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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120

    “他不是一直在盛京來著么,什么時候回來的?”

    胤祺詫異地應(yīng)了一句,卻也覺著有些驚喜,忙吩咐貪狼出去把人迎進來。要說不常在京里頭的阿哥其實不止他一個,他這個七弟胤祐自打封了貝勒,奉命掌正藍旗滿蒙漢三旗事務(wù),就直接一頭扎在了盛京,倒是比他還不常回來,也只能在每年過年跟皇阿瑪壽宴的時候碰一碰面兒。如今雖不知怎么跑了回來,可既然都已來了府上,卻也自然沒有不見的道理。

    貪狼不多時便引了七阿哥走進來,當(dāng)年那個性子孤僻倔強,恨不得對著誰都帶刺兒的小阿哥如今也已長到了二十歲上,幼時的尖銳棱角在這些年里已被打磨得光滑平潤,一舉一動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毫不違禮,甚至在隨著貪狼進屋的時候還帶了些猶豫局促,神色間竟也帶了幾分拘謹(jǐn)跟不自在。

    “小七兒,快過來——上回壽宴上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話,也不知道你小子整天扎在盛京都忙些個什么……”

    胤祺笑著溫聲招呼了一句,示意他在榻邊坐了,又撐著身子坐起了些,心里卻忍不住生出了些難言的感慨。如果要論境遇,他這個七弟其實與老八是最相近的,都是母妃在宮中都沒有半點兒地位,外家也沒有絲毫的助力。小時候尚且看不出區(qū)別來,可慢慢兒的長大了,懂得事多了,外家有地位的阿哥卻也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比那些個孤苦伶仃的高出了一頭。

    這個弟弟的性子打小就敏感,又因著腳上帶了殘疾,雖有他一直留心護著,卻也一日比一日的安靜沉默,再不復(fù)昔日刺猬似的尖銳,卻也沒了兒時毫無顧忌相交時的那一份天真隨性。胤祺始終都將這些看在眼里,卻也終歸無可奈何,也只能想法子套了他的話兒,問清了他想做什么,就求皇阿瑪給他定了個外放練兵的差事,總不至于再憋屈在京城里頭屈心抑志,不得不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五哥……”

    胤祐在榻邊坐下,張了幾次口,終于還是低低喚了一聲。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屋角,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幾次,竟是忽然又起了身,屈膝重重跪了下去:“五哥——我闖禍了,你打我吧!”

    “小七兒——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還不快起來,有什么事兒要當(dāng)哥哥的背鍋,說一聲也就是了,干嘛鬧這一出非叫我看著難受……”

    胤祺無奈一笑,探身使了些力氣才將他扯起來,自個兒卻也累出了一腦門的虛汗:“說吧,闖什么禍了,我?guī)湍闶帐傲瞬痪褪橇耍俊?/br>
    胤祐的臉上卻仍是一片凄色,咬著牙搖搖頭道:“不行的,這一回的錯兒誰都收拾不了——別說五哥不會原諒我,就算是我自己,也恨不得親手一刀劈了我自己……”

    “你先別急,坐下慢慢說,聽話?!?/br>
    胤祺微蹙了眉,示意貪狼扶著他坐下,等著他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了些,才又緩了聲音耐心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好好跟五哥說,咱們一塊兒商量有沒有解決的法子——你現(xiàn)在再怎么著急,最多也只能叫我跟著你一塊兒著急罷了,該解決的事兒還是沒能解決,你說是不是?”

    胤祐坐立不安地低垂著頭,半晌才終于哽聲道:“這一回的瘟疫——這回的瘟疫都怪我,是我被銀子迷了心竅……五哥,我有罪于國家朝廷,也有罪于那些個患病的百姓,我甘愿受罰……”

    胤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實在想不出這究竟是怎么個劇情,更想不通這當(dāng)口居然還有人主動跑過來背鍋。只是如今一頭撞進來的是自家弟弟,他卻也沒了調(diào)侃的心思,張了張口才艱難道:“小七兒,你莫非……認(rèn)識那個朱三太子?”

    “朱三太子?”胤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顯然對這么一個名字極為陌生,“是東宮的人嗎?我不認(rèn)識……”

    胤祺心里頭忽然隱隱生出了個近乎荒謬的猜測來,示意貪狼扶著自個兒打榻上起了身,支撐著走到這個弟弟身邊坐了,含笑用力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好了,現(xiàn)在說吧——你連那朱三都不知道,是怎么就一門兒心思覺著自個兒是這瘟疫的始作俑者來著?”

    胤祐被他仍如少時一般對待,臉上便不由帶了些淡淡的血色,抿了抿唇才定下心神。仔細(xì)聽著他把話說完了,才又蹙緊了眉茫然低聲道:“難道——不是吃了蝗蟲粉,就會叫人染上瘟疫嗎?”

    第153章 秋闈

    “誰跟你說吃了蝗蟲粉得瘧疾的——那我還不如直接叫老十三去往沙俄扔兩把蝗蟲粉,別說尼布楚了,圣彼得堡興都能給打下來。”

    胤祺聽得啞然失笑,望著這個弟弟詫異又茫然的神色,忍不住又照著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搖了搖頭輕笑道:“整日里就屬你會胡思亂想,給你關(guān)個門你都能在里頭想上一天不帶重樣兒的……把心盡管放下來慢慢說,你是怎么跟蝗蟲粉扯上的關(guān)系,難不成前兒倒賣炒價的是你的人?”

    “五哥——你真不是故意安慰我的?”

    雖說得了胤祺的保證,胤祐心里頭卻依然有些忐忑,猶豫著試探地問了一句。胤祺揉了揉額角無奈一笑,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道:“自然不是——再說了,那蝗蟲粉還是我叫小九最先開始賣的呢。要真是根源出在這兒,要不著你跑來認(rèn)錯,我就得先到皇阿瑪那兒去請罪去了?!?/br>
    “是五哥你先賣的?我還當(dāng)是老十呢——當(dāng)時他們跟我說叫我也跟著買一些再賣出去,說能掙錢,我一時就信了……”

    胤祐聽得愈發(fā)愕然,他一直待在盛京,對京城里頭的事兒知道的不多,這時候還依然有些云里霧里。胤祺卻已隱隱聽出了些門道,眼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些思索,又似是隨意地道:“對了,我記著你的嫡福晉是老十的表妹來著……這事兒是他們家牽的線?”

    他還記著當(dāng)初溫僖貴妃歿的時候,她那兩個不爭氣地就在靈前為家主之事互相構(gòu)陷乃至大打出手的兄弟。那個阿靈阿如今已徹底歸附了八阿哥,死心塌地的替著老八做事,雖說這么些年來基本上沒能幫著什么有用的忙,倒是添了不少的亂,可畢竟忠心可嘉,身份又?jǐn)[在那兒,老八直到現(xiàn)在也都還耐著性子忍著他。

    至于另一個比阿靈阿只怕還不如些的法喀,雖說與阿靈阿兄弟交惡,卻畢竟同為十阿哥的親舅舅,也只能捏著鼻子一塊兒伺候著老十,只是不常與老八走動。七阿哥的嫡福晉就是這個法喀的親閨女,與鈕鈷祿這奇葩的一家子走得近也是難免的,只是這一回居然攛掇著老七跟自個兒杠上了,也不知究竟是無心之舉還是另有所圖。

    胤祐點了點頭,微蹙了眉回想著此前種種,思索著緩聲道:“說是她本家的弟兄,有這么個掙錢的門路,叫我也跟著碰碰運氣。我也沒多琢磨什么,左右手里頭閑錢也沒處花,就給了他們?nèi)フ垓v,可折騰了一溜八開,也一直沒見著什么回頭的銀子……”

    比誰都清楚為什么沒能見著回頭銀子的胤祺忽然平白生出了些心虛,抿了口茶輕咳一聲,決定還是不告訴這個弟弟其實一直是自己在背后懟他的慘痛事實:“罷了,此事我們先不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可又是怎么就跟瘟疫扯到了一塊兒去的?”

    “那一日來了個牛鼻子道士,說是叫張?zhí)鞄煹摹?/br>
    胤祐說到這兒自己卻也覺著有些臉紅,摸了摸腦袋低聲道:“他給我算生辰八字什么的,居然都對上了。五哥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個阿哥的八字玉碟是不會傳出去的,尋常人自然更是難以知曉,我聽著他說得確實準(zhǔn),不覺就信了他幾分。然后他就又說了我做的那些事兒——說蝗蟲是瘟神化身,散了蝗蟲粉,自然就會滋生瘟疫什么的……”

    “然后你就信了?”

    胤祺哭笑不得地望著這個滿臉凝重緊張的弟弟,只覺著這手段跟前世天橋下頭擺地攤算命的實在沒差到哪兒去,卻沒想到居然當(dāng)真會有人上當(dāng):“咱們的玉碟就在宮里頭放著,能拿到的人多了。你怎么就不先想想是不是什么人有意利用你,設(shè)了個套兒故意等你往里頭鉆,居然上來就信了這懸乎至極的半仙兒——小時候的機靈勁兒都哪兒去了?”

    胤祐幾乎根本就沒動過這么個念頭,一時聽得目瞪口呆,茫然地應(yīng)了一聲,卻又認(rèn)真搖了搖頭道:“不會,我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阿哥,利用我算計我也沒什么用,他們給我下套干什么……”

    胤祺聽得心中半是黯然半是無奈,默然片刻才淡淡一笑,輕輕按了按這個弟弟的肩:“七弟,這一回怕還真是有人算計了你……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來處理。好容易回來一趟,在京里安安心心地玩兒幾天,等回了盛京就好好整頓你的旗務(wù)。別老什么鍋掉下來就往自個兒身上背,記住沒有?”

    “五哥,你身子還都沒好呢,不能為了我再cao勞了——你跟我說怎么管,我自個兒去查?!?/br>
    叫他意外的是,這一回這個弟弟的頭搖得卻是比哪一回都堅決,甚至大有一副不同意就賴在這兒不走的架勢。胤祺怔忡了半晌,終于搖搖頭妥協(xié)地?zé)o奈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微微頷首道:“好,那你就照我說的去做——你就拿出今天找我的這個勁兒來,直接去找老十,把什么蝗蟲粉瘟疫的那一套再跟他說一遍,也別說你來找過我了,先看看他是什么反應(yīng)。他要是拉你去見老八你就去,只要守住了別露餡兒,隨你怎么發(fā)揮。回頭再跟我說他們都是什么反應(yīng),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就是我叫人給忽悠了,再假裝成不知道,接著再去忽悠他們。”

    胤祐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總結(jié)了一句。胤祺啞然半晌,居然也當(dāng)真想不出有哪里不對來,只得無奈地點點頭笑道:“倒也差不多就是這么個理兒……去吧,哥在家里頭等著你勝利的消息,啊?!?/br>
    見著這個弟弟眼里忽然現(xiàn)出些久違的神采,用力點了點頭大步出門,胤祺心里卻莫名的隱隱有些發(fā)堵。靜靜枯坐了半晌,直到貪狼輕聲提醒他該用膳了,才終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接過那一碗藥膳粥輕輕攪了兩下:“回頭請四哥來一趟,我有些話跟他說。”

    “四阿哥日日都來,只是朝中事多,一向來得晚,可能還要等上幾個時辰。”

    貪狼溫聲應(yīng)了一句,取了一件衣服替他輕輕披上,又在肘下墊了個軟枕,好叫他靠得舒服些:“主子要是坐得累了,就再回床上歇一會兒。今兒皇上心情好,南書房的大人們準(zhǔn)定都猜得著是主子這兒大好了,等散了議事,估計都得過來探望來?!?/br>
    “都過來?那我還不如再接著睡下去呢……”

    胤祺頭痛地敲了敲額角,無可奈何地輕嘆了一聲。貪狼見著他幾乎顯出了些生無可戀來的痛苦神色,忍不住輕笑出聲,耐心地緩聲道:“幾位大人都送了不少的藥材,也都來過好幾次呢。尤其是王大人跟高大人,平日里沒事兒就往府上跑——”

    “算了吧,別人我不知道,他倆往府上跑肯定沒什么好事兒。興又是叫誰給彈劾了,跑我這兒扯大旗作虎皮來——再怎么也是皇阿瑪親自賞給我的‘五爺黨’,好歹也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反正給了我也不知道……”

    一提起這一群自個兒都管不了的偽五爺黨,胤祺就只覺著一個頭兩個大。搖了搖頭舀起一勺粥擱進嘴里,卻還沒來得及咽下去,下頭就又有人來報,說是張廷玉張大人來了。

    “師兄都過來了,莫非朝議才這么一會兒就散了?”

    胤祺心中警鈴大作,點了點頭叫把人領(lǐng)進來,又端起粥碗囫圇著咽下幾口,免得一會兒這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想坐下安安生生吃口飯都沒機會。貪狼怕他再把自個兒嗆著,忙又替他倒了杯茶,順了順背輕聲勸道:“主子也不用這么在意他們——等張大人走了,咱關(guān)上門安安生生地吃過飯再見人也不遲,哪兒還能探病探得病人都吃不上飯了?”

    “這當(dāng)口哪能真不見他們?你看著吧——指不定皇阿瑪又?jǐn)€著什么勁兒要坑我呢,興哪一個人的哪一句話漏過去,我就又稀里糊涂地被皇阿瑪給踹坑里去了?!?/br>
    憑借著多年積攢下來的斗爭經(jīng)驗,胤祺早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片平靜下頭藏著的陰謀氣息,只是還不知道自家皇阿瑪打算從哪兒下手罷了——如今局面雖仍撲朔迷離,卻任誰都看得出在這一切下頭怕是藏了一張遮天大網(wǎng),稍有不慎就會被糾纏著不得脫身。依著他家皇阿瑪?shù)男宰?,?zhǔn)定不會愿意他插手,要么是想辦法叫他忙得沒工夫再管這個案子,要么是直接把他給坑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山溝溝里頭去,叫他想管也鞭長莫及。如今他這么個身體狀況顯然是沒法兒走第一條路的,若是不再緊盯著點兒那些個南書房行走的大臣們,想辦法從他們的言語里推測出來點兒端倪,興許哪天一醒過來,就指不定躺在哪兒發(fā)呆了。

    說話間,張廷玉已叫下人領(lǐng)了進來。一見著胤祺正好好兒地坐在椅子里頭,眼中便閃過由衷的欣喜亮芒,竟是連眼眶都已隱隱泛紅:“阿哥,您可算是醒了……”

    “師兄快坐,這些日子有勞師兄掛念了?!?/br>
    胤祺笑著撐著身子坐起了些,張廷玉已快步走了過來,輕按著他靠回了椅子里頭:“阿哥莫要亂動,千萬別再損了元氣?!?/br>
    “我怎么覺著——這句話后頭跟的應(yīng)該是千萬別動了胎氣……”

    張廷玉說得順口,胤祺聽著卻只覺哪哪兒都別扭,忍不住低聲念叨了一句。誰知張廷玉白凈的面孔上竟是忽然顯出了些淡淡的血色,靦腆地低頭一笑,歉意地低聲道:“是廷玉一時說順了——不瞞阿哥,內(nèi)子前幾日剛診出了身孕……”

    胤祺險些被茶水嗆著,卻還是本能地順勢道了句恭喜。心情復(fù)雜地望著初為人父心花怒放,恨不得時時都帶著一臉癡然笑意的張廷玉,遲疑了片刻才又道:“師兄每日在南書房,不會也是這么個樣子吧……”

    “嗯?”張廷玉這才回過神來,收了臉上情難自禁的笑意,卻又搖搖頭笑道:“這幾日南書房議的都是秋闈的事。廷璐也是今年參加鄉(xiāng)試的秀才,所以皇上也就準(zhǔn)了臣避嫌,就不跟著諸位大人議事了?!?/br>
    看到自家?guī)熜衷谡f到不用跟著議事時眼里發(fā)自心底的快樂,胤祺只覺著發(fā)自心底的心虛。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徹底帶歪了這一位屹立三朝的資深宰輔重臣,居然連因公翹班這種事都已接受得這般的自然了:“師兄——不想在南書房議事么?”

    “倒也不是,只是皇上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聽亮工說前幾日尤甚,還曾摔過不止一套的茶具?!?/br>
    張廷玉應(yīng)了一聲,心有余悸地?fù)u了搖頭,又忽然帶了些局促地輕笑道:“阿哥莫要與旁人說,其實——廷璐本該是過三年再參加鄉(xiāng)試的。只是父親聽了南書房的情形,又與我商議了一番,就叫廷璐先去考一回試試看,也好叫我能借此避嫌……”

    “師兄實在——頗諳變通之道……”

    胤祺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在心底里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同情了爹不疼哥哥不愛的張家老三一把:“可若是廷璐學(xué)問還不夠,考不中怎么辦?”

    “原本定的也是三年后再考,這一回就當(dāng)是提前試一試,體會一番秋闈的氣氛罷了?!?/br>
    張廷玉倒是半點兒都沒有坑了弟弟的覺悟,居然還頗為真誠地應(yīng)了一句。胤祺越發(fā)擔(dān)憂起自個兒怕是已經(jīng)把一個好好兒的淳樸善良又正直忠誠的師兄給拐帶成了毫不自知的天然黑,默然了半晌才終于認(rèn)命地?fù)u了搖頭,在心底里給無辜的張廷璐上了一炷香——那秋闈可是要三場,歷經(jīng)九天七夜的。偏偏連飯菜都要自備,天氣又熱,放餿了的比比皆是。有不少富家子弟都因為受不住這考房的艱苦而棄考,據(jù)說每個熬過來的人都跟被扒了一層皮似的走路都打顫。他光是想想那情形都覺著可怕,要是頭一回還沒考中,回去復(fù)讀三年還得再過上一回這樣的修羅場,他一定會悲憤到離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