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知道阿酒一定會死,沈懷酒當時明顯已經(jīng)不想活了,強撐著一口氣想為他報仇,不知道有沒有如裴瑄所愿。 想到沈懷酒,裴皎愈發(fā)恨婉妃跟裴瑄,如果不是他們,他不會死,沈懷酒不用拖著病重的身體入宮,被刺激到吐血,最終油盡燈枯。 有些人是永遠都養(yǎng)不熟的,對他們再好也沒用。 前些日子裴皎不在,他們背地里做了許多,想讓他跟裴修鷸蚌相爭,最好連帶著把老七跟老八也拉下馬,這樣裴瑄就能不費吹灰之力上位。 天真。 要不是太子倒了,文貴妃跟著沉寂下去,母妃真以為父皇會想起她們? 就算如此,父皇心里的那個人也不是母妃,文貴妃還好好的活著呢,說不準什么時候父皇想起文貴妃的好,想起太子對他的孺慕之情,會復(fù)了文貴妃的位子,放太子出府。 前些日子裴皎不在,沒來得及細問,聽說裴修算計沈相不成,反吃了個大虧,估計不敢再對沈卓出手了,下一次很有可能針對母妃,畢竟四哥的母妃一直不得寵,從前太子有文貴妃,跟著得了不少好處,現(xiàn)在母妃的寵愛直奔當年的文貴妃,大有寵冠后宮的架勢,這是四哥不想看到的。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讓他們鷸蚌相爭,母妃怕是忘了,他們母子現(xiàn)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他出事,父皇定會跟著厭棄母妃,怎么可能還會提拔裴瑄。 請安過后,裴皎轉(zhuǎn)身往外走,婉妃眼睛都沒抬,徹底放棄了跟他上演母慈子孝的把戲,尤其是裴皎知道她曾經(jīng)做過的事,那些她最想遺忘的,隱藏在溫婉下的惡毒。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無論她在別人面前什么模樣,都不喜歡被兒子指著鼻子罵。 裴皎剛邁出殿門,裴瑄追了出來。 “哥,你別生母妃的氣,其實她很擔(dān)心你的?!?/br> “父皇讓你護送三哥,一去就是兩個月,母妃跟我都很想你,不過之前六哥那樣同母妃說話,母妃心里有氣,所以才……”裴瑄停住話頭,拉住裴皎的袖子:“六哥去跟母妃道個歉吧,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母妃也是想六哥給她個臺階下?!?/br> 作為母親,哪有跟兒子賠禮道歉的道理,兩人關(guān)系僵硬到這種的地步,母妃更不可能先服軟了。 “裴瑄?!迸狃ǖ皖^看著裴瑄,這兩年裴瑄長得很快,已經(jīng)到了他的肩膀,再過幾年,裴瑄會跟他一樣高。 上一世他一直把裴瑄保護的很好,在他的意識里,弟弟是那般溫順乖巧,可憐又可愛。 “你該懂事了,我同母妃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會一點都不清楚?!迸狃抗獬脸?,對于這個弟弟,他的心情是復(fù)雜的,裴皎恨裴瑄毒殺,也恨他的自私。 裴瑄縮回手,慌亂解釋:“我……我就是不想看到母妃和六哥這樣冷冰冰的,不想看到你們難受?!?/br> 他吸著鼻子,臉被凍的通紅:“哥,我們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不好?!迸狃〒u頭,他確實可以裝作對他們好,繼續(xù)兄友弟恭,但是他不想跟裴瑄做戲,裴瑄不配。 “裴瑄,你什么都懂,跟我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只怨懟母妃一人,把自己從中摘出去罷森*晚*整*理了。” “將來不管是我還是母妃出事,你都是其中最可憐最無辜的那個。” “我沒有,六哥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怎么會拋下你跟母妃不管呢,?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六哥誤會,但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那么想。”裴瑄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委屈的眼淚越來越多,根本止不住。 裴皎看著他哭了一會兒,裴瑄還沒有停下來,他忍不住笑了:“瑄兒,只有心疼你的人面前哭才會有用?!?/br> 在敵人面前哭也是一種武器,是示弱的手段,從前裴皎深諳這點,他跟裴瑄一脈相承,現(xiàn)在的他不需要眼淚,更不會同情別人的眼淚。 “六哥!” 裴瑄咬牙看著裴皎決絕的背影,想不通原因,為什么從前寵愛他的哥哥突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他暗暗抓住衣角,定是那個沈懷酒在背后搞鬼,說他跟母妃的壞話,所以六哥才跟他們漸行漸遠,不然怎么解釋? 自從六哥跟沈懷酒在一起,就對他跟母妃越來越不好了。 六哥是不是覺得有了沈懷酒,有了后臺,就不需要他跟母妃了? 也是,他跟母妃確實幫不上六哥的忙,縱然母妃能在父皇面前提起六哥,說些好話,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裴皎出宮后直接去了兵部,離開兩個月,積壓的公事太多,他忙到深夜,直到憐和提醒才發(fā)覺已經(jīng)過了亥時。 他急忙收拾了一下,子時三刻才回到望月小筑,沈懷酒還未睡。 “身子還沒好,林姑娘囑咐過讓你早些睡?!迸狃▏@氣:“非要等我回來嗎?” “阿酒,你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裴皎整個人掛在沈懷酒身上,他實在太累了。 “殿下剛回來,路途勞累吃不好也睡不好,該好好休息幾天?!鄙驊丫频?,連皇上都免了殿下早朝,想讓他緩一緩,殿下卻不愿,今日一早就去上朝了。 “殿下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便是不愛惜我的身子?!?/br> 裴皎把下巴放在沈懷酒的肩膀上,整個人放松下來:“說不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