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而一見到他,臭男人就笑了。 眼底碎了一片星光,飄散到了他的眼梢,他的眉尾。 飄散在寧晏的整個世界。 寧晏看不到夢里的自己,他只覺得夢里的自己熱得慌。 這到底是個什么季節(jié)呢,熱得他簡直想給自己的臉扇扇風(fēng)。 半夜,臥室的門打開,露出一抹昏暗的燈光。 藺容揉了揉眼睛,穿著睡衣,頂著被睡得凌亂的頭發(fā),困倦地想往廁所那兒走去。 余光不經(jīng)意掃到客廳時,他的腳步猛地頓下。 茶幾后頭的地板上,露出了一截修長白皙的手臂。 半夜三點,客廳,地面,手臂。 藺容:“…………” 他僵硬地眨了眨眼,瞬間,仿佛聽到了“噗”的一聲,但輕微到就像是幻覺,而再睜眼時,那根手臂消失了。 藺容定在原地許久,才邁出一步,艱難地往那兒走去。 不知不覺中,呼吸都已經(jīng)屏住。 一步一步,慢慢走過茶幾,茶幾后頭的狀況映入了眼底。 是熟悉的狗窩,和狗窩里睡得四腳朝天的小白狗。 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小白狗的尾巴尖還在小幅度甩動著,看起來特別歡快。 藺容微微放松肌rou,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扶了扶額角,轉(zhuǎn)身快步走回到餐桌邊,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冷水,壓了壓驚。 清晨五點,霧還未散去。 寧閱站在馬路邊,看著街對面的路景雅苑。 花了一個晚上,將范圍縮小到這個小區(qū),已經(jīng)是極限,接下來只能靠死辦法找人。 寧閱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那人的聲音懶洋洋的,不見絲毫倦意,大概早就醒了,還帶著一絲興致:“寧閱,你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了?” 比起男人語意曖昧的調(diào)侃,寧閱就冷靜多了,他說道:“你在路景雅苑有一套房吧?” “嗯?”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偶爾工作需要會去那邊睡一晚,怎么了?” 寧閱又問:“你現(xiàn)在還在劇組么?” “昨天殺青了,現(xiàn)在在回來路上?!?/br> 寧閱道:“直接來路景雅苑吧,我有事找你。” * 寧晏一早醒來就覺得藺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可惜他不會說人話,沖著男人不解地叫了兩聲,只得來男人眼神復(fù)雜的一個摸摸。 寧晏抖抖耳朵,莫名其妙! 白天藺容還是進(jìn)屋子寫歌,不過既然和好了,他就把寧晏也給招了進(jìn)來,大概怕寧晏一只狗在客廳里孤單。 藺容這里的設(shè)備還算齊全,寧晏看著那些樂器,心癢又難受。 明明才過了一個禮拜,卻覺得好像很久沒摸過樂器了。 藺容彈了會兒吉他,注意到小白狗一直在電子琴邊徘徊后,便頗有興味地觀察著。 寧晏仰著頭,眼巴巴地瞅著電子琴,心里難過,卻不想突然被男人抱起。 他被嚇了跳,回過神時,已經(jīng)被藺容抱著坐在了電子琴邊。 男人拿起他的爪爪,按在了琴鍵上,清冷的嗓音在寧晏頭頂上響起:“色色喜歡琴嗎?” 喜歡! 寧晏以前最喜歡彈鋼琴了! 他眼睛晶晶亮地按了下,琴鍵下落,發(fā)出一個低音。 寧晏甩甩尾巴,由于坐得近,那尾巴甩起來,直接掃到了藺容的肚子上,癢癢的。 藺容輕笑,寧晏扭頭,看看他。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俊美精致,眉眼間的笑容就和夢中一樣溫柔。 寧晏恍惚了下,回過神后,心慌意亂地用爪子在電子琴上按下一個又一個的音。 寧晏不敢太放肆,真給藺容彈出一首歌來,那樣的話估計藺容立刻就能把他送去派出所。 他故意按錯了幾個音,但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音符下來,依舊是一段顯而易見的旋律。 藺容有些訝異,低頭看了看小白狗,遲疑地把心中那古怪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想了想,他將手放到了琴鍵上。 寧晏見狀縮回了爪。 藺容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掃過,一段在剛才的基礎(chǔ)上更成熟,更流暢的旋律便流瀉了出來。 寧晏剛才那段旋律很短,而這段旋律結(jié)束后,男人的彈奏并沒有停止,還在繼續(xù),寧晏閉上眼心想,這家伙還真是隨隨便便就彈出了一首好聽的歌來……雖然他看藺容不爽,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家伙在音樂上的天賦很高。 ……當(dāng)然了,是不會超過他的,哼! 剛想完,就聽男人滿意地自言自語:“‘色色之歌’?!?/br> 寧晏:“……” 什么難聽的名字! 氛圍很不錯,晚飯吃過,一人一狗就出去遛彎。 藺容一個人在家時,晚餐總是很遲,因此盡管一吃完就下樓了,依舊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 今晚沒遇上老是下樓遛狗的導(dǎo)演和編劇夫妻,但遇上了一個更意想不到的人。 寧晏搖搖晃晃走在路上,瞧見熟悉的人影,狗眼一定睛,就驚訝了。 來人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單手插著口袋。 明明打扮得很隨意,卻難掩帥氣和俊朗,和藺容的差別在于,對方還帶著點成熟男人的韻味。 是影帝紀(jì)昭! 咦咦,紀(jì)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應(yīng)該住豪宅的嗎,怎么會在這個小區(qū)里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