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01.呼喚引發(fā)濁氣涌,祈律失去自控力。驚天鳥鳴震醒人,相柳現(xiàn)身河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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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稍作休息后,稍微加快腳步,追上已走一段時間的兩名仙士。 「我覺得走得挺深入了,怎么還沒看到啊……」仙士自在不安地說著。 「難道我們被唬弄了?」仙士悠哉同感不安。 「應該不會吧……可能是在更深處吧?」仙士自在猶疑地說。 仙士悠哉不禁怒吼:「不是說要蒐集藥材?這種鬼地方最好有藥材!」他用力跺腳,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如果沒達成任務肯定會被叱責,只能繼續(xù)走了……」仙士自在無奈前行。 仙士悠哉留在原地,申明主張:「我說好了喔,再往前一段,還沒看到人,我就回去囉?」他連叱責都不畏懼,可見對此地的恐懼。 「喂!你怎、怎么可以這樣啊?!瓜墒孔栽隗@呼。 「這里真的很詭異嘛!一直被盯著的感覺,非常不舒服耶?!瓜墒坑圃找恢睋u頭。 「你說的……也沒錯啦,但……」仙士自在不敢離河流太近,就是因為這件事,但想起未完成任務的叱責與完成任務的獎賞,他壯起勇氣,強硬拉住仙士悠哉的手,厲聲道:「不行!我們走!」 「不!」仙士悠哉發(fā)出哀號,被迫繼續(xù)前進。 羅敷的耳朵抖了一下,她對于銳利的尖叫特別敏感,眉頭皺得頗緊。 「(因為他們是仙士,才有被盯著的感覺嗎?但我不是仙士,為何也有這種感覺?)」從兩名仙士的對話中,祈律確定自己不是唯一感受到異狀的人。 羅敷納悶說著:「他們好奇怪,明明只有一條主道,有什么好猶豫的?直接走就是了。」 「我懷疑他們是要誘我們深入,或許我們離開比較好?!垢竾烂C地說。 祈律喃喃著:「嗯……」 「祈律,你也同意要離開了?」羅敷驚訝地問。 羅敷的驚呼喚回祈律的注意力,他不解地問:「嗯?兩位前輩說了什么嗎?」 耕父搖了頭,「……或許離開比較好,你現(xiàn)在的狀況太不穩(wěn)定了?!?/br> 祈律看向前方,徬徨著。 「(我很不舒服,應該要離開才對,卻又想要知道什么而繼續(xù)前進……這種矛盾的心情,是為什么?)」 他的胸口跳得踴躍,就像是當時拜別霍老、離開鹿鳴村時的憧憬。他會因踏上旅程有憧憬的心,但為何在荒流河間也會有這種滋味? 他不知怎么說明這種感受。 「這樣好嗎?這次跟丟后,下次不一定看得到喔?!沽_敷主張把握這次機會。 「安全第一?!垢钢斏骰貞?/br> 祈律望著兩人,不發(fā)一語。呆滯的他被有機可乘,遭「呼喚」聲竄入他的腦內(nèi)── 「你又打算逃避了?逃避不想面對的現(xiàn)實?」 「忘記被背叛的痛苦了?你是忘記了?還是不敢記起來?既然如此……」 「住口!」 祈律渾身散發(fā)魔氣,衝口道出平常不會使用的詞匯,激昂的態(tài)度也讓人陌生。 「祈律,你在說什么?」羅敷以為祈律是指責她,瞬間呆愣了。 耕父記得這種狀況,趕緊出聲:「振作點!」 祈律外顯魔氣之強盛,連仙士自在和仙士悠哉都有所警覺。 「有濁氣!」 「在、在那里!」 兩名仙士透過捕捉魔氣,終于發(fā)現(xiàn)跟蹤的三人。 「……他們發(fā)現(xiàn)了。」耕父眼神一暗。 羅敷盯著前方六神無主的兩名仙士,「怎么辦?該滅口嗎?」 「呼……呼……」祈律彎下腰,仍然與源源竄出的魔氣奮斗,思及不了仙士的事情。 「在他面前動手……」耕父擔心祈律的狀況。 羅敷怒吼:「我也不想啊,但帶著失控的祈律更難逃!」 兩名仙士疾步到三人的面前,神情從不安轉(zhuǎn)為興奮。 「那不是紅柳村的魔族嗎!」 「把你抓回去交給司馬大人也是大功一件!」 即使祈律披上斗篷,兩名仙士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在功名利祿的催動下,他們立即放棄原有的任務。 羅敷不禁吐槽:「可別忽略我們!」若非顧念祈律,她早就出手了。 仙士自在出聲壯膽:「少妨礙我!只要把你們交出去,我就能升官發(fā)財了!」 仙士悠哉不甘示弱,拋了一句狠話:「魔族本來就很可恨,要怪就怪你們?yōu)楹紊鸀槟ё?!?/br> 聽到兩名仙士的說法,羅敷眼睛發(fā)直,怒斥:「你、你們!」她拳頭握得死緊,就要控制不了情緒。 「羅敷……振作!不能連你也失控!」耕父出聲制止。 情緒會影響魔氣的狀況,祈律情況正差,羅敷若情緒激昂,可能會刺激他更深。 羅敷大口呼氣,恨恨地說著:「那些仙士……祈律……」她眼角馀光看向祈律,祈律依然喘著氣,正與失控的魔氣對抗。 「呼……呼……」 祈律努力抑制,但那道聲音然無孔不入,竄入他的腦門── 「想起來了嗎?當時的你……」 「也是遭遇這樣的痛苦……」 「被一群追求富貴、追求榮耀的虛偽仙人給……」 祈律眼神空洞,散發(fā)強烈而具殺意的魔氣,以低啞的嗓音說著:「我……不能……死……在……」 他抽出小刀,施予強烈的魔氣,對著所謂的敵人。 「……祈律?」羅敷對祈律越感陌生,試著說服而走了過去。 耕父見狀不對,大喊:「羅敷,快離開他!」他趕緊將羅敷拉離祈律的攻擊范圍。 耕父的判斷無誤。 祈律的敵人是在場所有人,尤其對發(fā)散仙氣的兩名仙士更具攻擊意識。 他以小刀逼近仙士自在,充沛的魔氣直接打破其所設置的咒術,仙士自在保命為先趕緊抽腿,仍然被畫了一刀。 「天啊……那、那是什么?」仙士自在難以置信望著手臂上的傷痕,汩汩的血跡還沾有魔氣,讓他十分恐懼。 「這……這……不是說只是……小……」仙士悠哉看傻了眼,哪還敢迎擊。 「呼……你們……背后的……」祈律目光兇狠瞪著兩名仙士,沾了血的小刀上都是魔氣,被這刀刺中,不因失血過多,也可能被魔氣侵蝕而亡。 「快、快逃??!」 「別拋下我!」 仙士自在嚇得拔腿就逃,仙士悠哉也趕緊追了上去。 祈律未因兩名仙士逃跑而有所改變,維持警戒的狀況。 「……祈律?」羅敷不解地問。 「不要過去!」耕父敏銳察覺祈律沒有恢復,強硬拉住羅敷。 祈律喃喃著:「敵人……全部……都是……」他以強烈的魔氣作為偵測用的前導軍,只要誰意圖傷害他,他就先殺之。 現(xiàn)在,祈律渾身散發(fā)的魔氣不是平日的溫厚內(nèi)斂,而是如黑洞般吸納所有的負面情緒。 羅敷眼眶泛紅,難過地說:「你……認不出我了嗎?」 羅敷回想到當時魔化的那一刻,認知到祈律的情形比她更為嚴重。 耕父開啟魔氣屏障,必要時他會保護羅敷,遠離他們一直相信的伙伴。 祈律偵測到魔氣屏障,不因魔氣性質(zhì)判定為友方,灌輸魔氣就要破壞之。 羅敷眼睛睜得頗大,用力咬了唇,不得不下定決心。 「我……」羅敷呼喚出小山,逼不得已她只能迎擊。 當祈律即將攻破魔氣屏障,當羅敷即將出手攻擊,一道鳥聲響徹云霄,發(fā)出震撼人心的鳴聲。 羅敷摀著耳朵,痛苦地說:「鳥聲?!」她瞬間無法施力,凝聚的小山也化回幻影。 「……從哪里來的?」耕父的魔氣屏障也被瞬間瓦解,但他不解毫無生機的荒流河為何會有鳥聲。 最受鳥聲所苦的是祈律,「……唔!」他青筋直豎,應聲倒在地上,身上的魔氣遭強迫收斂灌入體內(nèi)。 他全身顫抖,眼神發(fā)直,像是癲癇發(fā)作的抽搐現(xiàn)象。 耕父和羅敷互看一眼,都點了頭。 羅敷蹲在祈律的身旁,安慰道:「祈律,你振作一點,沒事的?!?/br> 「我們在你身邊,沒人會傷害你?!垢覆桓掖笠?,以魔氣屏障保護他和羅敷。 祈律空洞雙眸漸漸回歸明亮,「(我……怎么了?)」他聽到不止耕父、羅敷的關懷聲,還有熟悉的鳥鳴,不禁納悶:「(這道鳥鳴……跟之前在伏牛山聽到的一模一樣……但當時我不會這么痛苦?。。?/br> 他喜歡聽鼓聲叮咚叮咚的聲響,當時的他很欣賞這種如鼓聲震撼人心的快意,但為何現(xiàn)在變成這樣? 他看向擔憂的耕父、羅敷,撫著頭,對剛才一無所知的他產(chǎn)生了警戒── 不想再失去理智。 然而,那道聲音不放過祈律,語調(diào)冷淡卻能挑起人心中深沉的憤恨,像是最惡毒的甜言蜜語在耳邊呢喃── 「即使想要隱藏,也無法隱藏……」 「你推心置腹信賴,只得到殘酷的背叛,這世間上還有能相信的嗎?」 祈律握緊拳頭,必須比竄起的魔氣更早回應。 「(父親、母親、霍老、兩位前輩都待我非常好,不論是以前的音還是現(xiàn)在的音我都很珍惜……)」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各道人影,全身像是暖流流過,暖化了酷寒的身體。 這種滋味,讓他想起魂牽夢縈的女聲,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夢中的女子……我也想找到她,并幫助她。)」 他并非缺乏愛的人,也有很多愛的人,他的世界上值得信任的人很多。 彷彿置身于腦中之海洋,他看到藏身在最深處,卻看不清人影、分別不出氣息的一道微弱的光芒。 熟悉又陌生,親切又苦楚,但他想不到是誰。 他突然困惑了。 「(我好像……忘記了……哪個人?)」 茫然的他應該會受到那道聲音的束縛,但堅定的態(tài)度驅(qū)使他咬牙迸聲:「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他緩緩站起身,不在氣勢上認輸,發(fā)出最大的力量嘶吼著:「你憑什么……干涉我!」 耕父、羅敷對祈律突如其來的嘶吼稍愣。 因祈律的堅定怒吼,從其體內(nèi)逼出一抹陰暗的氣流,在河邊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