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_分節(jié)閱讀_97
蒂莫西在殺青面前站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仿佛在品味這個新人的成色。幾秒鐘后他倨傲而不失禮儀地一笑:“身手不錯,但是想在這里活出個人樣,光憑身手遠遠不夠,你很快就會知道?!?/br> 殺青像只被掠食者入侵地盤的幼獸,擺出一副深懷戒備、隨時準備反擊的姿態(tài)。落在蒂莫西眼中,正是那種“有些棘手、但費點力氣就能搞定”的難度——不會強大到令他產(chǎn)生威脅感,也不會軟弱到提不起興趣,正中他下懷的那種難度。 “聽著,我不想得罪任何人,只想安靜地待著?!?/br> 他聽見新人凌厲而又謹慎地說,笑得意味深長:“那可不容易,尤其是對你而言……在這里,你得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站隊,以及別站錯隊。”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出囚室。 馬爾沃的手下還躺在地上呻吟,血水打濕了半身囚衣。蒂莫西眉頭微皺,仿佛在看地板上一塊花紋難看的裝飾,淡淡地說:“我饒你一命。下次來找他麻煩時,別再蹭到我的褲腿?!?/br> 圍觀的犯人望向1317號囚室的眼神頓時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們原以為“教父”是為了彰顯對這小子的保護權才出的手,如今看來,完全只是因為地板上的倒霉鬼沒長眼睛。也就是說,這個新人孤立無援、毫無勢力,更要命的是,生了一副惹人垂涎的模樣——簡直就是一份提前到來的圣誕大餐。 如果馬爾沃因為忌憚“教父”的警告而不敢輕舉妄動,說不定能讓我拔個頭籌……不少人蠢蠢欲動地想。 晚餐的時候,這種暗流涌動的躁欲更是累積到了極限。當殺青端著一盤沒有牛rou的燉土豆和熏魚三明治走向用餐區(qū),一名犯人趁他從身邊經(jīng)過時,突然伸腳絆了他。 他打了個趔趄,隨即被好幾條胳膊拉住。 “放手!”他喝道,用力掙扎,像被無數(shù)藤蔓纏住的徒步者。 “怎么,剛才扶了你一把,不應該道個謝嗎!”一個金棕色短發(fā)、個子瘦高的犯人得意洋洋地湊過來,一口口水吐進他的餐盤里,“看來你對我們這兒的歡迎宴不太滿意啊,給你補充點蛋白質(zhì)怎樣?” “拜托,羅勒,你的口水里哪有什么蛋白質(zhì),明明就是HIV,你干嗎不在舌頭上也戴個套?”另一個犯人裝模做樣地抱怨。 “cao!” 羅勒笑罵,“不知道中國佬講究的是什么嗎,含蓄、含蓄,誰像你,叫床聲連隔壁區(qū)都能聽到?!?/br> 殺青肘尖搗上身后犯人的肋骨,趁機掙脫拉扯,轉(zhuǎn)身就走。 “想去哪里?你的晚餐還沒吃完呢?!?nbsp;羅勒拽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臀部掐了一把,“乖乖坐好,小婊子?!?/br> 殺青安靜地垂著眼瞼。如果有人能看見他纖長睫毛下的一雙黑眼睛,會發(fā)現(xiàn)里面沉靜的目光突然變得像刀刃一樣冰冷鋒利。 他端起餐盤,溫順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犯人呼吸興奮,然后把不銹鋼盤子——連同里面的垃圾食物狠狠砸在羅勒的臉上! 羅勒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他不由自主地半彎下腰,用手捂住了臉,鮮血混著黃油從指縫中涌出來。他痛苦地咳了幾聲,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犯人們一驚之后躁動起來,有幾個餓虎似的撲向了殺青。他迅速將身子側(cè)開,一拳打中了某個攻擊者的鼻梁,頓時鮮血飛濺。 一聲尖銳的警哨劃過。 賽門跟另外兩名獄警同時沖過來:“馬上住手,否則關禁閉!” 這招對犯人們很管用,沒人愿意在一間連床帶馬桶只有三平米的小黑屋里待上十天半個月,沒有放風,沒有任何消遣,沒人說話,孤獨和幽閉會讓人發(fā)瘋。 那幾個犯人在警棍砸下來前松開手,忿忿地退回到人群中。 賽門看了看惹事小團體的頭領,他的鼻梁骨歪斜了,滿臉是血,疼得齜牙咧嘴。 “狗娘養(yǎng)的,他弄斷了我的鼻子,還有一顆牙!”羅勒含糊不清地叫道。 “你該慶幸斷的不是老二?!辟愰T誚笑,“這可以給你個教訓,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強上的?!?/br> 獄警隊長艾力克看在鈔票的份上,領羅勒前往醫(yī)務室,同時吩咐賽門:“這個新來的小子也是個刺兒頭,得磨一磨野性子。” 賽門遲疑了一下,說:“埃爾維斯,做為打人的懲罰,晚餐后你得把這一層的走道全部拖干凈,工具到威爾森那里去領?!?/br> 艾力克邊走邊翻了個白眼:這懲罰簡直輕微得離譜。但看在今天賽門幫忙一起“套袋子”的份上,他也就默許了。 殺青沉靜地看了賽門一眼,語調(diào)很有禮貌,甚至還帶了點感激:“是,長官?!?/br> 他離開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修長挺拔,從背、臀到雙腿的曲線流暢而完美,走路姿勢優(yōu)雅協(xié)調(diào),卻又散發(fā)出禁欲主義般清冷的氣息。 “瞧他媽的那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讓人想cao他!”一個犯人低聲說。 立刻有人附和:“干不干?” “干嗎不,這家伙欠cao?!?/br> “至少今天羅勒別想占先,他那一下可真有力。”有人壓著嗓子笑起來。 過道里的燈管散發(fā)出慘白的光,映在灰蒙蒙的地板和油漆剝落的鐵欄上,冰冷而慘惻。 清潔劑與水桶歪在腳邊,殺青被幾個體型壯碩的黑人七手八腳地壓在地板上。一個犯人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背后,另一個壓著他的后頸,還有兩個緊緊抓著他的雙腿好讓它們分得更開些,并堅決制止了任何可能造成威脅的反抗動作,順利地把褲子脫到膝蓋。他們對這一套戲碼已經(jīng)很熟練了。 “這家伙真是極品!瞧瞧這屁股!還有腰身的線條!”一個犯人興奮地直喘氣,粗糙的手掌摸上對方渾圓翹起的臀部,迫不及待地把手指捅進去,“見鬼,真他媽的緊!” 另一個往殺青的小腹上踹了一腳,“放松點,婊子!” 殺青猛烈地咳起來,光潔的脊背像一葉風浪中的小舟無助地起伏,越發(fā)激起施暴者的yuhuo。 “你是白癡嗎基尼格,你把他弄得更緊了!cao,就這么進去準要脫層皮。” 按著后頸的手因為走神略有松懈,殺青猛然掙開鉗制,飛快抓住旁邊的清潔劑,擰開瓶蓋,朝身后男人的臉上潑去。 “我的眼睛——”那人捂著眼睛發(fā)出一聲哀號。 “真是匹悍馬!伙計們,給他點厲害瞧瞧!” 幾個人一擁而上,其中一個犯人拎著掃帚柄比畫了一下,“這個怎么樣?” “好主意!” 殺青發(fā)出了一聲落網(wǎng)野獸似的哀鳴,瘋狂掙扎起來,一條金屬鏈墜從囚衣領口里滑落出來。 “——等等!”過道的陰暗處忽然傳出男人的聲音,帶著共鳴般渾厚的鼻音,辨識度很高。 狼棍鐵塔般黝黑的身軀從幽暗中走出,粗獷剛硬的五官暴露在燈光下,光頭與脖頸上滿是紋身。剛才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與欣賞著暴力行為的發(fā)生,要不是那枚意外的鏈墜,他打算等手下把獵物的爪牙磨折得差不多了,再親自出馬。 拿掃帚的那家伙因為欲血沸騰,停手慢了一拍,被自家老大整個拎起直接甩在墻壁上。狼棍蹲下身,粗大的手指捏住了殺青脖子上的金屬鏈墜,仔細端詳后,沉聲問:“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殺青怒視他,眼神倔強而激烈,“去你媽的!”他說。 狼棍笑了:“在我面前逞強,你擔不起后果,小東西?!彼平氩剑瑢⒏吒呗∑鸬难澮d在對方臉上磨蹭,隔著厚布料,依然能看出里面的器官尺寸驚人如同刑具,“我敢保證,你不希望嘗到被‘炮管’強上的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