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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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如和我開玩笑呢!” 赤月道君嘴角帶血,憤然指責(zé)。 第56章 赤月道君活了千年, 修煉至今, 他經(jīng)歷過的,比大部分修士都要多。 他的感情經(jīng)歷尤其特別一點,在幾百年前,那也是風(fēng)靡整個修真界,誰都能說上一兩句的。 但奈何如今那些八卦人士要么被他封口了,要么熬不過他坐化了, 現(xiàn)在還知道他當年事的也沒幾個了, 那時候的當事人也死的死,閉關(guān)的閉關(guān)。 宿修寧和陸沉音的事, 若說誰接受度是最大的, 那也就是赤月道君了。 可看看赤月道君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連他都如此, 更不必期望其他人能接受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赤月道君坐下來, 靠近宿修寧眉目冷凝道:“你是太淵的弟子,我不能看著你毀了自己,你必須馬上停下?!彼麊?,“除了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解決掉。” 他作勢要走, 直接被宿修寧的劍氣給拉了回來。 “我不會停下,所以你不必去幫我解決什么人?!?/br> 宿修寧很冷靜, 說他曾對赤月道君抱有期望,也沒有錯。 但他抱有的期望本就不大, 所以他這般反應(yīng), 他也沒有很失望。 “你……”赤月道君重新坐下, 冷靜了一會說,“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彼Z氣極其復(fù)雜,“我相信任何人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唯獨不信你做得出來,你怎么可能如此?你這……你這有違倫常,你不想要你的名聲了?” 宿修寧淡淡地看向他,如畫的眉眼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你也曾做過這樣的事,你當時是什么心情,我如今便是什么心情?!?/br> 這話說得赤月道君不得不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赤月道君閉了閉眼,低聲道:“可我后悔了,你難道也想后悔嗎?” 宿修寧眉目一頓,沒言語。 “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塵?!背嘣碌谰?,一字一頓道,“當年的事,后悔的人不不只是我,還有晴娘和嘉容?!彼掌鹆似綍r所有的吊兒郎當,語氣認真,表情肅然道,“晴娘早已亡故,我如今仍心魔難渡無法飛升,嘉容年復(fù)一年一直閉關(guān),這就是當年那件事的結(jié)果,你也想如此?” 宿修寧睫羽微動,緩緩閉上眼,依然不說話。 赤月道君摸不清他的態(tài)度,握了握拳繼續(xù)道:“我與晴娘,比你與陸師侄還要好一些。你想想看,晴娘怎么說也不是我的徒弟,她雖……雖曾于我大哥結(jié)為道侶,但我與她相愛,是在大哥隕落之后?!?/br> 與自己的大嫂相愛,當年的赤月道君可是受盡了辱罵。 想起那段經(jīng)歷,赤月道君語氣澀然起來:“我也曾同你一樣堅定,覺得沒什么可以把我們分開,便是辱罵又如何?便是人人唾棄又如何?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便是開心的,可結(jié)果……” 他壓低聲音,有些失神道:“結(jié)果便是……一年兩年,十數(shù)年,數(shù)十年,都是可以忍耐的??砷L久下來,對彼此的負罪感,對這段感情的疲憊最終會帶走你們之間所有的感情。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兒矛盾出現(xiàn),哪怕你不曾真的做什么,也能輕易將你們的感情打碎?!?/br> 最后的話,是在說嘉容樓主了。 當年赤月道君冒天下之大不韙和自己的大嫂結(jié)為道侶,別說天下人了,就連流離谷都無法接納他們。他們離開了流離谷,四處為家,最開始倒也滿足快樂。但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走到哪來被認出來都要受一頓辱罵,沒被認出來也要被流言蜚語煩擾。 他們固然修為高深可以動手讓人閉嘴,但做錯事的終究是他們,他們?nèi)舨幌胧虑橛萦?,被人指?zé)仗勢欺人,更被人容不下,就只能忍耐。 再后來,嘉容樓主出現(xiàn)了,她的出現(xiàn)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相愛的兩個人開始互相猜忌,在危險的地方大打出手,嘉容樓主覺得她雖然喜歡赤月道君,也從來沒想過真的破壞他們,她認為晴娘的憤怒很不應(yīng)該,在夫妻倆動起手的時候,她幫了赤月道君。 晴娘因此直接墜入獸潮,當場隕落。 赤月道君因此發(fā)瘋,靈力逆行,險些也殉情而去。 最后還是嘉容樓主求了當年的太淵道君如今的太淵真仙幫忙,才用自己全部的靈力喚回了赤月道君的清醒。 后來,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修寧,我的事你應(yīng)當很清楚,我如今還可以這樣道貌岸然活著,不過是因為晴娘已逝,我與她分開太久太久,久到很少有人還記得那件事,剩下還知道的,也不屑提起那件事罷了?!?/br> 赤月道君語氣壓抑道:“我萬不想你重蹈我與晴娘的覆轍,這么多年了,我也想的很明白,當年我與她鬧到那般地步,最大的原因不是別人的出現(xiàn),而是她亦或我,再也撐不下去了?!?/br> “違背倫常需要莫大的勇氣,支持你永遠堅定走下去需要比那更大的勇氣,你真覺得自己可以嗎?” 一聲聲詢問打在宿修寧心上,他想開口,但又覺得沒必要。 他認為他是有的,可這個問題他不能替陸沉音回答。他不知道若干年后,她是否會和晴娘一樣,終于受夠了這份感情帶給彼此的傷害和羞辱,選擇一了百了。 晴娘還不過是赤月道君的大嫂罷了,兩人還是在兄長去世很久之后才正式在一起,與他和陸沉音的情況比起來,不知好了多少。 “不管是看在你我的交情,還是看在我與太淵真仙的交情上,我都希望你不要那么做?!背嘣碌谰Z氣凝重道,“你現(xiàn)在還可以回頭,我不想你身敗名裂,從云端墜落,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可怕,你曾被捧得多高就會被踩得多低,你愛的人會和你一樣經(jīng)歷這些,你真的要這么做嗎?你真要落得和我如今一樣難以飛升,到了最后依然是孤身一人的下場嗎?你想好之后,我再來見你?!?/br> 言盡于此,赤月道君被勾起過往回憶,心緒不佳,說完就起身走了。 正殿的門開了又關(guān),赤月道君和宿修寧都心事重重,所以沒發(fā)現(xiàn)藏起來的陸沉音。 陸沉音與容楚鈺練完了劍,回了正殿想找宿修寧,看他在做什么。 她沒想到自己走到門口,會聽見赤月道君與他那般復(fù)雜的對話。 陸沉音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門,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屋之后,她關(guān)好門,將朝露放到桌上,朝露察覺到她心情不太好,想安慰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說,最后還是決定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自己從窗戶飛出去了。 陸沉音沒管那些。 她坐著,心里在想,雖然她幻想過可以名正言順和師父在一起,但從未覺得那會成真,也沒想過真的為此付諸行動。 她太敏感了,早就預(yù)料到那會是什么結(jié)果,別說是外面的人了,宗門的人都接受不了。 她一直想將他們的關(guān)系鎖在安全區(qū)范圍內(nèi),等宿修寧飛升,她再好好修煉,早日去找他便好。 可如今聽到那些對話,她意識到,她沒想的事,沒付諸行動的事,宿修寧在做。 是因為她昨天的那些話嗎? 陸沉音心緒煩亂,忍不住捶了一下桌面。 如果真是因為那些話讓他如此,那她真是罪無可赦。 她從未想過要把坐在云端的神拉入凡塵,更舍不得讓他跌落塵埃,人人可以踩上一腳。 她絕不允許那種事發(fā)生。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 陸沉音闔了闔眼,握緊了拳頭。 如果真走到需要一方負責(zé),背負罵名的時候,她會承擔(dān)所有。 那本來就因她而起,她絕不會讓宿修寧染上半分不凈。 慈航峰上,僻靜的洞府內(nèi),春嵐抬手布上多重結(jié)界,一雙清透的眼睛漸漸變紅。 她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塊玉佩,施了數(shù)個復(fù)雜的法術(shù),才與玉佩對面取得了聯(lián)絡(luò)。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給宗主?!彼龎旱偷穆曇粲行┧粏?,“還請焚夜長老通報一聲?!?/br> 玉佩那頭傳來冷淡的聲音:“先跟給我說說吧?!?/br> “春嵐”應(yīng)聲,將復(fù)制的留影石打開,展示給焚夜長老。 片刻之后,焚夜長老嘲諷道:“名門正派……呵。” 他涼薄道,“我知道了,你守好身份,靜候指令。” “春嵐”再次應(yīng)是,聯(lián)系中斷后,她稍稍舒了口氣。 紫霄峰上,白檀睜開眼,他低頭看看手指,嘴角輕輕勾了勾。 雖然修為全無,看似是個凡人,但血液里對魔宗cao作的熟悉感,讓他比任何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尋常。 他起身下了床,走到窗邊朝慈航峰的方向望了望,思索片刻后,離開了洞府。 魔宗。 焚夜長老以最快的速度將得到的消息上報。 看著傳回的畫面,婧瑤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她淡淡道:“這是真的?” 焚夜長老道:“這是從跟著玄塵道君修習(xí)的容楚鈺手中竊取到的,應(yīng)當不會有假?!?/br> 不會有假,那就是真的。 婧瑤笑了笑,指著畫面上擁抱的兩人道:“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你們都被騙了,他們怎么可能如此?我雖然很討厭陸沉音,不喜師兄收徒,與人親密,但師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堅定地說:“我相信他會對徒弟盡心竭力,溫柔體貼,可我不相信他會真的和陸沉音……他們……”說到最后,婧瑤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她繼續(xù)看著那不斷重放的畫面,一顆心一點點跌落谷底。 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要相信,可畫面中宿修寧的眉眼,他的動作,一樣一樣割破了她的心。 她恍惚發(fā)現(xiàn),這好像的確是真的。 他的舉動,他的神情,雖然從未見過,也覺得絕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可又那么合襯默契。 如果這是真的……思及天際海秘境內(nèi)的一幕幕,婧瑤抓緊了椅子扶手,深吸一口氣道:“你安排的人,拜在素云的門下?” “是。” “很好?!辨含幋瓜卵劬?,盯著腳尖道,“吩咐下去,讓她想辦法弄到素云的血令?!?/br> 她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清明是個好日子,便在那日子時,讓她用拿到的血令關(guān)閉青玄宗的退魔結(jié)界?!彼鹧?,“我倒要親眼看看那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哪怕殺不了他們,也可以送整個宗門的人為他們陪葬?!?/br> “宗主是想甕中捉鱉?殺他們個出其不意?” 焚夜長老思索了一下道:“不知宗主的血煉魔功練到了第幾重?” 婧瑤輕描淡寫道:“這你就不必cao心了,你只要知道足夠用了就好?!?/br> 焚夜長老未再言語,他走出去,對下屬道:“安排下去?!彼曇襞d奮又危險,“整軍?!?/br> 青玄宗內(nèi)。 春嵐收到了焚夜長老傳來的消息,黑金色的文字懸在半空中,她仔細看完,立刻打散。 她不知道的是,洞府之外,白檀早已到了。 他站在一棵樹下,撐了把油紙傘,遮住了大部分月光。 他立于黑暗之下,低頭看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