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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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邊境山脈里,兩支江揚的嫡系部隊分享了對方的食物,本來陌生的兩隊兵很快就熟悉起來,并且在步行40分鍾後找到了一處水源,把這場江揚主導的鬧劇變成了野營。 蘇朝宇一直十分生氣,當著凌寒的面大罵江揚,警衛(wèi)大隊長坐在石塊上無奈地堵起了耳朵,指責卻還是清晰地飄進來。 “開玩笑,給我們啞巴彈?你們是荷彈的,萬一真的開槍怎麼辦?”蘇朝宇踹一塊石頭。 “那個,我說……”凌寒努力安撫發(fā)飆的少校班長,“我們彈藥不多,凌晨的時候收到指揮部的演習通訊,我已經(jīng)下令不能開槍……”說著連續(xù)拆開六支配槍給蘇朝宇看──彈夾里都是空的。 “他就是瞎指揮!”蘇朝宇根本不理,指著基地的方向吼,相當憤憤。 “那就是完全不把我們當正經(jīng)!可恨!今天是大比武!”蘇朝宇沖凌寒吼,試圖讓他站到自己的陣營里來。凌寒沈默地用手指堵住耳朵。 “這就是徹徹底底的惡性玩笑,我不喜歡!”蘇朝宇把軍帽砸在地上。 所有的兵都遠離了這個失控的海藍色颶風,同時對巋然不動還面帶微笑的凌寒投以了極大的敬佩。如果不是有烤山雞吃,蘇朝宇還會把憤怒轉(zhuǎn)移到周遭可以轉(zhuǎn)移的任何地方去,他撕了半只遞給凌寒:“你怎麼比程亦涵脾氣還好?” 凌寒眨眨眼睛:“你難道不想想,江揚為什麼騙你?!?/br> 蘇朝宇吃雞,眼冒兇光,軟骨嚼得哢哢作響,活像一匹小狼。 “今天飛豹團大比武,除了你和你的五班以外,能贏的是誰?”凌寒問。 “毫無疑問,羅燦?!碧K朝宇說完以後突然停止了咀嚼,三下兩下吞咽,然後大聲問:“為什麼?” 凌寒掏出電話遞給他。蘇朝宇接過來撥號,手指卻頓了頓。他把手機還給凌寒,用溫文的姿勢吃完了烤雞,擦擦嘴,擦擦手,用自己的內(nèi)網(wǎng)通訊設備到最近的軍事單位,要了兩輛車來接。凌寒覺出了一點不對頭,趕緊站起來勸:“江揚做事有分寸,調(diào)開你,只是為了讓第四軍那邊少些口舌。再說,維和不過是禮儀性,沒事。” 蘇朝宇靜靜聽著,兩隊士兵的喧鬧忽遠忽近。他忽然抄起自己的通訊設備,用盡全力擲出去,凌寒揚眉的瞬間,耳邊已經(jīng)響起來了震蕩山谷的長呼:“江揚──你這個混蛋!” 群鳥驚飛,山雞遁逃。 若不是凌寒動作快,蘇朝宇一定會把車子直接開到基地指揮中心去,在車子停穩(wěn)在辦公樓前的一瞬間就沖出去,放倒警衛(wèi),扒開電梯門,直直沖進江揚的辦公室里。凌寒親自開車,先回距離較近的飛豹團團部,他一直從後視鏡仔細觀察蘇朝宇──那雙美麗的藍眼睛里有血絲,疲憊而急迫。 “放置這些刷卡機器就是浪費!”蘇朝宇憤憤地咒罵著,凌寒從自己口袋里摸出卡刷過了,又伸手摸了蘇朝宇的去刷。倆警衛(wèi)面面相覷,海藍色頭發(fā)的少校班長就一路拖著盡力保持形象的國安部長的兒子,真的強行擠進了電梯。 大幸的是,這不是江揚的辦公室。林硯臣在大辦公椅里轉(zhuǎn)了一圈:“回來了?” “我要打電話?!碧K朝宇抓過桌上電話,對林硯臣吼。 “不用了?!毕騺硖幨吕潇o的飛豹團老大此刻顯得更加鎮(zhèn)定,從諸多紙張里選了一張拈起來擋住臉:“內(nèi)部比武第一名?!?/br> 蘇朝宇倒是沒有繼續(xù)抓狂,無奈地拿過成績看了看,羅燦的各個單項都是頂尖,盡管有兩個第三,但是總積分把第二名遠遠甩開,選他帶領小隊參與維和實在無可非議。 “我的預感是,別時容易見時難。”蘇朝宇坐進沙發(fā)里以後,凌寒終於松了一口氣,主人般地奔向林硯臣的飲水機。 林硯臣聳肩:“不會,有個紙面協(xié)議,培訓期是4個整周,按照7天計算,到期之後會開始迪卡斯的維和行動,為期6個月,到期第一批維和人員必須在30天內(nèi)撤回,根據(jù)上下議院的決策再決定是否派遣第二批。你覺得老大會答應羅燦再去一次嗎?” “他自然不敢……”蘇朝宇思忖了一下,“我只是預感而已。誰都知道,任何事情都有無數(shù)種可能……” “誰都知道,‘預感’這個詞在老大那里,從來都不算數(shù)?!绷殖幊监ㄖХ葥屃颂K朝宇一句話。 聽見這個名字,蘇朝宇氣不打一處來:“準假,我找他去,在基地?” “亦涵打過電話,說下班後江揚會過來,他要先送走那些第四軍來參觀比武的大叔們……”凌寒弄好咖啡,順手打開林硯臣新買的筆記本打游戲,“聽說你曾經(jīng)有沖著江揚吼一夜的事跡,於是,我們偉大的指揮官……”他漸漸分神到屏幕上的小人身上,“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拒絕接聽任何來自你的電話……順便說,羅燦他們後天早晨走,今晚歡送會,此次任務最少持續(xù)7個月,你不去……”話音未落,蘇朝宇已經(jīng)沖出去。 林硯臣點點頭,賞析了一陣子凌寒靈巧的動作邊去做咖啡:“你這個緩沖的方法很好,我快被他吵死了?!?/br> 凌寒頭也沒回,恨恨地咬牙:“我已經(jīng)被吵死了?!?/br> 夕陽西下,飛豹團的大cao場上,輪值的士兵正在打掃賽後的場地,收起寫有“扎實勇猛,保障有力”的條幅,把比賽用的器材查點入庫,得勝的士兵們在食堂聚餐,大喇叭里反復放著高亢的軍歌,簡直像節(jié)日慶典一樣。 蘇朝宇去陪了羅燦他們一陣子,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相當混亂,於是他約了羅燦明早細談,自己回林硯臣的辦公室里坐著,手邊是兩罐喝空了的啤酒,前世界冠軍的臉色相當難看。凌寒還有公務,已經(jīng)先回了自己的防區(qū),林硯臣坐在辦公桌的另一側(cè),檢視批閱著關於此次任務的相關文件。房間里的氣氛相當沈默壓抑,最後畫家撓了撓頭放下手里的文件,說:“咱們談談,兄弟?!?/br> 蘇朝宇砰地拉開一罐啤酒,對林硯臣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灌了一大口。 林硯臣從抽屜里找到一袋真空包裝的牛rou干,一袋油浸蘑菇,他把它們倒在碟子里,端著坐到蘇朝宇對面放下,自己卻只喝咖啡。 “老大說他一會兒過來,所以……”林硯臣看著那一排啤酒罐,搖了搖頭,笑,“算了,我看他也不會追究,我們說正經(jīng)事?!?/br> “羅燦不適合。”蘇朝宇寶石般的藍眼睛在半明半暗的黃昏里閃閃發(fā)光,“他個性太強,愛恨分明,以前讀書的時候,連教導主任都被他嗆出眼淚來的。” “沙主任?‘雌雄雙煞’中的那個?”同樣出身帝國軍校的林硯臣立刻在頭腦中勾勒出了那個不茍言笑的小老太太的形象,四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永遠穿著一絲不茍的軍服,拎著長長的教鞭守在教學樓門口的主路上,對於任何違紀現(xiàn)象嚴懲不殆。林硯臣和凌寒曾經(jīng)因為宿舍的衛(wèi)生問題被她訓斥過多次,甚至被罰站在樓道的垃圾桶旁邊幾個小時,相當丟臉。 蘇朝宇點頭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那種凝重的神情:“嗯,羅燦就跟孫悟空似的,不知道害怕,非常樂觀也非常執(zhí)著,對待他討厭的人,非常記仇而且不留情面,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外交官。換句話說,他不可控?!?/br> “這種描述聽起來更像是說你自己?!绷殖幊加没问幍姆绞綋u勻杯子里的奶油,笑。 “不?!碧K朝宇端著啤酒喝了一口,翹著腿望著窗外,夕陽幾乎已經(jīng)完全落下,只剩下半天火燒般的紅云,金紅色的光芒映在他的藍眼睛里,使他顯得相當溫柔,“我第一次見到羅燦的時候,就覺得他像我弟弟,親弟弟。每次看到他,我就會不自覺地想,如果暮宇沒有失蹤,如果他在家里長大,那他一定就是羅燦這個樣子,激烈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會讓他喜歡的人感到溫暖,而讓他恨的人感到恐懼?!?/br> 9 別離 “現(xiàn)在暮宇已經(jīng)回來了。”林硯臣心里一動,隱隱覺得不安。 “我愛暮宇,但這并不代表我會收回對羅燦的感情,他從小沒有父母,跟奶奶相依為命,吃了不少苦,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過幸福的生活?!碧K朝宇喝著酒幽幽地說,“這輩子他就是我親弟弟。誰敢動他,我一樣會拼命的?!?/br> 林硯臣皺眉,他不確定蘇朝宇有沒有和江揚談過這個問題,江揚又是否清楚蘇朝宇內(nèi)心的這些情感,只能選擇繞開這個話題,於是他站起來,到辦公桌那里拿了另外一份文件過來遞給蘇朝宇:“你的調(diào)令,恭喜了,兄弟?!?/br> 蘇朝宇疑惑地接過來,笑:“不會是調(diào)我去做總司務長吧,每天負責基地最重要的後勤供應。” 林硯臣不說話,只是搖他那只會唱歌的咖啡磨,叮叮咚咚的樂音和嫋嫋的香氣在飛豹團老大浪漫風格的辦公室里彌散開來,在夕陽漸漸落下的時候,讓人有種夢幻般的和諧舒適感。 蘇朝宇打開調(diào)令,簡單的官樣文章:“飛豹團夜鷹偵察連五班即日起改編為邊境基地特別行動隊,班長蘇朝宇少校任隊長,負責一切訓練戰(zhàn)斗勤務,邊境基地特別行動隊直屬於基地最高指揮官?!?/br> “雖然人數(shù)還少,不過已經(jīng)是團級建制了,老大另外有公文給我,飛豹團的所有人員隨你挑,有勤務的時候,我和小寒的隊伍,小慕那邊的綜合情報處都歸你調(diào)遣。”林硯臣把香濃的咖啡注入雕花的銀壺,然後傾進放了一小塊黑巧克力白瓷咖啡杯里,加一小勺白薄荷,再挖一大勺奶油漂在咖啡上,撒上巧克力碎末,最後還插了一片翠綠的薄荷葉做裝飾。他把咖啡端過來放在蘇朝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風雨欲來,今後大家都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