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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39

    “好了好了,當(dāng)朕不知道你那脾氣呢?”康熙笑著照他后頸拍了一把,又把梁九功才送過來的食盒推給他:“也不知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每次惹你都討不了好,還非得一次次的上趕著去招惹——叫他這么一攪合,晚上沒吃飽罷?”

    “倒是被煩了個半飽,兒子可實在是再也不想跟明珠大人說半句話了。”

    胤祺這會兒也覺出了餓來,熟練地打開食盒,里頭是一碗白米飯,配著水晶rou、蓮子洋粉攥絲跟杏仁豆腐,邊上還有一碟切的細(xì)細(xì)的芥菜絲。喜滋滋地把飯菜一樣樣擱在自個兒的小桌上,東一口西一口吃得逍遙不已,康熙含笑望著他食欲大開的模樣,忽然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天兒可算是涼下來了,朕還是喜歡看你這大口吃飯的樣子,可比夏天的時候省心多了……你用不著管明珠,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身子,何苦為了他白生一起子閑氣?”

    這話說得已是冷淡至極,想來康熙也是對明珠居然膽敢往他身邊伸手這種行徑頗為惱火。胤祺塞了一嘴的東西,點點頭含糊著應(yīng)了一聲,抄過邊上的茶水把嘴里的飯沖了下去:“皇阿瑪,明兒秋狝狩獵的時候,兒子還用跟著嗎?”

    “隨你高興——反正你不也是病才剛好么?”康熙促狹地輕笑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xù)批著折子,許久才忽然輕聲道:“太子不知道怎么跟兄弟相處……朕想他也是在努力了。小五兒,你性子穩(wěn),又一向?qū)捜荻?,多容著他些,叫他也慢慢學(xué)一學(xué)這跟旁人的相處之道……”

    胤祺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忽然輕輕拉了康熙的手,迎上他的目光淺笑道:“皇阿瑪放心,大家在兒子心里頭都一樣是兄弟,兄弟又哪就有隔夜的仇呢?”

    “朕知道,你一向最是個心寬的?!笨滴醯匦α诵?,又寵溺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好了,不說這些個煩心事兒了——你一會兒陪朕下兩盤棋,然后就在朕這兒歇下吧。”

    滿人對圍棋的興趣不大,倒是頗喜歡象棋的殺伐快感,康熙縱然貴為一國之君,卻也難例于外。胤祺的象棋還是前世蹲胡同口跟那些個搖蒲扇的老大爺學(xué)的,都是些個馬后炮、巡河車的野路子,倒是每每能走出幾招別出心裁的路數(shù)來,康熙便也時常在繁忙之余拉著他殺上兩盤解悶兒。

    “皇阿瑪可是累了?”胤祺望著康熙眉宇間的疲色,擱下碗跪在他身后,不輕不重地替他一下下捶著背,又耐心地緩緩揉捏著他的雙肩:“阿瑪也莫要太辛勞了,到底還是身體要緊……”

    “朕不累——倒是看著你自打接了織造府,皺眉的時候可是比以往多了。”

    康熙淺笑著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攬著胤祺坐在了自個兒身邊:“萬事開頭難,總得這樣來上幾回,你也莫要太逼著自個兒了——這兩天朕一直琢磨著想給你找個幫手,你覺著敦復(fù)家的孩子可合適么?”

    “師兄?”胤祺訝然地應(yīng)了一句,竟是全然沒能想到康熙會把張廷玉給他幫忙,一時竟也不知是該應(yīng)下還是該推辭,“可是先生他畢竟尚在朝中為官,總要顧忌避諱些——”

    “誒,這個倒是無妨?!笨滴鯀s是輕笑著擺了擺手,顯然是在心中早已有了盤算,“官折子還由你看,只叫他去看草折子也就是了。他們家人都是一個模子里頭套出來的脾性,最是謹(jǐn)慎可靠、進退有度,從不越雷池一步。叫他給你幫忙,朕心里頭也覺著放心?!?/br>
    言罷,還不待胤祺回話,他卻是又忽然笑道:“你沒看出來么?敦復(fù)是特意培養(yǎng)他的這個二兒子走這良臣之道的——別看你們兩個學(xué)問差不多,這官場里頭的門道,他可比你懂得多太多了?!?/br>
    胤祺一時只覺頗有些訝異新奇,不由好奇道:“這為官之道——莫非還有專門兒打小培養(yǎng)的不成?”

    “什么事兒都有,做官當(dāng)然也一樣?!?/br>
    康熙笑著點了下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緩聲道:“敦復(fù)的長子早已入朝,卻是個讀書讀得失了靈氣的,雖有狀元之才,辦事卻最多不過是踏實認(rèn)真,無功無過罷了。后頭的兩個兒子都是老來子,廷玉那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朕就特意跟他提過——學(xué)問不必太精,只要能考得上便也足夠,用不著什么狀元探花的,叫他專心給朕教出個一等一的能做事的臣子來。那孩子的字,也是朕親自給他定下的,取得正是這‘衡臣’二字。”

    胤祺聽得有些出神,卻是忍不住打心底里油然生出些慨嘆來。原來這一位輔佐了康雍乾三朝,甚至配享太廟香火的曠世名臣,竟是在康熙殷殷期待之下,由張英一手照著這一等一的模子苦心教出來的。怪不得兄弟都是一朝狀元探花,唯有這一位張廷玉,明明是張家此代天賦最高的兒子,卻只是中了尋常進士,更是甫一中舉便被康熙親改了庶吉士,成了替皇上起草詔書參贊政事的一等近臣。

    “前朝遺留下來的科舉,考的不過是八股文,圣人言罷了……這樣學(xué)下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就算一日能得高中,又豈會知曉應(yīng)當(dāng)如何為官,如何為朝廷做實事?”

    康熙的語氣忽顯沉重,卻又驀地苦笑了一聲,微微搖頭輕嘆道:“朕心知這樣不好,卻無力更改,也不能更改——如今滿漢矛盾本就尚未徹底消弭,江南士子之心,朕也不敢就說已盡收了。若是此時再在恩科上有何動作,斷了那十年寒窗的學(xué)子們上進之路,只怕就真要被百姓指著脊梁叫罵了……”

    胤祺沒有出聲,只是雙手捧了杯茶奉給他??滴踅舆^杯子抿了一口,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今兒說的有些多了,你還小,倒也未必就非得急著懂得這些事兒——好了,不說了,這折子也回頭再批。來,陪朕下棋!”

    第62章 驚馬

    在熱河歇了一宿,次日清早,眾人便再度啟身,浩浩蕩蕩地往木蘭圍場去了。

    熱河行宮離木蘭圍場本就不算太遠(yuǎn),正好可趕在頭晌午到達??滴醯呐d致頗高,不僅鼓勵大臣阿哥們各自施展本領(lǐng)射取獵物,更允了收獲最佳者可賞黃馬褂一領(lǐng),余者也按收獲多少各可獲彩頭獎勵。

    秋狝本就是為了彰顯武力君威,自是群情振奮、軍容整肅。秋風(fēng)卷過大旗獵獵,南可見燕山群峰,北面是一望無際的壩上草原,叫人身處其間,竟也不由得平白生出幾分慷慨激昂之情來。圣訓(xùn)既畢,由康熙親自將第一聲鳴鏑箭射出,這一次的秋狝,便也算是正式的開始了。

    “稟主子,太子爺往西邊兒去了,大阿哥則是朝東走的。跟著太子爺和大阿哥的人數(shù)差不多,統(tǒng)共大概占了百官的六成,剩下的多是文官,三五成群地四處散下了。武官里頭只阿靈阿大人、鄂倫岱大人沒跟去,阿靈阿大人領(lǐng)著十阿哥,四處教他射獵呢,鄂倫岱大人——奴才也不知他是打算干什么去……”

    康熙在馬上聽著梁九功的回報,卻只是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放松地催著馬繼續(xù)向前:“阿靈阿是老十的親舅舅,他不看著誰看著?至于鄂倫岱那小子,都快把他爹氣得清理門戶了,這次大抵也是憋著勁兒想得那黃馬褂呢,不必管他——旁的阿哥們都如何了?”

    “三阿哥是跟著太子的,一塊兒往西去了。四阿哥和七阿哥走的是北面兒草場,八阿哥去了南邊兒林子,九阿哥年歲還小,又沒有人帶著,正跟張老大人逗趣兒說話呢……”

    “哦——小五兒可算沒把他那個弟弟捧在手心兒里?”康熙頗有些訝異地笑了一句,又不由好奇道:“對了,那臭小子又跑哪兒折騰誰去了,朕怎么沒聽你提起他?”

    “五阿哥——五阿哥哪兒也沒去,一直繞著獵場巡查防務(wù),說是繞一繞才安心……”

    梁九功快走了幾步,低聲應(yīng)了一句??滴踉据p松的笑意不由滯了一瞬,怔忡了片刻,才極輕地嘆了一聲:“朕能有這么個兒子,是朕的福報啊……走,咱們也繞一繞去,看看能不能打著什么大家伙!”

    ——

    且不說這木蘭圍場里頭熱熱鬧鬧的圍獵氣氛,胤祺領(lǐng)著貪狼看似悠閑地繞著四周轉(zhuǎn)圈,卻是暗地里打點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巡查著獵場周圍的守備軍事——那一日的紅光始終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雖然目前尚只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可那些個危機,卻也說不準(zhǔn)就潛伏在眼下的哪一片平靜之下。

    獵場里頭是不能進來太多外人的,故而胤祺也只帶了貪狼一個,打扮成了侍衛(wèi)的樣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頭護著,從不肯須臾離開半步。

    胤祺帶他來的時候就曾特意問過,這七星衛(wèi)中的七人專攻不同,尤以為首者最擅全局掌控。貪狼雖不過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卻早已深諳攻守防備之道,一路上也指出了不少守備紕漏松懈的地方,倒是幫上了不小的忙。

    二人騎著馬且走且停,正閑話兒著這木蘭圍場的事,卻忽然見著前頭遠(yuǎn)遠(yuǎn)奔回了兩匹快馬,竟是幾乎拼了命的架勢。胤祺認(rèn)出那兩人是索家的兩個孫子,正是這一回陪著太子過來的,如今卻這般狼狽地策馬狂奔,顯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雖一向懶得理會太子,可縱然只是為了康熙,這種時候卻也絕不能袖手旁觀。囑咐了貪狼在原地靜待,策馬迎上高聲喝道:“巴克,巴什!沒命地亂闖什么——太子在哪兒呢?”

    “五阿哥,太子的馬——馬驚了!”

    那兩兄弟一見著胤祺,忙滾下馬來,滿臉不知是汗是淚的撲在胤祺的馬前哭喊道:“太子心中煩悶,強行斥散了眾人,只叫我倆陪著,一味的策馬快跑……那馬不知怎的就跑得瘋了,怎么都停不下來,求五阿哥快快搭救太子!”

    胤祺一聽這話,心里頭便是一沉。他前世沒少拍過馬戲,深知這馬一旦驚了,上頭的人會有多危險。跳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腳蹬子倉促間是摘不下來的,要么是被顛下來拖在地上不知多遠(yuǎn),要么是跟著跑得過快的馬一塊兒被什么給絆倒,真有那背運的,甚至?xí)罨畋获R給壓死。再一看這兩兄弟狼狽驚惶的模樣,心頭就是一股子火氣竄了上來:“主子驚了馬,你們竟不知搭救只知道亂跑——真是一窩子的豬!”

    言罷,卻也再顧不上兩人,沖著一旁的貪狼高聲道:“走,追過去!”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有多大的火氣要撒,兩人一路策馬疾馳,竟是足足跑了半刻鐘都沒見人影。流云是大宛馬的種,天性最喜狂奔,自是越跑越覺興奮,可胤祺卻不曾這般往狠里跑過,只覺兩股間被磨得火辣辣的疼,體力也耗得極快,正茫然間,卻聽身旁貪狼忽然道:“主子快看,前頭確有一匹驚馬!”

    胤祺精神一振,挺身向前望去,果然見到前頭正有一匹棗紅馬正發(fā)狂般不住地狂奔踢踏。細(xì)看時見那馬上仍還坐著個人,周圍也有幾個御前侍衛(wèi)正小心翼翼地將那馬圈在了中間試圖救護,總算是低低松了口氣,又?jǐn)嗳坏溃骸柏澙?,我去頂住驚馬,你趁機救人!”

    這馬一旦驚了,邊兒上圍著多少人都是沒用的。傷了馬,人也可能連帶著受傷,只能靠著馬上的人足夠冷靜、騎術(shù)足夠老練——亦或是運氣足夠好,叫馬慢慢平復(fù)下來,才能算是正經(jīng)脫險的法子??裳矍斑@匹馬卻顯然是已徹底發(fā)了瘋,侍衛(wèi)們擔(dān)心貿(mào)然出手會不會反倒害了太子,自然無一人敢動,可若是這么僵持下去,卻也遲早是要出事兒的。

    眾人正是焦急無措間,忽然見著一道白云似的影子驟然掠過,竟是直奔那匹發(fā)狂的棗紅馬而去。流云長嘶一聲,繞到馬前擰身折返,竟毫無畏懼地徑直沖著那匹瘋馬飛奔過去。兩馬交錯各自人立而起,太子驚呼一聲被掀了下來,就見一個身形單薄的侍衛(wèi)忽然自后頭掠過眾人頭頂,單手?jǐn)堊×怂纳碜樱p腳在馬背上略一借力,就掠著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上。而那匹棗紅馬也被流云踏倒在地摔斷了脖子,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只是自口中不住地涌出大片白沫,顯然已死得透了。

    胤祺緊緊勒著馬韁穩(wěn)住身形,只覺心口不住狂跳,一時竟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勉強滑下馬背站穩(wěn),剛要過去說話,太子的原本驚懼未平的神色竟忽然顯出些暴戾來,竟是一鞭子狠狠抽了過去:“胤祺!你是要害死孤嗎!”

    他這一鞭子并沒能抽得下去——方才救了他的那個侍衛(wèi)忽然反肘抵在他背后,叫他的手臂不知怎的便忽然一陣酸麻,力道也跟著陡然一泄,另一頭的鞭梢便已被胤祺一把攥在了手里。

    胤祺攥著手中的鞭稍,胸口因方才的疾馳和驚險起伏不止,一雙眼睛卻是清冷淡然無喜無怒,只是靜靜望著面前的太子。四周原本倉促要跑過來救人的侍衛(wèi)們竟也一時怔住,紛紛停下了動作,半驚半懼地望著那個方才如神兵天降般的少年,一時竟是誰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一雙琉璃冰魄似的眼睛里頭,藏著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氣勢啊……

    簡直像是九霄之上的神祇,正淡漠地俯視如草芥般的愚昧眾生,無論是什么人,哪怕是堂堂當(dāng)朝太子,也半點都由不得他放在眼里。他們確是都私下里聽人傳過,說這一位五阿哥乃是佛界狻猊臨世,正是大慈悲大清凈的瑞獸,所以才什么利祿權(quán)欲都不能沾,輪過了這一世就得干干凈凈地回去的——可這菩薩低眉慈悲六道固然不假,金剛怒目的時候,卻也實在是叫人心驚rou跳得厲害……

    太子怔怔地望著那一雙眼睛,竟是沒來由的從心底里生出了nongnong的寒意,下意識退了半步,惱怒憤恨才一股腦兒的冒了上來:“你——”

    “胤礽!”

    人群外忽然傳來康熙略顯慍怒的聲音。眾人連忙撲倒在地請安,康熙卻是半點兒也不去理會旁人,上下細(xì)看了一番太子確無損傷,便快步過去將那個臉色幾乎慘白的兒子抱了起來。梁九功已在一旁呈上馬扎,康熙攬著胤祺坐下,輕輕替他揉著心口,終于還是忍不住皺了眉低聲道:“傻孩子,怎么就敢那么去攔,傷了自己怎么辦?”

    太子神色茫然了一瞬,他只道方才在自個兒最危急的時候,這個弟弟不僅不想法子幫他,還故意驚得他的馬人立而起,險些將他掀落下去??芍钡奖豢滴跻徽Z點明,又見方才那個救了他的小侍衛(wèi)也回到了胤祺身后,這才隱隱約約的意識到胤祺是在救他,一時卻也是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康熙望著太子的模樣,如何還不知道自個兒這個兒子的心思??纱藭r人多口雜,畢竟不是能多訓(xùn)誡的時候,便也只是輕嘆一聲道:“為君者,當(dāng)有識人之能,方不負(fù)忠義之心……梁九功,傳朕的口諭,就說五阿哥義勇雙全,勇救太子,當(dāng)為此番木蘭圍獵之首功——那黃馬褂,便賞了五阿哥罷。”

    “喳。”梁九功俯身應(yīng)了一句,快步向外傳諭去了??滴跻娯缝魇冀K不言語,神色也是懨懨的沒什么精神,摸了摸他的脈象,竟仍是細(xì)促無力難以平復(fù),心中更是擔(dān)憂不已。正要傳太醫(yī),黃天霸卻已分開人群快步走了過來,撈過自個兒這個小徒弟的腕子一摸,神色便沉了下來:“早說過你不可太過爆發(fā)自身的力道,這身子會撐不住,無端的去逞什么強?”

    胤祺只覺得這會兒緩了下來,身上乏得厲害不愿說話,只是垂下目光心虛地笑了笑??滴蹩粗廊粵]緩過來多少血色的面龐,忍不住擔(dān)憂道:“天霸,小五到底有沒有事?”

    對著康熙,黃天霸的面色總算緩和了些許,搖了搖頭道:“無妨,只是脫力罷了。他身子比別人弱些,內(nèi)力耗竭,自然比旁人更難受,靜靜地歇上一陣子,緩過來就不要緊了。”

    康熙微微頷首,竟是直接將胤祺抱了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走,朕送你回去歇著。”

    太子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個兒的皇阿瑪居然頭一次將目光始終停留在另一個兄弟的身上,只覺心中愈發(fā)憤懣難平,那隱約的一絲愧意也早已被徹底沖散,原本已漸漸消去了恨意卻悄然滋長了起來——明明他才是驚了馬險死還生的那一個!就算確實是他誤會了這個弟弟,皇阿瑪又何必當(dāng)著這么多人給他臉子看,叫他全然下不來臺?

    明明——以前,都不是這個樣兒的才對。

    明明是他這位皇阿瑪親口說過的,胤礽可以錯,但一國太子不能錯,所以無論他做錯了什么,闖了多大的簍子,都有人不辭辛勞地追著他收拾干凈。慢慢地,他自個兒也就習(xí)慣了,既然太子不能錯,那么他做的什么就都不是錯兒,無論他多無所顧忌,多蠻不講理,都永遠(yuǎn)只會是那些個被他狠狠踩在腳底下的兄弟、奴才們的錯。就像當(dāng)年,他險些把這個弟弟給打死,胤祺再見了他,也依然得笑著卑躬屈膝地說一句謝太子爺教誨……

    究竟是什么時候起,他竟慢慢習(xí)慣了朝這個當(dāng)年一只腳就可以踩死的弟弟低頭的?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皇阿瑪寵溺跟關(guān)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越來越少,反倒是更多了落在了這個死人脾氣的老五身上?!

    太子狠狠地攥著拳頭,仿佛全然聽不見身邊人的關(guān)切詢問,一雙眼睛竟已隱隱發(fā)紅。他忽然覺著自個兒實在太過可笑——干什么要巴巴兒地湊上去跟那個從里到外都叫他反感的弟弟處好關(guān)系?這人就是這樣,你才低了一分的頭,他就能踩到你脖頸上去!若不是他一直以來處處忍讓,老五又憑什么敢那么看著他,憑什么敢不挨他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