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會永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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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宋亦恩開始在學校頻繁地找智清圣,更熟了一些后,他們開始去對方家玩耍。 開朗愛笑的宋亦恩像一束陽光,讓傲嬌內向的智清圣慢慢敞開心扉。 宋亦恩沒有說謊,奶奶做的面果然很好吃,智清圣覺得比得上家里五星級法國廚師做的面。不過有可能是因為旁邊坐著宋亦恩。 皮卡丘睡衣比想象的幼稚太多,實在不符合智清圣給自己定位的形象。 但是為了讓宋亦恩開心,他還是眼睛一閉,穿了。 宋亦恩開心就好。 相處中,他對宋亦恩的了解越來越多。 宋亦恩的爸爸是律師,mama是鋼琴家,日本人。有一個很聰明的天才哥哥宋亦仁,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沒有很喜歡自己。 反正智清圣不在意。宋亦恩喜歡自己就好。 白白瘦瘦的宋亦恩,在跆拳道場的時候,可以力壓比自己個頭大的多的男孩。他在跆拳道場總是很耀眼,大概是道服和膚色反光太厲害的關系。 宋亦恩很喜歡讀書,特別是詩歌和小說。他的小書房擺著各種好詞好句,詩集和小說。雖然智清圣覺得比起書,音樂劇和科學探索節(jié)目有趣得多,但是既然宋亦恩喜歡,六年級的時候他就也申請加入了了宋亦恩在的詩歌社團。 絕不是因為想多和宋亦恩在一起。只是想可以提升一下中文水平。 宋亦恩雖然是路癡,但是很會整理房間。 會照顧人,愛笑,不過有時候又意外地膽小。比如看見蜘蛛的時候,總是抱著智清圣哇哇大叫。 智清圣不喜歡別人隨便碰自己,但宋亦恩不是別人。 宋亦恩還有一個當作家的夢,別看他中文里常常摻著有點違和感的日語漢字詞,書讀得還挺多。房間里滿滿都是書,還是中文書。他說以后想發(fā)表詩集,也想寫小說。 他們說好小說寫完后第一個給智清圣看。 智清圣答應他要是出版了,會買滿整個書架他的書。 唯一不滿的,是學校的女孩子老愛盯著宋亦恩看,感覺臉都要被她們的目光看脫皮了。 雖然其實一半的女孩子是在看智清圣。 但是智清圣哪里會知道。他只看著宋亦恩。宋亦恩比那些女孩子長得漂亮多了。 宋亦恩對智清圣的了解也越來越深。 首先,智清圣的家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錢。 父親智龍成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全國財富排行榜連貫三年第一的企業(yè)家,旗下經(jīng)營大型製藥廠、醫(yī)療器械公司以及高級私立醫(yī)院。年紀還小的宋亦恩并不清楚那長長的介紹是什么意思。但既然電視和雜志花了那么多筆墨濃墨重彩,一定是很厲害的人。 智清圣的母親叫貝拉朱莉,世界有名的模特。不僅長得比電視里還漂亮,還特別溫柔,每次看到宋亦恩來都會笑著擁抱他。 智清圣還有一個meimei,叫智清荷,幾乎跟智清圣一樣漂亮。 有一只狗狗,叫月餅,幾乎跟智清圣一樣可愛。 好朋友的家庭成員名字,當然一一記得。 智清圣學什么都快,對音樂很有天賦。好像說是有絕對音準,宋亦恩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拉大提琴很好聽,唱歌也很好聽。 要是是女孩子的話,想把他娶回家的程度。他和智清圣這么說過,智清圣聽了一天都沒跟他說話。 智清圣心算很快,經(jīng)常借數(shù)學作業(yè)給宋亦恩抄。 英語也很厲害,聽起來和電視上的人說得一模一樣。 最讓宋亦恩感動的是,在其他男孩子因為他喜歡看詩和小說而笑他像女孩子的時候,智清圣總是挺身而出。他會認真地告訴他們有夢想的宋亦恩比誰都了不起。 明明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他會愿意坐下來安安靜靜聽宋亦恩侃侃而談《茶花女》或者《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明明對社團活動不感興趣,還會陪宋亦恩參加各種文學社活動,雖然本人嘴硬只是想提高一下中文水平。 智清圣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 比如偶爾路過街邊超市的「草莓隨便裝」促銷的時候,總是一臉正色阻止宋亦恩隨意往里塞。非要根據(jù)什么「最密六方結構」定理裝才可以,總是認認真真凝視良久后才讓動手。 一個富二代怎么那么在乎多裝幾個草莓? 這可愛的小子。 智清圣表面看起來好像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王子,其實比誰都傲嬌。一開始說著死都不會脫光衣服和別人泡澡,被宋亦恩硬拉著試了一次后,就無比開心地每天拉著宋亦恩一起去日式澡堂。 宋亦恩當然不介意,只是每次看到智清圣結實的胸脯時都會小小震驚:那胸前和胯上均勻好看的幾塊rou是怎么來的?自己要不是拼命在道場鍛煉,一點兒肌rou都不長。 他們形影不離,不知不覺中成了彼此獨一無二的存在。 放學后一起回家,一起在街上晃蕩。 一起說笑,一起奔跑。 一起惡作劇,一起吃夜宵。 一起周末偷偷去游樂場,一起偶爾遲到早退挨罵。 一起分享著無憂無慮,一起滲透進彼此的歲月時光。 直到六年級畢業(yè)的那個夏天—— 一場車禍奪走了智清圣母親貝拉朱莉,和小狗月餅的生命。對方醉后酒駕,無期徒刑。 那個夏天,宋亦恩沒有見到智清圣笑過。 葬禮結束那天,宋亦恩抱著智清圣,聽他哭了很久很久。 「我……沒有媽……媽了……」 他的肩膀一直在顫抖,淚水把眼眶漂得通紅。 「月餅……和mama……都……都沒有了……」 宋亦恩也哭了,邊哭邊把他的手抓得緊緊的。 「怎么辦……亦……恩……啊……嗚嗚嗚嗚……」 緊緊的。 「……亦……恩……啊……」 好像永遠不會放開一樣。 智清圣說以后想成為一個能治病救人的醫(yī)生。宋亦恩說他會代替沒掉的mama和月餅,保護智清圣。 從那以后,十五年間,再也沒有見到智清圣哭過。 智清圣還是那個智清圣,那個在宋亦恩面前溫柔,善良又有點傲嬌的智清圣。只是眼神里偶爾滑過讓人不是滋味的孤單,宋亦恩能看出來。 兩個人愈發(fā)默契,像兄弟般形影不離。 兄弟? 啊哈。 宋亦恩覺得智清圣是這么認為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宋亦恩開始察覺自己性取向的「不正?!?。 上了初中,當進入青春期的同齡男孩開始看小電影的時候,他鄭重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電影里的女生絲毫不感興趣。 對班上女生接二連三的告白,心里也泛不起一絲絲小鹿亂撞。 決定性的事件,是在某節(jié)游泳課上??吹揭粋€男生穿著緊身泳褲,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下半身的興奮。 急到他撒謊假裝肚子疼去洗手間自行解決。 那天晚上他還做了那個男生的春夢。 那個男生是智清圣。 當然智清圣不知道。打死宋亦恩他也不會說。宋亦恩對戀愛一無所知:他不知道確認喜歡后的下一步是什么。尤其當喜歡的對象是同性的時候。 盡管他對戀愛一無所知,但他潛意識斷定這不是一份能光明磊落的感情。 精明能干的律師父親,溫柔賢惠的鋼琴家母親,鶴立雞群的天才哥哥——如此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對宋亦恩來說,既是加持,又是枷鎖。 「踏み外してはいけない」(不能脫離正軌) 每當控製不住沖動,用自己的手安慰自己的想象之后,這句他父親常常掛在嘴上的話,都像匕首刺出他內心深處最荒唐的空虛和罪惡感。 骨子里有多少詩意,敵不過腦子有多現(xiàn)實。 宋亦恩從來沒想過和智清圣告白。 想都不會想。 不可能。 不存在。 他不愿承擔失去智清圣的風險。 退十萬八千步,再退十萬八千步,就算他們在一起,他也不愿意想象智清圣因為自己遭受任何異樣的眼光。 那可是他承諾了要保護的智清圣。 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份打死都要帶進墳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