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_分節(jié)閱讀_62
以前碰到這種情況時是怎么應對的呢?他陰沉地回想,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蔑視、被嘲諷、被欺騙,或是被背叛的時候……很簡單,把那個蔑視、嘲諷、欺騙、背叛他的人變成一具尸體——死人不會再惹他生氣。 他下手干脆,事后也從不后悔,不管對方是誰?;蛟S其中一些人與他曾有過這樣那樣的感情,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對自己的熱愛,這種熱愛像動物本能一樣充斥著他的每個細胞,一旦感覺受到威脅,就會向自身以外的任何事物放出毒素與尖刺。 我不想對他這么做……他望著在黑暗中靜默的另一個男人,在心底說,我從未像這樣,對自身以外的人動用這么多感情,希望你能珍惜這一點,別讓事態(tài)發(fā)展到那個地步,殺青。 第40章 暗流涌動 今夜的會所異乎尋常地安靜著,各種夜間娛樂活動臨時取消。五名獵手失蹤的消息雖然被俱樂部刻意封鎖,但其他會員們也略有耳聞,向奧利弗追問無果后,人心惶惶地躲在各自的別墅里,不少人計劃著明天就搭乘專機離開。 艾蜜莉穿著一條紫色魚尾長裙,荷葉花邊勾勒出飽滿的胸部與纖細的腰身,在行走間款款擺動?;蛟S是多涂了些打底霜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美麗的碧藍色眼睛恓然不安地閃動著,但因為化了煙熏妝,看得并不分明。 走在身旁的男人,手掌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身,帶著調(diào)笑之色在她耳畔私語了幾句。 她咬了咬鮮紅的嘴唇,努力將僵硬的腳步調(diào)整得更自然些。 然后他們走進一座別墅的院子,來到門廊前。門外是兩名孔武有力的保鏢,戴著對講機的耳麥,身藏武器,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除了大門,別墅的其他出口與落地窗外都安排了保鏢輪班值崗,以確保會員的人身安全。 站在左邊的那名白人保鏢似乎對艾蜜莉頗為熟稔,跟她打了個招呼:“嗨,艾蜜,塞斯納先生點了你?今晚有獎金拿了?!?/br> 艾蜜莉朝他扯了扯嘴角,做出點笑意。 另一名黑人保鏢望著她身旁那個染著金發(fā)的亞裔青年,問:“新來的夜鶯?怎么,也點了他嗎?” 艾蜜莉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轉(zhuǎn)頭答道:“是的,他叫洛意。塞斯納先生……想玩雙飛?!?/br> 白人保鏢笑起來,“兩男一女的雙飛?哦,看起來你今晚會比較辛苦啊,可憐的小艾蜜?!?/br> “你不覺得我比她更辛苦嗎?”洛意聳聳肩,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她只要跟男人睡就好了,而我男人女人都得睡?!?/br> 這下連黑人保鏢都露出了一絲訕笑,“聽說塞斯納先生這方面玩得很瘋,希望上帝保佑你,明早別被我們抬著出去。” 新來的夜鶯聽了有點緊張,想了想后對兩名保鏢說:“哥們兒,能拜托你們件事嗎——如果我撐不到天亮就暈過去,麻煩你們抬的時候不要拆穿我。” 白人保鏢笑嘻嘻地盯著艾蜜莉,“那要看我們的美女肯不肯替你求情了?!焙谌吮gS則打量了他一番,意有所指地回答:“我一貫對知恩圖報的人非常寬容。” “當然,有恩必報是美德嘛?!甭逡獬麙伭藗€媚眼,攬著艾蜜莉的細腰走向大門。 “等一下——”黑人保鏢叫道,“規(guī)定還是不能漏的?!?/br> 兩名保鏢上前,例行公事地搜身。洛意無所謂地伸開雙臂,任由另一個男人上下其手,在對方摸進臀縫時吃吃笑著扭開來,“那里可藏不了槍~~” “我看剛好能塞進一把‘槍’?!焙谌吮gS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進去吧,寶貝兒們?!?/br> 別墅內(nèi),威廉正坐在沙發(fā)上,用砂紙打磨他新做的煙灰缸,不時對著光看它的邊緣是否已磨平整。 見到一對俊男美女走進房間,他擱下新作,朝夜鶯們勾了勾手指:“買一送一?這算什么,意外的驚喜嗎?!?/br> 艾蜜莉妖嬈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洛意則從旁邊摟住他的脖子,輕笑道:“或者可以說是俱樂部的補償,您知道,今晚所有的額外消費都是半價,分量則是兩倍?!彼皆谕叺袜骸拔医o你準備的分量也是兩倍?!?/br> 一根鋼針隨即扎進威廉的脖子,針筒里的透明藥水瞬間被推進血管里。 威廉連一聲叫喊也來不及發(fā)出,便癱軟在沙發(fā)上。 艾蜜莉從他身上驚慌失措地跳起來,捂著嘴抑制險些沖出口的尖叫。 “謝謝你的配合,美女,還有鎮(zhèn)靜劑?!眮喴崆嗄晡⑿χ鴮λf,“現(xiàn)在你自由了。” 艾蜜莉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跑,一記手刀劈在她的延髓部位,她立刻失去了意識。“好好睡一覺吧,接下來的場面少女不宜?!?/br> 茶幾上擺著的八個象牙色煙灰缸,質(zhì)地相同、形態(tài)類似,上面繪制著精美的花紋,顯然制作者想把它們設計成一個系列。其中最后一個還只是半成品,殺青把碗狀的頭蓋骨托在掌心凝視片刻,低聲說:“安息吧,老黑。” 然后他開始翻找威廉的工具箱,從里面拖出一柄鋒利的手鋸。 埃德曼開著越野車,急匆匆地奔向島內(nèi)機場。 他沒有叫上俱樂部配給他的司機,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借故支開別墅門口的保鏢后,偷偷摸摸地出了門。 自打FBI找上門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活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恐懼與不安中。所謂“將功贖罪”的交易并沒有令他安心多少,且不論事后這些FBI會不會過河拆橋,只要一想到自己帶了個臥底警察打入俱樂部內(nèi)部,一旦被公爵知道是個什么下場,他就覺得在月神島的每一秒鐘都是痛苦的煎熬——他甚至在這兩天掉了一大把本就稀疏的頭發(fā),連桃樂茜那青春稚嫩的十三歲胴體都無法使他硬起來。 所以幾個小時前,他打電話通知自家的私人飛機,今天之內(nèi)必須趕到月神島。他也知道北島機場守衛(wèi)森嚴,外來飛機未經(jīng)允許不得降落,所以必須親自出面去機場進行協(xié)調(diào)。 只要離開月神島就沒事了……他緊張而怨憤地想著,什么失蹤,狗屎,分明是條子在拿他們這些會員開刀了,要是再不跑路,誰知道下一刀會不會落在他頭上! 后輪陡然一震,像是陷進了坑里,怎么加踩油門都無法前進。見鬼,難道夜黑看不清路,不小心開出路基了? 眼看前方離機場不遠,埃德曼罵罵咧咧地甩門下車,準備走過去。 一只手從背后揪住了他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猛地往車門上一砸。大概是覺得太沒分量不趁手,襲擊者改而扼住他的后頸,又繼續(xù)砸了三四下。 埃德曼眼前一片漆黑中有光亮閃爍,耳內(nèi)嗡嗡作響,鮮血從口鼻間淌下。撞擊來得太快,震蕩的大腦還來不及產(chǎn)生任何想法,他就像個裝滿谷糠的肥大麻袋一樣栽倒在地面。 等到意識終于有些清醒,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荒草中,一個猙獰的陰影投射在眼前。強忍眩暈努力分辨了許久,他才看出那是一個男人,正蹲在他的頭后方,將一柄鋒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沒用的肥豬,才敲幾下,就暈了這么長時間!”夏尼爾抱怨著,用刀面拍了拍埃德曼的臉頰,臃腫松弛的皮rou在刀下抖動,他立刻感到一陣惡心,把匕首在旁邊草葉上蹭了蹭。 在到達俱樂部會所的外圍后,他和殺青就分道揚鑣了。殺青堅持要去找剩下的幾個獵手的麻煩,而他打算去島上機場偵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安全離開的機會。 “如果弄到一架飛機,我先走,留你在這破島上慢慢玩殺人游戲好了!”夏尼爾對華裔青年的堅持己見十分不滿,威脅道,“就算你能把剩下的六個人都干掉又怎樣,這島上至少有一個步兵營人數(shù)的武裝力量,你打不過他們,等到被俱樂部抓住,你會死得非常難看!”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睔⑶嗬淠卣f。 夏尼爾氣得想抽他耳光。 他們的臨時同盟只能到此為止了,他可不想把性命搭在這個瘋狂的連環(huán)殺手身上。盡管覺得有些可惜,但他也清醒地認識到,對方是河豚rou的類型,雖說滋味鮮美無比,可要是沒處理清楚,吃一口就得中毒暴斃。 拼死吃河豚,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想到殺青,他的心情就越發(fā)糟糕,一秒時間都不想浪費在眼前的老胖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