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喂!這書有一百多本了吧! 你們對他一個學渣到底有什么期盼啊!明不明白什么叫一周上課六天六天都沒來上學的藝術生?! 夏炯再一次兩眼無神,而曲忘生抬手,和書本一樣從禮盒里跳出來的幾樣東西,就飛起,落到他手里。 禮包的說明上有寫,除了定制功法外,還有定制套裝和定制武器。曲忘生先看向那所謂定制套裝,發(fā)現是一件金光燦燦的法衣,可以披在花青道袍外,胸前系銀扣。 這個顏色,有些太顯眼了,明隱道的人才會喜歡吧?師弟不是如此浮夸的人。 曲忘生想,打入一道靈力,試探法衣上的符篆陣法。 然后他沉默了一下。 這個防御力度,就算是他,也不能說差。還附帶變色換裝隱身等等作用,接入道場后——想使用道場靈氣,和想使用wifi一樣,竟然是需要密碼的,真是不可思議。by夏掌門——會自動吸收靈氣儲存,對使用者本身修為的要求不高。 的確非常適合現在的掌門師弟,就是……搭配的一些小術法,比如變容術,是不是有點奇怪? 曲忘生疑惑,又看向那所謂定制武器。 竟然是長長一卷如弦絲線。 不太符合青華幾樣傳統(tǒng)戰(zhàn)用法寶的類別,倒是說起來,文圣門下的風雨道,使用絲弦一類法寶的,是不是比較多? 曲忘生最后拿起一本書,翻開。 才看了個開頭,他就皺起眉。 夏炯正失魂落魄,在腦中想象往后一課一練,或者三年煉氣五年筑基的悲慘生活,就算有他最喜歡的那種面對困難痛苦也能繼續(xù)堅持目標的美人能舔顏,也不覺得高興了。 想著要不要去摸魚打一盤游戲時,他突然聽曲忘生輕聲喚道:“師弟?!?/br> “嗯?”夏炯迷惘抬頭。 “師弟,”曲忘生放下禮包里開出來的書本,道,“這是風雨道功法。” “啥?”夏炯不太明白意思。 “不僅是風雨道功法,”曲忘生道,“還沒有煉氣修行的部分,只有筑基和金丹的修行。” “哈?”夏炯覺得自己更加聽不懂了。 曲忘生卻道:“失禮了,師弟。” 鶴氅道人一步上前,手按在了夏炯脖頸某一處。 夏炯歪了歪頭,下一刻,感覺一股暖流從曲忘生的手渡入他身體,很快,他整個人開始發(fā)熱。 曲忘生眼睛緩緩瞪大。 夏炯只感覺渾身發(fā)熱,曲忘生卻看到,一道道絲縷煥發(fā)金光,交織成網,從師弟皮膚下浮現! 第65章 旁邊,一直站在門口, 默然圍觀的杜漸, 也不由瞪大眼睛。 數天沉默不語的她沙啞喊出來: “那是……經脈天成?!” 曲忘生松開手, 神色也十分驚訝,甚至能說是震驚, 道:“沒錯,的確是,經脈天成。” 夏炯:“???” 夏炯:“感覺我突然變成了爽文里的經典天才流主角, 但是抱歉剛才師兄你做什么?現在我頭有點暈腳也有點軟……” 他一長串話沒說完, 真的腳下一軟, 要摔倒下去。 曲忘生立刻扶住他,轉頭對一旁杜漸道:“去取你們煉氣弟子用的育靈丹來?!?/br> “……是!”杜漸還在震驚茫然, 動作都慢了好幾拍, 才要返回屋中, 突然想起什么, 又轉頭問,“可是, 長老你之前說掌門要修風雨道, 但門內的育靈丹只適合神農道和逍遙道的……” “現在去哪里找風雨道的育靈丹?!鼻? 手一勾, 杜漸屋里的一個瓷瓶就自己飛過來, 塞子啪地自己跳出,里面碧綠的丹藥滾出一粒,落到曲忘生伸出的手上, 被他一掌拍進夏炯嘴里。 夏炯:“唔唔?” 曲忘生:“咽下去,運氣?!?/br> 夏炯費力把這小指頭大小的藥丸咽下去,終于找到了喘氣的機會,掙扎道:“雖然師兄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我應該會這個運氣……但我真的不會啊!” 曲忘生:“……” 曲忘生只能又倒出兩粒育靈丹,塞進夏炯嘴里。 如此折騰了好一會兒,夏炯才感覺力氣漸漸流回身體里,可以扶著曲忘生的手,站穩(wěn)了。 他出了一身熱汗,只想去洗個澡,不過流出的汗是透明的,并不像一些小說里面描述的那樣,流出黑乎乎的汗水,仿佛掉進了屎坑一樣臭得別人捂住鼻子。 夏炯把濕乎乎沾在額頭上的劉海抹向腦后,難得露出整張臉來,不過在場沒有蔚藍星人,沒有一個人對他這張臉說什么,只依然用那種仿佛看到國寶大熊貓出現在鬧市區(qū)十字路口跳了一支迪斯科的眼神,看夏炯。 依然覺得很熱,只能把道袍解開的夏炯無言對上曲忘生和杜漸的眼神。 片刻。 “所以說著到底是怎么回事啦?!”年輕掌門終于生氣了。 曲忘生斟酌良久,口拙不知該如何開口,半晌才道:“師弟,吾同你說過,何謂經脈?!?/br> “嗯,”夏炯點點頭,“師兄你當初介紹常識的時候,的確說過?!?/br> 夏炯知道,三萬諸天修士對于經脈的認知,和蔚藍星一些文藝作品里對經脈的認知,并不太一樣……不對,好像是完全不一樣。 首先,大到能顛覆大部分仙俠小說常識的一點是,修士的經脈,不是人體天然器官。 也就是說,人體內沒有經脈這種器官,所有修士的經脈,基本上是后天通過服用各種育靈丹,再以功法運氣,在人體內開鑿出的。 其次,不同道派開鑿的經脈路線并不一樣,除非兩個道派的衍生很接近,經脈路線才會稍顯貼近。 就像逍遙道和神農道衍生出的各種表現里,對植物動物的模仿cao縱有很大一部分重合了,所以修行逍遙道的仙門里,常常能見到少數修行神農道的人。但同是道圣門下,修行方寸道的仙門里卻不會見到修逍遙道和神農道。 煉氣階段的修士,所有功課修行,都是為了塑成經脈,在體內開出一個足以容納道基的空間。 夏炯這部分有認真聽講,他知道這些,所以他也知道—— “師兄你不是說過,修士之間若誕下后代,后代身上會有遺傳自祖輩的經脈,但一般不會很多,一個金丹修士渾身經脈上百的話,會遺傳給后來的經脈可能只有半根或者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而且還說過,遺傳下的經脈其實很可能與后代的身體不適配,就算適配,卻限定了后代修行的道?”夏炯問,“我父母不是修士,蔚藍星上連靈脈都沒有,說我身體里有經脈,還啥啥天成,肯定是哪里搞錯了吧?” 曲忘生聞言點點頭。 “是這樣沒錯,”他道,“舉例的話,杜師侄祖上定然有修士,所以她弟弟,如顯峰杜少白,才會因為體內天生有一根適合逍遙道的經脈,被浩言師叔收入門內。而張師侄,吾聽聞他體內遺傳到的經脈雖然只有五分之一根,卻恰好十分關鍵,以至于這位師侄想去修方寸道,卻無法改修?!?/br> “所以,這‘啥啥天成’,是什么?”夏炯問。 曲忘生深深看了夏炯良久,才回答。 “孕母腹中胎兒尚未誕出時,請某位仙君……羽客仙君不行,需得太上仙君,或者御庭真君,請某位仙君真君做法,可以為胎兒塑成經脈。視做法強度,甚至能讓一個尚未出生的胎兒一步走到出生后就能筑基的修為?!?/br> 夏炯眨了眨眼,舉手想說什么。 曲忘生沒有停頓,繼續(xù)道:“不過,這樣的孩子后日步入道途,會因為缺乏了煉氣期的打熬身體,力氣上比其他筑基修士弱許多,直到元嬰期,才會有改善……所以,師弟,這種為胎兒塑成經脈的方法,一般只會用在孕母腹中胎兒即將死去時,用來救一命,但仙君真君想要救人,辦法不少,只有少數非常極端的情況,才會為胎兒天成經脈。” 他這段話說完,夏炯就放下了手。 年輕掌門皺起眉,陷入深思。 幾秒后,他才開口道:“這樣的話,經脈也是后天形成吧?為什么要叫天成?” 曲忘生沒想到他竟然在糾結這種事情,回答道:“仙君真君,與天何異?” “我還以為你們這里相當于天的只有七圣二祖呢,”夏炯說,捂住臉,片刻才抬起頭,道,“雖然師兄你這么說,但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我和我父母長得很像,所以他們兩個應該都沒有戴綠帽子。蔚藍星沒有靈脈,沒有修士,古代有仙人的傳說,可我覺得故事里的仙人,和你們這邊的仙人并不一樣。不過,我也認為我拿到掌門印出現在青華山這件事里有很多巧合,一定要說這件事里有哪位仙君真君插手……其實是非常有可能的?!?/br> 曲忘生聞言,沒有說話,反而是杜漸面容猙獰,沙啞道: “也就是說,仙君真君,分明知道,卻這樣看我青華淪落至此……!” “杜師侄,”曲忘生道,“慎言?!?/br> “……抱歉,容弟子先退下?!倍艥u道,轉身奔回自己房間,啪地關上門。 夏炯和曲忘生面面相覷。 半晌,曲忘生才道:“師弟,有仙君真君在身后,其實是一件好事?!?/br> 是的,有大腿抱,是一件好事。 但不知道自己抱上的大腿是哪一根,更不知道自己抱上的大腿會不會找到機會就把自己踹開,就完全不是一件好事了。 “我母親有提起過,我出生前,確實有一段時間非常兇險,甚至連累了她,讓她在生下我后依然不能返回公司繼續(xù)工作,在家里養(yǎng)了一年多?!毕木嫉溃暗?,要說蔚藍星有修士,有什么仙君真君,我還是不太相信……” 完全不相信,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夏炯心里說。 “無事,”曲忘生沉默了片刻,道,“日后自有時間查明,到底是哪位仙人將師弟你送來青華。至少目前看來,祂應是善意?!?/br> “比起這個,”他又道,“現在先關注師弟你修行上的問題吧。蔚藍星界沒有靈脈散發(fā)靈氣,你雖然經脈天成,卻因為所處環(huán)境靈氣干涸,經脈漸漸閉合了。因為如此,吾一開始察覺不到你身上經脈,直到你來到青華山,食靈獸靈茶,才漸漸叫你身上的經脈顯露。但這仍然不夠,接下來你需得刻苦才是?!?/br> “哦,”夏炯也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等等,師兄你不是說我青華傳統(tǒng)是修逍遙和神農嗎?我修……那個,那個什么,哦,風雨道,我修風雨道不會被逐出門中嗎?” “……你是掌門,”本來一臉凝重的曲忘生不由翹起嘴角,說,“誰能逐你出門?” “那師兄你還說我不能修方寸道!”夏炯說,也笑了出來。 “你現在的確不能修方寸道了?!鼻f,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好吧,好吧,”夏炯攤手,“那這個風雨道,能干什么呢?聽起來是干cao縱天氣的活?” “不,”曲忘生搖了搖頭,思索著道,“昆源界少有文圣門下修士,我也不曾見過,只聽聞,風雨道又叫風雨三千道,其中修士,有人以詩詞歌賦入道,有人以琴棋書畫入道的。據聞文圣座下有一位太上仙君,修行前是凡間青樓舞妓,以舞入道修行。師弟,你在這些方面,有擅長嗎?” “啊?!毕木及l(fā)出一個輕音。 他感到,無論是曲忘生的聲音,還是自己的聲音,都變得無比遙遠,好像是從天邊傳來。 大腦里一下子混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但他還是撒謊回答道: “沒有哦?!?/br> *** “老板平時都在這個房間里待著,不過最近他經常出門,電話也不接。”范益春對洪亦道,“不過想找他的話,首先來看看這里就對了?!?/br> 發(fā)際線好像又高了一些的男人,先敲了敲沙濱路二號三樓的門,見沒人應,直接推門進去。 “不在嗎……老板你明明在啊!”范益春罵道,“在的話為什么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