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_分節(jié)閱讀_216
怎么就這么心慌呢?楊樹直接撥打容剛的電話,他怎么還不下來啊。 接不通。 楊樹出了辦公室,往采石場看著,他怎么不接電話啊,一次次的在撥打他的手機(jī),是不是因為采石場的爆炸聲他沒聽見。 “壞了,出事兒了,石頭落下來把人砸了!” “人呢咋樣了?” “砸到一輛皮卡車,車?yán)镉腥税?!?/br> 容剛開得是皮卡車上的采石場。 楊樹的臉一下白了。身體比大腦反應(yīng)得更快,等他想著,容剛怎么樣的時候他已經(jīng)比所有工人都快,跑到最前邊。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這個爆發(fā)力,山上的就是平時運(yùn)石頭的路,路上坑坑洼洼,都是碎石頭,他竟然還跑那么快,手腳并用的往上爬,踩到石頭摔了都感覺不到疼,爬起來還跑。 容剛,容剛!你怎么樣了,你有事兒沒有??! 菜市場的工人都等著使頭部在下落的時候沖進(jìn)去,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在皮卡車的車斗上,車頂被不少石頭壓著已經(jīng)變了形,紛落的石頭嘰里咕嚕的滾著,堆在車門旁邊,皮卡被石頭擠著,砸著,已經(jīng)變了形。 “容剛!” 楊樹的聲音都破了,嗓子因為這一聲喊劈了,聽著就像是杜鵑泣血。 他多希望這一嗓子能把容剛喊出來,容剛會在旁邊來一句,媳婦兒,你這么大聲喊我干啥?太想我了? 可是沒有,沒有人這么調(diào)侃的跟他說話,容剛的人呢,他去哪兒了? “廠長在車?yán)锇。 ?/br> 生產(chǎn)主任這一句話跟晴天霹靂差不多,楊樹聽了差點(diǎn)暈過去。 “救人?。 ?/br> 愣著干什么,救人??! 奔跑過去,根本不管那些石頭他能否搬得動,舉起一塊盆子大的石頭丟到一邊,扭頭繼續(xù)伴著那些大小石塊。 “多來一些人,把石頭搬走,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去下邊把車開上來,吧急救箱也拿上來,給副廠長打電話,快??!” 一直都是溫和的笑著,讓容剛疼愛的像個小孩兒的楊樹,嘶吼著,對著生產(chǎn)主任大吼著?,F(xiàn)場指揮這些被嚇傻了的工人。 生產(chǎn)主任掏出手機(jī)快速撥打電話,楊樹一邊搬石頭,一邊吼著。 “多來幾個人,別管車斗的的石頭了,把車頂?shù)氖^挪開,拿鐵棍撬開車門” 工人快速圍上來,開始搬這車邊的石頭,有人跳上車,把車頂?shù)拇笫^丟出去。搬不動的兩個人合力。撬棍用力撬著,呼喊著,趕緊把石頭弄開,快啊。 山下的車已經(jīng)開過來。生產(chǎn)主任打完電話也加入搬石頭的行列。 沒人在乎是否已經(jīng)安全了,是否還會有石頭從邊上落下來,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救人。 現(xiàn)場一片混亂,但是亂的很有秩序,車已經(jīng)開上來等著,有人抱著急救箱,有人拿著床單往上跑。 楊樹大吼,把床拆了,做成簡易擔(dān)架。 巨大的石塊一個人都搬不動,楊樹咬著牙,脖子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咬緊牙關(guān)把渾身的力氣都迸發(fā)出來,就像被大理石附了身,竟然能挪動。挪開這個,車門就能打開了,他必須要盡快。 跑過來一個工人,一塊兒咬著牙挪著,抱不起來丟到一邊去,只有挪,咬牙,用力,摳住石頭的底部,用力一掀,石頭翻幾個個到了一邊。 石頭下的皮卡車就像一堆破銅爛鐵,玻璃全碎了,車門扁進(jìn)去,車頭都快砸扁了,車頂上的石頭清理掉,也是凹下去的。 “容剛!容剛!” 楊樹用力拽著車門,因為變形嚴(yán)重,車門打不開,只看見容剛趴在駕駛座,努力蜷縮著身體,副駕駛已經(jīng)猩紅一片。炸山師傅腦袋上黑紅黑紅的都是鮮血,臉都不是人色了。 駕駛室內(nèi)都是碎玻璃,還有飛濺進(jìn)去的小石塊。容剛一動不動。對于楊樹的呼喊根本都沒有反應(yīng)。 楊樹轉(zhuǎn)到車頭,就往上爬,她要從這前剝離這邊爬進(jìn)去,前擋風(fēng)玻璃碎了一半,楊樹抓起一塊石頭把另一半玻璃也砸碎,來不及管身下的玻璃茬口會不會傷到他,爬進(jìn)去多半個身體,伸手摸住容剛的頭。 沒有傷口,后腦勺上也沒有傷口,面朝下,只是在臉上刮開一條口子,鮮血流出來才覺得臉上都是血,往前摸住他的額頭,也沒有發(fā)現(xiàn)傷口,他用一種特別別扭的屈膝抱團(tuán)的姿勢躲在駕駛座上,腦袋扎在胳膊里,肋骨也被保護(hù)著,這個姿勢最大限度的保護(hù)他在危險中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碎玻璃碴刮開了他的衣服,在手腕上也留下傷口,楊樹用力往前伸著身體,小心翼翼的把容剛的頭抬起來?;杳粤?,有呼吸。 “容剛~~” 輕輕地喊一聲,容剛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到嚴(yán)重的傷。 右邊臉上,身上都是血,楊樹擦了一下沒找到傷口,但是這么多血從哪來的? “弄開車門!” 生產(chǎn)主任拿著撬棍,插進(jìn)縫隙里,用力撬,旁邊的工人上千,兩個人一起用力,車門砰地一聲開了,啪啦掉在地上,副駕駛的們也用相同的辦法弄開。 “都小心點(diǎn),不要造成二次傷害,動作輕一點(diǎn)?!?/br> 有的工人上千就要拖拽,被楊樹制止,車輛變了形,人別記載里邊,楊樹扶著容剛的頭,兩個工人撫著他的腿,要往外挪,搬運(yùn)出來就好??墒欠较虮P卡住了。 容剛的腦袋一側(cè),靠在楊樹的肩膀上鮮血很快站到他的衣服上,技工拿著管鉗,從后車座爬過去,想把車座卸下來。 生產(chǎn)主任喊著,有沒有切割機(jī)啊,去找切割機(jī)。 “切割機(jī)不行,會有火花飛濺!” “把方向盤卸掉!” 騰做出足夠的空間,容剛就能出來,技工在拆卸車座,來兩個工人吧方向盤的螺絲扭開,兩邊一塊努力,楊樹摸著他的臉,臉上有一條傷口,應(yīng)該是碎玻璃或者石頭割傷的,就在太陽xue附近,傷口挺深的,鮮血一直在流著。 剛要伸手給他捂住,他看見自己的張新德臟污,去摸口袋,他口袋有紙巾,一連三次都沒有把紙巾拿出來,他才知道自己哆嗦了。 “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