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今夜不能多喝,明日早朝后我就會離開?!迸狃ㄕf著,舉杯一口咽下,經(jīng)過兩年的訓(xùn)練,他不會再輕易喝醉。 沈懷酒給裴皎夾了一塊魚rou:“殿下嘗嘗,這是府里新做出來的口味。” “你也吃,不必管我?!?/br> 沈懷酒點頭:“我午膳用的不少,現(xiàn)下不怎么餓,倒是殿下從早上就沒吃什么?!?/br> 午膳稍微用了一點就去了威北侯府,現(xiàn)在才回來,主要是殿下不知道威北侯會在宮內(nèi)待多久,又會同侯府老夫人說多久,只能提前等候。 從查到顧霖的生平,沈懷酒就猜到是他教裴皎武功,心中對威北侯很是敬重。 “無妨,天氣熱,本身就吃不下。” “這個魚是真不錯,你也嘗嘗?!?/br> 裴皎也給沈懷酒夾了一塊,晚膳用完,天徹底黑了下來,沈懷酒去雨花閣沐浴,裴皎在他房間內(nèi)等候,等他沐浴完了自己再去。 六皇子府的密道直通沈懷酒的房間,每日翻墻倒是不累,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樣一來便利許多,沈懷酒偶爾也能去他的房間坐坐,有時候裴皎來不及過來,有消息要傳遞,沈懷酒就會把信放在裴皎屋內(nèi)的書架上。 裴皎倒是不用擔心沈懷酒不在,閑來無聊,他走到沈懷酒的書架前,細數(shù)上面陳列的書籍。 有許多他聽都沒聽過的書,裴皎感覺很新奇,沈懷酒涉獵的如此廣泛,不僅有離昭的書,還有其他國家的,文字歪七扭八,裴皎根本看不懂。 就在他拿下那本書的時候,桌子突然晃動了一下,裴皎還以為是錯覺,緊接著桌子下邊的地板自動分開,露出臺階。 裴皎疑惑,見沈懷酒還沒有回來,拎起放在桌上的燈籠,踏上臺階,一步步往下行去。 臺階不長,很窄,僅容一人通過,還好裴皎跟沈懷酒都不胖,這要是來個胖的,進都進不去。 往下走了約莫十幾個臺階,裴皎看到了一間密室,里面很黑,憑著燈籠微弱的光看不清楚,只微微看到里面有些紙,上面畫著很多東西。 沒有蠟燭,定是用其他方法照亮,他摸索了一陣,打開抽屜,房間內(nèi)頓時明亮起來,里面放著兩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 裴皎抬眼望去,瞬間停止了呼吸。 四面墻上密密麻麻全是他的畫像,或喜或悲,或癡或笑,每一張都栩栩如生。 有他站在樹蔭底下的,有他寫字時的,也有他正在吃糖葫蘆的,每一筆勾勒都是刻在記憶深處的吶喊,裴皎怔怔的看著,眼睛驀然有些發(fā)酸。 第34章 上面?zhèn)鱽碇匚锫涞氐穆曇? 隨之腳步聲越來越近,裴皎回過頭,對上沈懷酒驚慌失措的臉。 許是太過焦急, 沈懷酒的頭發(fā)還是濕的,隨意的披散下來, 那張美人臉在夜明珠的襯托下更加妖冶,美艷絕倫。 裴皎定了定神,剛要說話, 卻被沈懷酒搶了先。 “殿下……” 沈懷酒的手扶在門邊, 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 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一切都是徒勞。 他僵在原地, 尾音帶著顫抖:“殿下怎么在這里?” 沈懷酒的胸口悶的厲害,他忍不住半彎下腰, 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沈懷酒!” 裴皎沖到沈懷酒面前,接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濕發(fā)擦過裴皎的臉,染上一絲涼意。 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是偶然, 但不是絕對的偶然,兩年前文夫人曾在他面前提過,說沈懷酒在看一些他們看不懂的文字,當時裴皎沒有深思,現(xiàn)在想來,文夫人可能一早就知道這間密室, 特意透露給他, 而裴皎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沈大人呢, 沈大人知道嗎? 裴皎從沈懷酒身上翻出藥,一邊喂一邊喊敏言,讓他去森*晚*整*理叫郎中。 郎中趕到時,沈懷酒已然暈厥過去,失去意識。 郎中為沈懷酒探了脈,說是驚懼過度導(dǎo)致吐血,他的身子本來就弱,受不住任何驚擾,沈大人跟文夫人匆匆趕來,知道裴皎打開了密室,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尷尬。 待郎中離開,裴皎才從密道中出來。 “夫人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裴皎問。 文夫人反應(yīng)過來,收回探究的目光,她拿不準裴皎的想法,以前想讓他知道,如今裴皎真的知道了,文夫人反倒忐忑起來。 沈卓盯著裴皎:“殿下曾說過會保護懷酒,說你那里永遠有他的退路,不知這句話還作不作數(shù)?!?/br> 文夫人捏緊手里的帕子,心跟著懸了起來。 裴皎聽沈卓如此問,微微一笑:“自然作數(shù)?!?/br>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沈卓點點頭,不管二人將來如何,只要裴皎說話算數(shù),不傷害沈懷酒,他就不會插手。 沈卓拉著文夫人離開,臨走前文夫人回過頭,見裴皎正用汗巾給沈懷酒擦臉,眼神專注而認真,動作輕柔。 她知道裴皎經(jīng)常來望月小筑,但從未見過二人如何相處,殿下既明白了懷酒的心意,沒有逃避,更沒有生氣,想來對懷酒也是有幾分情意的。 敏言跟敏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公子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吐血,雖然經(jīng)常會咳嗽,但精心養(yǎng)了兩年,身子比從前好了許多,怎會驟然吐血? 郎中說是驚懼過度,公子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