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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劍招,你怎么會打?” 周衍注意到周以光所用的劍法,天命無極,分明就是他的劍招。未曾傳授給別人過,所以他周以光怎么會打? 周以光避而不答:“不應該嗎?” 周以光的胳膊被四散的劍氣劃破,袖子破開幾道口子,滲出血來。 周衍的劍光閃過,兇狠霸道的真氣與周以光的青玄劍硬碰硬,周以光后退幾步,踉踉蹌蹌差點跌倒,他拿劍撐了地面一下,才勉強站穩(wěn)。 周以光覺得胸口有點悶痛,吐出一口血來,受了內(nèi)傷??纯词种羞@把青鐵,到現(xiàn)在還完好無損,想必是把好劍,如果是普通的凡鐵,估計早就四分五裂,斷成幾節(jié)。 周以光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一塵不染的月白色衣袖上面沾染上一抹靚麗的血色,風姿動人。眉目如玉,脆弱又堅強,仿佛來此世間,能夠這樣不計生死地打一場,亦無憾。 周公子眼神堅毅,劍氣如霜,就算氣息已經(jīng)不穩(wěn),虎口不斷溢出血來,但是拿劍的手不能不穩(wěn)。 周衍有些疑惑,這孩子真有勇氣。不由覺得這孩子實在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很投緣。那股子韌勁兒,很對他的胃口,心中甚是滿意。 周以光打算孤注一擲,不再顧忌,空門也不管不顧,以攻為守。一劍破空,向周衍的肩胛骨刺去,瀟灑至極。 額前掉落的幾絲頭發(fā)隨風飄動,眉頭清秀但是眼中有光,嘴角始終帶著笑意,殺人的人,總歸有點邪魅。 絕境的時候,也是一樣。 周衍失神,再去擋時已來不及。當然,就算不擋,也不會有什么事,就由他去了。 這就叫,實力懸殊。 鋒利的劍刃刺入肩胛骨,不是很深,但見了血。就算是這樣,也沒破開周衍的防身功法,周以光有點失望。 幾個回合之后,打斗陷入僵局。僵局就是,周以光左右打不過,他好累,不想打了。 別說試圖逼他用無極劍招了,就算使出全力,也不過傷他皮毛。反正輸了就是死,死了就退出,隨緣再見。 周以光隨意地把手中的劍扔在地上,任由周衍將劍抵在他的喉嚨上,真涼。 “你輸了?!?/br> “嗯。”周以光懶洋洋地笑了一下。 “認輸嗎?” “不?!?/br> 周衍用劍挑著周以光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 周以光看著眼前的人,頎長的身影,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冷厲的面部輪廓,怪不得原主對他這么心動。 他也心動。 周以光的視線落在那把隨時都會要命的劍上,笑了一下:“昨天剛快活過,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不好吧?” “昨天快活過的人,明明是你?!?/br> 周衍收了劍,“說吧,這些刑具,你想先從哪個開始體驗?” 周以光攤手:“都不想。” 打不過,xiele氣,周以光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傷口好疼。瀟灑歸瀟灑,周以光本就是個極怕疼的人,現(xiàn)在看看滿屋子的刑具,頓時覺得心里發(fā)毛,后悔當初夸下海口。 半晌,周以光盯著那些琳瑯滿目的刑具,單單鞭子就有十多種,掛著倒刺的,沾了毒的,皮的鐵的......他嘆了口氣,像是已經(jīng)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你真的要對我用刑?” 周衍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沉默,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周以光在這樣的沉默之中愈發(fā)緊張,聲音都有點干澀:“那從這只帶著刺的鞭子開始吧。” “我想要你......”,周以光咽了一口唾沫,“親自弄我?!?/br> 周衍:...... 不知道為什么,周以光死到臨頭,緊張都掛在臉上,絲毫不假。但周衍似乎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一點刺激的意味,周衍不理會周以光,自說自話: “不想就算了,今天饒你一命,以后你就跟著我吧?!?/br> “我還缺個貼身伺候的人,別人我都看不慣?!?/br> 別人我都看不慣,言外之意,就是周以光還算合他的意。這話說的周公子很欣慰,留在他身邊,算是莫名其妙的邁出了偷學劍招的第一步。 一向心狠手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帝王,今天突然開恩。也許是看上了這孩子身上那股子韌勁兒突然改變的心意,也許從一開始,追溯到三年之前,周衍就沒想過要他的命。 對于周以光為什么會他的天命劍法,周衍也不再追究。大抵是二十四樓給他的吧,二十四樓是個不入世的神秘存在,擁有什么樣的奇珍異寶都不足為奇。 想起周以光的劍法,根基還不錯,但是招式太爛了,內(nèi)功也不行,周衍挑剔地皺起眉頭:“我行宮的后花園,適合習武,平時你多練練?!?/br> “太差了?!?/br> “我也覺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敗你?!?/br> “你想打敗我?”周衍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越來越有興趣。 “不行嗎?從一開始你就想殺我,我想反擊,想打敗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倒是坦誠,可惜沒有那么一天。” 周衍有些感慨,在自己的威壓之下,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么想的吧。諸侯王公氏族將相,唯唯諾諾俯首稱臣的時候,大多,不是不想反,只是不敢反而已。真正心悅誠服的人,又有幾個呢? 高處不勝寒,周衍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寂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