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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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錦睜大眼睛,有點兒新奇地看著楚硯,她這個七表兄,是那么輕易對人道歉的人嗎?顯然不是。但如今這么痛快地對他道歉,倒不像他了。 她懷疑地看著楚硯,“七表兄對我這么痛快地道歉,是什么事兒有求于我不成?” 楚硯臉一黑,“不是。” 就是這幾日想了想,覺得他是有些過分了,小姑娘當日被他氣成了那個樣子,還給了他上等藥膏,對他也算是好脾氣了,若是換做旁人,說那番話,估計她能一劍砍死。 安華錦哼了一聲,“既然不是,那就是你認識到錯了?回頭來討好我了?” 若不是看在姑姑生了他的份上,他是她的親表兄,當他理會他幫著他?做夢! 楚硯抿唇,臉色有些僵,“算是吧?!?/br> 安華錦瞧著他,氣消了一大半,別有滋味地欣賞他有點兒抹不開面子的臉色片刻,毫不客氣地嘲笑,“七表兄既然說自己錯了,一句話就算道歉了?” 怎么也得有道歉的禮吧! 楚硯無言片刻,似破罐子破摔了,“今日便讓府中管家,給你送賠禮過府?!?/br> “不是好東西,我可不要?!?/br> “你放心?!?/br> 這還差不多。 安華錦滿意了,看著楚硯,“七表兄有什么話,或者什么事情,既然我們是再親不過的表兄妹,有什么要我?guī)兔Φ?,你只管說。” 有賠禮,一切都好說。 楚硯搖頭,“沒有,我只想問你,你與王岸知,是怎么回事兒?” 安華錦揚眉。 楚硯道,“王岸知不簡單,年少時,在京中一眾子弟中,便很有才華名號,本來,我以為他會如顧輕衍一樣入朝,沒想到四年前,他不知怎么回事兒,直接出京游歷了,半個月前才回京。今日你與她在南書房門口動手,我才想問問你?!?/br> 安華錦想了想,王岸知針對她,其實,也算是間接地針對楚硯了,至于他的立場站哪個皇子,如今還不好猜測,她覺得有必要跟楚硯提提。 于是,便將她與王岸知的三次相遇,一次是顧輕衍的馬車里當街相遇,顧輕衍沒讓他與王岸知打照面,一次是她巧遇王蘭馨被他帶去了王岸知的地盤險些動手脫身,再一次就是今日的南書房。 不得不說,每日與王岸知打照面,這個人的存在感都極強,是個擱在哪里,都讓人忽視不了的人。 若不是知道花似玉要殺她其中有王岸知的手筆,就憑今日在南書房門口被他算計動手,陛下對他的滿意程度來說,她還真沒有法子推了他入南陽軍的事兒。 總之,這個人自然不是個簡單的。 楚硯聽完,眉頭緊緊皺起,“這么說,他是鐵了心想要破壞與你與顧輕衍的婚約了?你沒答應他,也許,他要用手段了?” “嗯?!边@是鐵定的,王岸知的想法,從初見,就沒掩飾,實在是堂而皇之。 楚硯抿唇道,“今日,你離開后,王岸知單獨在南書房與父皇談了足足有兩盞茶的時間。他走后,我們?nèi)诉M去,父皇心情不錯。” 安華錦瞇了一下眼睛,又與楚硯說了在南書房的事情。 楚硯聞言臉色有些凝重,“你揭開了王岸知背后所為,父皇明明已對他懷疑心下不悅,但后來你走后,短短時間,他能讓父皇對他又轉變想法,滿意起來。這期間,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讓父皇滿意的事情?!?/br> 安華錦點頭,這是自然的。 以王岸知的聰明,她讓他走都不走,顯然是留下來重新刷陛下的好感呢。 “你覺得,什么事情,是目前讓父皇最滿意的事情?”楚硯問。 安華錦思索片刻,“那就要從陛下目前最愁的事情切入了。陛下最愁的,一是我與顧輕衍的婚約如何解除?二是花似玉那個女人,如何從冷宮出來?” 她不覺得,除了這兩件事情,還有什么事情。 “花似玉剛進了冷宮,若是想出來,短時間內(nèi)豈能容易?父皇若是想她出來,只能慢慢謀劃。既然不能短時間內(nèi)出來,哪怕有法子,你覺得父皇會多歡喜?”楚硯幾乎可以斷定,“大約是,王岸知幫父皇想到了如何讓你與顧輕衍解除婚約的法子了?!?/br> 要不然,父皇不至于喜形于色,在他們?nèi)齻€人的面前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好很愉悅。面對他們?nèi)齻€,都很和顏悅色,尤其是顧輕衍。 安華錦恨恨地罵,“王岸知這個王八蛋!” 以他的腦袋,再加上陛下的心思,那她與顧輕衍,豈不是麻煩了? “雖是推斷,但也八九不離十,你與顧輕衍,若是不想取消婚約,就趕緊想法子吧?或者是盡快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也好做出相應的對策?!背幈容^了解他的好父皇,既然能讓他覺得心喜的法子,基本是算計人能十拿九穩(wěn)的。 安華錦揉揉眉心,“嗯”了一聲。 楚硯看著她,“其實,你與顧輕衍大婚,盡快嫁入顧家,便無需這么堤防了。” 安華錦瞪了楚硯一眼,“七表兄說的好聽,我能不管南陽軍?你沒去過南陽,你不知道,我父兄戰(zhàn)死后,南陽軍小一輩的接班人,幾乎都被一網(wǎng)打盡了。如今的南陽軍,不止爺爺老了,玉雪嶺一戰(zhàn)后,跟隨爺爺和父親的叔伯們所剩無幾的那些人,也即將老了。這三年來,否則,你以為我一個女兒家,是怎么接手打理南陽軍一應事務的?南陽軍除了百萬兵馬外,新一輩的將領們,無人可用,是個空架子?!?/br> 楚硯驚默。 “三年前,我十三歲?!卑踩A錦無奈地說,“若是我年長幾歲,倒也不至于如此緊迫。因張宰輔家眷都逃往南齊和南梁,這兩國休養(yǎng)生息八年,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找最有利的時機開戰(zhàn),我能說丟手就丟手嗎?” 楚硯薄唇抿成一線。 “自古家國大義,是爺爺教我的,忠君為民,也是爺爺教導我的,守護南陽城百姓,為大楚設下最堅固的邊境屏障,保衛(wèi)大后方百姓安寧不受侵擾,也是南陽王府的信仰,我自小耳濡目染爺爺與父兄是如何做的。我這樣自小被爺爺帶在軍中的人,哪怕是喜歡顧輕衍,喜歡死了,又豈能做到舍南陽而入顧家,只求我一人安穩(wěn)?”安華錦說著,眼眶都紅了,“若是想讓我真正安穩(wěn),既嫁入顧家,又能數(shù)千里之外掌控南陽軍,只有七表兄你繼大位,才能給我這個權利?!?/br> 楚硯猛地抬眼看她。 “你給我權利,我為你固守山河?!卑踩A錦眉目清然。 楚硯一時間眼眶也微微紅了,袖中的手攥了又攥。 “所以,七表兄,你如今也是步步為營,不能行差就錯一步的時候,儲君之位,哪怕我不嫁你,你也得爭下來,只有爭下了儲君之位,帝王之位,才能穩(wěn)而求取。尤其是你的兄弟們,比如敬王之流,我就不信他手里是干凈的,處在他的位置,連六皇子那等,都想要大位,他不想要大位不可能。你可以不主動的動他們,不給人留下把柄,但是,你的心里,必須有成算。” 楚硯點頭,深吸一口氣,面色是克制的平靜,“我明白了?!?/br> 第七章 心跳(一更) 今日這一番話,其實就是那日去七皇子府做客,安華錦想要對楚硯說的,哪怕他聰明,沒去過南陽,爺爺有意隱瞞南陽軍的艱難,不與他主動提南陽軍的困難,他自然也不會知道。 她想讓他知道,南陽軍沒有朝中文武百官門以為的那么堅固。 若是八年前,自然是堅固的,無堅不摧的。 但是玉雪嶺一戰(zhàn)后,陳舊的兵器,她的父兄戰(zhàn)死沙場,還有一種與父兄一樣有才華有本事的人,都在那一戰(zhàn)中埋骨,從那時候起,南陽軍慘勝背后的代價就是不可忽視的。 只不過陛下看不到,陛下只看到,南陽軍對他這個帝王沒威脅了,不是臥榻之側的猛虎了,南梁和南齊也損失慘重后,讓他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陛下不會去想,沒有永遠的再不侵犯,也沒有永遠的高枕無憂。 他一直壓著兵器監(jiān)不造新兵器,早晚有朝一日,要為此再付出代價。而沒有帝王的旨意,南陽王府也不敢私造兵器,否則,一旦打起仗,安家的百年忠心,便會被架在火上烤,滿門的名聲盡毀。 唯一敢做的人,也就大皇子與顧輕衍吧。 有皇上的兒子出頭,這是最好不過的,但可惜,如今大皇子,還被圈禁著。 楚硯心情情緒翻滾,半晌后,才壓低聲音說,“父皇越來越……我怕……” 越來越什么?怕什么?他不說,安華錦也懂得這未出口之意。 她也無奈地冷笑,“那又能怎么辦呢?” 不怕帝王昏聵,就怕他,半昏不昏。想糊弄,還不好糊弄,且有自己很大的主張,會坑人,會算計人,會用帝王之術,會有手段,便不是一般的難對付了。 安華錦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低聲說,“七表兄放心,也無需多想,做好你該做的。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他……” 她瞇了一下眼睛,眼底是無盡的冷意,“我便帶兵,幫你清君側,又如何?” 楚硯悚然一驚,“表妹,胡說什么?” 安華錦笑,清清涼涼,“我是一個女子,無需要多好的名聲,萬不得已,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能給你肅清一個朝綱,讓你穩(wěn)穩(wěn)地坐上那個位置。只要你保證,你不學陛下,做個明君,我為你一人,便是為天下百姓,也值得被罵?!?/br> 楚硯閉了閉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才嘆道,“哪里就到你說的這等嚴峻的地步了。” “到不了最好?!?/br> 楚硯似乎想伸手揉揉她的頭,手伸到一半,又頓住,自然地收回,背負在身后,“回去吧,顧輕期既然值得你訓練,便早些讓他去南陽軍,我會再幫你搜尋幾個得用之人?!?/br> “嗯。”安華錦點頭,今日說的夠多了,也不再多言,轉身向?qū)m外走去。 楚硯看著她一邊走一邊踢著地上的青玉石磚,身影清瘦,明明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但瘦弱的肩膀上,肩負的是安家與南陽軍和大楚百姓。 這一刻,他以往不太懂的地方,忽然就懂了。 懂了她為什么一直拖著不與顧輕衍履行婚約大婚的原因,也懂了她的掙扎和堅持,讓喜歡死了一個人與她自小被教導的信仰拔河拉鋸,她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十分難得。 顧輕衍,他既然同意拖著,想必也是懂她的吧? 安華錦出了皇宮,宮門口,停著顧輕衍的馬車。 安華錦走上前,還沒靠近,里面的人已挑開了簾子,對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微笑,“心情很好?” 安華錦笑意盈盈,“還不錯?!?/br> 顧輕衍側身讓出一塊地方,伸手拉她上車。 安華錦將手放在他手心里,沒立即跳上車,而是手指肚對著他的手心,撓了又撓。 白白嫩嫩的小手,每一根手指都如青蔥,嬌嬌嫩嫩,軟軟呼呼的。 顧輕衍本來心情不太好,被安華錦這般逗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些,微笑著臉看著她,“外面不熱嗎?你這一路走出宮門,也沒撐傘,如今還不上車,還頂著太陽玩?” 安華錦嘟了一下嘴,“好玩著呢?!?/br> 顧輕衍笑,便平伸著手,任由她玩?zhèn)€夠。 安華錦的手指在他掌心畫了十多圈,才一把握住他的修長如玉的手掌,順勢上了馬車。 簾幕落下,顧輕衍順勢將她拽進了懷里。 一直以來,二人的相處,都是近一步,十分謹慎,再退兩步,保持距離,生怕做出些什么有礙觀瞻之事,畢竟,婚約是婚約,婚約并不能夠讓他們有理由做更親密的事兒。 但今日,顧輕衍被她的好心情挑逗的心神蕩漾,便有些忍不住,借勢將她拽到了懷里,總覺得,似乎該做些什么。 他低著頭看著安華錦,克制了著,猶豫著。 安華錦半躺在他懷里,微微仰著臉,看著他。 一個眼底青黑,有云霧滾動,一個眼神清澈,如泉水細流。 片刻后,顧輕衍低頭,閉眼,湊近安華錦。 安華錦的眼睛在這時眨的飛快,心也忽然跳的飛快,咚咚咚咚咚咚,在感覺快跳出嗓子眼時,她手不經(jīng)大腦地幾乎是反射性地擋住了顧輕衍落下的唇。 顧輕衍動作一頓,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前,是一只白皙的手,柔柔嫩嫩的,分外的嬌軟,分外的白嫩。 他盯著看了片刻,伸手拿開了她的手,準確無誤地,不容安華錦反抗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