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32
外頭混亂,縱然有銀兩,也不一定能買到吃食,姚家存留的吃食并不多,若是分予了旁人,他們?nèi)嗽撊绾问呛茫?/br> 因此,姚盈狠了狠心,矢口拒絕道:“抱歉,我家吃食已不夠了,你且去別家瞧瞧罷?!?/br> 那人并不死心,用力地踹起門來,口中連聲道:“快開門,快開門!” 姚家酒坊的大門算不得厚實,被人一踹,便不住地顫抖起來,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姚盈喚來姚越,令姚越與她一道抵住大門。 可惜,半盞茶的功夫都未過,大門便被踹了開來,姚盈、姚越倆人齊齊摔倒在地。 外頭那人進得門來,拎起姚盈的衣襟,窮兇極惡地道:“快些將吃食全數(shù)交出來!” 姚盈拼命地掙扎著,搖首道:“我家沒有甚么可吃的?!?/br> 姚越站起身來,沖過去要救姚盈,奈何惡人較姚越要壯實許多,氣力更是比姚越要大上許多,姚越斷不是那惡人的對手,輕易地便被那惡人掀翻在地。 惡人一手提起姚盈,一腳踩在姚越的心口,惡狠狠地道:“老子餓了,吃食在何處?” 姚盈怕惡人傷著姚越,方要開口,卻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正是楚鈴,見狀,她尖叫道:“松開,快些松開!” 惡人一看清楚鈴的面容,便吃了一驚,道:“姚二姑娘,你不是死了么?數(shù)日前,殺了你的那兇手都被斬首了?!?/br> 楚鈴心下一動,順勢道:“我是死了,但你在我姚家欺辱我阿姐與兄長,我如何能安心地待在地下?!?/br> 惡人半點不懼怕,將楚鈴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青天白日的,裝神弄鬼!” 他話鋒一轉(zhuǎn):“我懶得管你為何未死,你快些將吃食交出來,或者我將姚姑娘與姚公子一并殺了。” 他本是亡命之徒,隱匿在云沅城多日,未料,昨日,這云沅城竟遭了難,以致于他今日只用了從一戶全家死絕的人家中偷來的兩個饅頭,饅頭小且干癟,沒有滋味倒也罷了,連飽腹都不能,不過半個時辰,他便餓得厲害了,而現(xiàn)下已足足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楚鈴怕這惡人當真將姚盈、姚越殺了,趕忙應(yīng)道:“公子莫急,我這就去找吃食?!?/br> 說罷,她轉(zhuǎn)過身去,抬腳要走,卻聽得一聲巨響。 她回首一瞧,那惡人竟撲到在地,有一只手插入了他的后心,殷紅的鮮血不住地從破口涌了出來,淌到了地面上,漫了開去,潤濕了她的鞋尖。 而那手——那只手竟是姚越的手! 姚盈驚懼交加,嘴唇顫個不停,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楚鈴倒退一步,嚇得面無人色,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姚越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右手,而后,抽了出來,低喃道:“我殺人了······” 從破口噴出來的血撲在姚越面上,他顧不得抹去,只透過沾血的眼睫,盯緊了自己奪了活人性命的右手。 姚盈終是緩了過來,她立刻將門合得嚴嚴實實,又搬來一只花盆、一只菜缸抵著大門。 隨后,她用衣袖抹去了姚越面上的血痕道:“阿越,我知曉你不是故意的,你決計不可與人說你殺人了?!?/br> 姚越一動不動,不發(fā)一言。 姚盈又叮囑楚鈴道:“阿音,這人實乃死有余辜,死得不冤?!?/br> 楚鈴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放心,我絕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的?!?/br> 姚盈點點頭,盯著姚越道:“阿越,我氣力不夠,拖他不動,待天黑,你我便將他丟出去。昨日云沅城死了三百六十九人,即使再多上一具尸體,應(yīng)當也不會惹人懷疑?!?/br> 眼下陽光正好,陽光將姚越籠在其中,這時他后頸的皮膚突地凸起了下,下一瞬便恢復了原狀,姚盈與楚鈴倆人并未覺察到。 姚越猛地抬首,含笑道:“便如阿姐所言罷。” “你笑甚么?”姚盈關(guān)切道,“阿越,你可莫要嚇我?!?/br> 姚越摸著自己的臉,又含笑道:“我笑了么?” 那廂,沈、季倆人終是落到了地面上,一抬首,便見一塊牌匾橫在不遠處。 “女將軍廟······”沈已墨拍去身上沾染的黃沙,“這兒便是女將軍廟,這女將軍廟卻原來是在地下么?” 季琢不應(yīng)聲,反是盯著躺在地面上的“倦云”,那“倦云”上頭纏著的黑蛇正迅速且井然有序地向著同一方向而去,顯然暗地里有人指揮。 沈已墨湊近了季琢,壓低聲音道:“那女將軍想來是故意令我們進得這個女將軍廟,不知她有何企圖?!?/br> 第114章 第六劫·第十一章 沈已墨湊近了季琢,壓低聲音道:“那女將軍想來是故意令我們進得這個女將軍廟,不知她有何企圖?!?/br> 季琢收回“倦云”,護在身前,淡淡地道:“且去瞧瞧罷。” 沈、季倆人跟著黑蛇進得女將軍廟內(nèi),正殿里頭女將軍的金身莊嚴肅穆,眉眼慈憫,若是如姚盈所言,女將軍的金身應(yīng)當有千年之久,為何這金身瞧看卻是簇新?金身前,一方桌案上立著一個香爐、兩只蠟燭臺與一些果物,香爐之中燃著三支香,煙氣裊裊。 一條條的黑蛇纏在女將軍的金身,將金身遮掩大半,女將軍原本眉眼慈憫,被黑蛇一遮,莫名地生出了嗜血之氣。 香火氣愈發(fā)濃郁,直沖鼻腔,季琢厲聲道:“快走!” 未待倆人出得大殿,煙火氣便以鋪天蓋地之勢而來,霎時倆人面前皆是白茫茫一片,季琢伸手攬住沈已墨的腰身,將他護在懷中。 下一刻,煙火氣消散得一干二凈,但入眼的卻不是女將軍的金身,此地也不再是女將軍廟,卻是一處南風館。 這南風館應(yīng)是最下等的館子,館內(nèi)十分簡陋,門窗破舊,桌椅油膩,倚在門前的小倌姿色平平,且有些年紀了,大堂內(nèi),恩客寥寥。 沈已墨驚愕地望著季琢道:“那女將軍為何要引我們來此處?” 話音堪堪落地,卻有一聲叫罵乍響:“你莫要以為你還是甚么云沅城城主,敢咬老子,老子非cao/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