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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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歸認真,可瞧瞧這滿頭大汗……明天不能再讓他這樣了,照這樣下去病哪里還能好? 牧野合上平板放在床頭,關(guān)掉燈,坐在自己床上,在黑暗里看著對床的小不點兒粗聲呼吸。 鼻塞不好受,呼吸都不順暢。栗遲昕雙唇微微張著,用嘴代替鼻子深深呼吸。 牧野攥緊了床單,心里唾棄了自己千百次后,起身,站在栗遲昕床邊,照著那粉嫩中又有些干燥的肌膚傾身而下,蜻蜓點水般停留了數(shù)秒,心虛地躺回自己的被窩。 第42章 chapter 42 這天晚上, 栗遲昕做了個夢,不是那種有顏色的,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夢。 夢里他還是那個十歲出頭的小屁孩,在親戚家的網(wǎng)吧里偷偷上網(wǎng), 屏幕上自己cao縱的角色一蹦一跳的, 耳機里冷不防傳來隊友的聲音。 “你多動癥啊?” 是隊長的聲音。 縱使每日在基地和牧野相處,偶爾被他漫不經(jīng)心的低音撩得神魂顛倒, 在夢里聽到少年隊長的聲音, 還是第一次。 音調(diào)比現(xiàn)在要高, 要清亮,如出一轍的散漫氣息普遍而來。 看來時光這把殺豬刀也不會把所有東西剔得不見蹤影。 “兄弟你人在哪兒?!掩護我啊!”夢里的他一玩起游戲來也依然是全情投入, 夢回二十一世紀(jì)初的老游戲感覺還挺不錯的。 “叫聲哥哥就來?!蹦烈暗卣f。 半大的少年,凌厲的cao作,明明在整個游戲的玩家群體中都屬于偏小的那種,偏偏在他面前端得個老成的大人架子。 “哥哥救我!好哥哥替我報仇!” “……哦?!?/br> 小學(xué)生都挺要面子的, 栗遲昕卻不一樣, 他天生外在性格就是臉皮厚,這種話張嘴就來。 現(xiàn)在想來, 那其實是這輩子最舒心的一段游戲時光, 雖然前有老師的耳提面命,后有家人的時常查崗, 可偷著玩的爽是只有偷著玩以后才懂。 比起同班同學(xué)在家偷摸看完電視還要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遙控器和電源都歸回原位還順帶給電器散熱,他直接切了屏幕到網(wǎng)頁佯裝來查資料的模樣足夠蒙混過關(guān)。 管你隊友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反正他也不開麥, 就沒人嘲笑他年紀(jì)小。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比賽、為了成績?nèi)テ疵? 無非就是圖個純粹的灑脫、快樂和我喜歡。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遇到一個人間稀少的神仙隊友, 從此改變了人生軌跡。 他開始會開麥跟他扯皮, 甚至?xí)铀较碌穆?lián)系方式,平時很難有人分享的快樂都想第一時間告訴他,雖然對方比自己大,卻完全沒感覺到他和他有任何隔閡。 跟他在一起勝利變成了一種新的快樂,配合越默契越欣喜,貪得無厭地想打個天荒地老。 可他到底沒忘記,自己還是個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的好少年,無論神仙隊友令他多么心動多么動搖,卻還是沒有勇氣輕易邁向職業(yè)選手的那一步。 他挺后悔的。 和牧野成為隊友之后,他總是會忍不住地想,如果他也像他一樣義無反顧的投身競技事業(yè),如果他能也能在他身邊陪伴長達六七年,如果他沒有因為家里出事和企鵝號被盜等一系列客觀原因而和他失去聯(lián)系…… 有些話本可以更輕松地說出口的。 夢里,他動了動嘴唇,慎重地打開麥克風(fēng),深呼一口氣,吐出來,認真地對少年牧野說:“兄弟,哥,如果你好多年以后去打職業(yè),遇見一個又多動又話嘮的隊友,那估計就是我了?!?/br> 屏幕里咚咚兩槍響起,槍聲蓋過了他的聲音,夢中的牧野茫然地問:“剛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br> 或許還不是時候……如果能進全國賽,甚至能進全國賽決賽,他就一定要向牧野坦白! 夢境變得混沌,從爸媽到深哥,從lt到zb,不該認識的人都能湊一桌打麻將,該認識的人居然始終背對著他。 “隊長。隊長?” 夢中穿著zb隊服的牧野在前面坐著,隊服的黑色領(lǐng)子襯著他常年在室內(nèi)捂得極白的脖頸,落在栗遲昕眼里想到可口而誘人。 草。 在沒有隊規(guī)束縛的夢里,他想怎么罵怎么罵,低低罵出聲都行,也沒人罰他錢。 他拼命晃著腦袋,一邊驚訝于自己這么激動的情緒都沒讓自己醒過來,一邊痛罵著在夢里都能浮想聯(lián)翩的自己。 栗遲昕,你出息了啊,你腦子里烏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兒,你還是時代好青年嗎,竟然都他喵的想睡隊長了啊? 明明這些話都沒說出口,只是畫外音似的在心里回蕩,對面牧野的耳朵居然動了動,轉(zhuǎn)過身,看見他之后緩緩向他走來。 他這些年拼死拼活竄不到一米八,隊長明明只比自己高幾厘米,卻仿佛因為過了一米八的大坎而顯得格外高大,寬肩窄腰的身型將自己籠罩在他的影子里,俯身靠向自己。 “別,隊長,這樣不太好吧?” 即使知道是夢,思想再活泛,再怎么腦補著上了眼前的人,可當(dāng)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秒慫。 只見這夢中人微微偏著腦袋,沒有一點表情,二話不說不知道從哪里逃出一把槍,好像還他媽是支awm,槍.口輕輕壓在他的嘴唇上。 “有……有話好好說啊隊長,我我真不是故意要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不是……好像還真是故意的,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