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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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給的補(bǔ)償,有胭脂水粉,有綾羅綢緞,有奇珍異寶,還有無數(shù)好藥。也算是給了個全。 安華錦雖然不怎么在意身外之物,但有好東西,又是陛下從私庫里偷偷給的,不要白不要,還是很開心的。 出了皇宮后,她首次沒張揚(yáng)地騎馬穿街而過,而是低調(diào)乖覺地與顧輕衍一起坐在馬車?yán)铮锌?,“陛下若是大方起來,其實也是蠻大方的?!?/br> 顧輕衍微笑,“陛下這一回確實大方了,不過也是你該得的,誰家府邸都不愿意染了死魂血腥。陛下也算是嚇著了你。論起來,還是不太厚道的?!?/br> 安華錦無所謂,“誠太妃以及她伺候的那些人的死,怨不到安家身上。宅子也成不了兇宅。陛下敢為,我也不怕不吉利。安家如今擺在老宅里的那些兵器,在戰(zhàn)場上見過的血成千上萬,若說兇,那些兵器更兇?!?/br> 顧輕衍點頭,“今夜……” “不用你住我家陪著我?!卑踩A錦截住他的話,“回你的顧家去?!?/br> 顧輕衍低咳一聲,“我是怕你半夜驚夢?!?/br> “不會!”安華錦搖頭,“就算驚夢,我也習(xí)慣了?!?/br> 顧輕衍作罷。 安華錦轉(zhuǎn)了話題,“你就不想知道誠太妃臨死前,與我說了什么?” 顧輕衍眸光輕動,“你若是想告訴我,我洗耳恭聽,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問?!?/br> 安華錦撇撇嘴,也不隱瞞他,“她用那個孩子的平安,與我做交易,讓我保護(hù)那孩子,不求富貴,只求做個尋常百姓,拿她手里的一座金礦和勢力跟我換?!?/br> “賺了。”顧輕衍微笑。 可不是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本來顧輕衍就保下了,這些東西,誠太妃是白送上門的。若是她給誰,那都是抬手震三震。 “要說誠太妃也是個厲害人物?!卑踩A錦倒有些敬佩,“臨死果斷地給她兒子選了一條出路。若那孩子不是被你救了撫平了痕跡藏了起來,落在誰手里,我也得守信重諾地將他保出來護(hù)著,少不了要費些勁兒。” “誠太妃本就有心計,自先皇駕崩后,又經(jīng)營二十年。她的勢力不小,你收了總比別人收了要好的多?!鳖欇p衍叮囑,“只是說什么也不能讓這些人知道那個孩子下落,以免出亂子牽連你。陛下多疑,但有風(fēng)吹草動,不是好事兒?!?/br> “知道。那孩子我不管,就你管了。你管比我妥當(dāng)周全,也不必告訴我他在哪里。只要活著尋常過的去就行?!卑踩A錦放心地說,“我也省心了?!?/br> 顧輕衍淡笑,“好!你信我就行?!?/br> “自然!” ------題外話------ 月票,么么~ 第二十五章 守靈(二更) 毒茶案之后,牽扯出了劫糧案,如今又出了毒酒案,一時間京中烏云罩頂。 因誠太妃死,皇宮掛了白帆,搭建了靈棚,陛下病倒,為太妃哀慟,休朝三日。陛下有命,皇室宗室子弟輪流給太妃守靈。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內(nèi)眷可出入皇宮吊唁。 京城雖壓抑,但因此也十分罕見地?zé)狒[了起來。 安華錦雖不是皇室宗室子嗣,但到底名聲上是誠太妃為她擋災(zāi)而死,她也不能不表示哀慟,替陛下做好這出戲。 于是,她在驚嚇過度病倒了一日后,拖著病體,露著蒼白的小臉,穿了一身清雪白的素凈衣裙,在這一日夜晚,也進(jìn)了皇宮,為太妃去守靈了。 正巧,這一日守靈的人是楚宸和楚思妍。 善親王府身份地位高,排在一眾皇子公主們之后,頭一日是皇子公主們守靈,這第二日,輪到了善親王府這一對兄妹。 楚思妍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誠太妃橫死在安家老宅,實在太駭人,可見安華錦就是個煞星,誰沾染了她,誰就吃虧。這不,誠太妃就丟了命嗎? 她見到安華錦,立馬躲去了楚宸身后,探出腦袋,怕怕地質(zhì)問,“你……你來做什么?” 安華錦瞅了她一眼,無精打采地說,“來給太妃守靈?!?/br> 楚思妍:“……這里不用你守靈。” 安華錦看著她,“你趕我?” 楚思妍:“……” 不,她不敢! 她拽了拽楚宸衣袖,小聲說,“哥,你攆她走?!?/br> 楚宸瞅了一眼沒出息的meimei,就知道欺負(fù)軟和的柿子,遇到安華錦,她就成了碰了石頭的雞蛋了。他擺手,“你回去吧!我自己守著?!?/br> “這……成嗎?皇叔有命……”楚思妍很想走,這靈堂里放著紅漆棺木,擺著蠟燭,火盆,燒紙,風(fēng)吹來,似乎看見了冥火幽幽,她膽子本就小,可受不了這場景。若非他哥哥在,她早就嚇暈了。 更何況,她被安華錦那日嚇的還沒好,如今還心有余悸,走路都腿軟呢。 “能成!皇叔寬厚,也能體諒你被驚嚇后仍在病中。”楚宸吩咐,“來人,送小郡主回去?!?/br> 善親王府伺候的人立即上前,“小郡主,走吧。” 楚思妍二話不說,立馬點頭,既然哥哥說走了沒事兒,那就沒事兒,于是,她立即走了。 路過安華錦身邊,她腿依舊軟,但還是說,“你……你別欺負(fù)我哥哥?!?/br> 安華錦:“……” 她輕哼一聲,“這是太妃靈堂前,你當(dāng)誰像你一般不知深淺不知所謂。” 楚思妍放心了,是啊,太妃靈堂前,安華錦即便想欺負(fù)揍她哥哥,也不敢。 靈堂白布隨風(fēng)舞動,沒燃盡的燒紙火焰忽大忽小,棺木很好,規(guī)格很足,但安華錦知道,這里面躺的人,一定不是誠太妃。 她上前,往棺木前的火盆里扔了一疊燒紙,“太妃好走!” 她臉上撲了太多的粉,在火光下,更是看起來慘白慘白的,弱的很,也瘆人的很。 楚宸在一旁瞧著,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他比誰都清楚這一樁秘辛被掩埋的經(jīng)過,但即便清楚,看了安華錦這個模樣,也不得不心中感慨,這小丫頭可是比陛下還能裝。 她怎么就這么能裝? 這副模樣,誰見了,哪怕懷疑,怕是也懷疑不起來了! 待她燒了紙,他湊近她,小聲說,“喂,你還好吧?” 不管怎么說,從安家老宅抬出的一具具尸體可是事實,她有沒有被陛下的雷霆動作驚住?如今這模樣,是不是也有被驚嚇過度的成分在? 安華錦瞥了他一眼,“離我遠(yuǎn)點兒?!?/br> 得,這個沒良心的,白擔(dān)心她了,這根本就是沒被驚住。 楚宸心中腹誹,還是依言躲離了些,畢竟這里是皇宮,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呢。 安華錦拿出守靈人的模樣來,立在靈堂前,一動不動,纖弱的身子骨,站出了軍人之姿?!?/br> 楚宸瞧著她,也不自覺地直了直腰板。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顧輕衍呢?我還以為他會陪著你來。” “他來做什么?”安華錦語氣平靜,“太妃又沒為他擋災(zāi)。” 也……對! 楚宸盯著她理所當(dāng)然的的模樣,想著雖然這話說的對,但也不對,她不會是舍不得讓顧輕衍來陪著她受苦吧? 這心思一起,怎么也壓不住了,他又壓低聲音說,“你是他未婚妻,他不應(yīng)該陪著你嗎?” 安華錦眼皮不抬,“你也說了是未婚妻,又不是真的妻,陪什么陪?” 楚宸:“……” 這話聽著讓人莫名舒服。 他不多想了,小聲說,“小丫頭,長夜漫漫,我們倆聊天吧?” “聊什么?”安華錦這回倒沒有不給面子,畢竟她也想聊,尤其是想知道天牢里關(guān)著的忘梭招了嗎?楚宸昨日可是又跟著刑部、大理寺的人審了一日的案子。 楚宸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風(fēng)花雪月自然不能在一個死人棺材前聊,不合適,他只能聊安華錦感興趣的事兒,“大昭寺那個主廚呢?還在安家老宅呢?你用他做飯了嗎?” 安華錦不感興趣這個,不說話。 楚宸懂了,這是沒聊對,立即又換了話題,“昨日我與江云弈一起帶著人抓了方遠(yuǎn),這和尚笨死了,半夜逃走,自己滑坡,掉下山去摔了個昏迷不醒。大昭寺的住持說不知道他閉關(guān)的暗室有密道,哼,我才懶得一個個抓著審,將住持長老執(zhí)事們都一股腦地抓了,關(guān)進(jìn)了刑部天牢。” 安華錦無語片刻,“做的好?!?/br> 不是那和尚笨,是他自己不知道顧輕衍的人動作快,故意讓他撿了個現(xiàn)成的。 “那忘梭本來死活不說,但見著了方遠(yuǎn)和大昭寺的一眾和尚,終于挺不住招了。”楚宸見她接話,顯然對這個感興趣,倒也不吝嗇不保密地與她說起來。反正,這個事兒也沒什么不可說的,案子審出來,早晚要公布出去。 “招了什么?”安華錦就想知道這個。 “他先說受方遠(yuǎn)指使,后來方遠(yuǎn)醒來對他臭罵了一頓,氣的要殺他,他又改口,說是受了誠太妃指使。胡言亂語一通。到底對他用了刑,他才招了有用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是十八年前兵部尚書的孫子?!?/br> 安華錦點頭。 當(dāng)年劫糧案,除了押送糧草的人都被人殺了,也牽連了兵部對軍餉護(hù)送不利,兵部尚書被推到了午門外斬首,其余兵部的一應(yīng)官員處決的,罷官的,下場都不好,兵部尚書家里的男丁被流放三千里,女眷沒入掖庭。 據(jù)說,流放途中染了瘟疫,兵部尚書家的男丁都死絕了。沒想到,還有活著的。 “當(dāng)年流放時,陛下有明確旨意,在他有生之年,兵部尚書家的男丁永遠(yuǎn)不能從苦寒之地出來。也正是因此,他雖然待在京城,但只能藏在大昭寺,不敢暴露身份,但不知怎的,還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于是,他受人威脅,要他做事兒?!?/br> “什么人威脅他?” “他說出了一個人名,是三皇子的一名幕僚,叫許承。”楚宸道。 安華錦瞇了瞇眼睛,“已經(jīng)抓了那名幕僚?” “我們?nèi)r,那名幕僚不在家中,也不在三皇子府,失蹤了。但即便如此,三皇子也嚇壞了,進(jìn)宮對陛下聲淚俱下的哭訴,說他沒有指使人做這件事兒,那幕僚如今失蹤,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請陛下徹查,他是被冤枉的?!?/br> “陛下如何說?”安華錦笑笑。 “陛下讓三皇子回府,下令封了三皇子府,任何人不得見三皇子,三皇子府內(nèi)的任何人也不得外出,等候查清他的嫌疑。同時下令追查許承的蹤跡?!?/br> 安華錦點頭。 許承失蹤,并不奇怪,顧輕衍既然先一步拿了方遠(yuǎn)從他的口中早問出了許承的名字,就不會容許人捷足先登。要審,也是他暗中先審出個所以然來,然后再將人放出去。 所以,毫無疑問,這個人目前應(yīng)該在顧輕衍的手里。 “那方遠(yuǎn)呢?交代了什么?” “方遠(yuǎn)交代的可不少。他倒是痛快,大約是知道大勢已去,所以,為了免受皮rou之苦,該說的都說了?!背奉D了一下,“他的供詞,我先呈遞給了陛下,陛下過目后,才給了刑部和大理寺記錄在案。最有用的是,交代了他當(dāng)年的身份,以及劫糧案的幕后,還有一點兒疑惑之處。陛下看了,也是雷霆大怒。這回是真的病倒了?!?/br> 安華錦懂了,無非是方遠(yuǎn)關(guān)于張宰輔那個猜疑,陛下想必也想起來了有這樁舊時事兒。虧他器重張宰輔,委任重職,高官厚祿,且也看重二皇子,如今想必心里在嘔血。 哪怕沒有確鑿證據(jù),但帝王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那就危險了。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