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上門要債
見火候差不多了,王姨娘這才說出了目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黛姨娘,我認為在正妃進門前,我們應(yīng)該聯(lián)盟。” 喬寧黛好笑地看著王姨娘,“同盟?怎么同盟?王姨娘認為以我們的本事,可以與正妃抗衡?” 王姨娘不急不緩地說道:“抗衡自然是不行的,不說其他,單以正妃嫡妻子的身份,我們就被碾壓得死死的?!?/br> “那這樣的同盟還有什么意義呢?” “黛姨娘,我是想哪怕是我們無法與正妃抗衡,但只要我們互相幫襯,團結(jié)起來,在正妃為難我們某一個人的時候,我們也不至于沒有反擊的力量。當然,我說的反擊,并不是直接與正妃對上,不過是在正妃刁難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至于被動。正妃再厲害,她也是一個人,我們的身份再差,可我們有三個人。正妃精力有限,要刁難我們,對付我們,也只能一個一個的來,可只要我們?nèi)齻€擰成一股繩,正妃或許在某些時候會做出適當?shù)淖尣健!?/br> 不得不說,王姨娘的話說到其她人的心坎上了。 身份上斗不過正妃,可不代表她們不能制衡。 喬寧黛第一次正視王姨娘與鐘姨娘。 這兩人很會鉆營,當她備受殿下獨寵的時候,她們結(jié)成同盟。 現(xiàn)在正妃還在挑選中,她們馬上就拉上她,擴充實力。 “我自然是愿意的,雖說不知道正妃的品性如何,可若是我們能站在同一陣線上,將來我們也不至于那么被動,不過我最在意的還是太子太傅心目中正妃的人選。” “這個我倒是能幫上忙,”鐘姨娘斟酌地說道,“這件事是我娘家人無意中得知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我,他們也一直關(guān)注太子太傅那邊的動靜,這件事是太子太傅夫人親自cao持,可到底還要經(jīng)過宮里那位的同意,畢竟那位是殿下的母妃。眼下我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正妃門第太高,手段太過強硬,容不下我們?!?/br> 她們?nèi)说纳矸荻疾桓?,這也是二殿下為了迷惑其他幾個兄弟的障眼法。 門第太高的,有拉攏的嫌疑,怕招惹幾個兄弟和老皇帝的猜忌。門第太低了,眼界和能力不夠,就連紅袖添香也做不到,沒有一點情趣,二殿下也看不上。 “這件事我們不急,再說我們?nèi)绾芜\籌帷幄這件事也輪不到我們發(fā)表意見,不管太子太傅夫人最后的選是誰,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準備,最后的結(jié)果都不會太差。” 喬寧黛的這番話讓兩位姨娘心里輕松不少。 嘴里說著不在意,喬寧黛的心里到底是亂了。 這么重要的事情殿下都沒有告知她,這讓她心里惴惴不安,以至于原本的安排全都亂了。 到了該還錢的日子,喬寧黛沒有提前找喬藴曦要求寬限時間,于是錢莊的管事找到了皇子府。 一個錢莊的管事要見皇子的姨娘,門房可不敢通知“海棠院”,而是告知了二皇子。 二皇子在一片狐疑中接見了管事。 管事膽子大,當著二皇子的面拿出了借貸合約,要二皇子還錢。 看到上面那么大一筆數(shù)目,二皇子的臉色很難看。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他沒理由不相信借貸合約是真的。 問清楚了前因后果,二皇子氣急敗壞地讓人把喬寧黛叫到了書房。 喬寧黛這幾日一直魂不守舍,雖說王姨娘信誓旦旦的保證,可她心里很不踏實。 一方面,因為殿下的“排外”,讓她心里郁結(jié),另一方面,擔心父親那邊。 “蜀繡樓”是如何做賬的,她比誰都清楚,如果正妃進門,“蜀繡樓”交到正妃手里,哪怕是賬面沒問題,賬房沒問題,正妃只要經(jīng)營一兩個月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貓膩。 第三,就是賭坊那邊。 她剩余的一萬多兩銀子都在賭坊,正如她之前所擔心的那般,賭坊能借多少出去,要銀子生銀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可是在經(jīng)歷了言家的事情后,她不敢再與商人合作。 商人重利且jian詐,她一個后宅婦人,沒那么多精力盯著外面,就是交給下面的人…… 想到背叛的李管事,喬寧黛心里就止不住地冷笑。 所以,她現(xiàn)在十分焦慮。 帶著這份心情到了書房,看到錢莊管事的那一瞬間,喬寧黛手腳冰涼,驀地反應(yīng)過來,她忘了什么! “你怎么來了?”喬寧黛聲音里是不掩飾的煩躁。 “黛姨娘貴人多忘事,所以小的就親自來了?!?/br> “急什么,難道我還會賴賬不成?”不等二皇子發(fā)話,喬寧黛先發(fā)制人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大,語氣理直氣壯。 可越是這樣,越說明她的心虛。 企圖用音量來支撐她心里那點微薄的理所當然。 管事不卑不亢,“黛姨娘自然是不會賴賬的,只不過,我家東家已經(jīng)寬限了一個月,按照重新簽訂的合約,黛姨娘已經(jīng)晚了五日。如不是看在黛姨娘與我家東家是姐妹的情分上,東家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黛姨娘,該不是又要拖一個月吧?” 最后這句話壓垮了喬寧黛的理智,“不過就是兩萬兩銀子,‘蜀繡樓’每日進賬多少,還會差你這點銀子?你擔心什么,我人就在這里,還跑了不成?” “黛姨娘說笑了,您身份高貴,是二殿下的侍妾,怎會賴賬潛逃?小的按照合約辦事,黛姨娘也是喬家出來的,知道做生意立合約的用處和目的,若是白紙黑字都成了空口白話,那還要合約做什么?再者,之前黛姨娘已經(jīng)違約一次,我家東家也是看在姐妹的情分上,不僅沒追究黛姨娘的責(zé)任,還大度地寬限您一個月,您若是再違約,不僅小的不好交代,就是東家那邊,恐怕也不會再退讓了?!?/br> “怎么,喬藴曦還要告我不成?”喬寧黛儼然一副老賴的模樣。 她急于與錢莊管事掰扯,試圖用蠻橫的手段逼迫對方讓步,因為心虛,她忽略了身邊一直沉默不語,臉色極其難看的二皇子。 “這是自然的,”管事也是個伶牙俐齒,且不怕事的,“東家讓小的特意走這一趟,也是提前告知黛姨娘,畢竟一式三份的合約,當初在官府備了案的。” 二皇子微微緊眼。 喬寧黛心里再緊張,此時在氣勢上也不能輸,“怎么,還威脅我了?” “哪里,小的今兒來,就是想問黛姨娘,是現(xiàn)在還銀子呢,還是……” “你先回去,喬藴曦那邊我會親自和她說,不過兩萬兩銀子,我拿來周轉(zhuǎn)了幾日,貨款馬上就回來了,你們急什么?我琢磨著,你們錢莊是不是沒生意了,專盯著我?還是喬藴曦故意針對我?”喬寧黛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了喬藴曦身上。 她認定這是喬藴曦故意的。 明明可以先遞個帖子給她,她們在外面聊,非要派人到皇子府,還找上了二殿下,分明是想給她難堪! 既然喬藴曦不仁,那她就不義! 喬藴曦不要臉,她就不給她臉! 管事一直保持著微笑,聽到喬寧黛的話也不惱,“既然黛姨娘這么說,那小的就不再打擾了,殿下,黛姨娘,小的告辭?!?/br> 看著管事離開書房的背影,喬寧黛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二皇子一直站在喬寧黛身側(cè)靠后的位置,看著她,聽著她與錢莊管事的狡辯。 到底是枕邊人,對喬寧黛的虛張聲勢還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是換在喬藴曦剛透了口風(fēng),鎮(zhèn)遠侯有意輔佐他的時候,他一定會一巴掌扇在喬寧黛的臉上,畢竟那個時候,喬藴曦是他要拉攏的人。 至于現(xiàn)在嘛,他沒什么感觸。 不過,該弄清楚的,他還是要問。 “兩萬兩銀子是怎么回事?” 喬寧黛背影僵硬,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二皇子,“殿下,是之前奴婢的陪嫁鋪子出了點問題,找上喬藴曦,借了點銀子周轉(zhuǎn)。上個月奴婢就提前給她說了,奴婢這個月鋪子的賬目出不來,會在下個月連本帶利地還給她,她多算奴婢一個月的利息就是。可喬藴曦不知抽什么風(fēng),把人叫到皇子府,給奴婢難堪,也給殿下難堪?!闭f到后面,喬寧黛義憤填膺,胸口劇烈起伏,氣得不輕。 二皇子輕飄飄地掃了喬寧黛一眼,“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本殿下惹麻煩,不然……” 陰鷙的聲音讓喬寧黛一個哆嗦。 是了。 在二皇子身邊呆久了,有了高貴的身份,她都快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殿下,您放心,奴婢馬上去找喬藴曦!”不管怎樣,先安撫二皇子是沒錯的。 看殿下的樣子,應(yīng)該是相信了她先前的說辭,她只要善好后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喬寧黛的動作到底還是慢了半拍。 錢莊管事從皇子府出來,立即到了官府報案! 京兆尹頭疼地看著訴狀,不知該如何處理。 被告是二殿下的侍妾啊,這讓他怎么審? 他還在焦頭爛額,前面的官差說三皇子端木清來了。 京兆尹苦笑,忙不迭地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