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的事業(yè)人脈和前途都不需要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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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不知多久,他們互相抱著彼此,靜靜在病床上睡著。 宋亦恩先醒來,看到剛剛哭得像個小孩的智清圣,正牢牢把自己摟在懷里。宋亦恩用手劃過他被淚水沾濕的發(fā),目光落在太陽xue旁微微腫起的地方和唇邊開始結(jié)痂的血痕。 機(jī)場道別的時候分明還是好好的……哪兒來的傷? 被褥輕輕一動。 「……嗯……亦恩啊,醒了?」他揉揉眼睛,悄悄把宋亦恩更拉近自己胸口,頭埋進(jìn)他的發(fā)里。 「臉上的傷怎么弄的?」宋亦恩輕輕推開他的手臂,唇間單薄的血色略顯責(zé)備。 「不小心摔的,」智清圣抓過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馬上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嗎?」 「……嗯。」 怎么看都不像是摔出來的傷口,怎么摔能摔到嘴巴上?他用手輕輕碰過紅腫的地方,唇間單薄的血色看起來有些心疼。 像看穿了宋亦恩心思,智清圣馬上燦爛一笑,「一點(diǎn)都不疼?!?/br> 「我管你疼不疼?」 「嗯,不管?!?/br> 不管宋亦恩說什么,他都甘之如飴。 「亦恩啊,還有什么要罵我的,你繼續(xù)罵。」 「……沒有了?!?/br> 「那其他還有什么想告訴我的?」他揉了揉唇間柔軟的頭發(fā),輕輕啄了一下,然后用雙手捧過宋亦恩的臉,「嗯?」 宋亦恩楞楞看著他,嘴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 「……搬出公寓的時候,偷偷拿了你的衣服和圍巾。」 「嗯?!?/br> 「……給你原來的手機(jī)號打了很多電話?!?/br> 「嗯?!?/br> 「……發(fā)了很多短信?!?/br> 「嗯?!?/br> 「……想去找你可是不敢?!?/br> 「嗯?!?/br> 「扔掉的戒指,撿回來了。」 「……嗯?!?/br> 「分開第二年,我出版了第一本詩集。」 「嗯?!?/br> …… 他靜靜望著智清圣,流水賬一樣告訴他這五年來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包括分手后自己慢慢不寫詩了,寫不出詩了,包括分手后很多天自己夜夜失眠。一字一句,智清圣都認(rèn)真聽著,偶爾聽得太難過了,就吻一吻他的眉間,然后緊緊抓住他的手。 良久,說累了,宋亦恩微微閉上眼。 「亦恩啊,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嗯?」智清圣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亦恩沒有回答。 智清圣不自覺地抓緊手心,不知所措地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唇,垂下的睫毛微微顫抖。 宋亦恩睜開眼,目光慢慢停留在他的左臂,智清圣立刻會意他是想問當(dāng)年車禍的傷。 「手臂的傷早都好了,真的,一點(diǎn)事沒有,我脫下給你看看?」他帶著玩笑的口吻,刮過宋亦恩的鼻子。 啊,那個嬉皮笑臉的智清圣回來了。宋亦恩胸口一緊,感覺淚水就要涌上眼眶。這一句,天知道他等了多久。 看著不知何時眼眶又紅起來的宋亦恩,智清圣不曉得自己又說錯了什么話,趕緊將他重新摁回自己懷里,啪嗒啪嗒地拍著他地肩膀,像在安撫一只不安的小兔。 「真的都好了?!?/br> 「……」 「你摸摸,一點(diǎn)事都沒有!」 「……」 「真的沒事,不然再回那個晚上我怎么能那么用力跟你做——」 宋亦恩嚇得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一臉荒唐地堵住這個男人剛剛要說的話。 ……其實(shí)挺有說服力。 他抬起頭,望著身旁略高自己一截的腦袋,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又高了?」 「嗯?還是一九一。只是鍛煉多了,肌rou多了所以看起來更高了?亦恩你不喜歡?」 最后一句問得小心翼翼。 「喜歡?!?/br> 宋亦恩脫口而出。 智清圣壞壞地彎起嘴角,不由分說抓起宋亦恩的手朝自己衣服里伸去:「那你多摸摸,都是你的?!?/br> 宋亦恩:「護(hù)士進(jìn)來怎么辦?」 「讓她們在旁邊參觀?」 「……說正經(jīng)的,智雅姐呢?」 「……智雅……姐?你們什么時候那么要好了?」智清圣皺了皺眉頭,不滿地小聲嘟囔著。 「救命恩人能不問嗎?是誰把我扔在機(jī)場的?」 智清圣立刻像丟了尾巴的小狗,耷拉著眼角:「我錯了?!?/br> 「聽說小學(xué)就認(rèn)識了,為什么我不知道?」宋亦恩繼續(xù)不依不饒。 「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人,感覺沒有必要?!怪乔迨ゴ鸬眯⌒囊硪?。 「吳茵洛呢?」 「吃了兩次飯而已,再沒有別的!」他把手抬到胸口,看起來有些緊張。雖然看起來不像在說謊,但想起這三周來受的委屈,宋亦恩頓時覺得不解氣。 「智雅姐說世界上他媽比你好的男人多的是,我就是戀愛談得太少不懂事?!?/br> 「什么?亦恩啊,你別聽她亂說,沒有的事!」 智清圣一邊趕緊否認(rèn),一邊心里暗暗覺得講臟話的宋亦恩實(shí)在太可愛。 「智雅姐家別墅方圓百里男人人均智清圣。」 ……該死的林智雅。 與此同時,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后,神色有些慌張的林智雅探著頭走進(jìn)房間。 「智清圣,伯父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緊緊握住對方的手。宋亦恩這才想起眼前這家醫(yī)院也隸屬msj旗下,但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里的? 「別擔(dān)心,我叫來的?!钢乔迨ポp輕摸了摸宋亦恩的頭,起身下床。宋亦恩也來不及想太多,智龍成便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 這個無論何時都好像自帶光環(huán)的人,走進(jìn)病房的瞬間,空氣都被他克里斯馬的威嚴(yán)沾染得冰冷起來。 智清圣徑直迎著智龍成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 智龍成先開了口:「我有些話想單獨(dú)和亦恩說,你先出去?!?/br> 「怎么,又要找個男人過來?」智清圣冷冷丟下一句,絲毫沒有聽話的意思。 「清圣啊,你誤會了,我……」 「五年前你做了什么?」 「清圣啊……你聽爸解釋。」 誰都可以看得出,此刻智龍成滿是抱歉的神色。 「為什么要騙我?」智清圣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感覺憤怒隨時要撞出眉宇。 「……都是我的錯。我今天過來是想給亦恩道歉。對不起?!?/br> 「宋亦恩憑什么接受你道歉?」 對話的空氣開始躁動,一旁的林智雅不安地掰著手指,猶豫著是不是要出去:畢竟是那個高高在上,叱咤風(fēng)云,又看起來對戀愛頗為保守的智龍成,會怎么接受…… 「爸,我是同性戀?!?/br> ! 「嗯?!?/br> ! 林智雅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面前智龍成的表情,沒有一絲她預(yù)想中的厭惡或者慌亂。像是,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你知道你的選擇意味著什么嗎?」 「嗯,我就要宋亦恩?!?/br> 「你不怕等沖動過去,你會后悔嗎。」 「你怎么知道會后悔?你愛過男人嗎?」 很短一瞬間,智龍成的臉扭曲了一下,沒有回答。 「如果和他在一起,意味著斷送掉你的事業(yè),你的人脈,你的前途?」 「我的事業(yè)人脈和前途都不需要以我的自由為代價。要是需要的話那我不要也罷?!?/br> 智龍成看著眼前沒有一絲動搖的智清圣,楞了一下,竟然笑了。良久。他轉(zhuǎn)過身走近床上的宋亦恩。宋亦恩忽然覺得,他和兒時印象里那個難以接近的智龍成大相徑庭。 「五年前的事,我鄭重和你道歉,對不起。我知道沒這么容易原諒我,但是……對不起。我今天是為了說這個來的?!?/br> 智龍成深深低下頭,停了很久沒有抬起。 宋亦恩怔怔地望著他,五味陳雜的情緒漫上心頭??諝庾兊冒察o,安靜得好像可以聽到心頭冰凍的河流,終于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破碎溶解的聲音。他輕輕點(diǎn)頭,扶起眼前的長輩。 雖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立刻冰釋前嫌,但不管怎樣,他是智清圣的父親。 見宋亦恩愿敞開心扉,智龍成感激地笑笑,轉(zhuǎn)身望向一旁仍充滿警惕的智清圣: 「……兒子,對不起?!?/br> 「我沒有宋亦恩那么好說話。」 智清圣趕緊擋在宋亦恩面前,好像智龍成的目光能把宋亦恩怎么了似的。 智龍成了解自己的兒子,敢愛敢恨,一旦認(rèn)定的事情,便雷厲風(fēng)行貫徹到底。只是沒想到,尹俊竟然將對自己的不滿傾瀉到兩人身上,造成今天的局面。 分離的痛,智龍成比誰都懂。 「五年前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還有,亦恩啊,」他又轉(zhuǎn)過頭,滿臉愧疚之色,「我還聽說音綺那孩子之前來鬧事,我再替她給你道歉。你好好養(yǎng)病,伯伯以后再來看你?!?/br> 智龍成拍拍兒子的肩膀,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宋亦恩怔怔望著智龍成離去的背影: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智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