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_分節(jié)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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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你去倒杯水?!迸苏Z氣中雖然是嗔怪的,卻是掩飾不住的親近。 思雅也才反應(yīng)過來,又看了沈琛一眼,把水壺放在門口,進(jìn)去倒水了。 女人拉著沈琛走到房間里,沈琛在玄關(guān)處要拖鞋,女人伸手?jǐn)r住他的動作,“別脫,沒關(guān)系的?!?/br> 沈琛堅持把鞋脫了下來,要換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柜子里一雙拖鞋都沒有。 那女人絲毫沒有感覺到異常,她把自己腳上的棉拖脫下來,“阿琛,你穿我的吧。家里也沒多少人,沒準(zhǔn)備著多的。” 沈琛彎腰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他把鞋柜關(guān)上了。 “不用了,韓阿姨,你穿著吧?!鄙蜩≌f完就踩著白瓷磚往屋子里走去。 女人還想拉住他,“哎呀,阿琛,你是客人,怎么能光著腳呢——” 沈琛穿著白色的棉襪,他的腳比一般的男生秀氣一些,踩在米色的瓷磚上,隔著一層棉襪,也沒有覺得太涼。 女人跟著沈琛進(jìn)了客廳,桌子上擺著時令的水果和新鮮的花朵。這一切都顯示出這一家生活的富足。 沈琛記得他走的時候,這個家還不是這個樣子的。韓阿姨并沒有多少文化,在叔叔還在時候,兩人的工作才勉強(qiáng)支撐起這個家,現(xiàn)在叔叔不在了,韓阿姨的生活卻越發(fā)的好了。 女人沒有察覺到沈琛的思緒,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粉白的蘋果,那蘋果很新鮮,上面的葉子都還是翠色的,“阿琛啊,來,吃蘋果?!?/br> 沈琛把蘋果接下來,“謝謝韓阿姨。” “哎呀,不用這么客氣?!迸耸谴蛐难劾锵矚g沈琛。沈琛從小就聽話懂事的很,她老是說,為什么這么好的孩子,不是我的呢。 沈琛把蘋果在手里拿了一會,就又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的目光自然已經(jīng)不是在那個蘋果上了,她看著沈琛,“阿琛,這段時間都在忙什么呢?早見到你回來,卻沒看你到阿姨這里來。” “沒有啊,最近工作有些忙,所以……” “哦?!迸烁笄辛?,“阿琛在哪里工作呢?” “在理工大當(dāng)老師?!鄙蜩】桃鈴?qiáng)調(diào)理工大三個字,想去看韓阿姨臉上的表情。 但是這個女人臉上任何動容的表情都沒有,還是那樣殷切的夸贊,“阿琛真是出息了啊,我家阿衡和你是一年的,他就沒你那么出息。” 阿衡是韓阿姨的孩子,初一的時候跟人家逃課去游泳,淹死在水庫里。 “韓阿姨?!鄙蜩∫呀?jīng)有些忍不住了,為什么那個死掉的孩子她還要記那么久,她現(xiàn)在活著的那個孩子呢?為什么卻像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在學(xué)??吹骄坝盍??!?/br> 女人的臉色一僵,連帶著她的動作都有些別扭,她用手挽了挽鬢發(fā),眼珠子都有些不安的轉(zhuǎn)動,她在極力逃避和這個孩子有關(guān)的話題,“啊,是嗎?!?/br> 沈琛不自覺的想起上一次,他對韓阿姨說韓景宇的事情的時候,這個母親仿佛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沈琛突然覺得那壓下去的暴躁又鼓動起來,他明明知道不該說讓別人感到不快的話,但是他覺得如果他現(xiàn)在不說出來,他心里就替韓景宇感到一陣一陣的難過,“景宇還跟小時候一樣呢,我一提起韓阿姨他就笑的特別開心。” 沈琛也笑了起來。他的笑總是有種欺騙的味道。 女人已經(jīng)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不知道面前這個和她交談微笑的少年人是怎么拼命的壓制心里那將要破籠而出的兇獸,是怎么冷眼的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神情。 “哦,在哪個學(xué)校遇到的?”她胡亂的扯了一句話,想要把這個話題轉(zhuǎn)移開。 “理工大啊。”沈琛還沒有說完,那個女人就連忙的打斷他的話,用一種拙劣的訕笑掩飾著她此刻內(nèi)心的極度不安。 “哦,我知道,景宇說他要去看你呢,你把工作的地址都告訴他了?”女人眼睛珠子不自覺的在桌子上亂瞟,臉上還掛著假的不得了的笑容,“你們關(guān)系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好呢。” 沈琛一向完美的如同畫在臉上的笑容終于裂開了。 面前這個女人,自稱韓景宇母親的女人,連自己孩子在哪所大學(xué)讀書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家? 倒水的思雅走了出來,她還特別貼心的倒了兩杯,一杯放在沈琛面前,一杯放在女人面前。 女人看到思雅走過來,才終于從那種極度忐忑的狀態(tài)中掙脫開,雖然臉色還是不好,但是神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阿姨在聊什么?”思雅很自然的坐了下來,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親昵的如同兩母女。 女人笑了笑,抓住思雅搭在肩膀上的手,“說些以前的事,你肯定是不愿意聽的?!?/br> 沈琛只覺得這一幕十分的刺眼。那刺眼的感覺讓他維持了多年的假面都忍不住要撕裂。 “你不跟我說,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聽呢?”思雅笑了笑,是那種溫柔的,叫男生心動而刻意擺出的微笑。 沈琛視而不見的偏過頭,環(huán)視著屋子的整個擺設(shè),這里沐浴在陽光下,卻叫另一個人冰冷的落荒而逃。 這里,全部都是家庭的溫情,唯獨只把一個人排斥在外。 沈琛想起了昨晚的韓景宇,昨天,他是抱著什么樣的心理,從這個‘家’里逃出來的?可是到最后,他在外面痛苦的差點崩潰,這個‘家’也沒有為他亮起一盞燈。 韓景宇住在這里,該是有多冷啊…… “誒,阿?。俊迸丝粗蜩⊥蝗徽酒饋?,愣了一下。 沈琛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垮下來了,他現(xiàn)在的表情和十六歲的時候一樣,他用這個表情面對著所有想對韓景宇揮拳的人,韓景宇在他的身后扒著他的胳膊,驚惶無措的發(fā)著抖。 “韓阿姨。”沈琛的口氣很淡,淡的沒有任何摻雜的感情,“韓景宇死了,你高興嗎?” 從來沒有聽到沈琛這么說話的女人一臉驚惶,她嘴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那個人死了,她肯定會高興的……但是作為一個母親,面對著那個人幼年時最好的朋友,高興二字她卻是吐不出來。但是她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 思雅的用途在這個時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她攔在女人面前,表情有些兇,“你怎么說話呢?” 沈琛眨了眨眼睛,他冰冷生硬的唇線也和他的眉眼一起彎了彎。他又是那副溫和的模樣了。 “韓阿姨,抱歉了?!彼麖澫卵?,九十度的標(biāo)準(zhǔn)距離。沒有比那更誠懇的角度了。 但是他的眼,卻是冰冷的。他的眼睛里,住著擇人而噬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