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只是看著嚴重,一點也不疼?!币娚驊丫贫⒅矗狃ò参康?。 明明受傷的是他,沈懷酒卻看起來要哭了。 沈懷酒蹙著眉:“殿下騙人,這么重的傷,怎會不疼?” “知道我在哄你,就別這樣看著我了,開心一點,來,笑一個?!迸狃ǘ核?/br> 沈懷酒笑不出來:“殿下。” “明日我陪殿下一同進場。” 他知道攔不住裴皎,只能退一步,這幾天他已經(jīng)學(xué)會騎馬,再加上天生力氣大,應(yīng)該可以射箭。 第64章 裴皎心里劃過一道暖流, 拉著沈懷酒手:“好?!?/br> “不過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 沈懷酒默默的擁住裴皎,他知道自己不夠好, 想在力所能及之內(nèi)做到最好。 第二日一早,裴皎同沈懷酒攜手出現(xiàn)在獵場, 皇帝坐在高臺之上,看著他們情深義重的模樣,心知裴皎已經(jīng)下了決心, 眾目睽睽之下, 無論如何都無法更改, 皇帝默默嘆了口氣, 沒一個兒子讓他省心。 裴晉斜著眼睛瞪了裴皎幾眼, 昨日傷的下不了床,今日還能爬起來, 到底是賤皮子出身,原來那嬌嬌弱弱的模樣竟都是裝的。 裴修關(guān)心了裴皎幾句,表面上一派和諧。 進入獵場后,裴皎跟沈懷酒從馬上下來, 裴皎先教他如何拉弓,沈懷酒沒有習(xí)過武,但天賦很高,許是心境平和不急功近利,他學(xué)的很快,半個時辰就射中了一只兔子。 裴皎搖著頭假作傷心:“阿酒, 等你身子徹底好了, 怕是比我都要厲害。” 沈懷酒笑容淺淺:“今日殿下好好歇息,剩下的交給我?!?/br> 有他在, 不會讓殿下空手而歸。 獵場內(nèi)不能替人打獵,但可以組隊,但是同隊成員要均分,沈懷酒之前背著弓箭只是擺設(shè),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子不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個病弱公子罷了,沒算人頭,反而便宜了裴皎。 秋獵結(jié)束,裴皎拿到頭名,其他人盡管不服氣,卻不敢在明面上說什么,他身邊圍滿了恭維的人,滿口贊譽褒獎,裴皎搖頭推脫,又被人贊嘆虛心,今后必成大器。 裴晉看著如眾星捧月般的裴皎,用力捏緊了拳頭,裴修站在他身邊幽幽的嘆了口氣:“以前秋獵,三哥經(jīng)常拔得頭籌,就算偶爾被太子壓住,差距也不大,世家更是對三哥的武藝多有稱贊?!?/br> “今年沒了太子,原以為三哥會得償所愿,可惜……” 裴修壓低嗓子:“沒想到六弟的騎射這般厲害,能在野狼的圍攻中活下來,武功自不必說,這盛京的天兒啊,又該變了?!?/br> 裴晉知道裴修說的是實話,現(xiàn)在大家都是親王,身份上是一樣的,縱然從前裴皎不受重視,甚至是被欺負的角色,從今天開始,將無人敢在欺辱他,不上趕著巴結(jié)就不錯了。 沒了太子,又來一個裴皎,他能把太子拉下馬,也定能讓裴皎落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看著裴晉如同淬了毒的眼神,裴修收回視線走到裴皎身邊,周圍的世家子弟見是他,默默讓出一條路。 “六弟好身手,倒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實在羞愧?!迸嵝薜穆曇粢蝗缤厝崞胶汀?/br> 裴皎搖頭:“四哥過譽了,四哥在騎射上向來不用心,一心只在朝政,連父皇都經(jīng)??渌母缒兀 ?/br>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會兒,直到皇上宣布秋獵結(jié)束,大隊人馬才開始收拾,趕回盛京。 下過一場秋雨,天氣逐漸轉(zhuǎn)涼,裴皎在秋獵中的表現(xiàn)震驚了不少朝中大臣,許多朝臣被留在盛京處理政務(wù),沒有親眼所見,有的聽族中后輩說起,有的是聽同僚閑談,方式不一樣,反應(yīng)卻都差不多。 “你們沒說錯吧,真的是六殿下,皇上新封的明親王?” “看,我就說你肯定不信,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就是那位明親王,誰不知道皇上是為了安撫沈相才封六殿下為親王,其中也有平衡勢力的關(guān)系,以前這個親王或多或少叫起來有些心虛,如今可是貨真價實了!” 眼看另一位同僚不出聲,工部侍郎終于信了:“六殿下竟如此厲害……” “幸好我以前沒招惹過他?!?/br> 另一邊的同僚道:“六殿下自打從禮部轉(zhuǎn)到兵部,沒有一日不盡心,不知是聽命行事還是心有丘壑?!?/br> 雖說結(jié)果一樣,但本質(zhì)大為不同。 聽命行事是想報答皇上,勤懇做事任勞任怨,將來不管哪個皇子登基,他都是實打?qū)嵉挠H王。 心有丘壑則是想自己登位,所求便不僅是一個親王了。 其他二人沉默下去,他們也在猜測六殿下的想法,像他們這種官職,皇子們奪位對他們影響不大,就算將來新帝登基,也不可能把他們?nèi)扛锫殦Q掉,且他們年紀尚輕,沒有幾十年的資歷無法再進一步,所以選擇哪位皇子,他們從未細想過。 不過有一個非?,F(xiàn)實的問題,如果他們現(xiàn)在選擇其中一位皇子,將來這位皇子登基,他們有了從龍之功,就不用再等上幾十年,等前面的人出事或者告老才有機會,還要跟一堆人搶,到時候別人上位了,他們還要繼續(xù)熬著,真的甘心嗎? 三人說著,突然聽見身后有人聲傳來:“六殿下,您且等等,皇上讓您去正陽殿一趟?!?/br> 他們急忙轉(zhuǎn)頭,只來得及看見不遠處的那人身上石榴色的衣角,消失在甬道盡頭,耳邊是少年清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