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這個結(jié)果對姜沁渝來說無異于一劑強(qiáng)心劑。 對她來說, 得到佃農(nóng)系統(tǒng), 原本就是得益于秦教授的那塊隕石, 她從中得了便宜, 如果不在這件事上做出彌補(bǔ), 她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但現(xiàn)在,只要她想辦法盡快種出足夠多的,魔王果,就意味著秦教授接下來病情康復(fù)有望,所以眼下的這個檢測結(jié)果, 對她來說完全就是救贖, 她如何能控制得了情緒? 因為得到了這個結(jié)果,姜沁渝都顧不上在省城多呆了, 她急于回去弄清楚那魔王花該怎么種植才能不破壞她原本的那些田地和莊稼。 另外,考慮到系統(tǒng)抽成太過高昂, 她還要盡快弄到一塊兒獨屬于她自己的旱地,可以單獨種植魔王花, 這樣才能收集到足夠多的魔王果,能夠維持秦教授的日常食用份額。 傅明琛倒是有些不太樂意讓姜沁渝回去, 但他目前名不正言不順,完全沒理由將人留下來,而且他也知道姜沁渝在鄉(xiāng)下?lián)v鼓農(nóng)莊的事兒, 所以沒辦法只能讓姜沁渝帶著臭臭離開。 于是,就一天的功夫,周特助就看到他家大boss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蔫了,跟曇花一現(xiàn)似的,原本蕩漾的表情一夜功夫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對待下面來匯報工作的員工,也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殘忍冷酷無情,氣壓低到整棟大樓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zhàn)。 秘書辦戰(zhàn)戰(zhàn)兢兢,紛紛來周特助這邊詢問原因和破解辦法。 周特助長嘆一口氣,十分無奈地聳著肩道: “唉,戀愛中的男女總是這么陰晴不定,我也沒轍,這種人,也就只有咱們老板娘能治得了他?!?/br> 這些秘書都見過姜沁渝了,這會兒見周特助提到老板娘,都十分好奇: “咱們老板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是怎么降服大boss這個奇葩男的?” 周特助嘿嘿一笑,得意地抬起了下巴:“當(dāng)然我本英明神武的周大帥從中牽線,慧眼識英雄,巴拉巴拉巴拉?!?/br> 周特助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英勇事跡,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眼光有多毒辣超前,早就看出大boss對那位姜小姐有意了,讓這些人知道,他是促成大老板跟老板娘愛情結(jié)合的大功臣。 然而,他才真真假假地編完這個讓他無比感動的真愛故事,那邊秘書辦一群女秘書們,就一個個都用仇恨的眼神瞪著他,看起來表情都不好看,像是對他十分仇視,甚至非常鄙夷的樣子。 周特助有些懵:“怎么啦?有什么問題?” 周曉英沒好氣地瞪著他:“你說呢?照你這么說,咱們未來老板娘是多好的一個人啊,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假媒婆忽悠,她怎么會眼瘸看上大boss這么龜毛的男人?你還得意,你得意什么,你這是害了人家一輩子!” “就是,就咱們老板那樣的,姜小姐還能降服得了他?只怕只有聽他使喚的份吧,可憐姜小姐,讓你給坑了還不自知,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咱們大老板的真面目!” 其他秘書也跟著附和,話里話外都是對這位不明真相的姜小姐的惋惜與同情。 周特助:…… 他是真想罵娘了,他家這大boss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讓這些秘書聯(lián)合起來鄙視嫌棄他? 別人家的老板天天防著秘書別有用心投懷送抱,招個人都得小心翼翼,他家這位老板倒好,這些秘書一個個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跟他沾染上半點桃色新聞。 做老板做到這份上,真不知道他這是成功呢還是失敗呢? 姜沁渝回了東川就開始著手自己的計劃,但想要得到額外的土地獎勵并不是那么容易,這需要她搜尋并收錄到更多的商城新物種。 而且就算她收錄到了新物種,系統(tǒng)獎勵也純靠憑心情來,并不是她要求什么人家就會給她什么的。 但不管怎么樣,魔王果的事得到了驗證,說明秦教授的病情治療有望,姜沁渝就不能放棄這個辦法,必須盡快找到解決途徑。 如此一來,收錄新物種的事兒,就必須提上日程了。 幸虧之前系統(tǒng)有獎勵給她一枚四級探測器,收錄新物種這事兒,說難也難,說容易其實也容易。 不說之前那片老松林,就是整個東川這一帶,就有不少山脈,里面遍布著各種動植物,雖然姜沁渝沒去過,但她估摸著,這里面絕對不止一種新物種。 探訪東川這一帶的老山林的計劃還沒完善出來,姜沁渝這邊就先接到了潘妙的電話。 距離嵐城的那一次高中同學(xué)聚會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姜沁渝這陣子在群里也留意著潘妙那邊的情況。 原本她以為祝咒符已經(jīng)生效了,群里肯定會有人提到潘妙的消息,但這幾天高中那個群里卻氣氛詭異,根本沒人提潘妙的事兒,這就讓姜沁渝有些納悶了。 她還想著要不要找人去打聽一下情況呢,誰知道潘妙自己就主動送上來了,姜沁渝也沒拒接,很爽快地接了潘妙的這個電話。 電話那邊潘妙聲音有些小心翼翼,聽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 “沁渝,你手里有錢嗎?能不能借我一點,我有急用?!?/br> 姜沁渝是真沒想到潘妙臉皮這么厚,才算計完她,這會兒又來找她借錢,也不知道這人怎么就開得了口。 “你要多少錢,做什么用?”姜沁渝耐著性子問道。 潘妙一聽姜沁渝這話,還以為有戲,頓時大喜,趕緊道: “我要借十……不,二十萬,你直接轉(zhuǎn)賬到我卡上就行,我……我媽病重,繼續(xù)這筆錢做手術(shù),等我手里有錢了就馬上還你!” 姜沁渝真是氣笑了,她毫不客氣地沖著潘妙諷刺道: “潘妙,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當(dāng)我是傻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同學(xué)聚會,你開的那個車,就不止二十萬吧?還有你那個包,古馳的,不便宜吧?” “你媽缺錢治病,你把你那車跟包賣掉就夠了,還用得著來我這兒借錢?” “再不濟(jì),你再去拉皮條,給那個葉少多睡幾個妞,那錢不就手到擒來了?怎么,賣我一個還不夠嗎?” “說起來,我這還沒恭喜你呢,那個葉少不是答應(yīng)給你一個角色嗎,你這馬上就要進(jìn)劇組了,大紅大紫指日可待,未來日進(jìn)斗金的大明星,應(yīng)該也看不上我這二十萬吧?” 潘妙聽到姜沁渝這番話,才猛地清醒過來,她驀地意識到,自己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根本不是巧合,姜沁渝這個女人,其實早就知道她的謀算,她會跟葉元凱睡到一塊兒,都是這個女人給害的! “是你!我想起來了,那天是你把我給弄暈的!” “該死的賤人,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都是你害的我,現(xiàn)在葉家卻把這事兒都怪罪在我的頭上!你給老娘等著,我一定要報警,你就等著坐牢吧!” 姜沁渝聽到這話,頓時覺得好笑: “坐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不過是陪你去了一趟酒店而已,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為了不讓監(jiān)控拍到我的臉,當(dāng)時可是故意把我給擋著了,誰能知道那人是我?” “再說了,我在酒店可沒呆多久,難道還是我逼著你跟葉元凱上床的不成?你那個藥也不是我買的,跟葉元凱聯(lián)絡(luò)的人也不是我,甚至連那房間里都沒有我的痕跡,誰能證明你這話是真的假的?” “你自己想要對我下手,本身就動機(jī)不純,現(xiàn)在就報警了,倒打一耙,警察就能將這個案子安在我的身上了?” “而且,你以什么身份去報警?受害者?你若是受害者,那那位葉少,可就成了□□犯,你確定你斗得過他?” 姜沁渝真想知道這潘妙的腦子里塞的是不是都是草,不然怎么這么蠢,還要去報警告她,真是笑死人了。 潘妙被姜沁渝這番話點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蠢話。 想到如今她被葉家逼得走投無路,她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葉家那些人如今恨她入骨,不弄死她決不罷休,她要是還敢去報警,那就真不能善了,只有死路一條了。 潘妙原來還想著從這些同學(xué)手里騙點錢,然后就離開嵐城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就不信那葉家的手還能伸到別的城市去。 因為不甘心這么狼狽出逃,也見不得姜沁渝什么事兒都沒有,他才給姜沁渝這邊打了這個電話。 她知道姜沁渝沒錢,但是姜沁渝有個拿著明月樓鉆石卡的朋友,指不定能忽悠著這個女人跟她那個朋友借一筆呢。 潘妙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哪里知道才開口就被姜沁渝不留情面地戳破了謊言,而且還得知了自己落到這個境地,都是姜沁渝給害的。 潘妙可不會意識到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先害人在前,姜沁渝不過是反擊而已,她認(rèn)定自己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姜沁渝的錯,那個賤人,憑什么她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這個女人還能安然無恙心安理得地活著? 潘妙原本已經(jīng)打算連夜離開了,但打過這個電話后,她覺得不能忍下這口氣,必須要整死姜沁渝那個賤人再說! 然而,她才剛從躲藏的出租屋里走出來,準(zhǔn)備回到東川去,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潘妙臉色頓時大變,意識到不妙,然而還不等反抗,她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沁渝還不知道,為了徹底抹掉她當(dāng)日在巍瀾酒店出沒的痕跡,傅明琛還特意為她掃掉了尾巴,連帶著酒店監(jiān)控都早就被處理掉了,葉家那邊也根本查不到她的痕跡,只能將火力對準(zhǔn)了胡家張家以及罪魁禍?zhǔn)着嗣睢?/br> 葉元凱倒是懷疑這里面可能有她的手筆,但因為被胡夫人的人打傷,短短幾天的功夫,葉家跟胡家張家就掐得一片火熱,葉元凱也得知了自己可能會變成太監(jiān)的事兒,如今他自顧不暇,情緒暴戾,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來對付她了。 再等到姜沁渝聽到潘妙的消息,已經(jīng)是一年多以后了。 至于葉元凱,在巍瀾酒店的事不知道是被誰給捅到了明面上,胡夫人跟她丈夫離了婚,卻也自此死磕上了葉家。 葉元凱在圈子里丟盡顏面,成為了不少人背地里嘲諷的對象,原本葉家看好的跟一個世家聯(lián)姻的事兒也泡湯了,甚至葉元凱未來想要娶妻生子都變得十分艱難。 葉元凱頹喪了一段時間后,葉家也對這個兒子失去了耐性,既然出了這樣的事兒,這個兒子也失去了繼承家業(yè)的資格,倒不如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省得看了就煩。 于是,還不等葉元凱將這次的事件徹底理順,葉家就強(qiáng)勢地將這個兒子打包送出國,估計短時間內(nèi)是絕對不會讓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再回來了。 葉元凱出事后,葉家也求到了傅家這邊,想要傅母出面幫忙整治一下張家和胡家。 傅母是非常疼葉元凱這個小侄子的,甚至比起傅明琛這個親兒子,在傅母心中,葉元凱可能更加重要。 畢竟傅明琛是被傅老太太養(yǎng)大的,從小就沒在傅母身邊,而且當(dāng)初傅母因為偏心傅明鑠那個大兒子,對于小兒子格外仇視,所以這母子倆本就不是一條心,關(guān)系一直就不太和睦。 得知了侄子被人打傷,甚至下半身都廢了,傅母簡直是出離憤怒,立刻就打電話給傅明琛施壓,責(zé)令他立刻替葉家出頭,最好是攪和得胡家張家沒生意可做才好。 可傅明琛會聽她的嗎? 不說張家胡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就算容易對付,傅明琛也萬沒有用傅家的資源去替葉家打前鋒出頭的道理。 當(dāng)年盧曼那事兒,傅明琛后來查到了葉家頭上,但因為傅母求著讓他別再調(diào)查追究下去,他才不得已放棄了。 但傅明琛很清楚,當(dāng)年他哥會出事,這里面絕對有葉家的手筆。 因為這事兒,傅明琛是徹底厭惡上了葉家。 這些年他雖然明面上沒表示過,但暗地里可沒少對付葉家,胡家張家跟葉家對上,他不在里面煽風(fēng)點火拉偏架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出頭,他媽還真是想得美呢! 當(dāng)年的恩怨,對于他媽的那些行為,傅明琛不與評判,他作為兒子,無法去置喙她媽的對錯,也不可能將他媽趕出傅家,但他卻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葉家。 這葉家人不是又蠢又貪,覬覦他傅家的家業(yè)嗎,不是自作聰明耍盡陰謀詭計嗎,那他就要看看,到底誰更技高一籌,葉元凱算什么,要弄垮葉家,這才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傅母還在幻想著用她母親的身份來對著這個小兒子頤指氣使,可惜早在當(dāng)年她選擇了大兒子而將小兒子撇到一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她會有和兒子離心的這一天。 只可惜像傅母這樣的人,大概從來都是將兒子視為她的私有物,總覺得十月懷胎就是對孩子的最大恩情,傅明琛不愿意聽她的,在她看來就是十足的不孝。 她倒是想跟傅明琛再續(xù)母子緣,可傅明琛卻早就已經(jīng)過了需要母愛的年紀(jì)了。 傅母個性強(qiáng)勢,大兒子沒了,她如今在傅家地位尷尬,自然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尤其是從葉元凱這件事情上,她也看得出來小兒子對她的態(tài)度。 當(dāng)年大兒子死得蹊蹺,雖然因為她的求情,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但其實傅母心里也清楚,這里面很多事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葉家這么做,分明是將她視為了棄子,所以才會不擇手段,連她視為倚仗的兒子都害了。 但那么多年葉家對傅母這個女兒的洗腦無疑是很成功的,哪怕是大兒子被害死了,但葉家不過是幾年如一日地討好和求情,就讓傅母忘記了失去大兒子的痛楚,選擇了對葉家既往不咎。 傅母不恨將她視為棋子的葉家,也不恨那個對她根本不屑一顧的丈夫,可她卻偏偏將這一切都怪罪在了小兒子傅明琛的身上。 當(dāng)年她使手段懷上了傅明琛,卻沒能挽回丈夫的心,她就開始恨上了這個孩子,后來傅明琛出生差點讓她難產(chǎn)大出血而死,她就更是對這個孩子恨之入骨。 甚至后來傅明鑠與她母子離心,最后被盧曼及葉家算計而死,傅母仍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不該生下小兒子。 若是沒有小兒子,也許她就不會擔(dān)心傅家的產(chǎn)業(yè)落不到大兒子的身上,也就不會對大兒子咄咄相逼,就不會有盧曼的報復(fù),她的大兒子就不會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 傅母從來不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哪怕是如今,傅明琛不愿意聽從她的指示,幫助葉家對付胡家和張家,在傅母看來,這也是傅明琛的錯。 這個兒子生來就是討債的,天生就是跟她不對盤,每一次對上,她都會止不住地在心里產(chǎn)生一個念頭。 若是當(dāng)年死的不是明鑠,而是這個小兒子就好了! 只是這也不過是她的奢望而已,如今她在傅家就是被所有人不待見,也完全如同一個透明人,這讓偏執(zhí)又充滿著控制欲的傅母如何能忍受?她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傅母就是個閨閣婦人,她急于改變當(dāng)前的處境,但她卻并沒有那樣深的心機(jī)謀略,琢磨了一段時間,最后她能想出來的唯一一個計策,竟然還是在小兒子的婚事上。 她覺得,找個性子懦弱好拿捏的兒媳婦兒,也許就能間接控制小兒子,讓她在這個家重新恢復(fù)往日的話語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