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東西已經(jīng)賣了,趕緊把小姜叫出來吧,讓她直接來榮華館吃飯,正好再給問問,那金甲魚是怎么弄回來的,看看還有沒有?!?/br> 宋志明的想法很簡單,這只金甲魚錯過了,但這么老的金甲魚,肯定還有后代,估計子子孫孫的少不了。 他也不需要什么157年的老祖宗了,來了七八十年的金甲魚都行,徒子徒孫他也不嫌棄的。 譚新國一聽宋志明這說得輕巧和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就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地瞪了宋志明一眼,笑罵道: “你可拉到吧,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能碰上一只都是逆天的運氣了,你真以為這玩意兒是大白菜,還搞批發(fā)?。俊?/br> 話是這么說,但譚新國還是趕緊將姜沁渝給叫了出來。 姜沁渝一直在譚新國的辦公室里等著消息呢,她有些忐忑,但其實又還算鎮(zhèn)定,畢竟在發(fā)那個帖子的時候,譚新國就已經(jīng)給她交過底,告知她那只金甲魚真要找到合適的買家,絕對不會比宋志明從斗魚大會上拍回來的那條紅龍價格便宜。 這就是說,她手里這只金甲魚,最起碼價值兩百萬。 坐在譚新國的辦公室里,姜沁渝甚至還隱隱地有些后怕。 畢竟她昨天抓到這只金甲魚后,甚至還生出過要將這玩意兒給燉了給她爸補身體的想法,如果她真這么干了,過后再知道那只金甲魚價值百萬的話,只怕她真要受不住刺激了。 也幸虧她當(dāng)時抓到這只金甲魚的時候,不認識這玩意兒是什么品種,懷疑這東西是入侵物種,怕有毒沒敢隨便拿來燉湯,不然真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等了好幾個小時,就在姜沁渝都快要忍不住下去打探情況的時候,譚新國就打電話過來了,讓她趕緊去榮華館。 姜沁渝心下一咯噔,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往榮華館跑,到了后面的庭院,卻只看到宋志明這幫人,剩下的那些買家都不見了,連她的金甲魚也沒了。 然后姜沁渝就被告知,她的那只金甲魚,被一個外地富商給買了,售價高達四百八十萬。 饒是之前姜沁渝就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也仍然被這個價格給嚇得不輕。 她萬萬沒有想到,無意中抓回來的一只甲魚,會賣出這樣的天價。 這可是四百八十萬,不是四十八塊,從小到大,姜沁渝大概都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能賺到這么多錢。 握著譚新國遞給她的那張支票,姜沁渝都感覺人是飄的,落不到實處,總覺得這跟做夢似的,如此的不真實。 “支票我給你驗過了,沒有問題,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盡快去把錢兌現(xiàn),不讓橫生枝節(jié)就麻煩了。” 譚新國提醒道。 姜沁渝傻呆呆地點了點頭,其實根本沒聽進去譚新國的話。 譚新國看她那暈乎乎的樣子,覺得好笑,忍不住罵道: “怎么,這就受刺激了?你這還是要建農(nóng)莊搞大事的人呢,這點錢就受不了了,還怎么干大事?這才哪到哪兒?” 宋志明他們本來心里還有怨氣的,這會兒看到姜沁渝這小孩子氣的表現(xiàn)后,也都不約而同地樂了。 早前他們跟姜沁渝打交道,就發(fā)現(xiàn)這姑娘表現(xiàn)出來的,是跟她的面容和年齡截然不同的穩(wěn)重和成熟,但這會兒看到姜沁渝這個表現(xiàn),他們才恍然發(fā)覺,其實這姑娘,真是個剛剛出校門沒多久的天真稚氣的小姑娘而已。 這孩子這么單純,宋志明他們也實在不忍心苛責(zé)她,想了想,今天這事兒,恐怕都是譚新國那個老狐貍的主意,這丫頭都是被譚新國給帶壞了! 宋志明等人在心里給譚新國記了一筆,但對姜沁渝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將人給叫到餐廳坐下,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打探那金甲魚的情報,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想知道那金甲魚還有沒有,沒那么老的,來只小的都成。 姜沁渝聽了一會兒,也回過神來了,知道宋志明他們在打什么主意后,也頗有些哭笑不得。 “大佬,叔叔們,你們真以為那金甲魚就窩在那兒等著我去撿呢?這回也就是運氣好,有一次都是天上掉餡餅了,哪里還能奢望第二次?” “你們要真不信邪,那你們自己去水庫那邊找吧,我那水庫就在白云鄉(xiāng)那擺著呢,你們誰找到金甲魚歸誰,我絕對不說二話!” 宋志明他們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姜沁渝卻給出了這樣的建議。 他們這幫人雖然生意做得很大,平日里卻也時不時會約著一塊兒出去海釣度假玩得不亦樂乎,本來姜沁渝就是隨口一說,但這個建議一出口,宋志明這幫人心念一動,卻是真的上心了。 “行啊,過兩天,我跟他們商量一下,挑個天氣好點的日子就去,到時候你給我們帶路?。 ?/br> 宋志明早就想去這姜丫頭的老家那邊看看了,他想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家,能養(yǎng)出這么大方又睿智的小丫頭。 加上因為姜沁渝幫過他的忙,所以宋志明總覺得欠了這小丫頭的人情,他打算抽點時間去這小家伙的水庫周邊看看,順便用他的眼光和經(jīng)驗,給這小丫頭指點指點,盡量讓這小姑娘能少走一點彎路。 姜沁渝倒是一愣,沒想到宋志明會真接她這一茬,她納悶地看了宋志明等人一眼,確認道: “真去啊?” 宋志明頓時樂了:“怎么,不歡迎???你這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們自己去抓的嗎,這就要反悔了?” 姜沁渝連連擺手表示沒這回事:“不是不是,只是我現(xiàn)在攤子還沒撐開,農(nóng)莊的影子都還沒有呢,都很簡陋原始,怕給各位大佬留下不好的印象啊?!?/br> 姜沁渝這是說的實話,她雖然給譚新國宋志明這些人畫了一個大餅,說是要建農(nóng)莊搞養(yǎng)殖基地,但實際上她那個農(nóng)莊現(xiàn)在連影子都見不著呢,宋志明這幫人去了,真沒什么可玩的,只怕會覺得意興闌珊乏味至極。 宋志明擺擺手笑道:“剛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是什么樣,我們這些人還能不懂嗎?你不用有什么思想包袱,不需要特意招待,我們就是下鄉(xiāng)去看看,順便體驗體驗農(nóng)家生活,沒什么要緊的?!?/br> 話是這么說,姜沁渝到底還是上了心,想著這幾天回去怕是就要準(zhǔn)備起來了,至少家里得收拾收拾,不能這幾位大佬去了,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吧? 但如今對于建這個農(nóng)莊的事兒,姜沁渝是真的底氣十足了,有這四百八十萬,再加上她手里剩下的錢,超五百萬的起始資金就湊齊了。 有這些錢在,她的農(nóng)莊建設(shè)真就可以正式提上日程了,這可比她的計劃提早了至少大半年,這絕對是讓姜沁渝都沒有預(yù)料到的意外驚喜了。 所以在吃過飯后,姜沁渝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張支票兌換成現(xiàn)金存到了銀行卡里,然后她就整個人飄飄忽忽地回了家,神神秘秘地把姜爸姜媽叫到了房間里,并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姜爸姜媽得知女兒抓了只甲魚賣了近五百萬,都有些懵,覺得閨女這不是發(fā)燒了在說胡話呢。 五百萬,這大概是老一輩幾輩子都不敢想的數(shù)目了。 姜媽下意識地就伸出手來探了探閨女的額頭:“沒發(fā)燒啊,你這孩子,怎么盡胡說八道了?” 姜沁渝早就料到她媽會是這個反應(yīng)了,頓時樂不可支:“沒開玩笑呢,我是說真的。” 說著,姜沁渝就將她的手機掏了出來,給她媽看她賬戶上的余額,怕她媽不信,又將她事先用手機拍的那張支票的照片翻出來給她媽看。 “嚯,四百八十萬,這是真的?。?!” 數(shù)了一下那賬戶上面到底有幾個零,再看了支票的照片之后,姜媽這才確定她閨女說的是真的,頓時就感覺呼吸急促,血壓都要升高了。 “這……這……”姜媽強迫自己要鎮(zhèn)定,但再怎么深呼吸,仍然是被那個七位數(shù)的金額給刺激得不輕。 就是姜爸也是一臉激動,難以克制的神色。 姜沁渝看他們這樣,趕忙安撫道:“別激動也別緊張,你們冷靜一下,這個錢我也想好了,留出來一部分繼續(xù)給咱爸治病,剩下的,我打算投入到我之前提到過的農(nóng)莊建設(shè)里去?!?/br> “之前我不是缺錢,明羅山水庫跟梯田的承包項目,我就只承包了兩年嗎?” “但媽你知道的,那明羅山水庫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落到我的手里的,現(xiàn)在我有我那師兄研究出來的對付河鯰的法子,可我不能給別人做嫁衣,趁這個事兒暫時還沒傳揚出去,我得想辦法盡快續(xù)約,把那水庫的承包年限再拉長。” “另外,我還想要將那一帶給打造出來,建個農(nóng)莊,搞個蔬菜跟養(yǎng)殖基地,這肯定是需要投入不少錢的?!?/br> “我估計這幾百萬,也就只夠個初始資金,不過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br> 姜媽對姜沁渝的這個想法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表示: “你自己賺的錢,你自己拿主意,我跟你爸都沒有意見,你爸的病情恢復(fù)得也挺快的,你不用cao心,錢先緊著你自己那邊?!?/br> 姜沁渝固然重視她的創(chuàng)業(yè)大計,但也不可能不顧姜爸這邊,擺擺手道: “爸治病的錢還是要留著的,這個不能省?!?/br> 雖然姜爸這段時間因為吃空間食材,病情明顯出現(xiàn)了好轉(zhuǎn),但姜沁渝畢竟不是醫(yī)生,也不敢掉以輕心,把該準(zhǔn)備的錢準(zhǔn)備好,隨時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真要去醫(yī)院長期治療做復(fù)建的話,也就不至于會措手不及。 姜沁渝就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既然確定好了計劃,她就不會拖延,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村長家了。 聽到姜沁渝說想要續(xù)簽合同,劉子叔還有些懵,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你這合同才簽了半個月不到,怎么就要續(xù)簽了?你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那水庫你這幾天去看過了吧,怎么樣,是不是吃虧了?” 第43章 老蚌生珠 姜沁渝笑道:“叔, 我要真吃虧了,我還能再來找您續(xù)簽?” 劉村長這下是真愣神了, 他看得出來姜沁渝不是開玩笑的:“真要續(xù)簽?。俊?/br> 姜沁渝點了點頭:“我也不怕跟您說實話, 那水庫落在別人手里,肯定是燙手山芋,但在我這兒就不一定了。” “具體怎么cao作的, 我不能跟你說, 但我向您保證, 我絕對不是在跟您信口雌黃, 只是,這水庫從彭萬里的手里轉(zhuǎn)到我的手里,也就兩年期限了, 我不能給別人作嫁衣裳。” “所以這陣子我就是在想辦法湊錢呢,現(xiàn)在錢湊手了,我才來找您的?!?/br> 劉子叔跟姜爸當(dāng)年是一塊兒當(dāng)過兵上過戰(zhàn)壕的老戰(zhàn)友了, 所以關(guān)系比一般人要親近, 這些年他也沒少幫襯姜家,所以姜沁渝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也不怕給他交個底。 劉村長本來還想著要替姜爸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的, 卻沒料到卻聽到姜沁渝說了這樣一番話, 他頓時就怔住了。 等到回過神來之后,他的眼神里就變得熱切起來,一臉震驚地盯著姜沁渝: “你……你這孩子,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么嗎?那水庫里的河鯰, 你……你真有辦法?你可別瞎胡鬧啊,那水庫,村委可想了不少辦法了,都找上面的技術(shù)員和老專家來看過好幾回了,都沒轍呢?!?/br> 姜沁渝臉上都是自信和篤定:“真沒騙您,不過沒續(xù)約的話,我肯定是不會出手的,換成是您,也肯定不會這么干?!?/br> “誰都不是傻子,這要是傳出去了,知道那水庫清理干凈了,盯著那水庫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到時候那水庫還輪不輪得到我來做主,只怕就是個未知數(shù)了,您說對吧?” 這是肯定的,劉村長明白姜沁渝的顧慮,而且以他跟姜爸的關(guān)系,肯定姜沁渝這邊才是自己人,哪里有不幫自己人,反而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況且,他如今這個村長當(dāng)?shù)靡矇蚓玫牧?,指不定下一回就會落到別的頭上去,趁著他還在這個位置上,當(dāng)然要多幫一下自己人,而且目前明羅山水庫,就是這么便宜的價格也沒人要,他這也不能算是違規(guī)cao作,不怕事后被人調(diào)查。 “你真有把握?” 只是,村長對姜沁渝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現(xiàn)在的小年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怕這丫頭空口白牙說大話,到時候真虧了可就連哭的地兒都沒有了。 姜沁渝就差舉手發(fā)誓了,劉村長才信了她,又問她打算續(xù)簽多少年。 “價格肯定不一樣,續(xù)簽十年跟二十年的合同有區(qū)別?!?/br> 姜沁渝點點頭:“真簽,越長越好。” 但最長也就是二十年了,《合同法》有明確規(guī)定,現(xiàn)在農(nóng)村集體水庫承包期限最長也只允許二十年,超出二十年的部分被視為無效,所以就算姜沁渝想承包三十年五十年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哪怕是二十年的續(xù)租,這也就足夠駭人聽聞的了,畢竟誰不知道,明羅山的水庫被河鯰禍害多年,這里面是什么情況,只要是村里的人就沒有不清楚的。 所以村委的那些干部們接到通知,抵達村部開會后,得知有人要續(xù)簽二十年的明羅山水庫承包合同后,都是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看向提出續(xù)租的承包商姜沁渝的眼神,大概都是“姜家這閨女莫不是瘋了”的神情。 姜沁渝就是要這些人不相信不認同甚至不以為然,越是這樣,她租賃水庫的事兒,就越是順利安全。 之前姜沁渝轉(zhuǎn)手水庫和荒山兩年,本就是彭萬里不要的合同,而且他急于變現(xiàn)給他兒子彭宇強還賭債,所以價格當(dāng)然就要壓下來不少,最后姜沁渝只花了七萬八就到手了。 但這回整租,還是從村部手里租賃,價格肯定就不會壓得這么低了。 按照村部早些年擬定的價格,是一年五萬,這是早些年彭萬里承租水庫的時候的價格,到現(xiàn)在通貨膨脹,所以價格應(yīng)該要上漲的。 可村部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大傻子,之前還在擔(dān)心彭家那兩年的合同到底之后,這水庫就沒人接盤了,現(xiàn)在姜家的丫頭主動提出要承租,還是一租就是二十年,村部這些人哪里有不樂意的,恨不得立馬就將這水庫給扔出去呢。 所以一番商議,商定還是按照五萬塊的原價租給姜沁渝。 這些人還生怕姜沁渝會反悔,就在村部開完會后,立馬就有人打印出來合同并且蓋上來公章,村部的一眾干部們也都在合同上簽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