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拿著東西從系統(tǒng)空間閃出來,姜沁渝就準(zhǔn)備從廁所里出來,結(jié)果還沒出去呢,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暫葐枺?/br> “你在這兒做什么?!” 姜沁渝一愣,聽到聲音的方向是從她的廂房那邊傳來的,頓時心下一緊,忙往那邊趕,到了廂房那邊,果然就看到姜沁洋正一臉嚴(yán)厲地盯著她屋子里的人。 而在屋子里的郭正祥,正背著手有些慌張地望著姜沁洋,眼珠子不停轉(zhuǎn)著,一副極為心虛的樣子。 大概是聽到了姜沁洋的厲喝聲,姜爸姜媽還有郭雪芬都跟著出來了,看到自己弟弟被堵在姜沁渝的廂房里,郭雪芬眼神微閃,急忙沖著那邊郭正祥喊道: “弟弟,你跑這兒來做什么?” 姜爸姜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趕緊問道:“怎么了?” 姜沁洋面色不渝:“這小子趁著姐去洗澡,鬼鬼祟祟地跑到j(luò)iejie房間這邊來,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看情況不對,就跟過來看看,然后就看到他在jiejie房間里拿了個什么東西!” 姜沁渝聞言頓時臉色一沉。 因為花店新開業(yè),不少人都給她送來了賀禮,那些東西都被她帶回來了,都堆放在她廂房的柜子里,還沒來得及拆,但就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里面肯定會有一些厚禮,到時候她都要統(tǒng)一造冊,然后找機(jī)會還禮的。 可眼下這些東西還沒看呢,真要是少個一兩件的,姜沁渝自己又沒數(shù),真要丟了也根本不會知道。 姜沁渝氣得不行,以為郭正祥是對她柜子里那些賀禮起了貪念,當(dāng)即就沖著那邊郭正祥喊道: “你拿了什么?” 就是姜爸姜媽臉色也不太好看,看向郭正祥那邊的眼神可以說非常銳利了。 郭正祥還在狡辯:“我……我沒拿什么東西。” 姜沁洋可不像姜沁渝這么好脾氣,直接就沖了上去,一把就將郭正祥后背藏著的手腕給拽了出來。 這一拽,郭正祥的手里倒是兩手空空,但一個鑲金嵌玉的鐲子就從郭正祥的手腕上掉了出來。 看到那鐲子,不只是姜沁渝,就是姜媽的臉都黑了下來。 這鐲子倒不是誰送的什么賀禮,而是臭臭戴在手腕上的,白天這小家伙玩了一整天,這會兒已經(jīng)早睡下了,怕鐲子戴著睡太膈手,姜沁渝就將鐲子取下來放在一旁床頭柜上,沒想到這郭正祥進(jìn)來后直接就盯上了這只鐲子! 而且這家伙還把鐲子戴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要不是姜沁洋眼尖,早注意到了這小子行蹤鬼祟,只怕這鐲子真就要這么被他給順走了也不一定! 這鐲子可是傅家的,顏色通透質(zhì)地水潤,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想想也是,雖然傅小煦不招傅母待見,但好歹也算是傅家第四代唯一的男丁,戴在他手上的東西,代表的可是傅家的臉面,還能差到哪里去? 這樣的鐲子,真要是在姜家丟了,到時候傅明琛那邊追究下來,可不會追究郭氏姐弟的責(zé)任,只會怪罪在姜家的頭上,而且眼下這節(jié)骨眼,還是姜家跟傅家即將正式見面的時候,要是發(fā)生這樣的丑事,哪怕傅明琛那邊不計較,姜家也絕對臉上無光。 姜媽已經(jīng)是氣得渾身發(fā)抖了,就是姜爸本來還打算開口說和的,看到那鐲子后,也閉上了嘴巴,面色非常難看了。 姜沁洋對郭家姐弟早就不耐煩了,就這陣子住在家里,這兩人每天屁事兒都不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都不洗,全讓姜媽一個人干,有時候在院子里看到姜媽晾衣服都不樂意搭把手,整個就是請來的兩大爺。 再對比起這兩人之前在姜越那邊被姜越指使著辛苦干活還沒半點怨言的樣子,姜沁洋簡直覺得諷刺。 他二話不說就將那只鐲子給擼了下來,動作可以說非常粗魯。 郭正祥還試圖搶回去呢,但他再怎么厲害,到底年紀(jì)還小,哪里是即將成年的姜沁洋的對手? 姜沁洋不過是隨手一擋,然后單只手就將他給壓制得不能動彈,并且很輕易地就將那只鐲子給拿了下來。 郭正祥面色漲得通紅,很是羞惱道: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姜沁渝真是要被郭正祥這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給氣笑了: “你的鐲子?你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不成?這鐲子上還刻著臭臭的名字,你能說這鐲子是你的,那你能把這鐲子上面的名字變成你的嗎?” 郭正祥只是想將這只鐲子據(jù)為己有,完全沒想到這鐲子上居然還刻了名字,頓時臉色微變,不過轉(zhuǎn)瞬,他就又輕嗤一聲,狡辯道: “他家那么有錢,又是開公司又是豪車的,還能缺了個鐲子?這東西給了我又怎么樣?你們是跟我郭家親,還是跟那個狗屁傅家親,就因為人家有錢,就連親戚都不要了?別人都是護(hù)著自家人,你們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姜爸姜媽已經(jīng)被郭正祥這番理直氣壯不要臉的話給驚呆了,姜沁渝跟姜沁洋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這郭正祥本來就跟他姐是一路人,早就被姜大姑給養(yǎng)歪了,基本上無藥可救。 姜爸原本還想著要把這事兒輕輕揭過去,但眼下他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難怪之前姜沁渝會提出要給家里的房間上鎖,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就算上鎖,也總有疏忽的時候,就因為他們一時心軟,將這對姐弟接進(jìn)家門,結(jié)果就差點釀出了禍?zhǔn)隆?/br> 姜爸自覺沒臉,渾身臊得慌,這就是他那個好meimei養(yǎng)出來的孩子,他就算是把家里的糧食喂狗,都比養(yǎng)這兩孩子要劃算,起碼不至于被人倒打一耙,指著鼻子罵他是白眼狼。 姜爸?jǐn)[擺手,沖著姜媽有氣無力道:“我回去…休息了,這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直接送回郭家去,愛咋地咋地,反正他家也沒得什么好處,白養(yǎng)了一段時間,也不怕別人會再來嚼舌根子。 第131章 鬧事 這段時間因為郭家姐弟在這兒,姜沁渝早就覺得不自在了, 郭雪芬總是明里暗里地各種打探, 郭正祥則蠻橫霸道, 總是欺負(fù)臭臭, 兩個都不是安分的主,搞得家里雞飛狗跳的,很是不消停。 眼下郭正祥這樣,姜沁渝當(dāng)然也不會再顧念什么親情,二話不說就要兩人收拾東西。 “二舅媽, 我弟弟不懂事,我替他道歉, 你們別趕我們走, 回了郭家那邊哪里還有我們好日子過,我大伯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們!” 眼見著姜沁渝是真的要把他們送回去,郭雪芬這下也急了。 她知道眼下這情況,求姜沁渝姜沁洋都不管用,當(dāng)即就跪到了姜媽的跟前開始求情。 這若是以前的姜媽,只怕就真心軟了, 可這一次牽扯到了傅家那邊,姜媽再也不可能裝聾作啞,這要真讓郭正祥得逞了, 可不只是一只鐲子的事兒,還可能攪黃了姜沁渝跟傅明琛的婚事,姜媽哪里還能忍? “雪芬丫頭, 這事兒是原則問題,你們姐弟倆在我這兒什么都不缺,我也自問待你們不薄,可你弟弟做的這個事兒太惡劣了,我家廟小,你們還是回你郭家去折騰去吧?!?/br> 郭雪芬本就不是善茬,見姜媽不松口,擺明了不樂意再接納他們姐弟倆,郭雪芬臉色也沉了下來,也不再求情了,冷笑一聲道: “早就知道你們家不過是虛情假意,本來也沒指望在你家里長留,現(xiàn)在看來我媽說的是對的,你們家就沒個好東西!” 說著郭雪芬就拉著郭正祥往外走,三兩下收拾了客房里他們姐弟倆的東西就從姜家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偏頭看姜沁渝一眼,嘴唇微動,沖著姜沁渝做出了一個挑釁的表情,眼神里滿是怨毒和憤恨。 姜沁渝心下更加惱火,郭雪芬的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這是因為她家趕人這事兒徹底恨上了她家,準(zhǔn)備出手報復(fù)了。 不過就算是報復(fù),姜沁渝也未必就會將這兩孩子放在心上,算來算去,這郭雪芬的手段也就那幾樣,姜沁渝還不至于因為一個小孩子的威脅就心存畏懼。 但姜媽卻是已經(jīng)氣得臉色鐵青了,她跟姜爸不過就是覺得孩子可憐,才一時心軟將這郭氏姐弟給接進(jìn)了家門。 可他們的善心,換來的并不是真心感激,而是怨怪與仇恨。 姜媽自覺一顆真心喂了狗,尤其是郭雪芬最后說的那番話,實在是讓姜媽心寒,這會兒看到這兩姐弟離開,自然不會再攔著。 郭雪芬姐弟嘴上說姜沁渝家虛情假意是白眼狼,但真要離開,也沒忘記把這陣子在姜家添置的那些東西都給搜羅走。 這兩姐弟是空著手來姜家的,這段時間光是衣服鞋子姜媽就沒少為他們添置,這些都讓郭雪芬拿走了。 姜沁渝冷眼看著那姐弟倆走遠(yuǎn),這才進(jìn)屋去寬慰姜爸姜媽,生怕這件事會讓他們心中郁結(jié),到時候氣出病來就麻煩了。 不過讓姜沁渝沒想到的是,進(jìn)了屋她還沒開口勸呢,姜爸倒是先開口了: “以前你們…老說我是爛好人,我還不服氣…如今看來,你們說得沒錯…我就是眼明心瞎,往后,老大跟郭家的事兒…我都不管了,咱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姜沁渝還真沒想到,因為郭氏姐弟的事兒,居然讓姜爸看開了,說出往后姜大伯跟姜大姑兩邊的事兒他不管了這樣的話來。 以前姜爸圣母,誰都勸不醒,固執(zhí)己見地掏心窩子對姜大伯姜大姑,哪怕被虐千百遍都不覺得失落傷心,但眼下,連下一代的孩子都受到了影響,姜爸終于從這個親情美夢里清醒過來了。 現(xiàn)在看來,這郭氏姐弟來姜家一遭,也并不完全是件壞事,至少姜爸受到打擊過后,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再也不會用熱臉去貼那兩家的冷屁股了。 姜沁渝覺得她可能還真得感謝郭雪芬姐弟倆,經(jīng)此一遭后,姜爸姜媽這邊的問題已經(jīng)迎刃而解,往后也再不用擔(dān)心會給她制造什么麻煩了,后盾穩(wěn)固,她才能更專心地發(fā)展她的事業(yè)。 郭氏姐弟一走,家里總算是恢復(fù)了往日的平和寧靜,姜沁渝也不覺松了一口氣,終于有時間將宋志明那幫人送過來的開業(yè)賀禮一一打開查看了。 宋志明這些人送的賀禮基本上算是中規(guī)中矩,諸如招財貓或者是屏風(fēng)擺件或者是茶具之類的東西,價值基本上都在幾千到萬把塊之間,不算值錢,但也不寒磣,應(yīng)該是早就預(yù)料到她這邊不會收太貴重的物品,所以都協(xié)商過了送的,甚至都沒有撞禮的,基本上每人送的賀禮都不相同。 這些賀禮,姜沁渝都很高興地收了,還一一給那些大佬們發(fā)了消息進(jìn)行道謝。 但等到她開到一件盒裝禮物,打開后看到里面露出來的一份碧翠色玉雕擺件后,卻是被嚇了一大跳,手都不自覺地抖了幾下,差點沒將這個擺件給摔了。 這是一尊白菜玉雕,寓意百財如意,無論是材質(zhì)還是雕工都極其精湛,姜沁渝對翡翠市場了解不多,但光是看這個擺件的大小和水頭質(zhì)地,就知道這個擺件絕對不便宜。 這樣大的手筆,賀禮里面又沒落款,姜沁渝還真是覺得有些棘手和頭大。 白天的時候因為她忙活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有些賀禮是她親手收下的,有些則是姜爸姜媽代收的,姜沁渝這邊也記不清這東西是誰送來的了,趕緊把這盒子拿出去找姜爸姜媽問清楚。 結(jié)果這一問,姜沁渝就更是錯愕。 這賀禮,是德哥拿來的。 但德哥肯定是不可能拿出這樣貴重的賀禮的,所以他代表的是誰,不言而喻。 姜沁渝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將這份賀禮退回去,這太貴重了,她真要是拿了,那才叫燙手。 但是她轉(zhuǎn)念一想,像鬼老七這樣的人,肯定是有脾氣的,她若是將賀禮原封不動退回,說不定鬼老七那邊還以為她對人家有什么意見,駁了人家的面子,倒是徒惹誤會和麻煩。 這種事兒姜沁渝沒處理過,只能先找傅明琛那邊商量。 姜沁渝趕緊把情況給傅明琛那邊說了,還把鬼老七送的翡翠擺件拍了照發(fā)了過去,沒過多久,果然就收到了傅明琛的回復(fù): “退回去鬼老七那邊面子上不好看,東西你先自己收著,回頭等我來東川了再處理?!?/br> 姜沁渝對這些的確是不擅長,既然傅明琛說他來處理,姜沁渝自然就將這件事放到了一邊不去管了,剩下的賀禮也都拆了,忙活到大半夜才算完事。 等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姜沁渝進(jìn)入系統(tǒng)空間里,再去查探那條被她開背過的魚,那條魚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了活蹦亂跳的趨勢,后背那條被姜沁渝割裂開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甚至都沒留下多少痕跡。 姜沁渝這下徹底放下心來,這修顏草的藥效非常明顯,就是不知道,針對萬思琪這種沉積的舊疤,能達(dá)到的效果能到什么樣的程度。 吃過早飯,姜沁渝就趕緊開車去了縣里,花店早就開門了,萬思琪一看到姜沁渝過來,立刻就將昨天的賬目拿出來給姜沁渝進(jìn)行清點。 昨天的營業(yè)情況姜沁渝自己心里有數(shù),看了萬思琪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確定沒什么誤差后,就點點頭,示意姜沁洋在樓下幫忙看著,她則拉著萬思琪就往樓上走。 萬思琪看她神神秘秘的,還以為是有什么事兒要商議,結(jié)果等到了樓上后,姜沁渝卻是拿出了一盒透明的膠狀物推到了她面前。 萬思琪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 姜沁渝頓時就笑道:“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就是我那朋友研制的新藥,你來當(dāng)試藥的第一批志愿者,現(xiàn)在藥我已經(jīng)帶過來了,你趕緊去洗把臉,把這藥涂抹在臉上試試效果。” 萬思琪頓時愣住,看了看姜沁渝手里的這個不起眼的瓶子,心跳不自覺地就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識地就想要退縮,尤其是想到早前她曾經(jīng)嘗試過的好多種祛疤膏藥最后都是讓她空歡喜一場,她就有些緊張和焦躁,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姜沁渝似乎也看出了萬思琪的怯懦和慌張,忙出言安撫道: “沒事兒,不管成不成,反正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差了不是嗎?就當(dāng)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這玩意兒反正不要錢,不試白不試呢,你說對不對?” 萬思琪沒有說話,但姜沁渝卻看得出來,她的這番話,對這姑娘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沉默了片刻后,這姑娘默默地去到了洗手間,把她面上的帷帽給取了,又認(rèn)認(rèn)真真地取了洗面奶,把那張坑坑洼洼的臉每個角落都仔仔細(xì)細(xì)地清洗了一遍。 姜沁渝那邊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涂抹藥膏的刷子和一次性手套等工具擺在桌子上,萬思琪坐在她的對面,姜沁渝就將修顏草的藥膏舀出來,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萬思琪的臉上。 這也是姜沁渝頭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清楚這姑娘臉上的這些傷疤,因為燒傷嚴(yán)重,再加上本身用藥和護(hù)理不當(dāng),萬思琪的這張臉上很多增生性瘢痕,而且很多處皮膚顏色都不一樣,有的地方甚至呈現(xiàn)出暗紅色,更加顯得可怖。 姜沁渝心里卻沒有半分厭惡的感覺,反而生出了說不出的心疼和酸澀情緒來。 過去了一年多,萬思琪臉上的這片傷疤才恢復(fù)到這個程度,可想而知事故剛剛發(fā)生的時候,這姑娘的臉上有多慘烈,她又有多絕望和害怕。 姜沁渝心情沉重,手下動作就越是輕柔,生怕涂抹藥膏的時候弄疼了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