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三道考驗(二)
文興居士看了看天色,“老夫也不跟你來虛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晌午,先吃過飯。咱們再說。” 陳辰恭敬的點點頭。 許清就像來到自己家一樣,招呼陳辰坐下,然后極其自然的到廚房幫助婦人端菜,似乎對這些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文興居士家的午飯主要以清淡為主,吃的都是自己種的菜,自己喂養(yǎng)的雞。再加上婦人不錯的廚藝,陳辰和許清都吃了個肚兒圓。 吃完飯稍作休息,文興居士便帶著陳辰和許清來到了工坊。工坊的大小差不多是兩間臥室那么大,里面的裝飾樸素典雅,卻五臟俱全。 書房左邊是制作硯臺的工作臺,右邊是簡易書房。擺放著一張紅木書桌,后面是一個書柜,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書。這些書大多是一些經(jīng)史子集,詩詞歌賦之類的。 文興居士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宣紙,陳辰明白這是要考校自己的書法,心下一陣安心。書法什么的,他平日多有練習(xí),自然不懼。 “第一道考驗相信你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常言道:見字如見人。我做的每一方硯臺都不希望它被心術(shù)不正之人利用。邊上有墨,你可以自行選擇?!?/br> 文興居士站在旁邊,考核從這個時候就開始,他目不轉(zhuǎn)睛的觀察陳辰如何挑選墨塊,研墨的手法如何,怎樣選取適合的毛筆。陳辰還沒開始書寫,文興居士已經(jīng)從他運筆的手勢以及挑選的文房四寶的方式中,猜到了陳辰打算書寫何種字體。前面的cao作文興居士給滿分,接下來就看陳辰是花架子,還是真本事。 陳辰拿起毛筆在硯臺里沾了沾,等到墨汁浸潤到合適的程度,提筆微微頓了頓,隨即如行云流水般一揮而就。筆走龍蛇,氣勢熊熊,擱筆,一氣呵成。 許清站在旁邊連連稱奇,沒想到陳辰的字寫得這么好,想到之前自己的簪花小楷,頗有種班門弄斧的感覺。 “還請文興居士品鑒!”陳辰儒雅的笑著說道。 眼底有著得意之色,最近因為《蘭陵王新傳》的事情,有一陣沒有練習(xí),沒想到今天發(fā)揮的這么好。看著紙上的字,陳辰感到非常滿意。 文興居士走到書桌后面,看著紙上的字,摸著自己的胡須,不住的點頭,“好好好!好一個‘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方正茂密,雄渾圓厚,果然是字如其人。你小子不錯,這一關(guān)過了。” 偶像的肯定和贊許,難得讓陳辰笑開了懷。一直以來陳辰都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人,總是面帶微笑,看起來總是運籌帷幄,鎮(zhèn)定從容,卻也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除了白詩瑤的事情,其他的人都難讓他露出更多的表情。 文興居士摸著自己的胡須,看著窗外的山清水秀的場景,“第二關(guān),我要求你以春夏秋冬為題畫一幅畫,要求畫中景物既要反映四季,卻又能毫無違和感的融在一起。我給你半個小時?!?/br> 陳辰和許清對視一眼,眼里都有些詫異。許清更是有些著急的瞪了文興居士一眼,似乎在說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文興居士得意的摸了摸胡子,許丫頭,你以為老夫還能不了解你??隙ㄊ且辉缇桶芽简灥姆绞蕉几嬖V了陳辰。第一關(guān)就算了,第二關(guān)可別想蒙混過關(guān)。 文興居士的眼神沒能逃過陳辰的眼睛,他和許晴的那些小把戲絕對逃不過他的法眼,這才臨時換了考驗題目。 陳辰眉頭微蹙,低頭沉思。第二道題看似有些簡單,實際卻很難。簡單在于春夏秋冬的描繪,難就難在如何將他們安排在一個場景里面。 究竟該如何表現(xiàn)春夏秋冬,他毫無頭緒。許清在一旁也是有些擔(dān)心,這道題文伯伯以前根本就沒有考過,如果猜的不錯,肯定是因為陳辰而臨時換的題目。她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陳辰,好像自作聰明反而讓他陷入苦惱之中。 在腦海里想了片刻,陳辰還是不知道如何去表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非常緊張了,再不開始的話,可能就來不及。咬咬牙,陳辰提筆作畫。這一次他打算取巧去試一試,總比白紙一張好。 半個小時過去,文興居士看了看表,“時間到!” 陳辰剛好畫完,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好在按時完成了,就是不知道文興居士認(rèn)不認(rèn)可。 文興居士看著陳辰的畫作,一言不發(fā)。他不做聲,陳辰心中也沒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加上他毫無頭緒下強行提筆,雖然畫好但到底鉆了空子。 文興居士看了半天也沒評價半個字來,許清的心不由得一提,難道陳辰畫的不好,趕緊湊過去看了看。許清看了半晌,覺得陳辰畫的還挺不錯的。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文興居士還是沒有說話。陳辰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還是不行嗎? “文伯伯,到底過沒過,您倒是給句話吧?”許清有些替陳辰著急,她還指望通過這次的幫忙和陳辰拉近關(guān)系,好從他那里打聽到更多關(guān)于白詩瑤的信息,說不定還可以聯(lián)手。 “這次你怎么這么沒耐心。”文興居士抬頭沒好氣的看了許清一眼,面對陳辰,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道題你雖然有取巧之嫌,不過一開始也是我沒說清楚。所以這一關(guān)算你過了?!?/br> 陳辰一聽,喜上眉梢,“多謝文興居士!” 聽到文伯伯的話,許清總算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劇烈跳動的內(nèi)心,好險,總算通過了。 這次的畫像,陳辰描繪了是個不同國家同一個時期的景象來展現(xiàn)四個季節(jié)。當(dāng)北方剛?cè)氪旱臅r候,南方的已經(jīng)進入盛夏,遙遠(yuǎn)的北冰洋依然冰雪一片,當(dāng)然還有國家處在秋季。其實就是利用了地域的差異來展現(xiàn)了四季,所以說取巧了。 不管怎樣,只要通過就好。如果能拿到薛氏的投資,“白梟”的困境也能解決,也不知道詩瑤和千玉他們在魔都怎樣了。 只要一拿到硯臺,他馬上直奔薛氏大廈。 “第三道題,很簡單,只要你通過,硯臺你隨便選一臺?!蔽呐d居士若有所思的看著陳辰,那眼神有些玩味和調(diào)皮,透著一股老頑童的惡作劇。 察覺到文興居士的眼神,陳辰皺了皺眉,他總有一種預(yù)感接下來這道考驗絕對不簡單。 也許是留意到自己的眼神有些過分熱烈,文興居士假意的收回視線,繼續(xù)說道:“第三道考驗就是聊天。隨便聊什么,讓我滿意為止。” “文伯伯,你這不是耍賴嗎?沒有考驗題目叫什么考驗,”許清有些著急的看了陳辰一眼,立馬抗議道:“而且我們怎么知道做什么你才滿意。萬一他做什么你都不滿意的話,我們不就白忙活了嗎?這道考驗我們不同意!陳辰,你說是吧?” 陳辰?jīng)]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在想文興居士出這道考驗的目的是什么。通過剛才的一番考驗來看,他應(yīng)該不是特意耍人才對。如果不想賣硯臺,對方完全可以直說。那么他出這道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硯臺關(guān)系著“白梟”的生死存亡,他是一定要拿到的。雖然他足智多謀,但是依然拿不準(zhǔn)這種無厘頭的考驗背后的意義。既然如此,索性就不想了。以不變應(yīng)萬變,先看看對方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好,我答應(yīng)你?!标惓綌[出一副破釜沉舟架勢,“文老先生,那我們聊一些什么內(nèi)容呢?” 文興居士眼里閃過一絲贊賞,對著旁邊的許清吩咐道:“先坐下,許丫頭,你去幫我們沏壺茶。”等到許清離開,文興居士才開口,“你跟許丫頭什么關(guān)系?” “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的老板是同一個。”陳辰回答道。 文興居士似乎有些不滿意,又問了一遍,“就只是這樣,你們沒有其他關(guān)系?” 陳辰堅定的搖搖頭,對許清來說,文興居士相當(dāng)于長輩,千萬不能讓他誤會了,“我有喜歡的人,我和許小姐也只是剛認(rèn)識不久。這硯臺對我來說太重要,不得已才求到了許小姐那里。” 文興居士有些失望,他本來很喜歡陳辰的,這也是許丫頭第一次帶人過來,還以為兩人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陳辰有喜歡的人了,他也不能勉強。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許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啊。 從小,不受爹喜歡,唯一的娘為了爭寵愛,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她。被他那好友蕭老爺子領(lǐng)養(yǎng)之后,就更慘了,成了一個帶著虛假面具的行尸走rou。想到那個臭茅坑一樣頑固的老頭,文興居士就狠的牙癢癢,當(dāng)初要不是他的頑固不化,美玲怎么會離家出走,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也了,也沒有音訊。 許清這個丫頭,本性到不壞。就是在那個老頭子身邊長大,有些沒有安全感,難免為了保住現(xiàn)在的東西,用上一些手段,也就只在他和老婆子面前會露出真性情??戳艘谎坳惓剑行┛上?,這個小伙子很優(yōu)秀,溫潤如玉,包容有大氣,其實很適合許丫頭,可惜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你小子,不錯。第三關(guān)也通過了,那邊桌子上的硯臺,你選一個帶走吧?!蔽呐d居士滿不在乎的指了指。 “多謝居士,我就選這一方,多少錢?”陳辰興奮的挑來挑去,險些看花了眼,桌子上的硯臺雖然比不上那些用頂級材料的制作的硯臺,但是勝在精巧別致,送給薛禮頭最適合不過了。 “眼光不錯,這個硯臺五千塊,你拿走吧?!蔽呐d居士有事一聲感慨,這么好的那娃兒怎么就有女朋友了? 如果文興居士知道陳辰并沒有女朋友,一定會努力撮合他們倆吧。 遺憾的是,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很糾結(jié),就是她愛他,他愛她,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