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隔著千萬里,cao縱那條手鐲所化鮮紅細(xì)藤的曲忘生:“……” 他默默捏訣,先給掌門師弟加持各種護(hù)身術(shù)法。 第55章 時間稍稍倒退片刻。 三四個玩家把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朱恭靖抬到夏炯這邊來,然后眼神發(fā)亮, 被夏炯一人請喝了一杯茶, 開開心心走了, 繼續(xù)圍觀開荒。 小碧霄宮前,頓時只剩下夏炯與朱恭靖兩人。 夏炯蹲下來, 看捆得和毛毛蟲一樣的朱恭靖,片刻,轉(zhuǎn)臉捂住嘴。 “噗?!?/br> 朱恭靖:“……” 朱恭靖:“你笑啥?。。 ?/br> 夏炯:“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掌門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大笑氣得朱恭靖臉都紅了, 而且這混蛋笑就算了, 笑完了竟然還道:“哎呀呀三殿下, 你看你,你看看你……噗哈哈哈哈哈哈!” 夏炯笑得肚子疼, 顫抖地摸出手機(jī), 咔嚓。 朱恭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咬死他, 在地上拼命掙扎起來。 然而掙扎幾秒, 少年發(fā)現(xiàn),竟然掙扎不脫。 “明明沒有感到靈氣, 是法寶嗎……這個繩子, 什么古怪!”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哦, 三殿下, ”夏炯隨手抓來一根雞毛, 在朱恭靖臉上掃來掃去,“蔚藍(lán)星界專有的修煉方式,你沒見過吧?” 朱恭靖才不相信。 “蔚藍(lán)星界根本沒有靈脈, 我找那些仙兵問過了,他們連靈脈是什么都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阿嚏阿嚏阿嚏!把你的雞毛……阿嚏!拿開啊……阿嚏!??!” “我才不聽你的呢?!毕木佳劬潖?,沒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降低到小學(xué)生水平,“現(xiàn)在是審訊時間~三殿下,快一點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要是不說,我就用雞毛撓你腳板心啦?!?/br> “你惡心不惡心……阿嚏!我沒有什么要說的……阿嚏阿嚏!快把雞毛拿開?。。 ?/br> 朱恭靖像是要被凌辱的小姑娘一樣,抵死不從。 于是夏炯臉上的笑容越發(fā)蕩漾,另一只手又拿起三四根羽毛,一起往朱恭靖臉上掃來掃去。 “真的沒有什么要交代的嗎?”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歡脫活潑,好像說的不是什么要緊事一樣,“三殿下你認(rèn)識的對吧?護(hù)山大陣外的那個人魔,絕對是你認(rèn)識的人?!?/br> 朱恭靖臉色一變,就要反駁。 “我……” “別狡辯,心思都在臉上寫出來了,”夏炯把羽毛插進(jìn)他鼻孔,摸出手機(jī)又拍了一張,表情不像剛才那樣夸張,反而淡淡,道,“真不敢相信三殿下你是皇室中人,真實情緒表達(dá)得這么明顯,在皇宮那種地方,真的不會叫人給吃了么?” 他好像只是隨口吐槽,但明顯,這句話準(zhǔn)準(zhǔn)又穩(wěn)穩(wěn)地踩中朱恭靖爆點。 分明已經(jīng)被凱夫拉纖維繩捆得動彈不得,但夏炯話沒說完,朱恭靖就猛地跳起,撞向蹲在他身前的夏炯。 “我——” 少年大吼地要吐出一串污穢之語,然而幾條鮮紅細(xì)藤突然伸出,一條細(xì)藤上長出的鮮紅桃心葉捂住少年的嘴,另外幾條纏住他,猛然將他摔倒在地。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夏炯:“……哎?” 幾秒后,他師兄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遲疑著問:“……什么人魔?” 夏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扶了一下眼鏡,左顧右盼,沒有看到曲忘生出現(xiàn)。 很顯然,曲忘生此刻仍然身處那千萬里外的什么防線上,不過夏炯倒是發(fā)現(xiàn)這幾條鮮紅細(xì)藤,是從他手上那個鴿血紅鐲子上抽芽長出的。而他之所以能聽到曲忘生的聲音,也是因為那些細(xì)藤還分出一條柔軟小枝,沿著他手臂向上,伸進(jìn)衣下,越過肩膀,環(huán)繞脖頸后,來到他耳后。 這條柔軟小枝長出一片嬌嫩桃心葉,覆蓋住夏炯右耳。夏炯之所以能聽到曲忘生的聲音,是這片鮮紅葉子在幫忙傳達(dá)。 夏炯:“……” 有點癢。 所以人沒有回來。 只是打了個電話過來而已。 但夏炯依然十分激動,差點落淚。 “師兄哇啊啊啊啊??!” “……怎么?” 從桃心葉里傳來的,依然是曲忘生那沒什么變化的平板聲線,但夏炯天生能聽懂聲音,怎么不明白曲忘生一瞬的無措和緊張。 雖然很想哭,很想抱怨,很想滿地打滾,很想亂扯一堆閑話讓自己放松一下??稍谶@個要緊時刻,夏炯還是選擇簡短地說明了一下山上的情況。 “……傳訊?”曲忘生很疑惑,“這幾日,吾都有向門中傳訊,接傳訊者杜張二位師侄,皆言門中平安無事?!?/br> “師兄你別嚇我,這有一點點可怕哦,”夏炯再次摘下眼鏡,擦了擦,“那師兄你為什么今天又用這個鐲子聯(lián)絡(luò)我了呢?” “每次傳訊,師弟你都不在旁側(cè),”曲忘生道,“吾知汝忙甚,卻稍有不安?!?/br> 夏炯戴上眼鏡,聞言嘆氣。 “既然不安,就早點用這個鐲子聯(lián)絡(luò)我呀?” “鐲子與你時,未說可以傳訊?!鼻?。 ……夏炯明白了,因為給鐲子的時候,忘記說著鐲子可以用來傳訊傳音。而這個鐲子傳訊時無需經(jīng)過夏炯同意,所以這位大佬覺得貿(mào)然用鐲子傳訊不合君子之道,畢竟可能會侵犯隱私。 “蔚藍(lán)星所有網(wǎng)絡(luò)科技公司都應(yīng)該向師兄你這個道德水平看齊……”年輕掌門捂住臉,無言以對,片刻后又道,“那今天怎么還是用鐲子傳訊了?” 曲忘生:“……” 曲忘生:“剛才,似乎有誰要攻擊你?!?/br> 夏炯:“攻擊?誰?” 他又看到鮮紅細(xì)藤從地上朱恭靖身上收回。 夏炯:“好的,我明白了?!?/br> 他想嘆氣,卻也想笑。說到底,曲忘生這般糾結(jié)行為,歸根結(jié)底,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考慮。 “師兄你無論什么時候聯(lián)絡(luò)我,我都不會覺得打擾的啦。”夏炯最后說,“說到底,我……” 說到底,他在這里堅持,也只是為了青華山上的人而已。 夏炯沒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朱恭靖突然插嘴,打斷了他。 “你,不……您是在和濯清君說話嗎?” 這小子只會在曲忘生面前有禮貌一些,夏炯虛眼瞥他,道: “是的哦?!?/br> 聽他這么說,朱恭靖看上去萬分糾結(jié)。 半晌,他才小小聲道:“求求濯清君,救……” 夏炯大聲棒讀:“三殿下——你說啥——聽不清——” 這么棒讀只是遵從夏炯不太正經(jīng)的本性,沒想到,朱恭靖深吸氣,再出聲時,竟帶上了泣音。 他哭道:“嗚……求求濯清君,救救我……救救我?guī)煾?!?/br> *** “是她嗎?”夏炯問。 煙塵散去,如顯峰峰頂,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無數(shù)粗壯木質(zhì)藤蔓的人魔,終于清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那確實是一個頭頂扎單髻的女人,以細(xì)紅綢帶束起全部頭發(fā),然后綢帶下垂至胸前背后。她容貌端正但普通,不過很干凈,可惜干凈只是原本,當(dāng)那雙招子泛起暗紅不祥光芒時,干凈清秀二字,自然已與她無緣。 夏炯已經(jīng)摘掉眼鏡,只有掌門印水晶透鏡懸浮于右眼前,覆蓋他整個右耳的鮮紅桃心葉又伸出一條細(xì)小枝芽,向前攀住水晶透鏡邊緣,由此曲忘生可以看到夏炯所見。 聽到夏炯詢問,曲忘生頓了片刻后才回答:“吾不知……軒轅劍宮內(nèi)門連貞,吾并不認(rèn)識?!?/br> 夏炯:“哦?!?/br> 忘記師兄不善言辭也不喜歡交朋友,只喜歡宅在門派里種田,可能還是個社恐的設(shè)定了。 就朱恭靖所言,他師父是軒轅劍宮內(nèi)門弟子連貞,一個金丹修士。不過,名義上他們并非師徒,因為青華道是大燕國教,軒轅劍宮不敢明目張膽挖青華道墻角,將皇室中人收入門內(nèi)。 但軒轅劍宮還是和大燕皇室偷偷摸摸勾搭上了,朱恭靖作為質(zhì)子,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出宮外,跟隨雖是內(nèi)門弟子,但因為種種原因離開軒轅劍宮游歷在外的連貞,修行長大。 那日聽聞妖災(zāi)魔潮突起,兩人想要趕回燕京,半路路過青華山,連貞好像察覺到什么不對,給了朱恭靖幾個防身法寶,就前去探查,然后失去蹤跡。 被留在青華山不遠(yuǎn)的朱恭靖后來被妖魔追趕,撞上晚歸的杜漸張防微。接著的,就是曲忘生和夏炯知道的事情了。 “她身上有劍氣,”曲忘生打量人魔,道,“劍氣不散,護(hù)住道基,可見不是自己入魔,而是被人強(qiáng)行種入魔種?!?/br> “哎?有點可憐,”夏炯道,“沒法救嗎?” “若此地有文圣門下,或有辦法可救,”曲忘生道,“但吾昆源以道圣門下為主……” 他一邊說,一邊給夏炯加持防護(hù)術(shù)法。夏炯就見自己身上連連閃光,只是眨眼,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被拍了多少術(shù)法了。 “杜杜和小小張呢?”不懂打架的他只能問這種問題。 “無事?!鼻?。 果然,煙塵一散,剛才被撞出去的杜漸和張防微就奔了過來。見到夏炯以這般新奇造型出現(xiàn),皆是一愣。 杜漸問:“掌門?” 張防微意識到什么,問:“長老?” 夏炯試圖裝逼:“你們把人帶回去吧,接下來交給本掌門處理~” 杜漸頓時也看出來,那藤蔓大抵是曲長老留下的分身一類,頓時松了口氣,高興起來,和張防微一起點點頭,把幸存下來的星星鎖等人提起,沿著繩橋,奔回去。 但那被提起的四個姑娘,滿臉不情愿。 芝士土豆子:“可我——” 出獄后重新做人:“還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