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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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言立刻踢了他一腳,咬牙低聲訓(xùn)道:“別說話了。去年被打得命都去了半條,還敢刺激他?” “槍打出頭鳥,蠢貨!”三師兄彭越低聲發(fā)話。 李書也著急道:“你想惹禍就自己惹,別拉上我們!” 文荊立刻狐疑地望向君衍之,低聲道:“你之前對他們做什么了?他們怎么這么怕你?” 君衍之的臉色一點兒也沒變,就像他平時吃飯那么高雅平靜,聲音卻比平日帶了一點小委屈:“什么也沒做,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害怕什么?!?/br> “……”真的假的?! 柳阡陌勉強笑著說:“君師弟……你從哪里找來荊師弟的?” 他心里嘀咕著,君衍之去哪里做了這么一只傀儡?雖然燒瓷的時候沒燒好,破了相,神態(tài)動作卻真是維妙維肖,足以撫慰相思之痛。他失蹤一年,就是做文荊去了? 君衍之淡淡地說:“我沒有找他,是他來找我的?!?/br> 柳阡陌不說話了,眾人一片沉默。 彭越笑著說:“這次回來,是打算帶著這位……荊師弟長???” “他想長住,我便陪著他長住。”君衍之攥著文荊的手。 莫少言、李書、古晉平幾個人一聽,頭皮一陣過電似的發(fā)麻,忙不迭地說:“君師兄,五大派還在追查你的下落,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千萬要想清楚,不用急著作決定啊……” “我們都不急,君師兄你也不要急……” “要為荊師弟的安全著想啊……” 歸心壁皺眉不快道:“忘了他們前年用傻小子為誘餌,引你上鉤那一次了么?還敢長?。俊?/br> 君衍之的眸色一動。 莫少言一陣心慌,緊張地又踹歸心壁一腳,低聲道:“你蠢到家了是不是?”說著暗中用手比劃了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手勢,叫他閉嘴。 文荊苦澀地望了君衍之一眼。師兄們的反應(yīng)動作,此刻他也明白得差不多了,緩緩向眾人走過去,低聲向渾身僵硬的柳阡陌道:“大師兄,真的是我。我真的從誅仙塔逃出來了?!?/br> 柳阡陌怔怔望著他。 文荊摸了摸自己毀掉的半邊臉:“我在塔里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容貌雖然毀得有點嚇人,我卻還是我,師兄們不要害怕……” “怎么、可能?”柳阡陌呆呆而望。 文荊笑著說:“大師兄傳授我光刺術(shù)、讓我管菜園子的時候,還記得么?那時候我悟性低,靈氣不能成型,還獻寶似的拿給你看……十五歲的時候,你給我縫了第一件長衫,那時你要給我藏青的,我偏要天青的……” 柳阡陌一動不動地望著文荊,眼中突然濕潤,又轉(zhuǎn)頭望向賀靈。 賀靈淡淡點頭,聲音很溫和:“前些日子我們在文荊住處遇到的高手,就是他?!?/br> 柳阡陌望向文荊,愣愣盯著他的側(cè)臉,嘴唇顫了幾下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突然用手把眼睛一蓋,肩膀也顫抖起來。 文荊低聲勸道:“大師兄別哭。” 莫少言、李書、古晉平幾個人的目光在君衍之、文荊賀靈、柳阡陌的身上輪流打轉(zhuǎn),嘀咕道:“怎么回事?真的是荊師弟?” 柳阡陌低聲哽咽道:“真的是他,都來好好看看吧?!?/br> 幾個人小心地圍上去。 “感覺上真的是?!?/br> “怎么燒成這副樣子?” “怎么逃出來的?” “……” 文荊避重就輕地說起塔里生還的事。 歸心壁怔愣在原地不動,許久都無法反應(yīng),直到柳阡陌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大怒道:“回來又怎么了?眼里就只有那個君衍之,還為他殉情?你死了,他就找我們的麻煩,讓我們吃不下睡不好,你說說你們這兩個不省心的……” 李書嘆氣道:“你哪天若被人打死,我都不帶心疼的?!?/br> 古晉平早就哭了,也抹著眼淚不爽道:“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傷成這樣,就不能說句好話么?” 莫少言涼涼地說:“人再好也沒用,嘴賤?!?/br> “閉嘴?!睔w心壁低低踹了莫少言一腳,疼得他不服氣地叫起來。 · 文荊與眾人相認(rèn)的時候,君衍之在一旁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不靠近,也不離開。 古晉平等人似乎還是非常怕他,也不如何招呼,只圍著文荊問長問短。文荊不知道君衍之三年來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事,只覺得他孤零零的模樣有些可憐,向柳阡陌笑著說:“君師兄……也很想你們?!?/br> 柳阡陌:“……真的么?”沒感覺出來。 文荊心中狐疑之至,皺眉低聲道:“他到底做什么了?” 遠(yuǎn)處的君衍之立刻向莫少言等人望了一眼。 莫少言被那一眼望得有些心慌。他向來是個識時務(wù)的好少年,便立刻違心地說:“其實,也不全怪君師兄,都是歸心壁惹他的……” 古晉平卻忍不?。骸八@幾年把我們折騰死了!” “怎么折騰了?” 柳阡陌嘆氣道:“其實,也真的不怪他?!?/br> 幾個人又同時嘆了一口氣。 柳阡陌道:“你剛?cè)胨且欢螘r間,君師弟每隔十天半月就要回來一次。他倒也不吵不鬧,要么在你房間靜靜發(fā)呆,要么在我們門前守著……” “守著做什么?” “守著我們從房間里出來,半夜三更的時候在門口攔住我們:‘荊師弟以前有沒有私底下說起過我,他都說了些什么?’他那時候的樣子你沒見過,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聲音也沒了點兒正腔,實在可憐。” 君衍之遠(yuǎn)遠(yuǎn)地低了頭。 文荊低聲道:“我何曾跟你們說起過這種私下的話?” 柳阡陌輕輕點頭:“可不是么?我們怕他受不了,便私下里商定輪番騙他,說你一定沒死,說你……”說著有些尷尬,“總之說的都是他愛聽的話?!?/br> “……嗯?!蹦且泊舐钥梢韵胂蟮贸鰜怼?/br> “后來……后來我們實在編不下去了。那時候你已經(jīng)入塔半年,我們心中早都認(rèn)定你已經(jīng)死了,卻誰也不敢對他說。他那時候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定,死拽著我們一遍一遍問你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不讓人睡覺,不讓人修煉。我們也是……” 文荊點點頭表示理解,又望了遠(yuǎn)處的君衍之一眼。 柳阡陌接著道:“你入塔第一年的時候,我們心想你都走了一年了,有些思念,便想聚在一起給你上根香,說說心里話。這件事我們不敢讓他知道,便偷著瞞著選了一處地方,給你立了一塊石碑,算作埋葬的地方。兩年前清晨我們一起上香,正傾訴到一半的時候……” 李書道:“卻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發(fā)現(xiàn),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當(dāng)時的情景……真是……” 古晉平忍不住插嘴道:“瘋了似的……把我們給你立的碑毀了,哭著說你沒死,不許我們給你上香。那時候歸師兄忍不住,便罵了他一句‘還認(rèn)不清楚事實,我們這一年來都在騙你!荊師弟就算喜歡你,難道也會對我們說?’你知道歸心壁也是個沒思量的……” 莫少言道:“人蠢沒得救,卻把我們都拖累了。當(dāng)時君師兄一發(fā)狂……” 幾個人又一起嘆氣,似乎又回到當(dāng)時那模糊、瘋狂、鮮血橫飛的回憶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