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皇子。 先不說裴皎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單憑著這個身份,他的婚事就身不由己,將來十有八/九會被皇上賜婚,要么是盛京城里的姑娘,要么是附屬國家的郡主,至少得是位女子。 到時候懷酒又將如何? “多謝?!迸狃吹搅俗雷由系乃?,原來是專門留給他的。 沈懷酒永遠這般妥當,無論什么時候都惦記著他。 文夫人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過頭:“殿下?!?/br> “嗯?” “殿下曾說過要保護懷酒,希望殿下以后能說到做到。”文夫人說完,沒等裴皎回答,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裴皎定定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如果母妃也如此維護他該多好。 很小的時候,裴皎就知道婉妃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他的,每次看到他都會大發(fā)雷霆,非打即罵,小孩子皮rou嫩,打的他身上全是傷,林嬤嬤常說母妃不是故意的,是控制不住,失去了理智。 可是那幾年,母妃從未在他臉上招呼過,怕哪天父皇突然心血來潮,看到他的模樣生氣,自己受責罰。 這難道不算理智嗎? 外人都道婉妃溫柔,是,他也曾體會過,母妃想讓他做什么事情之前,確實很溫柔,還會哄他,偏裴皎以前看不清。 不,他是清楚的,只不過在自欺欺人,他心里很明白,母妃就是為了求他辦事,但他仍然沉溺進去,為了那一點點“母愛”。 他也希望被母親疼愛。 想起往事,裴皎眼底有些濕潤,縱然重活一世,那些痛苦也并未離開。 沈懷酒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裴皎把沈懷酒額頭上的手帕換掉,又細細探了□□溫,眼睛不自覺瞟到沈懷酒脖子上那塊咬痕。 不是很深,但清晰可見,就在鎖骨偏上一點的地方,他不自覺伸出手,碰了碰那塊紅。 沈懷酒顯然沒有反應(yīng),這個時候他就是再上去咬一口,沈懷酒也不一定能立刻清醒。 明明是他咬的,怎么就記不起來是什么滋味呢? 裴皎守了沈懷酒一會兒,推開門去看敏言跟敏行。 這兩個人知道他來了不躲起來,反而扒門縫,扒門縫就算了,還發(fā)出聲音,就算他不去開門,文夫人也很快會發(fā)現(xiàn)。 “殿下。”敏言跟敏行看見裴皎,像是看到了救星。 裴皎點點頭,走到敏言身前:“懷酒的病,大夫怎么說?” “大夫說公子受了涼,需要靜養(yǎng)。”敏言道。 “多久能退燒?”裴皎繼續(xù)問。 敏言搖頭:“大夫沒說,只開了藥讓公子喝,說先喝兩三天再看?!?/br> “知道了,你們這幾天仔細著,千萬別讓你家公子再出門?!?/br> “是。”敏言應(yīng)下,好奇的看著裴皎:“殿下,公子脖子上的傷真是您弄的?” 裴皎笑了:“這難道還能有假?” 他還沒說完,就見敏行瞪了敏言一眼,似是不悅。 “你們膽子倒是大,連文夫人同我說話都敢聽,是該被罰?!迸狃ǖ溃骸安贿^敏行一向謹慎守規(guī)矩,是被你強拉過來的吧?” 敏言心虛的笑著:“殿下猜到了?!?/br> “你們且跪著吧,別妄想我會讓你們起來,犯了錯就該受罰?!?/br> “其實有句話文夫人說的不對,懷酒的性子一點也不軟。” 裴皎守完后半夜,直到寅時末才偷偷溜回去,把門一關(guān),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期間太子跟三皇子過來,守在門外的小廝說他在睡覺,二人皆不信,小廝不敢阻攔,他們闖進來見裴皎果真在睡覺,而且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默默離開。 裴晉昨天給裴皎下藥,后找了幾個世家子弟一同上山,這些人都是各家族最出挑的,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等同于被各大臣看見,看太子還如何反駁! 結(jié)果他帶著人上山,別說兩個翻滾在一起的人,連件衣服都沒有,他順著下山的路找了許久,最后那些人開始不耐煩,在他面前雖然沒說什么,回去后肯定沒好話。 他想質(zhì)問那幾個暗衛(wèi),不是讓他們盯著嗎? 幾個暗衛(wèi)卻一直沒有回來,他在樹林深處看到了一些血跡,但是沒有找到尸體,絕對是太子做的! 裴晉恨的咬牙切齒,他好不容易哄騙六弟吃下糕點,竟然什么都沒有得到,還損失了三名暗衛(wèi)。 裴麒對裴晉倒沒有多少恨意,畢竟他沒什么損失,不過他不喜歡被人算計,就算沒有算計成也不行,再加上之前兵部尚書的事,他是不會讓裴晉好過的。 兩人維持著表面和氣,回到房間后各自發(fā)了一通脾氣。 晚上,裴皎繼續(xù)去找沈懷酒,沈懷酒白天醒過,聽說他來,專門等著裴皎過去,死活不肯睡。 文夫人說了幾次都沒用,最后只能任由他去。 “說起來,我從未問過你,對于將來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心里清楚,六殿下就算坐不上那個位子,最次也是個郡王?!?/br> 沈懷酒堅定道:“殿下一定可以?!?/br> “你為什么會認為他可以,就因為他心思深,不像表面上那樣純粹?”文夫人不解,先不說其他皇子,只說太子,他不犯下大錯,是不會被廢的。 沈懷酒沒有回答,文夫人道:“好,先不說這些,你說他可以,將來他便是帝王,你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