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郎_分節(jié)閱讀_213
院子里有個石桌,所謂桌椅,其實就是幾塊大石頭,這些石頭沒經(jīng)過任何打磨,按著大小擺在那里,馬匹就拴在石桌前,旁邊還放著他們要帶走的東西。 讓惟公卿頓住的不是這些準(zhǔn)備好的東西,而是石桌前的人。 男人坐在晨霧間,腰板筆直的猶如一尊石像,頭發(fā)的黑亮被灰色遮掩,似乎墜滿清露。 逝修好像在那里坐了很久。 就連衣服看起來都不是那么干爽。 看著那連背影都一樣帶著棱角的男人,惟公卿站在拐彎處,這一腳,不知該不該繼續(xù)邁下去。 …… 早飯過后,他們離開了竹屋,逝修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和江尚依舊相談甚歡,分別那一幕更是催淚感人,江尚站在門口猶如目送丈夫離去的妻子,而逝修則大方擺手,連個眼神都不再施舍。 江尚的囑咐被拋在身后,如果他是個嬌滴滴的女子,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一邊如此,惟公卿倒是覺得挺感動的,可是…… 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特別江尚身后那面無表情的江沐,他們讓他有種立即離開永遠(yuǎn)不回頭的感覺。 惟公卿練過馬術(shù),雖然不太純熟,但騎馬沒有太大問題,倆人一出樹林,惟公卿就往馬背上爬,可這一腳還沒跨過去,就被逝修拖了下,然后背后一熱,倆人的身體就貼到了一起。 逝修的手臂從他腰側(cè)穿過,握住了韁繩。 惟公卿有些詫異,他以為逝修會步行,要知道,逝修的速度可比這馬快多了。 當(dāng)初他背著他穿過北山的樹林,根本沒用多長時間。 而胯下這畜生,也不過是考慮他而選擇的代步工具。 他沒想到,逝修會和他同乘一騎。 等他思考完了,這馬已經(jīng)撒開蹄子跑了很快,雖然算不得快馬加鞭,但這速度也沒慢到哪去。 暖風(fēng)如刀,拂面而過,幾根碎發(fā)愣是弄的他不敢睜眼,搭在臉上噼里啪啦的疼,倆人的身體不停的摩擦著,逝修的呼吸就在他背后,隨著他每次動作清晰的傳給他。 惟公卿想說話,可根本回不了頭,逝修比他高不了多少,但在馬背上,那男人快把他裝到里面了。 最后,他只得放棄,窩在逝修懷里,聽著馬蹄飛揚。 這期間,惟公卿只動了幾次,那就是逝修找錯方向的時候。 他問過小黑,為什么逝修的方向感那么差,難道邪靈獸都是如此? 小黑那張動物的臉愣是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他告訴惟公卿,逝修那不是分不清方向,而是力量太強壓過基本的感官,而且不是不分,只是方向感相對模糊而已。 邪靈獸不需要辨別方向,他們只要判斷強弱就可以了。 只有沒用的凡人才要區(qū)分這個。 聽到這里,惟公卿直接把那黑色的毛球扔到一邊,小黑和逝修在一起混的太久了,就連說話的方式都和他越來越像。 什么沒用的凡人…… 難道他們忘記了他們正在凡人的地頭上? 另外,分不清方向真的方便嗎?難道所有強悍的邪靈獸每天都要在尋找家在何處中度過么? 還有,逝修的力量還未恢復(fù),等他徹底變成原來的模樣,那是否意味著他轉(zhuǎn)個身就找不到剛才出來的地方? 惟公卿笑了下。 逝修的又轉(zhuǎn)向前方,他用力夾了一下馬腹,馬兒嘶鳴,速度更快。 …… 這一路狂奔,沒有多久就和竹屋拉開了很長的距離,逝修這種跑法會把馬累死,所以差不多他就停下了,不僅馬要休息,惟公卿也累。 不管多遠(yuǎn)的路途,惟公卿都是坐著馬車的,突然改成騎馬,小侯爺這不經(jīng)風(fēng)雨的身子受不了。 停下的時候,他的臉都有些發(fā)白。 逝修麻利的跳下馬背,這對他完全造不成影響,惟公卿以為他會扶自己一把,可眨眼的功夫那家伙就已經(jīng)走到了對面,無奈,他只得自己踩著馬鐙,小心翼翼的從上面爬了下來。 腳一落地,就有種渾身的骨頭同時散架的感覺。 他一把抓住了馬鐙,人也靠了上去,天旋地轉(zhuǎn),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辛苦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是…… 昨晚江沐的不加節(jié)制。 他說,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要分別許久,他要把這段時間的都補償回來。 從昨天下午,他們就一直在房間里。 或者說,門關(guān)上之后。 江沐很直接的去摸他,他的直白反倒讓惟公卿有些畏縮,江沐的手從他的衣襟撫到臉頰,他問他…… 難道你不想么? 后來的事情,不言而喻。 江沐對這事兒越來越熟練,感覺也越來越好,讓人有種沉迷的感覺。 江沐這人,樂善好‘施’,他粗暴慣了,也虐dai慣了,偶爾的粗魯反倒很有感覺,能把骨子里的野性都挖掘出來,不知不覺的就跟著他瘋了。 所以昨晚,他有點縱欲過度了……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江沐做這事兒的,也不管是否情愿,到了榻上,江沐就有本事讓他忘了一切。 惟公卿緩了口氣兒,仰頭的時候看到了湛藍(lán)的天,人就是,活到老學(xué)到老,今兒他又領(lǐng)悟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做完那事兒后絕對不能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