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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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周行躺在陸政的懷里,渾身像散了架子似的,實在爬不起來了。 “我也劃不動船。”陸政這句話說得倒理直氣壯,“怎么辦,我們只能在湖面上飄著了。” 周行掙扎著動了動,說:“船上太冷了,你身體不好,還是讓岸上的工作人員開備用船過來吧?!?/br> “那他們就知道我們干了什么壞事了,好沒面子啊?!标懻p聲提醒。 “身體更重要一點,面子算什么?!敝苄凶饋恚砹艘幌聝扇说囊路?,催促著陸政發(fā)求助消息。 陸政嘆了口氣,手掌轉動了一圈手環(huán),說:“他們很快就來接我們了?!?/br> 周行“嗯”了一聲,又躺回到了陸政的身側,說:“再躺一會兒。” 等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靠攏小船時,發(fā)現(xiàn)的就是緊緊依偎著的兩個人,領頭的人說了句聯(lián)盟通用語,陸政揚聲回了句,手掌拂過周行的脊背,說:“起來了,該回去了?!?/br>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周行悶聲問。 “他問我要不要再躺一會兒,我回他,不了,這就回去。” “好吧?!?/br> 周行坐了起來,又很自然地拉起了陸政,他們搖搖晃晃地踏上了備用船,備用船是電動的,很快就將他們送到了岸邊。 車輛快速地行駛,周行時不時透過車窗向后看,湖泊的輪廓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他控制自己,不要說出諸如“下次我們再來”這樣的話語,因為他心知肚明,他們沒有這樣愜意的光景了。 陸政的手拂過周行的手背,輕輕地握住了他,說:“剛剛在船上,像夢一樣,如果能沉醉不醒,不知道該有多好?!?/br> “和你相遇也像一場甜夢,”周行閉上了雙眼,強迫自己說出口,“夢總會醒的?!?/br> 陸政慢吞吞地、悄悄地湊了過去,吻上了周行的嘴唇,他們小心翼翼地、溫柔繾綣地接吻,十指漸漸相扣,仿佛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默契而殘忍的共識——共度美夢,等醒來時,戛然而止。 車輛穩(wěn)穩(wěn)地停在灰樓前,陸政松開了周行的嘴唇,笑著問:“明天要不要去試試跳傘?” “好啊?!?/br> 兩個人甜甜蜜蜜地回了房間,度過了他們的浪漫之夜。 接下來的幾天里,陸政帶著周行玩遍了營區(qū),他們趕在朝陽前爬到山頂,看萬丈霞光突破黑暗;他們乘坐直升飛機背上降落傘,自萬丈高空一躍而下;他們在草地上扎了結實帳篷,燃起篝火烤起全羊;他們在湖畔支起畫架,說好了畫美景,畫面上卻出現(xiàn)了對方的臉…… 五天的時光轉瞬即逝,在最后一天的傍晚,夕陽西下,陸政挽著周行的手,站在直升飛機下。 陸政凝望著周行,輕聲說:“我會永遠記得這五天的時光,也永遠會記得你此刻的模樣?!?/br> “為什么要突然這么說……”周行的心里咯噔一下,隱約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我有些工作要在這里處理,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标懻f著、說著竟然笑了——雖然那笑容,比哭更難看些。 “我陪你一起留在這里。”周行不假思索地說。 “你又能陪我?guī)滋炷兀咳??五天?還是十五天?”陸政拍了拍周行的手背,毫不留念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周行,你沒有時間了?!?/br> “我……” “上個雨天,你真的去學校了么?” 陸政用一個問句打斷了周行的話,他沉默了幾秒鐘,像是期待周行會反駁他,最后只能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去研究所了,你去見他了?!?/br> 周行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他的身體輕輕發(fā)抖,卻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你注定會背叛我?!?/br> 周行抬起手,擦了一把眼角涌現(xiàn)的淚水,他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政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用很輕的聲音問:“你還會留下來么?” 我很想留下來。 周行這樣想著,卻向飛機階梯的方向邁了一步,他挺直了脊背,每一步卻像走在刀尖上——他期盼著陸政會喊住他,會再說些什么,但陸政什么也沒有說。 他邁進了機艙,看著階梯一點點被收起,他忍不住側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陸政。 ——說些什么啊,陸政。 ——說些什么啊,周行。 但他們像陷入了默劇中,相顧無言,久久地凝望。 陸政站在直升飛機下,他略仰著頭,看向他的周行。 “薩拉,準備飛機起飛。” “不再等等看了?” “不必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螺旋槳開始旋轉,塵土飛揚,陸政轉過身,毫不留念地向遠處走——他永遠不會做那個被拋棄的人,即使這一切只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場戲劇。 “先生?!彼_拉突兀出聲。 “怎么?” “周行先生拍打著機艙門,要求中止飛行,他想下來找您?!?/br> “帶他走?!?/br> “可他選擇了您?!?/br> “他并沒有在恰當?shù)臅r機選擇我,”陸政抬起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他錯過了我,當然要承擔相應的后果?!?/br> “周行先生的狀態(tài)很糟糕……” “他只是懊悔和愧疚,過一會兒,他就會冷靜下來,相信我,等飛機抵達聯(lián)盟中心,他不會再升起回來尋找我的念頭?!标懻挠白釉谙﹃栂卤焕煤荛L,顯得格外冷漠和孤獨,“陸政對周行而言,只是絕境中的一場甜美的夢,而現(xiàn)在,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