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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在線閱讀 -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3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3

    他猛地站起身來,開了門,沖著樓下叫嚷道:“舒娘子,再來一壺?!?/br>
    舒蘊在樓下聽得沈已墨的吩咐,便又取了一壺秋露白,上得樓來,還未走近,卻見那沈已墨朝她疾步而來,伸手就將秋露白奪了去。

    季琢無奈地道:“舒姑娘,抱歉,他有些醉了?!?/br>
    舒蘊在這流云客棧三年,見過形形色/色之人,醉鬼亦見過不少,如沈已墨這般醉酒的已是最為斯文的了。

    她莞爾笑道:“這秋露白入口柔和,但酒勁卻大,還是莫要多飲為好?!?/br>
    說罷,她便又下了樓去。

    沈已墨已然顧不得要將秋露白注入酒杯中再飲了,而是粗魯?shù)刂苯优e起酒壺飲了起來。

    他因醉酒手不穩(wěn),不少酒液趁機跌落在了他的衣衫上。

    季琢見狀,眉間盡蹙,心忖:適才才換了衫子,如今竟又濕了。

    他一把搶過沈已墨抓在手中的酒壺,斥責道:“你喝得過了。”

    沈已墨醉眼朦朧地望住季琢,他眼中的季琢宛若蒙了層白紗一般,瞧不真切,只那雙唇瓣紅得扎眼。

    他不禁抬手摩挲起季琢的唇瓣來。

    季琢不悅地伸手將沈已墨的手拍了去。

    季琢這一下氣力極大,聲音清脆,沈已墨卻不覺得疼,反是得寸進尺地略略踮起腳,以自己的嘴唇貼住了那一雙唇瓣。

    他分明作出了親吻的姿態(tài),卻不知何為親吻,也不知要如何親吻,只以自己的嘴唇輕輕擦了下季琢的唇瓣,便松了開去。

    季琢雖是初次與人這般親密,但他認為沈已墨不過是醉酒失態(tài)也不甚在意,一把攬住沈已墨的腰身,將其送回了房中。

    他將沈已墨安放在床上,又將沈已墨剝了干凈,換上一件干凈的褻衣,蓋上棉被,才關門離去。

    次日,沈已墨醒時,覺得稍稍有些頭疼,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起身,揀了件藏青色的衫子。

    他換完衣衫,聽聞外頭有人敲門,便去開了門,立在外頭的卻是舒蘊。

    舒蘊手上端著一張食案,案上放著一碗湯藥,湯藥呈深褐色,上頭白氣裊裊。

    她朝沈已墨笑道:“沈公子,喝碗醒酒湯罷?!?/br>
    沈已墨一怔,恍然大悟,細細一聞,自己身上果真滿是酒氣,他接過醒酒湯,柔聲道:“勞煩舒娘子了。”

    待舒蘊走后,他一面喝著醒酒湯,一面擔憂道:我昨日邀季公子一道吃酒,未料竟醉了,應當并未給季公子添麻煩罷。

    一碗醒酒湯喝盡,陡地有尖叫聲從樓下傳來上來:“有狼!”

    作者有話要說:

    戌時:晚上七點到九點。

    這個番外的時間線與這單元一致,是前一世的故事。

    第33章 第二劫·第一章

    時近早春,積雪全數(shù)化了干凈之后,便有了萬物復蘇之感,幾枝臘梅爭相綻放,臘梅底下則生出了絨毛一般的嫩綠,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地。

    沈已墨盯著其中一枝臘梅飲了口酒,酒液堪堪劃過咽喉,卻見遠遠地有一人走來,那人雖容貌清秀,但整個人懨懨的,從骨子里散出無盡的厭世之意,像是下一刻便要去自盡。奇的是他竟穿著一身朱紅色的衣衫,于他而言,這顏色著實艷麗得過分,可惜非但未襯得他有一星半點的活氣,反是顯得他愈發(fā)死氣沉沉,他這一身衣衫單薄得厲害,被風一打,衣衫下瘦弱的軀體便無所遁形。

    朱衣公子走得近了,掃了眼立在門口的那叢臘梅,便抬腳跨入了逐星樓。

    沈已墨就在這逐星樓內(nèi),執(zhí)著被酒溫熱了的酒杯,低低地道:“死期將近?!?/br>
    季琢抬眼看了沈已墨一眼,淡淡地道:“未必?!?/br>
    沈已墨一把抓了季琢的一只手,以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sao弄著季琢的手掌心,笑道:“不如我們來賭一把,若他十日內(nèi)過世,你便與我歡愛一回?!?/br>
    季琢抽回手,道:“若他能活過十日又當如何?”

    沈已墨湊近季琢耳邊,狹促地笑道:“你要拿我如何便如何?!?/br>
    這滿是誘惑的言語隨著甜膩的氣息打在季琢耳畔,一字一字都化作細細的鉤子不住地勾弄著季琢的耳廓。

    季琢面上覆了寒霜,冷聲道:“沈已墨,你收斂些罷。”

    “收斂些,如何收斂?”沈已墨探出舌尖舔了下季琢柔軟的耳垂,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倨傲地道,“我本在楚館快活著,你非要我同你去修仙,我已是施恩于你,你還要我如何?”

    沈已墨嘴角還含著若有似無的一點笑意,但面上的神情卻冷淡得厲害,語氣中顯然生了怒意。

    季琢嘆息一聲,還是道:“沈已墨,你收斂些罷?!?/br>
    沈已墨斜了季琢一眼,斂去怒意,將酒杯與季琢面前的酒杯一碰,溫酒入喉,他懶懶地打了個酒嗝,斜靠在椅背上,合上眼,不發(fā)一言。

    沈已墨穿了菖蒲色的衣衫,衣袂極長,他這一靠,一大截軟緞子便溫順地伏在地面上。

    他今日未束發(fā),不少發(fā)絲覆過心口,而后才垂下去,直逼菖蒲色的緞子。

    季琢平生最為厭惡出賣皮rou之人,世間男女墮身青樓楚館,大抵是為了活命,倒是情有可原,這沈已墨身為竹妖,修行千年,勘不破情/欲,已是冥頑不靈,竟還為了滿足情/欲委身于各色恩客,著實是自甘墮落。

    那朱衣公子立在離沈、季倆人不遠的一張桌子旁,側首對小二道:“來一壺松醪酒罷。”

    小二哥走到朱衣公子身旁,沒好氣地道:“朱公子,你可還賒欠著十兩酒錢,怎地還能厚著臉皮來這兒要酒喝?”

    朱衣公子皮薄,被小二哥這樣一說,面上便羞紅了一片,但還是堅持道:“我過幾日便將十兩酒錢并這次的酒錢一道補上,勞煩小二哥行個方便?!?/br>
    “予你方便,誰予我方便?”小二哥擦了下已然光可鑒人的桌面,毫不客氣地道,“你已欠了十兩銀子,我再賒壺松醪予你,你若不來還,我還得拿自己的月錢來抵,你當我是傻子么?”

    小二哥說罷,便要趕人:“我瞧你喝酒喝得沒幾日可活了,還請出去罷,小店不過是小本生意,沾不起你這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