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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身體倒入一個溫暖的地方,才迷迷糊糊喘口氣。 也就是那時候,系統(tǒng)廣播提示響起。 考試結(jié)束。 或許,題目是想盡辦法活下去。 活下去,才是黎明。 …… 戚硯抿著嘴,回憶如同大霧般潰散。 這次不同,他想。 因為…… 視線觸及,是束縛帶。 他竟然解不開。 這只能說明,這場考試,完全限制了考生的自身參數(shù)。 換個說法,也就是,他現(xiàn)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病人。 那其他人呢? 他們也在這家醫(yī)院嗎? 戚硯微微轉(zhuǎn)動手腕,側(cè)目去看烏云?;蛘哒f他觀望的,其實是即將來臨的暴雨。 …… 這幅軀殼極其虛弱,一整天只是干坐著,都像是被抽空棉絮的布娃娃。 大雨傾盆而下。 碩大的雨珠碎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密密麻麻的悶響。 戚硯依舊強行讓自己清醒,相反的,他的腦袋像被灌了鉛,沉重地抬不起來,耳骨膜邊的雨聲忽大忽小,有時候還能聽見一些雜音。 疼。 說不出是哪里,好像遍布全身,有仿佛無跡可尋。 該死的替換參數(shù),角色八成正巧患有精神疾病。 還是說…… “這是精神病院?” 門是在這時候被撞開的。 “咚!!!”的一聲,幾個人性混亂著跌進病房。 戚硯根本沒力氣抬頭,只能聽見謾罵聲 :“艸!還他媽敢打人?!” “明天不給藥,保準你跪地上求老子!” “日,衣服都被扯破了!” “走吧走吧,看見他們就煩?!?/br> “床上那位呢?不解開啊?” “解開等著被打嗎?勒截肢活該。” “也對,綁兩天就聽話了?!?/br> 門“嘭!”地被摔上。 唯一被留下的人慢慢靠近,走到他的床尾處停了下來。 暴雨聲吵著戚硯本來就不太清醒的頭腦,他好像忘記了,要怎么抬頭。 那人的病號服兩側(cè),拳緊握。 “你……”戚硯費力張嘴。 卻忽然被人捉住手腕。 寬大的肩膀遮住白熾燈刺目的光,可胸口處依舊有什么事物,星星般閃爍。 束縛帶讓力道活生生拉松開,破皮的手腕被指腹輕輕摩擦。 戚硯好不容易才看清。 眼前紅色的字母。 QM。 “秦墨……” “嗯,在這兒呢?!眮砣朔路鸾┯财?,才解開他的束縛,又用手臂重新困住。 戚硯微微勾著嘴角,話語聲透過窗外的暴雨:“怎么一副我得了絕癥的樣子?” 病號服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覺有只手伸進自己柔軟的黑發(fā)。 “白血病男主?還是癌——” 后腦的手指下滑,輕握住脖頸,低頭埋進肩窩。 “嗯!” 齒尖嵌入皮膚,啃咬撕磨。 “戚硯?!睖責岬臍庀⒋碳ぶ?。“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 秦墨低下眼睫,望著自己的杰作唇角上揚:“跟我一起走吧?!?/br> 染濕的皮膚暴露于空氣中,可能是突如其來的涼意,或者說是因為這句話,戚硯的后脊微微顫抖。 “你、你開了自動模式?”他沒力氣扯回衣領(lǐng),半個肩膀還能感受到?jīng)鲆狻?/br> “嘖,沒?!鼻啬跗鹚拿骖a,兩人終于對視。 “沒睡好嗎?”戚硯的目光流轉(zhuǎn),只被對方眼下的青黑吸引去。 “嗯,想和你私奔,不小心失眠了幾天?!笔种腹室饽笾鴥蛇叡緛砭蜎]多少的rou。 他才對上那漆黑的眸子,無奈:“等考完試,就跟你走?!?/br> “可是我等的有些急?!?/br> 戚硯聽得發(fā)怔,“……我盡量快點兒?!?/br> 病號服又被往下扯,整個肩頭褪去遮擋,一覽無余。 “喂,別鬧?!彼肷焓謹r,可惜四肢幾乎不停使喚。 “唔!”只能任由皮膚被寸寸侵占。 似乎只是一瞬間,戚硯咬著嘴唇的牙齒倏然松開,喉嚨擠出破碎的聲音:“嗯……” 對于這種陌生腔調(diào)的喘息,他的腦袋無不留著些印象。 不,或許說,這種刺激性的片段,他無比熟悉。 “嗯…啊……”因為一心思考,戚硯沒有分神再去阻止嗓音。 怎么這么遲鈍呢? 他無力的手腕被秦墨掛在肩上,紅痕下已經(jīng)有些青紫?!辽俦焕α巳臁?/br> “啊……”視線移開,恰巧與鏡面相遇。哪有醫(yī)院,會把鏡子掛在床尾處的? “看清楚。”秦墨的手滑進寬松的上衣,“鏡子里的你?!?/br> “什、什么……” “看清楚?!敝父箰毫拥貏澾^胸口,惹得他眼角緋紅。 鏡子,束縛帶,手腕…… 醫(yī)生,藥物…… “瘋…人院……” 戚硯顫抖著,左手無力地從秦墨的肩頭滑落。 …… 這貌似是被那群醫(yī)生捆在床上的第四天。 他有病。 每天晚上記憶都會自動倒退至入場前。 第一天,甚至連自己是誰也記不清楚。險些把一個醫(yī)生的胳膊擰斷后,就被一群人綁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