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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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應(yīng)該?!鼻卦吕蕛墒殖诳诖镒叩梅浅t灑,非常不軍官,“我現(xiàn)在是家主呀,實業(yè)、銀行帳戶、各種宴會和相關(guān)的事情都需要我出面才可以辦妥?!?/br> 盧立本等著他的那個“但是”。 “但是江揚這里走不開?!鼻卦吕收勂鹫?jīng)事的時候還是很有正經(jīng)樣子的,“只少這兩年,他需要多幾個能推心置腹的人?!?/br> 盧立本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就一路無話。兩人并肩往回走,準(zhǔn)備開車上山,地鼠拖著沒成熟的小絲瓜吃力地跑過便道卻卡在洞xue門口,秦月朗還去戳了一指頭,被盧立本笑了半天。他喜歡的生活就在這么霸道任性出人意料的一個吻里翩然來臨了,盧立本坦誠地陪在身邊,哭了笑了有人知道,疼了暖了自己知道,世界怎么在瞬間就無比絢爛呢? 而盧立本也覺得扔掉了所有束縛。所謂的世俗的愛,不倫的愛,他不敢要的愛和得不到的愛,都和著小口的血腥吞進肚子里,身邊有一個人的感覺很好,尤其是他們幾乎已經(jīng)相愛了一輩子。 但是就有一個電話生來就注定要用于打擾這種令人感動的。秦月朗剛接起來,就聽見爆炸的聲音——最近一段時間經(jīng)常像一枚炸彈一樣的江揚自己引爆——“怎么可以在演習(xí)時間里闖到場地中去?嗯?秦!副!參!” 憨厚的親衛(wèi)隊長也笑出聲來,秦月朗干脆掛了電話,還叛逆的卸掉電池和SIM卡,看小外甥敢不敢開飛機來轟炸他。兩人鉆進車里,直直開過剛才拼命比賽吐櫻桃核的地方向北前進。他們跑累了,吳小京提供的吃爆炒小公雞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立刻預(yù)定,立刻實施。 生命里就是有這么多不得不辦的事情,比如愛情,拖得再長再久,該開始和該結(jié)束的都不會錯過。秦月朗喜歡這種當(dāng)即立斷、說風(fēng)就是雨的做法,至少不會錯過當(dāng)下的東西。而活著的時候,昨天總是后悔,明天總是憧憬,也就是當(dāng)下還值得珍惜。 一只強壯的工蟻看著兩人吐在草叢里的櫻桃核,肯定地點了點頭,扛起它,邁動腿腳,飛快遠去。 問情 在林硯臣家所在的城市逗留的第四天,凌寒終于沉不住氣了:“要不,換到我家試試?” 林硯臣苦惱地狂抓自己頭發(fā):“我怕你爹比你怕我爹還多?!?/br> “我不怕你爹,是你爹怕我?!绷韬瘩g。 林硯臣躺在賓館的小床上仰望天花板:“說來老大也真是神奇,怎么就做到了呢?”凌寒撕開一袋薯片站在窗口嚼著:“江揚這個生物有奇怪的磁場,咱不能沒出息地跟他比,說吧,是繼續(xù)攻堅還是轉(zhuǎn)戰(zhàn)首都?”林硯臣一時間難以抉擇,凌寒的目光停留在路對面一個打電話的人身上幾秒鐘,忽然說:“繼續(xù)攻堅?!?/br> 防御期以后,攻堅戰(zhàn)轉(zhuǎn)入正式對敵的主動出擊,第一撥攻勢的名字叫“送情人回家”,目的是博取進林硯臣家門的機會。凌寒每天晚上都和林硯臣一起走到家門口,無論誰開門,都友好地后退一步,說再見,向后轉(zhuǎn),齊步走。林硯臣簡直要郁卒,有天晚上,林mama終于受不了整天把客人關(guān)在門外這件事,在習(xí)慣性地關(guān)上了門以后又打開,在走廊里一跺腳——廊頂燈亮起來,凌寒頭也沒回地往外走著?!靶『??!绷謒ama追出去,拉住他的手,“來,跟阿姨說說話?!?/br> 就這樣,凌寒在第六天晚上終于成功坐在了林家的沙發(fā)上。習(xí)慣了深宅大院和寬闊格局的樓房,林硯臣家顯得有點兒擁擠和狹小,但是非常整潔,東西有條不紊地擺放在該在的地方,每個凳子上都系著一個自家用碎布拼花做的墊子,洗得有點兒發(fā)白,但干干凈凈。林mama拿了兩只一模一樣的瓷杯子出來——凌寒很感激,這是當(dāng)自家人的表現(xiàn),如果待客,應(yīng)該是兩只紙杯子——里面是速溶咖啡,一杯給兒子,一杯給兒子的情人。凌寒小聲道謝,又問:“叔叔是睡了嗎?” “你甭理他!”林mama往臥室瞥了一眼,“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病!” 林硯臣嘿嘿地笑,放下杯子去廚房,嘩啦啦水響。凌寒抿了一口咖啡,超市的速溶款,糖很多,但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喝咖啡呢?為這份溫暖的飲料,凌寒有點兒臉紅:“阿姨,給您添麻煩了?!狈瓉砀踩ィ粫f這么幾句話,有些想好的海誓山盟根本不好意思說出口,甚至,凌寒都不知道聊天的下一個話題是什么,除了林硯臣,他對這個家一無所知,而第一次上門,要提的事情就是“我想和您兒子結(jié)婚”,實在太荒唐了。林硯臣端著一盤葡萄出來,林mama剪了半串最大的給凌寒,然后說了一句話。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凌寒才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也許人的一輩子里沒有哪句話可以被天長地久地記住,但是總有一些句子會在你人生得意失意痛苦歡樂的頂峰時刻忽然涌上心頭。甚至,都忘了是誰在哪兒為什么說了這句話,但它確確實實從心里蹦跶出來,鬼使神差地符合當(dāng)下情景,它有長長的觸手,輕而易舉就到碰到了心里最容易覺得難過又甜蜜的那個角落。 林mama只是說:“你們倆要好好地在一起一輩子?!?/br> 林硯臣忽然開始哭。有那么幾秒,凌寒甚至想說,拜托,又不是大閨女上花轎之前的時刻,你堂堂一個師長,可不可以不要這么丟臉?但是林硯臣哭得真是很傷心,就好像馬上遠渡重洋不能在身邊盡孝一樣,凌寒都被他感染地有點兒鼻子酸,酸了一會兒就恍悟:到底哭什么呢? 林mama抱著兒子的頭使勁兒揉,給他紙巾,林硯臣把眼淚全擦在自己mama身上,大男人一個,此時像個孩子。林mama說:“好了好了,我都不委屈,你哭個屁。”畢竟是真男子漢,林硯臣的痛哭高密度地持續(xù)了幾分鐘就徹底停止了,這種情感宣泄向來很快,一旦結(jié)束之后,人會有短暫的大腦缺氧——只缺一點點兒,剛好足夠大腦恢復(fù)到正常思維水平的一點點兒。凌寒早就知道這個常識,認定了剛痛哭過的人的話不能全信或者干脆不要信最好,但聽完林硯臣的下一句,依舊氣得皺眉。 林硯臣說:“媽,對不起,不能讓你抱孫子。爺爺那兒也沒法交代,我爸就是獨子來著。要是你們倆接受不了,我還是找個姑娘吧。”凌寒強忍著不去抽他,終于知道“忍氣吞聲”這個成語是極度虐心的。不過林mama替他做到了,就像億萬個標(biāo)準(zhǔn)mama一樣,她揚起手就一巴掌摑在兒子背上,特種兵兒子被捶得向前一栽,準(zhǔn)準(zhǔn)倒在她懷里又被拎起領(lǐng)子:“你敢對不起小寒!” 這一巴掌供給了大腦所必需的氧氣。飛豹師師長的思考系統(tǒng)重新開始正常的夜間工作,林硯臣搓搓臉,按照異國禮儀給了mama一個面頰吻,然后向后一指:“那邊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一個低而啞的聲音冒出來,凌寒站起來了,林硯臣也站起來,只有林mama怒目相向:“你不是睡死了嗎?” 林硯臣爸爸顯然有點兒下不來臺,只能扭頭走進廁所里。凌寒動嘴形埋怨林硯臣:叫你哭!林硯臣更委屈,正要說話,凌寒站起來,小聲示意要走,林mama把葡萄裝進塑料袋里給他拎著,送到門口,林硯臣說:“我送他回去?!绷韬α耍骸叭缓笪以偎湍慊貋韱??” “到哪兒去???”廁所里一陣沖水聲,伴著林爹的高聲提問。凌寒轉(zhuǎn)身:“打擾您休息了,我這就回去?!?/br> 林爸爸披著外罩,里面穿了大褲衩大背心,忽然就沒有那天追到賓館的兇巴巴,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父親了?!敖稚隙紱]人了,四處跑什么?”他走過來揚手關(guān)門,就像那天把凌寒關(guān)在門外一樣,快準(zhǔn)狠,然后指指沙發(fā):“坐。剛才你哭什么呢?” 林硯臣舉手:“我哭的?!?/br> 林爸爸瞪他:“你哭什么呢?” 林硯臣苦笑:“覺得挺對不起你們的……我是說,我和小寒結(jié)婚的話?!?/br> “我同意你們倆結(jié)婚了?想得真遠?!绷职职贮c燃一根煙,吸了一口,重新打量凌寒。和兒子同齡的年輕人,清爽利索的襯衣和牛仔褲,袖子卷到肘關(guān)節(jié)以上,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很安靜,眼睛里卻有驕傲的光彩,相信他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獨當(dāng)一面。“你是特工?” “現(xiàn)在不是了?!绷韬⑿Γ拔野职质菄膊块L?!?/br> “高干子弟?!睙熓R话?,林爸爸把它掐滅。有時候男人抽煙不是需要而是習(xí)慣,沒有煙就不會思考的人很多,離開煙就不能掩飾自己情緒的也很多,林爸爸就是一個。凌寒確定,對方在緊張。“你也看見了,我們家就是工薪水平,林硯臣也很會惹事?!痹捓镌捠钦f,丑小鴨和白天鵝的搭配只有童話故事里才有,但并不是每個童話都可以拿來憧憬。 凌寒點頭:“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過的?!?/br> “深思個什么?兩個小娃,你們深思的都是小說……”話沒說完,林mama已經(jīng)暴跳如雷:“你不小說,你會寫小說嗎?你寫了他們倆看嗎?小寒怎么你了?”林硯臣把mama拉到一邊,林爸爸坐在凌寒身邊:“你們家什么意見?” “爸媽還不知道,”凌寒實話實說,“我會帶硯臣回去,就像現(xiàn)在一樣?!?/br> “你覺得我們家因為不是國安部,就好答應(yīng)是吧?” “不是,因為我愛硯臣,即使我們家不答應(yīng),也要在一起?!?/br> 林爸爸想了一想,敲敲桌子,林硯臣扭頭:“爸叫我?” 四個人湊在一起,聽一個決定。林硯臣想好了,如果他爹說不行,他就拉著凌寒立刻出門,蹲在民政局門口,對方一上班就登記。如果他爹提條件,就統(tǒng)統(tǒng)不答應(yīng)??墒沁@樣說來,他回來是干嘛的?分明可以先煮熟飯再請客,等爸媽落座,飯都盛好了,不吃不行。凌寒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但是林硯臣第一次忽視其中的含義。他們倆在擬真作戰(zhàn)的時候,經(jīng)常在指揮部和視頻里互相交換類似的眼神,禁止、同意、高興、緊急,到了決定自己人生大事的關(guān)頭,林硯臣深呼吸,等答案。 林爸爸想了想說:“他們家如果同意,你們就在一起。” 凌寒呼吸停滯:好精明的林爸爸! 林硯臣憤然:“那就是說你同意了?” “不同意!”林爸爸狠狠瞪:“我是說他們家同意了,我才同意?!?/br> “有點兒自主意識啊,爸,”林硯臣沮喪地低下頭,“聽人家的算什么本事?” 林mama跟凌寒說:“沒事兒,你們家不同意,阿姨去跟你媽說?!?/br> 林爸爸披好衣服站起來:“你兒子跟男人結(jié)婚,就值得你這么支持?” “我兒子高興,我也高興!”林mama已經(jīng)決定了,才不要跟自家老頭睡,今天就在客廳過夜。 凌寒站起來:“阿姨,我真的要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