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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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朕阻你呢?” 康熙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仿佛已徹底冷了下來,卻叫貴妃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近乎冷硬的面容:“你……” “朕只知道,若是沒有太皇太后,朕兩歲的時候就死在了宮外。若是沒有太皇太后,朕早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外臣嚼了干凈——若是沒有太皇太后,朕現(xiàn)在也許也會是你說的,一具枯骨,一捧灰燼?!?/br> 他始終在炕邊坐著,此刻卻忽然站了起來,一步步逼到貴妃面前,逼得她臉色蒼白地跌坐在椅子上,一字一頓地道:“太皇太后對朕之恩,朕三生三世也報答不盡。阿姊,你要報仇,朕的命撂在這兒隨你拿去,可你不該對祖母下手?!?/br> 說到這一句,他終于徹底將那個稱呼換回了明明白白的漢話——仿佛連他自己都為著這一個稱呼而微微一震,可剩下的話,依然說得冷硬又決絕。 胤祺的身體卻已近乎僵硬,不知冷汗還是捂出來的汗,早已將貼身的衣物浸了個濕透。 ——這兩尊大佛說這么機密的話,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挑個機密的地方,怎么就非得要在他耳朵邊兒上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萬一要是他沒睡著,甚至萬一康熙日后忽然懷疑他沒睡著,他不得被扔到煉丹爐里燒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穿越不到半個月,已在生死關(guān)來回打了兩個轉(zhuǎn)的五阿哥忽然感到了極度的心塞。 “你這孩子啊……不過為了這么點子事兒,就折騰得這樣天翻地覆,還真是隨了你那額娘的烈性兒。” 門外忽然傳來孝莊平靜的聲音,幾人的臉色俱是微變,康熙緊著走了幾步一把拉開門,梁九功正一臉悲壯地被捂著嘴按在地上,孝莊面色淡然地由蘇麻喇姑扶著,緩步邁過了那個頗有些礙事的門檻,在胤祺睡著的炕沿兒上坐下,細(xì)細(xì)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當(dāng)年的事兒,你要是真那么想弄清楚,來跟哀家問個清楚也就是了,又何必繞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呢?” 孝莊的目光只落在胤祺依舊蒼白的小臉上,憐愛地輕輕撫了兩下,語氣也輕緩得像是生怕將他驚醒:“你啊,也不仔細(xì)想想。那把火要真是哀家放的,怎么會饒你被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送出宮去,還養(yǎng)到了你們佟家老小的名下?” 貴妃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用力地?fù)u了搖頭,仿佛始終在恐懼著那另一個可能。孝莊卻像是半點兒都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似的,依然語氣清淡地繼續(xù)地說下去:“哀家今兒就和你說一句實話——那把火其實是你額娘放的,為了把她自個兒,還有她那個生性柔弱的jiejie一起燒死在深宮里頭。這樣一來,她們的三阿哥就會順理成章地過繼在哀家這兒,不會再有人記得他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脈,也不會有人再阻撓他登上那個位子。你們佟家的兒子,就能成為我大清的一國之君。” “祖母……” 康熙顫聲喚了一句,正要說話,蘇麻喇姑卻已將正熟睡著的胤祺小心地抱了起來,安靜地候在孝莊的身后。 “蘇麻喇姑——你這是做什么!”康熙尚未從驟然得知的殘酷真相中掙脫出來,卻本能的猜到孝莊這是要將胤祺帶走,急聲喚了一句便要阻攔。孝莊瞥了他一眼,語氣竟忽然顯出幾分冷淡來:“不過是救了哀家一次,卻不成想給這孩子招了這么大的災(zāi)禍?;噬喜幌『弊詡€兒的兒子,就叫哀家好好地養(yǎng)著也就是了,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折騰過來遭罪?總歸哀家也不是第一次養(yǎng)孩子了……” 話意未盡,她已起身向外走去。康熙怔怔立在原地,望著那三個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本已因胤祺的親近懂事而松快了不少的郁結(jié)仿佛再一次蔓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康熙急促地喘了兩口氣,猛地晃了晃才勉強扶著桌子站穩(wěn),蒼白的臉上卻忽然泛起一抹病態(tài)的潮紅,驀地俯身嘔了兩聲,掌心竟攤開了一片明晃晃的血跡。 “萬歲爺!”總算從地上掙扎起來的梁九功剛爬倒門邊,這一片血色就直直刺在了眼睛里,慌得不管不顧地一把撲了過去,連聲音都帶了幾分凄厲??滴鯀s只是抬手止了他的話頭,像是累得狠了似的閉了閉眼,低聲道:“朕能做出這種事來,和先帝……其實也沒差什么,是不是?” “主子這是說的什么話……”梁九功急得一腦門子官司,只想盡快把康熙請出這片是非之地。試探著往門外扶了一段兒,見康熙順著他的力道并無抗拒,那位貴妃娘娘也謝天謝地的沒再折騰,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定了定心神道:“阿哥自個兒都說了,要不是主子,他差點兒就死了……” “要不是朕,他又怎么會差點兒就死了?” 康熙低聲回了一句,忽然住了步子,怔忡地望了一陣凌亂堆在炕上的被子——就在沒多會兒前,那里還躺著他的兒子。那孩子依偎在他懷里跟他撒著嬌不肯喝藥,卻又小大人似的催著他換衣裳,那雙純真又透亮的眼睛刺得他心里直發(fā)疼。 那孩子……只怕根本就不知道,他全心全意信賴著的皇阿瑪,其實就是叫他險些丟了命的罪魁禍?zhǔn)琢T。 第11章 病根 “老祖宗,萬歲已在外頭守了三天了……” 孝莊不緊不慢地攪著碗里的藥,聞聲抬眼瞥了蘇麻喇姑一眼,眼里便帶了些從容又意味深長的笑意:“有什么話兒,直說也就是了,怎么連你都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了?” “奴婢不敢?!碧K麻喇姑笑著應(yīng)了一句,把手里的京八件撂在桌上,“實在是咱們這兒——咳,這東西都快擱不下了,老祖宗瞅著冷得差不多,也就放過萬歲爺這一次吧?!?/br> “你還真當(dāng)哀家是成心要冷著他?” 孝莊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把盛著藥的瓷碗撂在桌上,刻意提了幾分聲音道:“不給他長長記性,還真當(dāng)什么都牢牢掐在他手里頭呢?這人吶,做事兒總是得相信自個兒才行,可要是太信自個兒了,就早晚要壞事情——他這些年來,走得雖說波折不斷,可什么事兒終了卻總歸都能遂他的意,能借著后宮里頭的事兒敲打敲打他,總比讓他哪天在朝堂上摔跟頭,摔得頭破血流的好?!?/br> “老祖宗cao心得是?!碧K麻喇姑俯身應(yīng)了一句,又探身往拐角瞄了一眼。瞅著那斜斜的影子還頑固的立在角落,頗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只得繼續(xù)道:“可奴婢看著,萬歲爺這幾天也是真難受——貴妃娘娘闖下這么大的禍,主子提心吊膽地?fù)?dān)憂著老祖宗因此惱了他。這幾日又都沒能朝著阿哥的面兒,心里沒日沒夜地牽掛著……” “就闖下多大的禍了?”孝莊閑閑撩了下眼皮子,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宮中走了水,又沒傷著什么人,哀家也還好好地坐在這兒。阿哥是在她那兒受了些委屈,可再怎么也是掌管六宮的貴妃,看著哪個小的不順眼,找茬發(fā)落一番也是尋常事。確實是手下得重了些,可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錯處——說句見不得人的私話兒,那再怎么也是哀家的孫女,一時糊涂犯了點兒錯,總沒闖下大禍,稀里糊涂地過去也就算了?!?/br> 拐角立著的影子依然一動不動,蘇麻喇姑的眼里已帶了些無可奈何的笑意,只得繼續(xù)沒話找話道:“阿哥這幾日也一直叫著要皇阿瑪,老祖宗就算不心疼主子,也總心疼心疼阿哥吧……” “哀家就是太心疼他了?!毙⑶f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端了藥往屋里走去,“那孩子都燒了三天三夜了。哀家瞅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弱得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天天聽著他咳的撕心裂肺,哀家這心里都揪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叫他看了——” 話只說到一半兒,角落里的影子便已再按捺不住,大步地沖了進(jìn)來。 在孝莊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康熙的臉色不由尷尬了一瞬,卻仍是按捺不住滿腔的牽掛擔(dān)憂,快步走到孝莊身邊接下了那一碗藥:“祖母,小五他……” “燒了整整三天,今兒才退了燒,咳得什么都吃不下,你送的那些東西甜的齁死人,根本就不敢給他吃。”孝莊望著他到了門口反而緩下來的步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將他往屋里推了一把,“怎么,光聽哀家說就夠了——不進(jìn)去看看?” 康熙遲疑著向前邁了一步,竟忽然平白生出幾分情怯心虛來。正躊躇間,叫他心心念念著的那個孩子竟忽然打屋里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 眼見著是瘦了一大圈,衣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連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叫人心顫。小臉上沒有一點兒的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唯獨那一雙眼睛仍烏黑發(fā)亮,閃著驚喜又親昵的光芒,一頭就扎進(jìn)了康熙的懷里:“皇阿瑪!” 話音未落就是一陣急咳,胤祺虛弱地靠在康熙身上,嗆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卻仍神采飛揚地仰起頭道:“兒子……兒子看的著了!” 康熙怔了一怔,才忽然想起這十日之期竟已不知不覺間到了,忙將仍輕喘著的兒子一把抱了起來,仔細(xì)打量著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胤祺的樣貌生得清秀柔和,面龐顯然要更像他的母妃一些,可唯獨這一雙眼卻像極了康熙。雖然這幾日都燒得昏昏沉沉,可前些日子點燈熬油的突擊顯然頗具成效,一雙浸滿了笑意的眸子里精氣神凝而不散,若是不看那蒼白如紙的面色,單看這一雙清亮無比的眼睛,論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孩子竟是剛剛大病了一場。 “見個人就顯擺,看把你高興的?!毙⑶f嗔笑了一句,示意蘇麻喇姑取來了外衣替他披上,“剛好點兒就滿地的亂跑,還不快進(jìn)屋里頭去,留神著了風(fēng)?!?/br> 康熙如何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忙應(yīng)了一聲,將胤祺抱進(jìn)了屋去。窗子上的雕版早被撤了下來,這一間小屋也跟著亮堂了不少,他這還是頭一次到這個兒子的住處,仔細(xì)打量了一圈,見著果然是用心布置的,心下對孝莊更是感懷備至:“叫祖母費心了?!?/br> “這孩子心事重,從來都乖巧得要命,又最會疼人,可比皇上當(dāng)年要懂事得多了,哀家一直很喜歡他?!毙⑶f故意說笑了一句,見著康熙眼里也總算見了些笑模樣,這才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又淡淡笑道:“雖說連著遭逢兩場大難,可哀家瞅著他反倒放開了不少,這些日子也知道撒嬌了,身上活氣兒也足了,叫人看著都覺得心里歡喜?!?/br> 胤祺在心里無聲地膜拜著老祖宗的說話功力,暗道這才是后宮的正確打開方式——他自然知道孝莊說這話的用意。康熙正是在那一場大火之后才開始關(guān)注他的,不過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將一個因為不得父母關(guān)注而始終乖巧又內(nèi)向,日日謹(jǐn)慎生怕行錯一步路做錯一件事,卻又在被父親所疼愛之后漸漸打開心扉的純真稚童的形象勾勒得像模像樣。雖說只他自己心中清楚這一切明明是換魂之故,可這一句話,卻只能永遠(yuǎn)爛在他心里頭了。 曾經(jīng)的那個五阿哥,顯然也無疑是個好孩子,不然又怎么會拼出性命去救孝莊——可問題只怕也就出在這性子實在是太好了。單看史書上那幾個字的評價“心性甚善,為人淳厚”,就知道這一位皇子得多與世無爭,才能在這么一群爭得烏眼兒雞似的兄弟里超然世外。明明在康熙爺親征葛爾丹的時候得領(lǐng)正黃旗,說明將才顯然是一頂一的,又曾數(shù)次在康熙無暇分身時協(xié)理政務(wù),這政才無疑也絕不比其他皇子差,可偏偏九王奪嫡這么熱鬧,他的親弟弟九阿哥胤禟也在其中,卻沒有他半點兒的影子,就這么無聲無息地熬到了雍正朝,終于被那個不省心的弟弟連累著,在雍正的戒備與提防中勉強得了個英年早逝的善終。 這么過一輩子其實也不算壞,卻絕不是他想要的。 他自然不打算奪嫡,更是根本不想去爭什么皇位,他只想把日子過得更舒服一點兒,能安安生生的當(dāng)他的閑散王爺,至少表面上其樂融融地把這一輩子過完。 前世沒演完的那一部戲始終給他無聲地敲著警鐘,他看著劇本里的胤祺一次又一次地默默承受著康熙的忽視與冷落,明明都是阿哥皇子,可得的賞賜永遠(yuǎn)是兄弟們剩下的,去的地方永遠(yuǎn)是兄弟們不稀罕的,接的差事永遠(yuǎn)是最不起眼也最瑣碎繁雜的——不是康熙厭惡他,而是他連被康熙厭惡的級別都不到,他只是一個最普通又最好使喚的皇子,隱沒在兄弟們的光彩之后,被他的父皇遺忘得一干二凈。 他從來都不是個多有野心的人,卻也不愿在這樣的夾縫中掙扎求存。前世曾經(jīng)鬧到身敗名裂千夫所指的地步,他都能重新在風(fēng)云變幻的娛樂圈里重新站穩(wěn)腳跟,一步步混的左右逢源風(fēng)生水起,如今不過是把都市劇換了古裝劇的布景,他顯然也一樣能演得下去。 “老五,老五?” 康熙連喚了兩聲,見胤祺終于回過神似的望向他,這才略松了口氣。剛不過是和孝莊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這孩子就仿佛又有些恍惚昏沉,自然叫他心中忍不住擔(dān)憂忐忑:“可叫太醫(yī)看過了,會不會傷到根本?” “水火無情,一遭都夠人受的,又何況連著兩回呢?”孝莊臉上的笑意也淡去了,摸了摸胤祺瘦得有些發(fā)尖的小臉,望著那一雙仍有些懵懂的眼睛,輕嘆了一聲道:“太醫(yī)說這已是傷了肺脈。若精心調(diào)養(yǎng)著,倒也總不會有損壽命,可每逢季節(jié)交替,卻要比常人更易起病,更忌諱受寒熬夜,辛勞郁結(jié)……” 她話說到一半,望著康熙越發(fā)黯淡愧疚的神色,卻又忽然話頭一轉(zhuǎn)道:“可也幸好這是個富貴病。只要日日好生養(yǎng)著,叫他這一輩子太太平平的,不cao心不傷心,也能活得長久。平日里不過是咳嗽上兩聲,總歸不礙什么大事的?!?/br> 胤祺也是頭一次親耳聽著自個兒的身體狀況。他記著前世里曾聽一個編劇說過,古時候的太醫(yī)都是發(fā)狠了把病往重里說,這樣治不好也總不是大罪過,治好了更是大功勞。安在他身上的這一套說辭只怕也是其類,不過是掉進(jìn)水里得了一次肺炎罷了,雖說在這沒有抗生素的古代,只怕確實是要落下些病根兒,可也絕不至這么嚴(yán)重的地步。若真是半點兒的心都不能cao,半點兒的累都不準(zhǔn)受,他只怕早就被打包送到廟里去青燈古佛四大皆空了。 可眼下這一套說法,卻又偏偏正合了他的意——這樣的一副身子骨顯然絕了他于那個位置的可能,想來也不會再有人非要無聊到針對他。只要看準(zhǔn)了那個還沒長大的小九,使點兒勁把他掰到四爺黨去,快快活活太太平平的當(dāng)一位盛世王爺?shù)倪h(yuǎn)大理想還是很有可能實現(xiàn)的。 剛得知自己傷了根本的五阿哥心情大好,揚起懵懂又純真的笑臉,迎上康熙難掩愧疚的沉重注視:“皇阿瑪放心,兒子回頭就跟侍衛(wèi)大哥學(xué)功夫,把身子練得壯壯的,肯定就不容易生什么病了! 第12章 諳達(dá) 不知是不是托這一句話的福,總之——在胤祺來得及后悔之前,他的習(xí)武生涯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開始了。 康熙一來是確實覺著他這話有幾分道理,二來也是這個兒子的眼神給他了一種“精華內(nèi)斂、天資卓絕”的錯覺,把侍衛(wèi)軍連著一水兒的武將世家梳理了一遍,偏偏哪個都不放心,最后還是把身邊的一等侍衛(wèi),明珠家里的那個才華橫溢的兒子拎了出來。 總算從沒完沒了的藥湯里掙扎出來,剛得到這個消息的胤祺,就把才倒進(jìn)嘴里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 小太監(jiān)來喜早就回了他身邊兒伺候,猝不及防地被噴了一臉的水,茫然又委屈地抹了把臉道:“阿哥,您這是怎么了——奴才這幾天也沒闖什么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