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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謝淳若要捧殺,這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災(zāi)情過后,讓他離奇地死去,連現(xiàn)成的借口都有了,天神歸位嘛。 皇帝再下圣旨表彰,百姓為立祠,說不定百年之后他真就成了神譜上的人。 災(zāi)難過了,他這個功高震主的死了,皇帝面子還上過得去。宣和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委實不錯。 虎牙輕輕咬了咬舌尖,他倒不擔(dān)心謝淳,別人就難保了。 謝淳近來已經(jīng)開始收到給宣和上眼藥的折子了,還有地方上直接遞上來的,正是旱災(zāi)十分嚴(yán)重的地區(qū)。 折子上說當(dāng)?shù)匕傩罩恢赝醵恢菹?,恐秦王有不臣之心…?/br> 謝淳卻從未在朝上提過,更沒有對宣和說。 宣和這,是白修遠(yuǎn)說的。 他默默收好了名冊,有些想笑,這還真有幾分黨同伐異的意思在,隨即又?jǐn)苛诵σ?,想來是他好事做太多,叫人忘了他的本性?/br> 萬壽節(jié)的宴席上,他端著酒杯像那名冊上的大人一個一個地敬酒。 他什么都不說只是敬酒,反而叫人萬分惶恐。 他知道了。 他如何知道? 他想做什么? 謝淳坐在最上方?jīng)]有什么反應(yīng),大有兩不偏幫的架勢,宣和知道他們心中煎熬,愈發(fā)從容,一手酒壺一手酒杯,不緊不慢一個一個敬,殿中的談?wù)摑u漸停了,連呼吸都凝重起來,一時間只余絲竹之音,有些空洞。 一壺酒將盡,宣和倒出最后一杯,將酒壺隨手扔給侍從,便向著下一個目標(biāo)舉起了酒杯。 謝淳終于說話了:“阿和?!?/br> 眾人都松了口氣,看來圣上還是有底線的。 卻見宣和換了方向,向著他遙遙舉杯:“臣敬陛下?!?/br> 謝淳無言,半晌,也拿起酒杯向他示意。 無聲的交鋒,宣和勝。 謝淳看了一眼朱公公,朱公公會意,宣和再拿到手中就成了極淡的果酒,宣和喝了一口便挑眉看向朱公公。 朱公公笑得討巧,低聲道:“飲酒傷身,陛下心疼殿下呢?!?/br> 宣和瞧了一眼御座上的人,倒是沒有堅持,他酒量好了許多,方才那一壺下去也已是微醺,不過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要教訓(xùn)人罷了。 謝淳到底是向著他的。 宣和高興了,被他抓著喝酒的卻差點哭出來,敬完了一輪這祖宗也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開始敬群臣,一會兒是御史臺,一會兒是六部,被點到最多的還是上書說過他壞話的。 原以為皇上是向著他們,會叫秦王適可而止,沒想到他竟是縱著秦王。 他們喝著陳年佳釀,秦王飲著閨中女兒愛的果酒,十個也喝不過他一個啊。 第86章 宣和生辰那日,不但有名下店鋪為他慶生,各種珍寶從各地運送回京,更有百姓自發(fā)為他祈福,動靜比第二日的萬壽節(jié),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經(jīng)了萬壽節(jié)這一遭,暫時沒人敢找他麻煩。 群臣都將參他的折子壓下,言官都暫時沒敢找他麻煩,唯獨一人,不但沒有壓下,反而在大朝會上進(jìn)了一道萬字的折子,討伐秦王。 大朝會除了地點不同,參加的人更多一些,奏議的內(nèi)容同平時的朝議是差不多的。討論的事,一部分是皇帝提前定下的,一部分是朝臣上奏,這其中也包含了工作匯報,或者某些政策提議,不管是哪種,上奏的朝臣都要都要先寫好折子,然后再在朝上進(jìn)行口述奏答。 這位新科狀元受封從六品翰林院修撰,若非是在御書房行走,跟在皇帝身邊,連參加大朝會的資格都沒有。 狀元三年一個,考上了自然是風(fēng)光無限,前途不可限量,但今日朝上就有三位狀元。 說到底,前途也只是前途,沒有真正成為現(xiàn)實之前,一切都是虛的,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也不過是剛?cè)氤耐磔叀?/br> 他忽然站出來說“臣有本奏”時,所有人都以為是皇帝授意的,畢竟在御書房行走,怎么也能算是天子近臣。 先帝時,常有人揣摩上意,上些折子試探皇帝的意思,有時候這也是皇帝對朝臣的試探。但謝淳登基這幾年來,大家也摸透了他的脾性,他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愿意聽聽建議,采納與否在他,而他若有要做的事,眾人的反對意見從來沒有做效,他們只能完善。 除了秦王,秦王的話往往都是代表皇帝的意思,或者說,只要是親王說的,多半都會成為帝王的旨意。 因而這兩年來,這類的試探是越來越少了,狀元郎這一道折子,若真是皇帝的意思,那可真有意思了。 狀元郎年紀(jì)輕輕又在御書房行走,面圣的次數(shù)可不少…… 陛下寵幸秦王已經(jīng)三年,若是倦了,也是有的。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靜靜旁觀。 朱公公將折子呈到御前,謝淳翻開折子,又聽狀元郎說:“臣要參秦王結(jié)黨營私,魅惑君主?!?/br> 莫非陛下要下手了? 也是,秦王在民間的聲望,過高了。 謝淳卻說:“此事押后再議?!?/br> 帝王若不想聽,憑你說什么也白搭,狀元郎只好不甘不愿地退下。 倒是宣和,慢悠悠地站出來,草草行禮:“臣倒是想知道,臣是如何結(jié)黨營私,”他笑了一下,與御座上的帝王遙遙相對說出了后半句話,“魅惑君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