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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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見了?”貴妃一把扯住那宮女的頭發(fā),蒼白虛弱的臉上竟隱隱顯出了一絲猙獰,“她還活著……這個害得你險些又死了一次的人,兩年過去了,還好好的活著!這就是你的好阿瑪,疼你寵你的好阿瑪……” “娘娘今兒要是就為了說這些個話兒——要不胤祺就地給您哭上一場,您放我出去算了罷?!?/br> 胤祺臉上的笑意終于褪盡,眼里卻顯出隱隱不耐的冷色來。他甚至都懶得瞅一眼那個嚇得臉色慘白的宮女,緩緩?fù)χ绷松碜?,直視著前方淡淡道:“心意是給活人消受的,胤祺犯不上拿著自個兒的小命去試探皇阿瑪?shù)年P(guān)心,皇阿瑪也犯不著發(fā)作個無所謂的人來作勢哄兒子高興。胤祺生來是就個不詳?shù)臑?zāi)星,只知道是皇阿瑪替兒子治好了眼睛,日復(fù)一日地盯著兒子調(diào)理身子,幾乎能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護著,才叫胤祺能活蹦亂跳地長到這么大!” 他的話說到最后,語氣竟已漸漸激烈起來,不閃不避地盯著貴妃蒼白驚恐的雙目冷聲道:“胤祺記著的,是皇阿瑪親自把我從水里撈出來,幾乎是逼著太醫(yī)才保住我的命。是我挨打發(fā)了燒,皇阿瑪把我摟在懷里護了一宿,把那劉師傅交給我隨意發(fā)作,還特意給我找了個保命的師父。是這些年來無論多少人針對我,多少人想要這一條不值錢的命,我都不覺著害怕,因為我知道會有皇阿瑪護著——有皇阿瑪在,兒子就死不了!” 少年的聲音清朗凌厲,仿佛挾著千鈞之勢,叫人心神震蕩得幾乎難以應(yīng)聲。雖然仍是跪著的,可周身的那樣一份兒氣勢,竟仿佛是神祇一怒,雷動九天,叫這一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蟬,貴妃大口的喘著氣,竟是眼見著幾乎就要昏過去。 “世人不過如此……算計得失,貪心不足,卻早把這‘本分’二字拋在了腦后。做兒子的,本分就該是孝敬父母,做妻子的,本分就該是為丈夫持家,做臣下的,本分就該是為皇上分憂。連自個兒的事都未必能稱得上是做好了,哪兒來的臉面去掰扯著這一個少念著了什么,那一個又少疼惜了幾分?” 胤祺依然面無表情地跪在地上,語氣卻已漸漸轉(zhuǎn)為蒼涼。這一份蒼涼決不該是他這個年紀能有的,而是仿佛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風浪,看盡了太多的世事,一顆心早已疲憊不堪,這才會顯出這樣的蒼涼與倦怠來。任是誰聽了這樣的一段話,只怕心里都少不得像是被什么堵著似的難受。 貴妃顫抖著指向他,忽然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寢宮里頭立時亂作一團,胤祺卻依然靜靜地跪著,仿佛這一切都與他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 在一片紛亂的嘈雜聲中,他分明聽見了——門外那個從一開始就站在那里的人,終于像是脫力似的連退了幾步,呼吸越發(fā)的粗重哽咽,仿佛正從那緊咬著的齒縫里,不堪重負地泄出斷續(xù)破碎的低咽聲。 胤祺的心,也終于在這一刻,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第48章 秘辛 康熙一直站在那兒,胤祺自然打一開始就知道。 若是單單為了應(yīng)付貴妃,他寧可就地演一場純真少年被摧毀信仰的哭戲,然后盡快離開這里。何必又是組織臺詞又是調(diào)動氣勢的,非得耗心耗力地來上這么一出? 這些話原本就是說給康熙聽的,無論是為了誰好,他都必須想法子解開這個心結(jié)。他可還清清楚楚的記著,當初以為自個兒真會被淹死的時候,康熙所忽然爆發(fā)出來的強烈情緒——或許是因為兒時順治的冷漠殘忍,或許是由于視為親人的貴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亦或是……因為他的性命。 無論緣由究竟為何,那些情緒早已混成了糾纏著永遠無可彌補的愧疚遺憾,像是心魔一樣蟄伏在康熙的心底深處。一旦被刺激得爆發(fā)出來,就是一場足以毀天滅地的暴風驟雨。 或許在貴妃的眼里,那些事兒確實意味著關(guān)懷里的虛偽,疼愛中的瑕疵??伤褪莻€做兒子的,又不是在跟著康熙談戀愛,又何必矯情到這種“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給我解釋我不聽”的狗血程度?再說了——就算真是談戀愛,這年頭連后宮的嬪妃都懂得個君恩難負雨露均沾。也就這位從來都沒當過真貴妃的假娘娘,才會對著那位一國之君的情感,還有這么多不切實際的虛幻妄想。 不愿叫自個兒那單純的過分的師父被康熙拐了去,還不就是為了這重重宮鑾,巍巍紫禁,壓根就容不下什么“只得一心人”的美好幻想么?連愛情都這么麻煩,親情就更別指望了——他這位皇阿瑪連十五弟都快給他造出來了,兒子一抓一大把,他可不打算豁出去現(xiàn)在的安逸舒坦不要,為了那些個根本就不能說清楚的事兒,非得揪著康熙給他個什么說法。 貴妃雖然已無力地倒在了榻上,意識卻仍是清醒的。她的一雙眼緊緊地盯著仍跪在地上的胤祺,目光中竟隱隱閃動著殘忍瘋狂的快意:“好,好——怪不得他偏偏把你放在心上,你還真是他的好兒子……我卻要看看,你若是死在這里,他會不會為了你掉上一滴的眼淚!” “朕不會?!?/br> 身后忽然傳來了康熙平靜有力的聲音,胤祺下意識回過頭,還不及開口,就被一雙手臂穩(wěn)穩(wěn)地攙了起來——甚至還細心地替他撣去了雙膝上的灰塵,放輕了力道緩緩地揉了揉:“臭小子,朕都不舍得叫你跪這么久……當年的機靈勁兒都哪去了,就不知道自個兒站起來么?” 康熙一邊說著,一邊摟著胤祺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望著貴妃淡淡道:“朕不會為他掉一滴淚,因為只要朕還在一天,他就絕不會死。朕要他平安終老,要他安穩(wěn)一生,要他活到七老八十,有兒孫相伴,能縱情風流?!?/br> “他不會的……他是阿哥,是皇子……拼死了去奪那個位置,這是他的命……” 貴妃的話湮沒在一陣激烈的咳嗽中。她的身子早已破敗不堪,今日又三番五次的心神激蕩,生機早已如風中殘燭般飄搖??鹊搅俗詈螅故且豢谝豢诘赝鈬I著刺目的鮮血。 康熙的眼里閃過一抹激痛,卻依然只是靜靜地坐著,語氣清淡平緩,卻又仿佛絲毫容不得半點兒的質(zhì)疑。 “朕說他能,他就一定能。有不開眼的想要阻攔,殺了也就是了。” 說著,他淡漠的目光忽然落在先前那名喚良芷的宮女身上,又冷笑一聲道:“若是貴妃不提醒,朕倒險些忘了……你出去自個兒了結(jié)了罷,莫要臟了阿哥的眼睛?!?/br> 胤祺被康熙牢牢地禁錮在懷里,雖然康熙的聲音聽著仿佛平靜無波,他卻能覺察到那條護著他的手臂上微微的顫抖。背后的胸膛寬廣溫熱,叫他忽然想起了兩年前將他從水里一把撈出來的時候,那個人仿佛也是這樣緊緊地將他護在胸口——像是生怕只要一松手,就再也留不住這個兒子的性命。 他自個兒心里有數(shù),這兩年來,康熙對他確實是真心寵著的。一項接著一項的特權(quán),仿佛是不經(jīng)意間的各類賞賜,該給的都給了,甚至不該給的也給了不少——他心里頭其實明白得很,他這一位皇阿瑪,并不是不想做個好父親,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個好父親。 今生也罷,前世依然,有太多的人都是這樣。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失落了愛一個人的能力,明明真心實意的想要做好,可又總是本能的做出傷人的事來,于是一層的后悔疊著一層的遺憾。這么日復(fù)一日的活下去,也只是折磨著自己和身邊的人罷了。 他卻不是個非得靠著別人施舍的關(guān)心跟愛護,才能活得下去的人。 前世里他直到最后都是孤身一人,不是因為找不到,只不過是覺得實在沒這個必要而已。這人跟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對有些人來說,感情是活下去最重要的基石——就如這位貴妃娘娘,哪怕有上一點兒的瑕疵都難以忍受??蓪λ麃碚f,感情至多就是生存之余的一種調(diào)劑,什么真心真愛的,有這份兒心他就已經(jīng)夠知足的了,至于做得好不好夠不夠格,還真沒那么高標準嚴要求。 “朕知道——你心里恨朕?!?/br> 看著那個目如死灰的宮女拜謝了君恩踉蹌離開,康熙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口,忽然緩聲開口道:“你恨朕將你拘在這后宮之中,恨朕毀了你這一輩子,所以你一次都不肯叫朕碰你,甚至搶了個夭折的八格格叫朕難受……” “玄燁……你瘋了!”貴妃忽然凄聲嘶喊著,一雙眼里幾乎滴出血來,“你不該不知道……我根本不姓什么佟佳,我姓愛新覺羅,是大清的格格,是你的親jiejie!” “你不是?!?/br> 她的話被康熙忽然打斷,一時竟愕然地說不出話來。望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女子,康熙的神色仿佛帶了前所未有的疲倦,輕嘆了一聲道:“娶你入宮,是母后臨終的遺愿……朕答應(yīng)了母后,會叫你做我大清的皇后,會護著你一輩子,不叫任何人傷了你。你只道你的母妃也同為先皇妃子,便認定你與朕乃是同父所生,可你不知道——在姨母入宮之前,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了身孕?!?/br> 胤祺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盡力縮著身子叫自個兒的存在感再低一些——這兩個人實在是瘋了,當年他昏著,當了他的面吵也就罷了,現(xiàn)在他可還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呢,他這位皇阿瑪還不肯松開手。這到底是想要怎么著,莫非生怕他知道的不夠多? 到了這步田地,再勁爆的秘密也引不起他半點兒的興奮了,只想隨便找個地縫鉆進去,不再旁聽這些個根本不是他該聽的話,免得又給自個兒招來什么莫名其妙的災(zāi)禍,到時哭都沒處哭去。 貴妃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帕子已抹不凈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她卻也無心去管,只是任憑殷紅的血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你為什么……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朕何嘗不曾試圖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肯相信,還當朕是誆你。只聽了一句,便將朕不由分說給轟了出去……” 康熙苦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又極輕地嘆息了一聲:“你自己不肯相信,所以朕無論說什么,你都當朕是騙你。朕只好不再試著解釋,只盼著你自個兒想通。可這些年來你自個兒做了些什么,你與朕心里也都該是清楚的——朕能忍下這么多年,又如何忍不了這幾日?如今你既然總算肯聽得進去,想來也是已想開了……明日朕便傳旨,給你加封皇后吧?!?/br> 說罷,康熙竟是已不再多看貴妃一眼,抱著胤祺叫他自個兒站在地上,用力地牽住了他的手:“走吧,跟朕回去。” 胤祺乖巧地點了點頭,誰知剛一邁開步子,身上就忽然感到了一陣力不從心的虛弱,眼前的東西竟也變得有些模糊,竟是猛地向前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wěn)??滴醣凰麌樍艘惶?,匆忙半蹲下身摟住了他,急聲問道:“怎么了,可是腿傷著了?” 胤祺連忙搖了搖頭,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心下卻恨不得一頭找個地縫鉆進去——身上發(fā)軟手心冒汗,腳步虛浮四肢無力,這感覺他簡直不能更熟悉。前世劇組連著一天的趕進度顧不上吃飯,他就沒少有過這樣的感覺,這一世的這個身子雖然已錘煉得結(jié)實了不少,可畢竟本來就傷了底子,一旦消耗得過甚,依然遠比常人容易出問題得多。 剛才的那一場戲,在前世的分類里要被算進獨白大場面的范疇,從臺詞到表情,再到周身的氣勢,每一層細微的過度跟變化,都是半點兒容不得馬虎的。許多太過敬業(yè)的老演員,演一兩場這樣的戲幾乎都會虛脫過去,其消耗的體力自然可想而知。胤祺這些日子就不曾好好吃飯,今兒又餓了一天,緊接著又這么折騰了一通,被康熙抱著時倒還沒什么感覺,這剛一落到地上自個兒走路,就立馬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身上一陣接一陣地出著虛汗,被低血糖擊敗的五阿哥滿心抑郁地給自個兒上了柱香,挑起失了血色的唇想要對康熙說一句不必擔心,卻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半點兒的聲音,身子便無力地栽倒了下去。 在意識徹底陷入模糊之前,胤祺的心里依然是滿腔的抑郁跟悲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玄學(xué)的成分,兩年了,居然都兩年了,他還從沒清醒著離開過坤寧宮一次。 ——而且這一次,竟然,還、是、餓、暈、的。 第49章 祖宗 胤祺是在昭仁殿那間熟悉的臥房里頭醒來的。 本就是餓暈過去的,自然昏不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昏著的時候有人給他喂了吃的,現(xiàn)在倒是不覺得有多餓,只是仍有些頭暈,卻也全然算不上嚴重,自是比之前那般的情形要好得多了。 胤祺撐著身子爬起來,腦子里還在混混沌沌地想著暈過去前發(fā)生的事,就聽見一旁傳來康熙似笑非笑的磨牙聲:“你小子——可是越來越本事了啊……” “皇阿瑪——”胤祺一見他斜眤著自個兒的不善目光,背后下意識就是一緊,忙舉起雙手大聲道:“兒子就是餓的,絕沒有別的事兒!” “出息的你!” 幾乎是壓著他的話音兒,熟悉的爆栗已力道十足地落在了腦門上。理直氣壯家暴的大清皇帝狠狠盯著自個兒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語氣竟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還想有什么事兒!餓都能把自個兒餓昏過去,你還有什么干不出來?你這臭小子——是不是一天天的就尋思著怎么嚇唬朕呢!” 在承乾宮里頭,胤祺一聲不吭地就倒了下去,可著實把康熙嚇得不輕,第一反應(yīng)就是貴妃又對他使了什么陰狠的招數(shù)。暢春園太遠,火急火燎地把人帶回了昭仁殿傳太醫(yī)診治,誰知那老太醫(yī)一臉糾結(jié)的診了半天的脈,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通什么“氣虛體弱”、“燥火上行”,也不開方子,只說用羊奶熱熱的熬上一碗粥搗碎喂下去即可,倒叫個堂堂的一國之君臊的臉上微紅尷尬不已——折騰得這么唬人,險些就叫人以為又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合著這小祖宗原來就是給自個兒餓昏了! “兒子可冤枉死了……” 胤祺捂著腦袋心虛地小聲嘟囔了一句,跳下炕扒拉過桌子上的點心,挑出一塊兒來小口小口的咬著??滴跷Ⅴ玖嗣伎粗渣c兒東西費勁的樣子,又忍不住生出些擔憂來,抱著他坐回了炕上,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打疼了?不是朕說你,只要你師父一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飯,每日又要練功又要念書的,又如何能吃得消?你師父這些個日子要養(yǎng)傷,沒工夫管你,你就每日過來跟著朕用膳吧?!?/br> “這天兒也太熱了,兒子想吃也吃不下啊。”雖然能和康熙一塊兒用膳就意味著能有不少好吃的,可胤祺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兒子真不是不肯吃飯,可吃下的東西轉(zhuǎn)個圈兒就都吐出去了,還不是平白的糟蹋糧食……” 在這個世界呆了兩年,他依然沒能很好地適應(yīng)這沒有空調(diào)和電扇的夏天——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的毛病,這天兒只要一熱起來,他就沒有半點兒的食欲。前世就因為這個原因在片場暈倒了好幾次,到后來圈里的人都差不多習(xí)慣了,夏天開機的劇組只要有他在,一定把冰袋雪糕噴霧風扇藿香正氣水都給他齊齊的備好,下了戲回酒店更是空調(diào)大開暑意全消。哪像在這個還沒有被西方罪惡的工業(yè)社會入侵的古代,熱得半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受著,誠心誠意地祈禱趕緊下一場雨,好把那囂張的日頭趕緊給澆下去。 “朕也問過太醫(yī)了,說是你的肺脈有傷,故而畏寒怕熱。這夏日燥熱,火侵肺干如受火灼,長此以往,只怕難免要傷得更厲害?!?/br> 康熙一想起這事兒,卻也忍不住的有些犯頭疼。雖然胤祺現(xiàn)在確實是看不出半點兒病病歪歪的模樣,可他畢竟傷過根本,底子比之一般人要差得多,精心養(yǎng)著還怕養(yǎng)不好呢,自然不能就放任他這么下去:“要不——你先去避暑山莊住著,等入了秋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