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前我以為他是被母妃教壞了?!迸狃ㄓ挠拈_口:“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有人天生就是狼心狗肺?!?/br> “殿下在說十二皇子?” “嗯?!迸狃c(diǎn)頭,用手撐起頭部,直直的看向沈懷酒:“我想在你這里睡?!?/br> “可是我還沒沐浴,你陪我一起吧?!?/br> 沈懷酒瞳孔微顫:“殿下要我陪你一起沐浴?” “有什么問題嗎?”裴皎起身,走到沈懷酒面前,抓住他的袖口:“走啦,你也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沒什么耐心?!?/br> “不,不行。”沈懷酒扯了扯袖子,沒有扯動,底氣不足。 “不行?”裴皎擰眉,這是沈懷酒第一次拒絕他。 “為什么不行?” 沈懷酒呼吸略急促:“這不合規(guī)矩,而且我剛沐浴過。” “多泡熱水對你身體有好處?!迸狃ǖ溃骸拔矣浀秘┫喈?dāng)初特意在你院里建了個湯池,好像叫雨花閣?” “是?!?/br> “我還沒去過,正好開開眼,走吧?!迸狃ɡ驊丫?,沈懷酒卻巍峨不動,僵成了雕塑。 裴皎上下打量:“你這般抗拒,莫不是有什么隱疾怕被我發(fā)現(xiàn)?” 沈懷酒道:“勞殿下關(guān)心,我身體很好?!?/br> 裴皎湊近:“是嗎?” 說著,他的目光越來越低,最終停在某處。 第11章 沈懷酒咬牙:“殿下,我沒有隱疾?!?/br> “是嗎?”裴皎收回目光,上一世沈懷酒沒有娶妻,一方面是跟丞相府決裂,丞相沒有管過,還有一方面是身體原因,他偶爾提起,沈懷酒都會以壽命不永推脫,不想耽誤了好人家的姑娘。 至于沈懷酒有沒有別的毛病,他還真不知道。 按理來說十六歲該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沈懷酒卻活的像個百歲老人,跟塊木頭沒什么兩樣,一點(diǎn)都沒有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裴皎勾住沈懷酒的背:“走吧?!?/br> 沈懷酒曲著腿:“殿下在這里,重華宮那邊……” “有憐和在,你擔(dān)心什么?”裴皎強(qiáng)行拽著沈懷酒往外走,因他偶爾過來,望月小筑內(nèi)沒有守衛(wèi),沈懷酒的貼身小廝自然是向著他,不會跟丞相告狀。 憐和自小在重華宮做灑掃太監(jiān),現(xiàn)在成了一個小管事,有他在,重華宮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裴皎都能知道。 兩人靠的很近,沈懷酒不適的動了動身子,想離裴皎遠(yuǎn)些,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推不動。 裴皎笑道:“沒想到我力氣還挺大?” “殿下心情好些了?”沈懷酒問。 裴皎點(diǎn)頭:“嗯,確實(shí)好多了,為他們生氣不值當(dāng)。” 他說著推開門,兩個小廝站直身子,掃了一眼自家公子跟六皇子的姿勢,立馬垂下頭。 “公子,六殿下?!?/br> “這里用不著你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迸狃ǖ馈?/br> 敏言跟敏行拱手:“是?!?/br> 兩人退后幾步隱在暗處,裴皎放開沈懷酒,看著他整理衣襟:“別弄了,反正一會兒還要脫?!?/br> 沈懷酒的動作頓了頓,裴皎繼續(xù)道:“上次在襄陽侯府就是敏行吧,看著身手不錯,回頭同我練練。” “敏言跟敏行從小跟著大師傅練武,殿下當(dāng)真要同他們切磋?”沈懷酒看著遠(yuǎn)處的二人:“會不小心傷到殿下?!?/br> “你對我這么沒信心啊!”裴皎斜著眼看向二人:“你們兩個一起上,不許留手。” 敏言跟敏行躍躍欲試,兩人都很興奮,沈懷酒瞪了他們一眼,二人當(dāng)即熄火。 “外面的守衛(wèi)會聽到?!鄙驊丫频馈?/br> 裴皎足尖一點(diǎn),瞬間躍到敏言身前:“隨便練練,有人問題起就說是他們兩個在比武。” 敏言往左躲過攻擊,心中驚訝裴皎的敏捷,眨眼間兩人過了十幾招。 沈懷酒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敏言出招速度極快,但裴皎就像只泥鰍一樣,怎樣都抓不到,他急的頭上冒汗,裴皎卻游刃有余,還有心思挑釁看戲的人:“你也一起上,他一人可打不過我?!?/br> 敏行跟著沖上,力道剛猛,跟敏言的武功顯然是同一路的,可連過了百十來招,連裴皎的頭發(fā)絲都沒碰到。 裴皎推了二人一把,喘著氣停下:“不打了,不打了?!?/br> “你們兩個武功是不錯,但輕功沒我好?!?/br> 敏言跟敏行本來對裴皎很是不喜,六皇子沒有背景,才智不足又不受寵,公子選誰不好,怎么偏偏選了他,選三皇子那個草包都比裴皎好。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六皇子不像表現(xiàn)出來那般柔弱,有了幾分信服。 人人都以為他是小白兔,沒想到是一只狐貍。 “殿下的輕功確實(shí)好?!泵粞缘?,要不是輕功太好,他們怎會抓不住。 敏行沉這一張臉不說話,看向裴皎的眼神充滿敵意,其中夾雜著幾分懊惱。 裴皎瞥像沈懷酒:“所以放心的把你們公子交給我,我不會讓他出事?!?/br> 少年的眼睛在月色下閃閃發(fā)亮,那張臉褪去了白日里的怯懦偽裝,剩下的只有真誠。 沈懷酒的心跳突然加快,許久才找回聲音:“殿下說的我承擔(dān)不起?!?/br> 他投誠是不想殿下再受委屈,而不是讓殿下反過來護(hù)著他。 “你承擔(dān)的起,懷酒,我們是朋友,不單單是謀士跟主君的關(guān)系?!迸狃ǖ?,他跟敏言和敏行的切磋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