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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_分節(jié)閱讀_102

    容琛聽到,頭猛地抬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也自己站了起來,要向外走去接魏頤。

    他在走到內(nèi)室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樣。

    他在門口頓住了腳步,然后讓侍衛(wèi)出去,把魏頤趕緊帶進來。

    他的心里本來想好了很多事情,把魏頤抓回來了要如何處置,直接把他帶進宮里去,他想出來也不行了,不能再讓他有跑掉的機會;他想好了應該如何對魏頤發(fā)脾氣,讓他知道,帝王之怒并不是小事;要如何讓魏頤認清他的身份,他沒有反抗他的權(quán)力;要如何讓魏頤明白,不僅是他,而且是他的整個家族,都是服從于他,并且不能反抗的……

    容琛這些都想得明明白白的,但事到臨頭,要見魏頤了,他又覺得所有想好的也許都不現(xiàn)實。

    作為帝王,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言九鼎,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能決定人的生死,決定他們的命運;要做一個好皇帝,必須要有堅韌的心性,至少不能夠優(yōu)柔寡斷。

    容琛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自己無論對魏頤做出什么決定都拿不定主意。

    就像魏頤所說,他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物事。

    若是要得到一個物件,那么,無論靠什么方式,奪到手里來就行了,但是,對于人,這樣子是行不通的。

    容琛讓自己看起來非常鎮(zhèn)定從容,面無表情,他坐在那里,手里繼續(xù)翻著魏頤的書。

    魏頤走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魏暉站在院子里,不能再跟進來,他什么也沒說,只對魏頤點了點頭。

    魏頤想說是自己的錯,讓他們跟著受累了,但看魏暉并無任何一點責怪他的意思,他就沒說出這種話,只是堅定了心意,往房里走去。

    他撩起房門口的簾子,走進去,看到容琛坐在他房中小桌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看,他應該聽到了他進屋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任何表示。

    魏頤只好站在門口,沒有再動。

    容琛在等魏頤先說話,只要魏頤主動向他說明情況,并且保證以后跟著他不會再跑掉,他就原諒他,不追究他逃跑的罪責。

    但魏頤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房間里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沉默,只有容琛一頁一頁翻書的聲音,還有魏頤自己能夠清楚聽到的自己的心跳聲。

    容琛始終沒有表示,最終還是魏頤先受不住這種沉默的壓抑,向前再走了兩步,小聲喚了容琛一聲,道,“皇上,你讓人把我?guī)Щ貋?,是有什么要交代??/br>
    容琛這才合了放到桌子上,抬起頭來看魏頤。

    魏頤面色沉靜,眼睛半斂著,似乎帶著認命般的波瀾不驚。

    但容琛知道,魏頤這樣絕對不是認命,這個孩子,是在用這種方式對他反抗。

    容琛沉著臉,目光射在魏頤的臉上,身上,這讓魏頤忐忑起來。

    說實在的,這是他第一次和這般深沉且威嚴十足的容琛對上,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容琛,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容琛含著溫柔,對他寵溺,魏頤感受得到他對他的縱容和愛意,所以,那些時候,他才能夠那般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撒嬌耍賴。

    但現(xiàn)在的容琛讓魏頤覺得陌生,而且有些害怕。

    魏頤不由得低下了頭,他在容琛的氣勢下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容琛說道,“民間也有話,叫一如夫妻百日恩。朕和你,已經(jīng)不只一日夫妻了吧,你這要走,怎么不和朕說一聲,朕也好找時間為你餞別送行啊!”

    魏頤不知道容琛這是演的哪出,抬起頭來看他,看到容琛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就微蹙了眉毛,道,“那給你說了,你為我餞別送行后,真會讓我走么?你明明知道我是偷偷走的,做什么說這樣的話來嘲諷我?!?/br>
    容琛拿起那把魏頤畫的扇子,也不接魏頤的話了,道,“你的這把扇子呢?”

    魏頤瞥了一眼,冷清道,“丟了?!?/br>
    容琛哼了一聲,開始動氣了,道,“丟了就去找回來。你以為你逃得掉么?還想偷偷摸摸跑,你不是最在乎你魏家的聲譽么?這時候不管你的父兄了?跑得倒快?。 ?/br>
    容琛這樣發(fā)脾氣,倒讓魏頤松了口氣,他不怕容琛生氣,就怕容琛沉默著什么也不說,那樣反而讓他猜不透容琛是怎么想的,要怎么懲治他們。

    現(xiàn)在容琛這樣說,其實就是不會牽連到他家里人的意思。

    知道容琛不打算牽連到自己家人,魏頤便又不怕他了,理直氣壯地道,“我不跑能怎么辦?坐在家里等你來寵幸么?那樣,我父兄就能好了?”

    魏頤是認準了自己跑掉容琛不能拿他家怎么辦才跑掉的,畢竟,他家父兄為官那是所有官員的典范,沒錯處能讓皇帝拿得到,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治人的罪吧。當然,還有一個更深處的原因,那是魏頤認定自己跑掉,容琛也不會將他家人過分處置的,畢竟,就如容琛所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他好了一年多了,現(xiàn)在僅僅是不想和他好了,他就拿他家人出氣,以魏頤對容琛的了解,容琛決計不會這么干,他不會心胸如此狹隘,而且,他覺得容琛也犯不著這么干,一個床上的玩意兒,和兩個得力的大臣相比,魏頤心里還是覺得自己父兄的份量比自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