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不利
那種場合,男人除了喝酒取樂,還能做什么? 喬琳梓繼續(xù)說道:“只不過,三更的時候,銳承離開了?!?/br> “自己離開的?” 喬琳梓神色古怪,“據(jù)看到他的人,都是這么說的,他是自己離開的?!?/br> “可有人看到他到哪兒去了,都有什么人在?”喬老夫人問得很詳細,畢竟關系到女兒。 喬琳梓搖頭,“目前還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據(jù)報官的人說,因為一直懷疑自己的妻子外面有人,所以他一直讓人監(jiān)視妻子的行蹤。昨兒晚正好輪到他值夜,哪知他前腳一走,他妻子后腳就離開家了,他得到消息后,立即招呼兄弟……捉jian,”說到這兩個字,喬琳梓有些許遲疑,“給他消息的,是他的街坊,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關系很鐵,所以他不在的時候,就由他這個兄弟幫他看著。等他們趕到院子的時候,就看到……” 喬琳梓眼底的恐懼是真,可喬老夫人沒給她喘息的機會,“說,看到什么了?” “看到那人的妻子身首異處地躺在床上,銳承渾身是血地站在屋中間。他們立即報官,官差來的時候,在屋內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柄斧頭,上面有血漬,還有一個掌紋?!?/br> “是姑爺?shù)???/br> 喬琳梓搖頭,“官差沒說,銳承見狀不好,使了銀子,讓人通知了我。” “李老夫人呢?” “我婆婆一聽說銳承被官府的人抓了,還是人命官司,心悸的毛病就犯了,找府醫(yī)看過了,現(xiàn)在還在床上。女兒也是沒轍了,所以才想找?guī)讉€哥哥商量?!闭f著說著,喬琳梓又哭了。 倒是喬老夫人異常冷靜。 整件事情自然而然,沒有一點紕漏,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男人應酬上的事,她自然是清楚的,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和喬琳梓一樣,沒放在心上。 要說李銳承在外面有女人…… 李老夫人持保留意見。 如果只是個玩物,收進房就是了,姑爺不會做糊涂事。 外室什么的? 李銳承還不至于。 商人,沒那么看重臉面,不過是個女人,放在院子里,想起了,在床上玩玩。 喬琳梓這些年打理后院,對那幾個女人也算包容,這點,就是李老夫人也是滿意的,李銳承還不至于做出打她女兒臉的事。 特別是現(xiàn)在,喬家和貴人有了交情,李銳承不會連這點眼界都沒有。 更何況,聽女兒說,對方還是有夫之婦? 呵,這個仙人跳玩得太拙劣。 可女的確實死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喬老夫人不語,喬琳梓心里也忐忑。 屋內的氣氛有些低沉。 “這事,我會和你哥商量?!?/br> 喬老夫人說的,自然是喬琳梓的哥哥,喬四爺。 官府那邊的動作倒是很快,人命案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大事,不僅關系到自己的業(yè)績,還關系到一方百姓的安康。 所以,喬藴曦在第一時間得到官府那邊的消息時,有些意外,比她想的速度快多了。 將手里的信紙放在石桌上,喬藴曦接過沈嬤嬤遞來的櫻桃。 “這是院子里的櫻桃樹結的,今兒早上采了一籃,送了一盤到中院?!?/br> 喬藴曦笑瞇瞇地點頭。 給中院送一份她已經很不樂意了,其他幾房就甭想了。 “小小姐,接下來,我們怎么做?”沈嬤嬤試探地問道。 喬藴曦搖頭,“我們什么都不做。” “可是……” “不是還有老妖婆嗎?”喬藴曦賊兮兮地沖沈嬤嬤眨眼,“她那么心疼她的女兒,一定會比官府更快查到真相。只是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會不會后悔?!?/br> 沈嬤嬤也是冷笑,“李銳承在牢里關了三天,李老夫人打點了很多銀子,才讓他免受皮rou之苦。錦城太平了這么多年,眼看著可以回京城做個京官了,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了人命官司,官老爺頭大得很,更是加大了力度徹查此事?!?/br> 喬藴曦不雅地伸了個懶腰,“這叫天時地利人和?!?/br> 察覺到一道不贊同的目光,她沖遠處的馮嬤嬤吐了吐舌頭,忙端坐著身子,努力扮演大家閨秀的模樣。 “認證物證俱在,李銳承的死罪是逃不了了。發(fā)現(xiàn)他和死者的那個宅子,是死者租的,包租婆已經指認死者一口氣付了半年的租金??伤勒卟贿^是個在家cao持的婦人,偶爾做幾個繡活賺點小錢,死者的丈夫是給人看庫房的,一個月幾百文銅板,哪有銀子租宅子?” “所以死者在外面有姘頭?!眴趟滉刈炜斓卣f道。 沈嬤嬤幸災樂禍地笑道:“先不說那人是不是李銳承,當日他在花樓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確實和花娘進了房間,他離開的時候,也有人在花樓前看到他了,只不過,他沒有上李家的馬車,而是另外叫了馬車。那租來的宅子,有個負責打掃的婆子,官府找她問過話,她是死者請來專門打掃宅子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管,沒見過李銳承,只是每次李銳承留宿后,次日她都會去收拾房間和宅子。” 喲呵! 喬藴曦興趣盎然地挑眉。 沈嬤嬤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事發(fā)當晚,有人證明聽到了爭吵聲和打罵聲,因為對宅子里的人不熟悉,再加上半夜三更的,所以沒人過問,后來那聲音自己就消失了,大家只當兩口子吵架,吵完了,就睡了?!?/br> “兩口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兩口子?!眴趟滉睾呛且恍?。 “總不能說是jian、夫、yin、婦吵架吧?”沈嬤嬤夸張的說法,引得喬藴曦哈哈大笑。 事發(fā)當日的線,到現(xiàn)在算是全部竄起來了。 “喬老四那邊查得怎樣?” 這才是喬藴曦關心的,所以沈嬤嬤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喬老四查到的那些和官府查到的那些差不多,我們……” 喬藴曦賊兮兮地點頭,“放點破綻出去?!?/br> “是,小小姐。” 接下來要怎么做,完全看喬四爺?shù)闹巧塘恕?/br> 午睡過后,小丫鬟來說喬錦雯和喬寧黛來了。 這讓喬藴曦有些意外。 這個時候,喬家的人不是應該為喬琳梓和李銳承的事奔走嗎? “喬喬。”喬錦雯親切的稱呼,喬藴曦打了個哆嗦。 一直以為古人矜持,特別是喬錦雯這種致力于嫁進豪門大戶的閨閣小姐,驕傲是必須的。 因為驕傲,所以就在乎臉面。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這樣熟絡地打招呼真的好嗎? 還是說,因為對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視若無睹,所以她們就厚顏無恥地認為她的“不在意”是包容,是不在乎,是無所謂,所以她們可以繼續(xù)扮演知心jiejie的角色,琢磨著下一場的設計? 喬藴曦冷笑。 詩會上那兩首一模一樣的詩,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她不說,不是她無所謂,更不是她不敢。 這些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 “有事?”干巴巴的一句話,喬錦雯和喬寧黛微愣。 “喬喬是在生三姐的氣?”喬錦雯試探地問了一句,歪著腦袋查看喬藴曦的臉色。 喬藴曦笑得甜膩,“我怎么敢生氣,我是害怕,三姐和五姐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這次來東院,是想要什么?” “喬喬……”喬錦雯眼底水霧乍起,手指絞著手帕,尷尬地站在原地,想解釋,又怕說不清楚。 “喬喬,你誤會了,”炮灰喬寧黛這個時候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作用,圓場道,“那兩首詩,確實是我們從夫子那里買來的,只是不知為何夫子把賣給王敏和孫嫻的詩給了我們。我們也奇怪,事后找過夫子,夫子說弄錯了。好在你聰明,那兩首詩是從鐘少爺和金少爺那里出來的,不然……” “不然怎樣?”喬藴曦怒極反笑。 喬寧黛訕笑著解釋,“王敏和孫嫻一直和你不對盤,要是那兩首詩是你做出來的,那兩人估計要鬧一場。”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把那兩首詩給我的三姐和五姐?畢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br> “喬喬……”喬錦雯下了很大的決心,上前兩步,抓著喬藴曦的手,“三姐知道,不管現(xiàn)在三姐說什么,你都認定那是三姐做的,三姐不做無謂的解釋。這些年,三姐對你怎樣,你心里有數(shù),別人家的兄弟姐妹怎樣,三姐不清楚,可三姐一直都知道,我們喬家的姐妹是最齊心的,我們幾房也是最團結的?!?/br> 多義正辭嚴的話! 喬藴曦不禁想為喬錦雯拍手叫好。 氣氛不怎么好,黃芪忙上了茶。 直到三人圍坐在梧桐樹下,喬錦雯才松了口氣,總算把喬藴曦哄回來了。 “喬喬的風疹痊愈了吧?” 見喬藴曦點頭,喬寧黛這才放心地說道:“本來我和你三姐前幾日就想來看你的,祖母說你見不得風,怕我們打擾你休息,就一直拖到現(xiàn)在,這幾日,我一直讓丫鬟過來問你的情況,得知你痊愈了,我和你三姐才徹底放心了。” 喬藴曦夸張地說道:“多謝三姐和五姐關心?!?/br> 沒有一點誠意的話,她說得安心,那兩人聽著也不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