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郎_分節(jié)閱讀_92
在謝乾聲嘶力竭的嘶吼中,惟公卿沉默以對。 他沒辦法回答他。 他是個小侯爺。 陰差陽錯被他抓進(jìn)了寨子里。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可惟公卿心里又清楚,他脫不開干系。 睡夢中那雙眼睛,他發(fā)出的警告,還有謝祖德那一跪。 惟公卿清楚的感覺到,在他游離之際,身體中有一股不屬于他的憤怒,那力量凌駕于他的精神之上,甚至能控制他的身體。 有很多問題,惟公卿比謝乾更迷茫,也更想知道答案。 ‘謝乾我問你,我中毒了,是你做的手腳?’ 謝乾沒有回答他,但從他憤怒的表情惟公卿知道,這事兒不是他做的。 下毒的,只可能是一個人。 ‘我無法解釋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能是他作孽太多,那種臟東西才找上他,你寨子發(fā)生的一切我只能表示遺憾,但是這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惟公卿一直很想知道,他和謝祖德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讓他對自己如此痛恨,可當(dāng)他看到扳指中出現(xiàn)的野獸后,他一下子明白了。 為什么會有這個扳指,又為什么會有這個綁架。 他想起了謝祖德的身份,梅管家告訴過他。 逝修拔了寬陽城最大的牙人的舌頭,他讓他傾家蕩產(chǎn)。 謝祖德不會不來報復(fù),只是逝修磨光了他所有銳氣,讓他再難掀起波瀾。 可這樣逝修還是不放心,他給了惟公卿一個防身的扳指。 凡事都有意外。 謝乾是逝修的意外。 這原因,惟公卿弄清楚了。 這地方,他也沒必要再留。 他要走,謝乾不干。 謝乾本來就受了重傷,又被逝修那野獸抓了一把,現(xiàn)在已奄奄一息,胸口的傷口不停流著血,他連喘氣都費勁了,可是一見惟公卿要轉(zhuǎn)身,他立即又要往上撲,他一個寨子,幾百條人命,轉(zhuǎn)眼之間什么都沒了,謝乾目眥盡裂,他怎么會放過惟公卿。 他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謝祖德臨死之前在惟公卿面前虔誠的跪拜。 可是他還沒等碰到惟公卿,重華就把后者攬到了懷中。 謝乾和惟公卿的距離再度拉開,以他現(xiàn)在的力氣,他連爬都爬不過來了。 “這事兒和他沒關(guān)系,真恨,就去找控制他的人,那個人,才是屠你寨子的兇手?!?/br> 重華扶著他轉(zhuǎn)身,在回頭的一剎,惟公卿又看了地上的謝乾一眼。 那一身匪氣,爽朗直率的匪徒頭子,這會兒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連走向的力氣都沒了。 他的眼睛被粘稠的血液遮蓋一半,連眨眼都有些費力,而勉強(qiáng)露出的眼瞳中,此刻盛滿了呆滯…… 惟公卿被重華扶出了寨子,這最后一步剛要踏出,身后傳來了絕望的悲鳴。 惟公卿閉上了眼睛。 他和重華在落日的余暉中,離開了這悲傷的寨子。 …… 惟公卿的毒解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重華弄了輛馬車,慢悠悠的向山下駛?cè)ァ?/br> 重華坐在車夫的位置,他沒拿鞭子,也沒做任何驅(qū)趕的動作,任由那馬兒自主前進(jìn)。 惟公卿在他身后的車廂里,與他只有一門之隔。 惟公卿不知道謝祖德的毒下在哪里,食物謝乾吃過,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隨后送來的東西。 思考之后,惟公卿將目標(biāo)鎖定在那盆炭火上。 炭火燃燒時,毒氣會漸漸飄散到空氣中,他毫不知情就把這些毒都吸了進(jìn)去。 他離火盆又近,連個過程都沒有,他用最快的方式中了毒。 而那雙眼睛,似乎發(fā)現(xiàn)了毒素的存在,所以他提醒他,讓他趕緊離開那里,只是他說的晚了,那時候惟公卿已經(jīng)毒發(fā)了。 那眼睛到底是誰? 惟公卿摸摸自己的胸口,有時候他不禁懷疑,是不是他身體里還住著另外一個人。 還有,他得到了這個身體,那過去的小侯爺又在哪里?是死了,還是和他一樣,發(fā)生了靈魂錯亂的事情。 解開一個謎團(tuán),得到的是更多讓他更加困惑的疑問。 如果說前兩次都是意外,那這次再這么想就說不過去了。 他和那邪靈珠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他能感覺到邪靈珠的存在,而那些被邪靈珠控制的人,也會被他吸引。 只是前兩回那兩人都企圖搶走他的力量,而謝祖德卻變了樣兒。 他露出了歸順的模樣。 謝祖德那時,是絕對的忠誠與虔誠,惟公卿甚至有一種感覺,在重華出手的一剎,他如果命令謝祖德反抗,那家伙就會拼死和重華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