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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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至于整個騰空,卻也只堪堪以足尖抵地了。 而剩下的受力地方,全到了恰到好處地往后傾些許,由他整個‘依偎’上來的狄青的身軀上。 陸辭已經(jīng)被打擊得回不過神來:“……” 他供對方好吃好喝,就是為了讓對方生出這身只靠一條手臂,就能把他給提起的怪力的嗎? 也不知被人箍在懷里肆意親吻了多久,直到隔廳熟睡的張亢忽提聲說了句夢話,把這只膽大包天的大貍奴稍微驚醒后,他才一臉意猶未盡地慢慢放開了渾身酥軟的‘小梨樹’。 “公祖,”狄青戀戀不舍地湊到陸辭耳畔,突然回過神來,順暢地改了口:“攄羽。” 他嗓音壓得極低極沉,熱息碰觸著那精致敏感的耳廓,直讓陸辭不自在地往邊上偏了偏。 “攄羽……” 多年夙愿得償,狄青簡直心花怒放到了極點,這會兒還像在云里躺著一般,根本找不到以往的束手束腳了。 他以喟嘆般的微啞口吻,繼續(xù)喚了好幾聲,不顧陸辭故作森寒警告的目光,執(zhí)起對方一手,輕輕落下一吻后,評價道:“好甜?!?/br> 甜得他怎么嘗也嘗不夠,心卻已被甜化了。 陸辭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就差被你連皮帶骨地吞了,當(dāng)然能讓你感覺美得很。 陸辭重新評估了一下雙方武力值上的實力差距,冷靜地伸出手來,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被沒輕沒重的對方弄得頗為凌亂的衣裳和發(fā)冠,狠狠睨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也評價道:“得寸進(jìn)尺,狗膽包天?!?/br> 狄青卻不假思索地糾正道:“青分明是公祖親口封的‘小貍奴’,并非狗崽子。” 那分明是他先前看走眼了,這世間哪兒來這么兇殘又大只,進(jìn)攻性極強的貍奴? 陸辭當(dāng)場被氣樂了,似笑非笑道:“漢臣這急辯的本事,可是越發(fā)了得啊。” “不敢當(dāng)。”狄青赧然一笑,回答時卻毫不含糊:“定是方才從攄羽處,僥幸所得來的半分才氣吧?!?/br> 至于那半分所謂的才氣,究竟是怎么‘得’來的…… 顯然不必多說,陸辭就已是最有體會的了。 他發(fā)愁地揉了揉眉心。 按理說,這不過年方二八的郎君情竇初開,應(yīng)是笨拙羞澀,由他牽著走的才對。 怎狄青的表現(xiàn),與他想象的渾然沾不上邊不說,才初初說開,這面皮厚度便增厚了不少? 此時遠(yuǎn)在汴京的小皇帝,自是不知一直以來從未婚娶,過著與友同住、恬然自適的日子的小夫子,已經(jīng)被那頭親手養(yǎng)大的狼崽子給叼走了。 下了早朝,他心情極好地一邊輕輕哼著新出的柳曲,一邊批閱著奏折,眼角余光,不時還朝邊上那座小小的‘時鐘’一瞥。 把手頭這封批好,放到另一疊的最上頭時,趙禎輕咳一聲,忽然詢道:“什么時辰了?” 內(nèi)臣正要開口,那由陸辭親手所制的機械時鐘,在清脆地‘噔’一聲后,緊接著就發(fā)出了一陣‘卡啦卡啦’的粗糙曲調(diào)。 “原來已是午時了啊。” 趙禎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便滿足地繼續(xù)埋首文書了。 內(nèi)臣與其他內(nèi)侍們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 他們哪里不知,官家在意的不是什么時辰,也不是他們口中答案,而單純是想炫耀炫耀這由陸節(jié)度親手所制,又派人遠(yuǎn)道送來,作為慶賀新婚的小禮、令官家愛不釋手了快有大半個月還未消停的新奇時鐘? 也不知陸節(jié)度腦子怎么長的,總有這么些別出心裁的奇思妙想,還老正正中了官家的喜好。 當(dāng)然,要純粹只是個會逢迎上意的,朝中大有人在,就如過江之鯽。 偏偏陸節(jié)度年紀(jì)輕輕,卻極有本事,三番四次都給官家遞來佳訊,令龍顏大悅,豈不得賞賜不斷,晉升不絕? 前幾天,不就又有一出來自秦州的大喜訊么——僅憑數(shù)千兵馬,就溜得李元昊留守靈州的將領(lǐng)找不著北,接著那被派出去還沒多久的其友朱說,又領(lǐng)著一支天降神兵,愣是在處于敵軍征途咽喉部位的后橋川,速建出了一座奇跡般的大順城。 喜訊接二連三地傳來,誰還能與秦州一較高下? 在內(nèi)他們不曉得,在外的話,怕是只有將名遠(yuǎn)揚的定海神針曹瑋了。 難怪身處西北邊疆,也總能惹得官家牽掛。 趙禎其實也知自己表現(xiàn)得很是明顯,多半讓這些人精似的內(nèi)侍們看出來了。 他倒也不甚在意,兀自專心批閱完剩下的奏折后,就出了殿室,要往議事堂去,好聽聽關(guān)于對朱說的賞賜,到底商量得如何了。 他不難品出小夫子在請功奏折中的一些春秋筆法,也清楚小夫子不得不這般做的來龍去脈。 ——不愿因晉升過快、賞賜過重而成為眾所矢之,也不想他因賞而不成感到難堪。 趙禎在頗感窩心之余,也下定決心,只讓小夫子再受這一次委屈了。 下回不論如何,都一定要重重嘉獎才是。 在路過御花園時,他意外地看到了正在涼亭讀書的皇后。 思及問詢進(jìn)度之事也不算急,加上新婚燕爾,帝后最是情濃的時候,趙禎心念微動,前進(jìn)的方向便略作了偏移,朝涼亭去了。 皇后也不知在看什么書,萬分入神,完全沒察覺到皇帝的接近,而被她打發(fā)到?jīng)鐾ね獾膶m婢們雖想開口提醒,卻被官家以手勢制止了。 趙禎心里對那本書的名字,已有所猜測。 等真正走到近前,他只隨意瞟了一兩行,那主角的名字就徹底驗證了他的想法,當(dāng)即笑著明知故問道:“讓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書,令圣人看得這般入迷?” 正讀得津津有味的郭皇后被耳邊忽然響起的聲音倏然一驚,條件反射地就要把書藏到曲著腿的裙下。 當(dāng)她意識到那嗓音的主人是誰時,面上那驚慌的蒼白,便被羞赧的紅云所取代:“官家?!?/br> 她欲起身行禮,趙禎便笑著制止了她不說,還順勢坐了下來,光明正大地接過那差點被藏起的話本,面不改色地翻了幾頁。 ……嗯? 趙禎面上的輕松神色,漸漸凝重。 怎么都是他沒讀過的內(nèi)容? 郭皇后不舍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極小聲地心虛道:“……今日派人特意去街上買的,是剛出的新篇章,想著官家理政繁忙,不便打擾,我才準(zhǔn)備在白日讀完,夜里好讓官家獨享去?!?/br> “圣人有心了?!?/br> 趙禎神態(tài)自然地將話本收入袖中,溫和道:“這日頭烈了些,在外念書未免害眼,還是由我先沒收了去,夜里再歸還圣人罷?!?/br> 郭皇后:“……” 目送帶著她讀到一半的話本施施然離去的官家,再看身邊一圈被皇帝的溫情感動得難以自已的婢女,被人光明正大地奪走‘所愛’的郭后,只剩欲哭無淚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趙禎偷揣著從皇后處搶來的話本,面上一派坦蕩地在議事堂晃了一圈,不出意料地被告知關(guān)于朱說的封賞還未敲定,又皺著眉頭,催促和敲打幾句后,就悠悠然地回了小憩的宮室。 “都先退下吧?!?/br> 趙禎隨意地躺在涼塌上,很是疲憊地以袖掩面、打了個呵欠。 呵欠還未打完,他的眼角余光便瞥到魚貫而出的內(nèi)侍們,小心翼翼地將門給掩上了。 好! 趙禎在內(nèi)心歡呼出聲,雙目倏然迸現(xiàn)出激動光芒來,剛還懶洋洋躺著的身軀更是一個鯉魚打挺,猛然坐起來了。 等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木桌邊,那本被藏了一路的話本,也終于重見天日了。 要不是運氣好,肯定就已錯失了皇后偷藏的新刊,那恐怕就得等看書慢吞吞的郭圣人看完后,才能拿來一閱了! 趙禎一邊暗自慶幸著自己的好運,一邊滿懷期待地翻開扉頁,很是珍惜地慢慢看了起來。 ——這一入神,便是整整兩個時辰。 眾所周知的是,一向隨緣寫新話本冊子的那位‘柳鴛鴛’,近來不知為何尤其‘敬業(yè)’,僅是三四個月的功夫,就勤快地出了整整七本,抵得上前些年所刊相加總額的一半了。 他們表達(dá)喜悅的最直觀方式,便是每當(dāng)新書上市,即蜂擁去各個書鋪,把雕印出的首批話本搶購一空。 再過個一兩日,大街小巷盡能聽到討論新話本劇情的聲音了。 連那些識字不多的,也要么請識字的街坊鄰居幫忙,要么就去茶館樂意說柳鴛鴛話本的說書人解饞去,甚至還有愣不甘心,靠那些圖畫連蒙帶猜也要自個兒讀懂的。 畢竟劇情實在曲折精彩,自那昭姓姨夫多管閑事,把那看似溫婉柔弱、清麗可人的朱曦送到剛同柳娘子陷入冷戰(zhàn)的陸三元身邊后,二女明爭暗斗,各自爭夫的手段便層出不窮,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柳鴛鴛的文筆著實細(xì)膩了得,區(qū)區(qū)三言兩語,便將登場時因‘情敵’身份而并不討喜的朱曦寫得是不遜于柳娘子的一往情深。 且因她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比起較為好吃醋、性潑辣的柳娘子,她憑著那份脫俗而動人的哀婉溫柔,竟也很快在讀者中擁有了不少擁躉。 在大小茶館中,常能聽到為朱曦與柳娘子,究竟哪位更與陸三元匹配的話題,招人爭論不休。 然而柳朱二人的硝煙還未落定,最新一期,那位可惡的昭姓姨夫就又折騰出了新的幺蛾子——他將一張姓寡婦也送過去了,就生怕自家那才高八斗的陸三元,不肯近女色! 這集一出,登時激起群憤陣陣,追刊人中的柳朱兩派一下擰成鼓繩,決定一同對付那橫插一手的妖艷張寡婦了。 對那日益精彩的話本牽腸掛肚的百姓卻不知曉,徹底觸發(fā)了柳鴛鴛驚人靈感的那位‘英雄’不是別人,而是深居宮中,被迫深藏功與名的‘昭姓姨夫’。 趙禎已深深陷入柳鴛鴛編織的精彩故事中,時而捧腹憋笑,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憤怒拍桌,痛罵那硬來安排的昭姓姨夫…… 等罵完之后,意識到那‘昭姓姨夫’的真實身份,趙禎又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看完最后一行,意猶未盡地撇了撇嘴。 哎,又得等上無比漫長的好些天了。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書后,先熟練地藏好,才自顧自地寬宏大度一回,姑且原諒了公報私仇的柳鴛鴛。 ——罷了,看在柳七近來這般‘務(wù)正業(yè)’,柳娘子又可憐地在近來兩三期話本中都落入爭夫下風(fēng)的份上,先不與他計較罷。 小皇帝剛摳摳搜搜地藏好戰(zhàn)利品,尋思著哪天得空,把前頭所有冊子都重溫一次時,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腳步聲。 是哪個宮人,膽敢這般沒有禮數(shù)? 趙禎蹙了蹙眉,正欲出聲詢問,那扇緊閉的門就在內(nèi)侍們的激動勸阻聲中,被身上掛了快有三四個內(nèi)侍、一路‘負(fù)重前行’來的寇準(zhǔn)給打開了,中氣十足地一聲吼:“陛下!” 趙禎渾身一凜,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寇相?” 該不會是皇后糊涂,為拿回話本,還專門跑去寇相那處揭發(fā)他了吧?! 寇準(zhǔn)接下來的激動話語,則充分澄清了倒霉郭后身上的嫌疑,更證明了小皇帝的‘做賊心虛’:“秦州傳來關(guān)乎吐蕃的急報,還請官家速速覽閱!” 不出半個時辰,關(guān)于執(zhí)掌吐蕃實權(quán)長達(dá)十?dāng)?shù)年之久,自李立遵身死后更是一家獨大,權(quán)傾朝野的溫逋奇,竟是毫無預(yù)兆地一下成了怒火滔天的吐蕃民眾的刀下亡魂,死相極其凄慘。 在虔誠的吐蕃百姓眼里,這位平時盤剝民脂民膏,驕奢yin逸的論逋,若當(dāng)真是受贊普重用的重臣,忍忍也就罷了。 誰能想到,溫逋奇竟是那般膽大包天,不僅囚禁、虐待贊普,竟還要害贊普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