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來不及回家，阮恬只能帶著剛才吃飯時趙東笙給的那張銀行卡，向領(lǐng)班請了假，然后匆匆離開會所。

    打車到陶凝說的那個酒吧，門口沒見著人，給陶凝打電話，她說在派出所。阮恬又打車過去，那邊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指著陶凝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老婊.子，我罵你罵錯了嗎！你個千人騎萬人cao的賤.貨，你也有資格打我？”

    “你說誰是婊.子！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陶凝沖上去要打她，被辦事民警攔住了。

    這邊拉住了，那邊又沖上來。

    “罵的就是你！你現(xiàn)在知道害臊啦？當(dāng)初勾引我爸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我告訴你，我爸不可能跟我媽離婚的！你還是趕緊拾掇拾掇自己再去找個冤大頭吧！”女孩冷笑一聲，“奉勸你一句，積點(diǎn)德吧，別生孩子了，誰有你這樣的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

    “別吵了！我就問一句，想不想和解？想的話就好好商量，不想的話今晚都別走了，在這兒住吧！”

    兩人這才勉強(qiáng)安分下來。

    阮恬走上前去，民警看見他，問：“你是誰的家屬？”

    陶凝說：“他是我兒子！”還挑釁地看了那女孩一眼。

    女孩上下看看阮恬，挑眉：“哦，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是因?yàn)閮鹤涌祓I死了才不得已出來做雞的吧，真是個好mama呀。”

    陶凝狠狠掐住阮恬的手臂，阮恬好似察覺不到痛，眉頭都沒皺一下，面無表情看著那女孩：“你還年輕，世事無常，給自己積點(diǎn)口德?！?/br>
    民警也早就聽不下去了，對那女孩說：“你坐那邊去，等家屬來?！?/br>
    阮恬跟著陶凝坐到另一邊，陶凝氣得渾身顫抖：“你剛才沒聽見她是怎么罵我的嗎？我可是你媽！你怎么能無動于衷，你就該上去給她一巴掌！”

    阮恬閉著眼，沒說話。

    陶凝狠狠掐他一下：“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廢物！”

    阮恬睜開眼，側(cè)頭看陶凝：“我有什么資格打人，她說錯了嗎？”

    第12章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diǎn)。

    阮恬叫了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對陶凝說：“時間不早了，早點(diǎn)回去休息。”

    陶凝冷著臉坐進(jìn)車?yán)?，沒看阮恬一眼，對司機(jī)說：“開車?！?/br>
    阮恬看著出租車走遠(yuǎn)，拐個彎消失在街角，這才抬手摸了摸疼到麻木的半邊臉頰。他剛說完那話陶凝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之后再沒理過他。

    能有那么大手勁，看來身體沒多大問題。

    渾渾噩噩沿街走了大半個小時，在街心公園找了把長椅坐下，掏出手機(jī)，打算發(fā)條微信跟趙東笙說一下錢的事情——畢竟人當(dāng)時說了，里面的錢只能用來買菜和添置日用品，剛編輯兩個字，就有電話進(jìn)來。

    阮恬看了眼來顯，自嘲地想，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接通電話，聽趙東笙在那邊大聲問：“大晚上的請假還取那么多錢，干什么去了？”

    阮恬捏緊手機(jī)，低聲說：“我會還的，我明天就把錢存……”

    話沒說完，斷線了。

    阮恬調(diào)出通話記錄，回?fù)苓^去，剛響一聲那頭就接起來：“你取錢干什去了？”

    “我明天會……”

    又?jǐn)嗔恕?/br>
    阮恬盯著手機(jī)屏幕琢磨片刻，大概明白問題出在哪了。阮恬一拳砸長椅上，罵了句神經(jīng)病，深吸了口氣，再次回?fù)苓^去。

    剛接通就聽趙東笙在那邊吼：“再問你一遍，取錢干嘛去了？！”

    阮恬聲音軟軟的，帶著點(diǎn)討好的意味：“家人出了點(diǎn)事，急用錢，我來不及回家拿就先用了你的，我明天……”想了想，還是把這句省略，免得又被掛電話，“你別生氣啊?！?/br>
    “你從哪看出來我生氣了？”

    “那你剛才干嘛掛我電話？”

    趙東笙默了幾秒，問：“你在哪？”

    阮恬睜著眼說瞎話：“在家。”

    趙東笙再一次掛了電話，很快一條短信過來——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在哪？

    阮恬咬了咬唇，編輯短信跟他說了具體位置。

    趙東笙秒回——

    等著我。

    阮恬盯著那三個字，直到眼眶發(fā)熱。

    雖然知道那脾氣差到爆的男人見了他肯定沒有什么好話。但這一刻，除了趙東笙，在這世上阮恬也沒有其他想見的人了。

    阮恬在公園長椅上坐了十分鐘，等來趙東笙的車。

    他將車停靠在路邊，人沒下來，只摁了下喇叭。

    阮恬起身走過去，拉開副駕車門，剛要坐進(jìn)去，就聽趙東笙皺眉說了句：“坐后面?！比钐癫桓意枘嫠囊馑?，乖乖坐到后座。

    趙東笙將車開得飛快。

    阮恬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膽戰(zhàn)心驚：“你，你這樣不行，還是請個司機(j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