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你好,我是許清
這個號碼,王千玉知道如果他播過去,“白梟”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墒撬氖种妇褪沁t遲不能點(diǎn)下去。因為他明白,一旦他播過去,他的自由就沒有了。 打還是不打?打還是不打?兩種選擇在他的腦海里拉鋸著。最終,他狠狠鎖掉手機(jī)屏幕,把手機(jī)扔進(jìn)褲兜里。 看著瑤jiejie苦惱的樣子,王千玉內(nèi)心很不好受,自責(zé)和愧疚拉扯著他。 “瑤jiejie,接下來我們要拜訪哪一家呢?” 白詩瑤嘆了一口氣,拿出手里的備選名單。這些都是來之前篩選掉的,可能性很小的名單。當(dāng)時陳辰本來要劃掉的,但是被她的阻攔了。沒想到這些名單現(xiàn)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方總的話還言猶在耳,以對方的實(shí)力既然敢放出威脅,就說明他絕對做得到。明知去的結(jié)果依然不理想,可是白詩瑤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陳辰他們還在帝都等著她的好消息呢。 白詩瑤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排除掉一些根本不可能或者沒有實(shí)力的,剩下名單上的名字不足八個,而且這里面真正有可能的只有三個。 “小虎,走吧!我們繼續(xù)!”白詩瑤明媚的笑臉說道。 生活不會一帆風(fēng)順,總有風(fēng)雨交加的時候。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別忘記微笑。 即使早就做好了情況可能很艱巨的心里準(zhǔn)備,白詩瑤和王千玉還是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情況比他們想象的更糟糕,糟糕到有些時候甚至連吃閉門羹的機(jī)會都沒有。 王千玉在一旁跟著著急,無數(shù)次他都想眼一閉,狠下心,把電話播出去??墒钦娴搅四莻€時候,他有舍不得。他舍不得離開白詩瑤,舍不得離開“白梟”,也舍不得一起奮斗一切打拼的戰(zhàn)友。 他是眉頭緊鎖,心中思慮萬千。他真的很想幫助瑤jiejie。他暗暗對自己說:再等等吧,一定會有轉(zhuǎn)機(jī)的。再等等吧,如果最后實(shí)在沒有辦法,再打也不遲。他想多一點(diǎn)時間,和瑤jiejie待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王千玉燦爛眼睛里布滿了憂傷,陽光帥氣的臉上開始有了愁容。如果是平時,白詩瑤一定早就注意到了王千玉的變化??墒乾F(xiàn)在她的心思都被投資占據(jù),根本無暇他顧。 隨著時間的流逝,資金遲遲沒有蹤影,白詩瑤越來越緊張。為了能多跑一些公司,甚至連續(xù)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就吃了個面包了事,有的時候連面包也沒有時間啃。 每當(dāng)這時候,王千玉就無比痛恨自己,可是想到要離開“白梟”,他就舍不得。他把自己埋進(jìn)殼里,仿佛這樣就看不到白詩瑤的疲憊不堪,體會不到白詩瑤的失望和迷茫。 即使他們再努力去做,仍然徒勞無果。受打擊的次數(shù)太多,白詩瑤已經(jīng)麻木了。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樣無畏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 “小虎,還有最后幾家,不管結(jié)果怎樣,我們都必須回到帝都了?!卑自姮幒攘艘豢谑种械目Х龋瑢χ跚в裾f道。 “嗯,好?,巎iejie,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王千玉建議道。 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從早上六點(diǎn)就起床,一直忙到了下午八點(diǎn)。就連午飯和水都來不及喝,唯一的一杯咖啡也是因為身體太累,怕堅持不住才買的。 白詩瑤搖搖頭,把手里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走吧, 沒有多少時間了。明天我們必須回帝都。” 王千玉咬牙,望著前方那個奮斗拼搏的身影。他真的很佩服,就連他一個男的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瑤jiejie又是靠著什么樣的信念堅持下去的呢。 三年前,他之所以離開家,就是受不了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他就想改變那種醉生夢死,一眼望到頭的未來。不管是在“紅色光斑”的一年,還是在“白梟”的兩年,他成長了很多,也收獲了很多。 當(dāng)他因為工作的辛苦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是瑤jiejie鼓勵他支持他?,巎iejie可以說,是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也許三年前離開家只是一時沖動,但是這三年來,他真的很快樂。他為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價值,不想回到以前那種米蟲一般的生活。 在白詩瑤的身上,他學(xué)到了很多優(yōu)秀的品質(zhì)。他真的舍不得離開,可是看到瑤jiejie那么辛苦,想到“白梟”可能面對的困境,他不能無動于衷。 要打嗎?還是不打?他心里的疑問越來越重。當(dāng)自己的利益和感情沖突時,他茫然了。 時間它不因為任何人停留。 當(dāng)他們踏上會帝都的航班時,投資依然杳無音訊。 …… 在他們出差的時候,留守在帝都陳辰也沒有閑著。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的人脈找投資,好不容易打聽到帝都的“薛氏資本”最近打算找一些有前途的公司投資,陳辰便迫不及待的趕過去,卻被拒之門外。 陳辰著急的不行,他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找投資項目,不是對方公司放出的消息嗎?為什么他來了卻根本連見面的機(jī)會都沒有。最后陳辰花了些小錢,才從投資負(fù)責(zé)人的秘書那里等到消息。 原來這一次負(fù)責(zé)投資項目的人是薛家族長的堂弟,人稱“薛禮頭”。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無禮不登門。當(dāng)對方的原話是,要找薛家投資項目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只有誠意十足企業(yè),他才見面。怎么顯示你的誠意呢?那就是送禮。 這禮還不能隨便送,得送的和他心意才行。這可不是一個小要求,怎樣才能讓他滿意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謎,因為他從來沒有公開過自己的喜好。 不過,這可難不倒陳辰。他最擅長的就是搜索和篩選,從錯綜復(fù)雜的信息中,篩選出真實(shí)而有價值的信息。這一點(diǎn)可不容易。要知道網(wǎng)上的新聞報道,難免會有一些捕風(fēng)捉影,無風(fēng)起浪。如何從這些信息中分辨哪一條是真,哪一條是假,這里面的學(xué)問可大了去了。 陳辰從對方的秘書手里得知了“薛禮頭”辦公室的裝潢和布置,再結(jié)合網(wǎng)上爆料的他家里的情況,和以往送禮人的分享,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確定了對方真正的喜好,而且是不會拒絕的喜好。 硯臺! 陳辰的瞳孔放大,十分驚訝。他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居然是這件東西,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說的過去,大家族的人一般都喜歡書法,寫毛筆字必不可少的不就是硯臺嗎? 說起硯臺,陳辰到是頗有研究。受二叔的影響,他也喜歡古風(fēng)這些東西,琴棋書畫里除了“琴”沒有涉獵,其他都有不錯的功底。尤其愛寫字,閑著沒事或者心情煩躁的時候,寫一些字,平心靜氣。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十分治愈。 既然知道對方喜歡硯臺,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好辦了。陳辰在心里略一思索,便決定去一趟潘家園。 潘家園是帝都最大的古舊物品市場,這里平時有很多人流量非常大,來往的商人和游客也有很多。 “容雅軒”是帝都的文人雅客最常去的地方,一般只有真正喜歡“文房四寶”的人會去,在這里你可以買到些不同尋常的筆墨紙硯。 陳辰去到的時候剛好碰上店里上新貨,很多老客戶都慕名而來,所以人相對有點(diǎn)多。陳辰找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滿意的硯臺。不是說這里沒有好硯臺,只是這些以薛家的實(shí)力,肯定不缺這種名貴的硯臺。所以送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太大的意義。 與其買精巧昂貴的硯臺,不如買些小眾,但是非常討喜的硯臺。陳辰有些失望的放下手里的東西,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去其他地方看看。 轉(zhuǎn)身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后有人,不小心把對方碰了個趔趄。對方身著旗袍,腳下一雙繡花鞋,就要往后方倒去。 陳辰眼疾手快的拉住對方,等看清楚對方,陳辰有些驚訝。 “是你?” 陳辰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印象深刻,對方跟白詩瑤長得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對方?jīng)]有整過容,他都要懷疑對方是故意整成了白詩瑤的樣子來接近秦君燁。 身著一身秀麗旗袍,古色古香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許清。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剛才自己不僅撞到她,還踩到她了。 “你沒事吧?剛才是我大意了,沒注意到你。真是抱歉!”陳辰關(guān)心的問道。 許清看了看自己被踩臟的繡花鞋,秀氣的眉毛微蹙。聽到陳辰的關(guān)心,抬起頭溫柔一笑,“沒事。我自己也有錯,是我自己沒站好?!?/br> 看著繡花鞋上的鞋印,有心想蹲下擦一擦的許清。無奈這里人太多,許清決定先出去,找個地方清理一下。沒想到剛挪動腳步,一股火辣感從腳背上傳來,忍不住“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陳辰觀察細(xì)微,感受到對方的尷尬,知道一定傷的不輕,伸出手?jǐn)[出攙扶的姿勢,“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扶你出去?!?/br> 許清再次挪了挪腳,腳背上火辣辣的感覺實(shí)在太明顯。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靠自己卻是有些困難,把手臂遞給陳辰,“那就麻煩你了。” 陳辰低頭溫柔一笑,那笑容儒雅極了,好似翩翩公子如玉。一時間許清有些看呆了,不過隨即等她清醒過來,不由得暗自羞澀。 兩人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陳辰便攙扶著許清找了張凳子坐下。 “你好,我叫陳辰?!?/br> “你好,我叫許清?!?/br>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自己的名字,都愣了一下,隨即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