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51
季琢定了決心,在時青家中將養(yǎng)了幾日,便別過時青與蕭漪,啟程去了履涼城。 第129章 渡劫·第九章 季琢費(fèi)了倆日的功夫,方到履涼城,他到時堪堪入夜,城門已然緊鎖。 他使了身法,飛身入了城內(nèi),途徑縣衙時,聞得悲戚的哭聲鋪天蓋地而來,他放眼望去,卻見得二十七人將縣衙團(tuán)團(tuán)圍住,其中并無青壯年,俱是老弱婦孺。 有一婦人扯著一中年衙役的衣袂,哭叫道:“我兒已死了五日了,他死得這般屈辱······” 未待她將話說完,旁的一老嫗老淚縱橫地道:“我外孫女已失蹤八日了,勞煩你們行行好,趕緊將我外孫女找回來罷,她定然還活著,若是再拖上幾日······” 話音還未落地,那老嫗急得呼吸過速,胸口劇烈起伏著,白眼一翻,竟昏死了過去。 她的老伴趕忙將她扶了起來,而后又瞪著那中年衙役道:“你們衙門是吃干飯的么?眼看已死了二十五人,又有十九人失蹤,你們竟然連一絲兇手的蹤跡都找不到!” 這話激起了在場眾人的憤怒,二十七人此起彼伏地控訴著縣衙的不作為。 中年衙役掃了眼自己被撕去了一大塊的衣袂,無奈地道:“縣衙統(tǒng)共只十五個衙役,除卻我這個留守的,全數(shù)派出去搜查了,已足足搜查了十日,全無線索,絕非我們不作為,實(shí)在是那兇手狡猾至極?!?/br> 中年衙役說得一字不假,但落在在場眾人耳畔中,卻與狡辯無異。 有一立在中年衙役近側(cè)的老漢心中一急,直要一拳將中年衙役打倒在地,中年衙役矮身閃過,那老漢卻因控制不好力道,跌倒在地,連聲呼痛。 余下之人眼見老漢倒地,盡數(shù)覺著是中年衙役的過錯,思及自己或死或失了蹤的親人,更是怒火熊熊,紛紛掄起袖子,直沖那中年衙役而去。 那中年衙役被圍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無路可退,唯有急聲勸道:“切勿激動,冷靜些?!?/br> 眾人哪里會聽勸,只是這二十七中尚未有一人碰到那中年衙役半點(diǎn),那中年衙役不知為何騰地升到了半空中,轉(zhuǎn)眼的功夫,竟輕巧地落在了縣衙的屋頂上。 中年衙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一躍而起的,一時怔住了,還未回過神來,卻聽得一把淡然的聲音道:“諸位勿慌,我定然會尋到那作惡之人?!?/br> 中年衙役回首一看,卻見自己身后立著一玄衣公子,這玄衣公子面容冷峻,因雙唇抿得死緊,面部線條顯得愈發(fā)堅(jiān)硬,周身寒氣逼人,獵獵作響的衣衫更是好似挾裹著霜雪。 下方眾人聽聞玄衣公子這樣說,又見他方才毫不費(fèi)力地將中年衙役提上了屋頂,甚至無一人看清他的動作,故而紛紛道:“勞煩公子了。” 這玄衣公子正是季琢,他居高臨下地端詳著眾人,淡淡地道:“你們且將案情細(xì)細(xì)講來?!?/br> 一約莫十歲的男童道:“五日前,我與我阿姊去山上摘野果,一回首,我阿姊便不見了蹤影?!?/br> 這男童容貌不俗,想來他阿姊亦是美人。 男童旁的一少女緊接著道:“我阿姊亦是在山上失蹤的,就在十日前。” 少女說罷,又有一瘦得如同一把柴火的青年勉強(qiáng)制住了咳嗽,道:“三日前,我哥哥于集市失去了蹤跡。” 在場二十七人一一將自己親友失蹤時的情況敘述了一遍,受害者與失蹤者五成失蹤于山上,三成失蹤于集市,余下的二成則失蹤于自己家中。其中最早失蹤,后被發(fā)現(xiàn)尸身的一少年乃是于十日前失去的蹤跡;最晚失蹤的少女乃是前日失蹤的。 十一日前,季琢尚且被沈已墨關(guān)在暗室內(nèi)百般折磨,直至深夜,才被丟棄在懸崖之上,僅僅過了一日,沈已墨便來了這履涼城擄掠相貌姣好的男女······ 季琢忽地想起了昏厥前沈已墨的言語:你這模樣真真是惡心,我須得再去尋個新鮮漂亮的玩物才好。 而這遇害的二十五人以及失蹤的十九人便是沈已墨新尋的玩物么?又或許兇手并非沈已墨? 沈已墨······他用力地咀嚼著這三個字,冷聲問身側(cè)的中年衙役:“那惡徒可是喚作沈已墨?” 中年衙役一聽,奇道:“你是從何聽來的?” 季琢不答,盯住中年衙役道:“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br> 中年衙役被季琢盯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敢有所隱瞞,望了眼下頭的眾人,壓低聲音道:“那惡徒確實(shí)喚作沈已墨?!?/br> 聞言,季琢面色半分未變,嘴角卻是勾起了一點(diǎn)冷笑,直覺得自己方才心中懷揣的僥幸可笑萬分,沈已墨雖生得精致難得,但那一身美好動人的皮囊下包裹著的分明是yin/穢與歹毒,自己適才為何會認(rèn)為許不是沈已墨所為? 季琢冷笑出聲,提著中年衙役下了屋頂,穩(wěn)穩(wěn)地立在地面上,松開手去,背在身后,而后面無表情地逡巡著眾人,道:“我從未來過這履涼城,需要有人來為我指路,可有愿意的?” 季琢此人出現(xiàn)得實(shí)在蹊蹺,又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模樣,眾人面面相覷,無一人敢應(yīng)承,良久,才有一少年破開人群,道:“我愿意為公子指路?!?/br> “走罷,先去山上瞧瞧?!奔咀链蛄恐倌?,這少年眉眼秀麗,身姿挺拔,待長成了,定然會令諸多少女心折。 少年抬腳要走,少年的母親一把拉了他的手,拽到自己身側(cè),耳語道:“這人怕是不尋常,你勿要去為好?!?/br> 少年安撫道:“他若是要害人,我們這些人全然不是他的對手,又何必要以阿姊失蹤之事為幌子?母親你無需憂慮。” 見季琢已走在了前頭,少年又安撫了母親幾句,便疾步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后,倆人上了山去,這山喚作翠玉山,據(jù)聞數(shù)百年前盛產(chǎn)翠玉,但現(xiàn)如今卻不過是一座荒山,還禿去了大半。 少年帶著季琢堪堪進(jìn)山,便遇到了自發(fā)結(jié)成搜尋兇手的青壯年們,少年趕忙問道:“可有甚么線索了?” 十余青壯年皆沉默不言,其中一人遲疑半刻,方道:“阿文,你阿姊的尸身找到了,待我們尋仵作來驗(yàn)過,李伯他們便會抬下來?!?/br> 喚作阿文的少年霎時雙目含淚,跪倒在地,低喃著喚了一聲“阿姊”,緊接著仰首問道:“我阿姊的尸身在何處?” 有人答道:“在那株千年老松下頭。” 阿文顧不得季琢,拔腿便跑,由于山體陡峭,加之他腳步急促,摔了好幾跤,才到了那老松下。 老松下圍著三人,三人聞得聲響全數(shù)回頭望去,見是阿文便散了開去。 阿文的雙膝破了口子,淌出來的鮮血或濡濕了衣衫,或跌落在地,蜿蜒出一條扎眼的血跡,他踉蹌著,終是走到了老松底下,現(xiàn)下月光清亮,躺在地上的尸身被照得纖毫畢現(xiàn),尸身死不瞑目,半張著口,吐出半條僵硬的舌頭,原本姣好的面容不復(fù)存在,只遺下可怖的死相,尸身顯是身無寸縷,其上蓋著一件衣衫,衣衫下裸/露出來的小腿及其以下滿是傷痕。 阿文“咚”地一聲,跪在尸身面前,慟哭不止,慟哭聲驚著了早已入眠的飛鳥,數(shù)十只飛鳥紛紛從溫暖的巢中撲騰著飛了起來,掠過天際,發(fā)出凄厲的鳴叫。 季琢見狀,伸手闔上尸身的雙目,不發(fā)一言。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計(jì)等走完主線內(nèi)容就可以開始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