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jié)閱讀_70
竟然是他! 這名字不是別人,竟是歸云宮當年那個魔性大發(fā),害得四百余人慘死的十歲少年??隙ㄊ撬桑窟@世界上有幾個云少儀,而且都有魔氣? 系統(tǒng)給了文荊“長孫少儀”的提示之后,他便嘔心瀝血地尋找一切相關(guān)的人。偶然間翻到“云少儀”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當然沒有隨意放過。 云少儀當年不是與家門一起慘死了么?怎么逃出來的? 如今看來,“長孫少儀”和“云少儀”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到底為什么換了姓氏?“長孫”二字有什么意義? 修長的背影沒有理地上的男子,長劍一穿,猛然刺入他的心窩之中。男人的身體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垂下來,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文荊滿心恐懼,探腦袋而望,只盼那背影轉(zhuǎn)過頭來,讓他看清楚這人是誰。 那人在夜色中擦了擦劍,卻沒有轉(zhuǎn)頭,徑直在月色中飛走了。 文荊不敢追趕上去,腦中雜亂不堪,等那背影走遠,才來到尸體前面。鮮血流滿了白雪,那人的身上滿是七零八落的劍痕,沒有章法,也看不出什么招式,只憑著深厚的修為將劍深深劃入這人的身體,似乎滿腔仇恨。 方才這施劍者的修為,至少在金丹期。 如果系統(tǒng)能繼續(xù)給他提示,照此下去,他極有可能查出“云少儀”的身份。 文荊在呼嘯的寒風中冷靜片刻,飛快地向住處跑去。 沿著原路返回的箭頭飛了許久,文荊小心自窗口而入,君衍之還沒有回來,房間里一絲人氣也沒有。他四下里一望,鎮(zhèn)定地脫下衣服,鉆入厚重的被子之中,怔怔地望著屋頂。 他稍稍遲疑,又將褻衣拉散,同剛才出門之前一副模樣。 云少儀將家族滅門之前不到十歲,如今過了十六七年,應當與賀靈、君衍之的年紀相仿。這種年紀的人實在太多,文荊千頭萬緒,腦中嗡嗡作響,紛亂地如同像幾百只蒼蠅亂飛。 不多時,窗口傳來輕微的響聲,文荊連忙在床上倒下來,閉上眼睛。 那人輕手輕腳地落在房間里,幾乎無聲無息,脫下衣服上了床。寒冷之氣透過被窩都能穿透,君衍之順勢在他的臂彎中躺下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一動不動。 文荊心中一股小冷風打著旋吹過。他半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師兄,你剛才去哪里了?” 君衍之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即刻恢復正常:“你醒了?”他卻也不在意,仰面躺下來說:“我剛才去練劍了,會試將要開始,我這幾晚睡不著?!?/br> “哦?!?/br> “睡吧,不多說了。”說完便翻過身,不再理他了。 · 翌日清晨,天色有點陰沉。 文荊懷中枕著君衍之,腦中思緒混亂,一夜沒有睡好。他眼睛下面青色的陰影濃重得化不開,像只營養(yǎng)不良的小鬼。 “師兄早?!彼蛄艘宦曊泻簦^重腳輕。 “你精神不太好。”君衍之淡淡地說。 “有點頭痛?!蔽那G掩飾地捂著額頭,露出半青半白的面孔,“我處在十三層巔峰,偶爾真氣充斥激蕩,練練劍就好了?!?/br> “今天不逛衡天門,你練劍去吧?!本苤畵炱鹚殑Φ谋恐亻L劍。 “嗯?!蔽那G無精打采地提起長劍,出了門。 他拿著劍便容易忘記煩心事,雖然說只會一招“青松指路”,也不覺得難堪,在住處旁的雪地里找了一個小角落,終日練那一招。 賀靈與君衍之肩并肩,站在窗邊望著。 君衍之若有所思,輕聲道:“這小子練劍投入得可怕,將來或許比你我的成就都高?!?/br> 賀靈的面色冷淡地像一塊冰,眸子里卻似有一團小小的火焰:“不是可能,是一定?!?/br> 這句話讓君衍之有絲突如其來的郁悶,說不清為了什么。他剛要開口,猝不及防的,腦中突生一陣疼痛,像勺子剜著腦子似的,一勺一勺,要將他吞噬。他立刻強制壓住痛楚,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緊繃。 “你怎么了?”瞬間紊亂的氣息讓賀靈感到有些不對勁,轉(zhuǎn)頭望著他。 君衍之的神色恢復淡然:“沒什么,二師兄這句話怎么說?” “別人揮劍,只不過揮上萬次便覺得精湛了,練無可練。師父命他揮五萬劍之后,他竟然覺得不夠,又揮了七八萬劍,只為真氣與劍能合而為一。別人不是不想,而是抓不住真氣與劍合一時的細微不同,漸漸便放棄了。他卻終日揮劍,如入忘我之境,心無雜念。心念至純,才能使心劍合一。心之所至,真氣順勢而來,與劍融合在一起,方是劍道之本?!?/br> “我練劍幾年,也從未到他這步境地?!本苤皖^。 賀靈不在意地說:“你練《枯木劍法》與《逢春真訣》,艱深難修,變化多端,靠的是天資悟性。這小子心念雖純,悟性卻不太深,練不了你的劍法。元嬰之前,你比他要厲害。進入元嬰之后,這小子怕是無人能及?!?/br> 君衍之輕輕抿唇:“二師兄說的是。不知道師父要給他修煉什么劍法?” 賀靈皺眉,有點生氣地說:“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br> 君衍之:“……” 白天平靜無事,晚上頭沾到枕頭,文荊又莫名其妙地想睡覺。眼前漸漸發(fā)黑,古怪的睡意籠罩全身,根本無法拒絕。他分明是想保持清醒的,怎么又睡著了? 這一夜,無事。 次日,文荊與君衍之又隨著衡天門的待客弟子出了門,一同領(lǐng)略衡天山脈的壯觀美景。美景是否壯觀,文荊無心領(lǐng)略,他掛念的是死在山間的人。文中說君衍之隨弟子出游時遇到齊景山的尸體,讓他無時無刻不記在心上。 君衍之飛在他身邊道:“師弟似乎有些魂不守舍?!?/br> “頭、頭疼?!蔽那G捂著腦袋。 “那里便是一劍石,形狀如擎天寶劍……”衡天門的待客弟子指著一塊高聳入云、歪歪曲曲、勉強可以稱之為長了瘤的寶劍巨石,“我們……” 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弟子從臨山飛來,眉清目秀,身著衡天門入門弟子的淺灰色緊身束衣,慌得像只找不著方向的貓:“師兄,我看到、看到齊峰主、峰主的尸、尸體!” “胡說什么!”待客弟子怒斥,“這里都是客人,你冷靜點!” 那年輕弟子被罵了一聲,支支吾吾地在領(lǐng)頭弟子前停下來,撓撓頭道:“當真死了。師兄快隨我去看!身上七零八落地砍了那么多劍,像剁rou似的,一絲氣也沒有了?!?/br> 他指著臨山一塊嶙峋的巨石:“就在那塊巨石前!” 其他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巨石前荊棘覆蓋,荒涼遍野,似乎濺著血跡,隱約可見倒在荊棘之后的一個身體,蜷縮扭曲著模糊不清。 待客弟子也不過十七八歲,尚未筑基,遇到這種事也有些慌了,向眾人道:“我門中臨時有事,各位先回住處,改日再帶各位出游?!?nbsp;又向那弟子道:“不許大呼小叫,看清楚是齊峰主了?沒看走眼?” “我都在這里干活一年多了,怎么可能看走眼?齊峰主前些日子還賞了我?guī)字瓴恢惺裁疵值牟菽?。”那弟子不甘心地辯解。 “那是蘊香草,清除你身體異味的?!鳖I(lǐng)頭弟子咬牙切齒著隨著他遠去。 “我哪有什么異味?師兄不信聞聞。” “……” 文荊探著腦袋向巨石望了一眼,尸體看不清楚,但這地方、山石的輪廓卻絕沒有錯。光線一暗,一定是當夜的荒涼之地。 也就是說,云少儀那一晚殺的,就是齊景山。文荊如果能查到云少儀的身份,就能把魔修揪出來。 “師弟,你的頭不疼了?”君衍之探究的目光停留在文荊的臉上,“臉都有些紅了……” “頭、頭疼?!蔽那G將激動的神色收起來,捂著腦袋說,“師兄別管我,一會兒就好了。” 齊景山的死如同石沉大海,衡天門一個字也沒透露出來,只不過文荊住處走動的衡天門弟子卻越發(fā)頻繁,時不時看到身著灰衣的弟子三五一群,警惕著緩緩走過。 又安安靜靜地度過了兩日,一切如常。 安穩(wěn)了兩天,正當文荊開始不安的時候,這天半夜,刺穿頭腦的警報聲又將文荊吵醒。 “魔修正在行動中,請宿主即刻前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