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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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伯匆匆而來,推門而進,對安平說,“安平,你趕緊收拾,小郡主要回南陽,帶上你走?!?/br> 安平騰地站了起來,驚訝,“小郡主現(xiàn)在就要回南陽?為何早沒告訴我?” 孫伯嘆了口氣,“想必小郡主是突然決定的。” 安平奇怪,“是南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有吧?!睂O伯搖頭,猜測說,“小郡主這十多日,都悶在屋中看書,顧大人升任吏部尚書后,忙的不可開交,沒人陪著她玩,大體是煩悶壞了,再加之也許是想老王爺了,想南陽了,所以,才突然打算回去,老奴也不太清楚。總之,小郡主說走,就是要走,你趕緊收拾吧,別問了?!?/br> 安平點點頭,放下書,在屋中轉(zhuǎn)了一圈,“我也沒什么要收拾的。” “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其他的南陽都有,到了南陽,小郡主會給你再置備?!睂O伯交代完,又往外走,“我去馬廄里給你選一匹馬,小郡主已在二門等著你了。” 安平點頭,“其實,我最想帶的是書?!?/br> “南陽都有?!睂O伯停住腳步,“別看我們安家是將門,武將之家,但是書籍可不缺,小郡主也是讀萬卷書的人,老王爺最喜歡讀書人,也是時常讀書?!?/br> 安平放心了,立馬收拾了幾件衣物,打了個包裹,利落地出了房門。 孫伯又去了馬廄,估算了一下安華錦那匹坐騎的腳程,牽出了一匹與她那匹腳程差不多的好馬,舍不得地摸了摸馬頭,才牽著去給了安平。 安平拎著包裹來到二門,便見到靠著抄手游廊等在那里的安華錦。她進宮時穿什么衣服還是什么衣服,連騎裝都沒換,走的這么匆忙,可見真是臨時決定。 安平來到她身邊,恭敬地喊了一聲,“小郡主?!?/br> 安華錦“嗯”了一聲,“孫伯去馬廄給你選馬了沒?” “說是去了?!?/br> “那就走吧?!卑踩A錦拎著包裹,出了二門。 安平跟在她身后,走了幾步后,還是開口小聲問,“為何走的這般急?” 安華錦頭也不回,“與顧輕衍打架了,懶得再煩悶,索性回南陽算了。” 安平:“……” 小郡主這么誠實的嗎?那孫伯還猜來猜去做什么? 他一時無言,過了一會兒,才說,“您這是逃避,這樣不太好吧?” 安華錦呵笑,“是不太好,但有什么辦法?他凡事都憋著,心里轉(zhuǎn)個九曲十八彎,腸子一節(jié)一節(jié)地擰著,人聰明,就連心也是長的七竅玲瓏,心思深,謀算多,有時候我不知哪里惹了他了,問他,他不說,只靠我猜,我累不累?” 所以,您是不想猜顧大人的心思嫌累才要回南陽?眼不見,離的遠,心不煩? 安平總覺得哪里不對,他琢磨了一會兒,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那您就這樣就走了,顧大人可知道?” “他自然不知道?!卑踩A錦搖頭,“不止是他,陛下,我姑姑,七表兄,除了孫伯,還有一個你,目前誰都不知道?!?/br> 安平驚了,“您這是要偷著回南陽?” “是?。 ?/br> “那……陛下若是知道,萬一震怒……” 安華錦不以為然,撇撇嘴,“我又不是沒偷著回過?三年前,我揍了楚宸,便直接不辭而別回了南陽,不是什么事兒也沒有?” 安平:“……” 這事兒他聽說過,當年還真是小郡主揍了宸小王爺后直接回了南陽,善親王氣的跳腳,找到了陛下和皇后面前,陛下也沒將安小郡主抓回來。 這做法是有一就有二嗎? 二人來到門口,孫伯已從馬廄牽了馬等在門口,見二人來到,孫伯將馬韁繩遞給安平,“這匹馬是清風紅,不次于小郡主的雪里青,今日給你,你可好好地待它?” “嗯,您放心。”安平接過馬韁繩,鄭重保證。 孫伯舍不得地又看著安小郡,“小郡主,您回南陽后,再什么時候來京?。俊?/br> “不知道呢。”安華錦晃著馬韁繩繞著手腕打圈,“也許很快會再來,也許一年半載就不來了。說不準,您老好好地看著宅子,誰來問,就說我想家了,包括顧輕衍?!?/br> “是?!睂O伯點頭。 安華錦翻身上馬,不再啰嗦,利落地雙腿一夾馬腹,身下坐騎跑了起來。 安平也翻身上馬,連忙跟上安華錦。 兩匹好馬,轉(zhuǎn)眼就出了安家老宅這趟街,向城門而去,穿過人聲鼎沸的鬧市,很快就出了城。 楚宸與江云牧、王子謙、崔朝三人從巷子里出來,晃著了一道人影,他懷疑地問身邊,“我好像看到小安兒了?” “好像是安小郡主?!苯颇烈膊惶_定,“我看著像,太快了,沒看清。” “不是吧?我看著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絕對不是顧大人。小郡主會和別的男人一起騎馬嗎?”王子謙問。 “自然不會?!贝蕹瘬u頭。 誰敢招惹目前風頭無兩的顧大人的未婚妻,不要命了?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背肥栈匾暰€,想著除了他,還真沒人敢招惹安華錦,顧輕衍也不會讓人與安華錦在沒有他的情況下一起與別的男人出去賽馬。 江云牧也打消了懷疑,“可能真看錯了?!?/br> 顧輕衍回了吏部,坐了半個時辰后,總是心里不踏實,做事情不能集中注意力,總覺得心有些慌,他又忍了一會兒,干脆放下筆,站起身,對外面吩咐,“去備車?!?/br> 有人應(yīng)了一聲,立即去了。 顧輕衍出了房間,向外走。 有人見了問,“顧大人,您要出去?” “嗯,我事兒先走一步?!鳖欇p衍點頭,他是吏部尚書,雖然沒到下衙的時辰,但也沒人敢攔他管他,想走就走,留下一句話,“有事情等我明日再處理?!?/br> 這就是說今日不回來了! 有人立馬應(yīng)是。 顧輕衍出了吏部,坐上馬車,吩咐,“去安家老宅?!?/br> 車夫應(yīng)是,立即驅(qū)車前往安家老宅。 剛走出不遠,青墨忽然在車外壓低聲音急聲稟告,“公子,安小郡主與安平在半個時辰前出城了,屬下剛得到消息,似乎是……回南陽了!” 顧輕衍腦中嗡地一聲,有什么炸起,幾乎在一瞬間,他懵了懵,一片空白。 “公子?”青墨沒聽見顧輕衍聲音,又喊了一聲。 顧輕衍一把掀開車簾,臉色有些白,“你剛剛說什么?” 青墨不忍心看顧輕衍此時表情,但不得不重復(fù)一遍,“半個時辰前,安小郡主與安平離開京城回南陽了?!?/br> “既然是半個時辰前的事兒,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稟告?”顧輕衍咬牙。 青墨垂下頭,“安小郡主帶著安平,離開的實在是毫無預(yù)兆,咱們的人以為安小郡主是出城去賽馬了,據(jù)說,安小郡主輕裝簡行,離開時什么都沒帶,只拿了兩件換洗衣服,小包裹若是放在馬鞍下的話,實在看不出來。故而……” 顧輕衍攥著車簾的手微微發(fā)抖,“她來京時,也什么都沒帶。” 青墨立即說,“屬下這就帶著人去追?!?/br> 第六章 參謀(二更) 顧老爺子驚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家小丫頭突然回南陽了?他第一時間想的是南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老南陽王怎么了?還是南齊和南梁又興兵了?邊關(guān)告急?要不然,她怎么毫無預(yù)兆地就走了。 須臾,他覺得不對勁,又看向自己的孫子。 若是因為別的事兒,她不能不告而別。據(jù)他所知,這兩個孩子一直以來相處的很好,很是和睦,除了這十多日,自家孫子忙的腳不沾地再沒空去安家老宅,才不每日必見一回。 他坐下身,看著顧輕衍,深吸一口氣,“你跟爺爺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顧輕衍抿唇不語。 顧老爺子看著他,語重心長,“一直以來,爺爺對你不曾束縛,也不曾做太多要求,從小到大,盡可能放手讓你做你想做的事兒,只要你支撐住顧家門庭就行,別的從不要求你,這個你心中最清楚?!?/br> 顧輕衍沉默。 顧老爺子繼續(xù)道,“你不想對別人說的事兒,完全可以與爺爺說,爺爺畢竟一把年紀了,吃的鹽總比你走的路多,你什么都不說,一味地憋著,只會憋壞了自己,越聰明的人,鉆起牛角尖來,才越可怕。當務(wù)之急,是你信不信爺爺,讓爺爺幫你參謀一二。” 顧輕衍閉了閉眼,終于開口,“十日前,我發(fā)現(xiàn)她對我不上心,我惱怒,與她發(fā)了脾氣,恰逢老尚書告老,我升任吏部尚書,一是忙,二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找個機會,與她細談,可是過了十日,我還沒能冷靜下來,恰巧今日吏部一位同僚生辰簡辦,邀約在福滿樓慶生,她恰巧也被善親王府小郡主請去了福滿樓用膳……“ 顧輕衍不是個慣會與人吐露心聲的人,若非十日前青墨提出向老尚書取取經(jīng),以及今日安華錦突然離開京城回南陽,讓他一時不能接受她就這么一聲不響地扔下他走了,顧老爺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相問,他也不會說這些事兒。 顧老爺子開始沒聽明白,追問,“她對你不上心,你該哄著她對你上心才是,你怎么對她發(fā)了脾氣?是怎么發(fā)的脾氣?還有,今日你送她回安家老宅,她既答應(yīng)讓你送,那就是原諒你了啊,你怎么又惹怒了她?“ 他的孫子,素來溫文爾雅,溫和知禮,對家中的姐妹向來神色平和冷淡,未曾對誰發(fā)過脾氣,他說的他對安華錦一個小姑娘發(fā)脾氣,他還是不太能想象。 “你與我詳細說說,別說的這么囫圇?!鳖櫪蠣斪悠鋵嵰膊惶氡茊枌O子細節(jié),小兒女談情說愛,他一個爺爺輩的長輩,不太好打聽太細。但今日這事兒,實在鬧的有點兒大,小丫頭直接回南陽了,這就不是小事兒了,不得不重視了。 顧輕衍咬唇,紅著眼睛,詳細地說了說。 顧老爺子聽完:“……” 他總算明白了,深深地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折磨自己,此刻將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孫子,忽然氣的罵,“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該!” 顧輕衍低垂下頭。 顧老爺子站起身,在書房里踱步走了兩步,想罵的更重些,但舍不得,從小到大,別的孫子,他或多或少都罵過,唯獨這個,是一次都沒罵過,他從來不需要他太cao心,沒想到,如今cao心就cao了個大的。 自古以來,什么最是難,唯情字一關(guān)難度。 一直以來,他擔心他性子淡薄冷情冷性,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被人喜歡是什么滋味,待人三分淡薄,七分疏離,溫而遠之,希望有朝一日,他性子能改改。 可是如今,他改是改了,一頭栽進去,撞的頭破血流,卻依舊沒領(lǐng)悟真諦。 “你如今,可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顧老爺子站在他面前問。 顧輕衍抬起頭,眼神迷茫的很。 顧老爺子伸手敲了敲他的頭,打算點醒他,“你與她發(fā)脾氣,可是只這兩回?她與你發(fā)脾氣,又有幾回?你自己可算過?” 顧輕衍低聲說,“我與她發(fā)過幾回,她與我,咬我手那回,還有今日?!?/br> “你看看,你自己也說了,你與她發(fā)過幾回脾氣,而她不輕易與你發(fā)脾氣,只發(fā)兩回。但第一回 就咬了你的手,讓你的手見了血,第二回,卻連咬你都不想咬了,直接一聲不吭地回南陽了?!鳖櫪蠣斪涌粗皳?jù)說,那小丫頭脾氣不好,可是,她來京一個半月有了吧?這么長時間,你與她發(fā)脾氣時,她卻沒有次次反著對你發(fā)回來,可見,在你面前,也算是個好脾氣的性子。女人對什么人會忍著自己的脾氣?只有對自己喜歡的人,或者有恩的人,就算親人長輩,都做不到忍著自己脾氣?!?/br> 顧輕衍看著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敦敦教誨,“你對她可有恩?沒有吧?那她就是喜歡你?!?/br> “可是,我感覺不到她對我上心,我……”顧輕衍想說他留宿在安家老宅與她同床共枕,卻感受不到她女兒家該有的模樣,她不過是利用用來暖身子罷了??墒桥逻@話說出來,敗壞了安華錦名聲,干脆閉了嘴。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還沒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