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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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一樣沒有穿軍服,一身家居服站在門口。蘇朝宇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尷尬地立正敬禮:quot;長官好。quot;繃緊雙腿的動作讓傷痕累累的臀部痛得他幾乎流下眼淚來。 程亦涵一向是個不茍言笑的男人,雖然年紀比蘇朝宇還要小三歲,卻已經(jīng)修煉得喜怒不形于色,在外人眼里,是利朗果決的活標本,此刻卻忍不住嘴角勾起一個善意的弧度,表面上卻仍然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quot;是挨了大少爺?shù)奶贄l么?quot;蘇朝宇的臉刷地紅了,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然后又醒悟了似地趕快補充:quot;是,長官。quot; 程亦涵變魔術(shù)般從口袋里掏出兩瓶藥:quot;怪不得他叫我拿這個給你。紅瓶是止疼化淤的乳液,外敷;白瓶是清熱解毒的藥丸,內(nèi)服,每日三次每次兩顆。飲水機里有熱水,你記著吃藥敷藥。別怪我沒提醒你,千萬別偷懶賭氣,不然明天大少爺抓了現(xiàn)行,倒霉的還是你自己。quot; 蘇朝宇臉紅過耳,低聲說:quot;是,長官。quot; 程亦涵放下藥就擺手離開了。 他家的夜生活 蘇朝宇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挪到沙發(fā)旁邊,試了試還算柔軟,才緩緩坐下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口灌下去服了兩顆藥。折騰了一晚上,消耗又大,他自然覺得餓得要命,肚子咕咕亂叫,正煩惱的時候,又聽見敲門。這次進來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看樣子不過十二三歲,他托著一個比自己胳膊還長的大托盤站在門口,清脆地問:quot;您是蘇朝宇中尉麼?我叫安敏,是司令官的小勤務(wù)兵,司令官叫我送些東西給您吃。quot;說著放下托盤,盤里是用厚厚的瓷蓋鍋保溫的一小鍋雞粥,一碟清脆爽口的拌菜心,一碟糖拌西紅柿和一份水果沙拉,香氣撲鼻。 quot;是司令官特意打電話去周師傅食堂叫的外賣呢!您趕快趁熱吃了吧,夥計還在門房等著收鍋呢。quot;安敏到底是小孩子,笑容可掬,自顧坐在蘇朝宇身邊說個不停。蘇朝宇卻是一驚,周師傅食堂是基地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小餐館,他的確是愛吃那里的招牌雞粥,這些小菜也是他愛吃的,不過他來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又都耗在了訓(xùn)練處,只有一兩次有空光顧那家店面,江揚怎麼竟然知道,他的心底油然升出一股敬畏來。 quot;咦~quot;安敏忽然湊過來,興致勃勃地盯著蘇朝宇問,quot;司令官是不是用藤條打了您?quot; 蘇朝宇一口粥險些噴出來,這種問題從一個小孩子的嘴里問出來真是讓他不知道臉往哪里擱了,卻又更不好意思否認,只好含含糊糊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quot;太好了,我真羨慕您。quot;安敏興奮地叫起來。 蘇朝宇覺得頭痛,他疑惑地望向安敏,對方的眼睛亮晶晶地,神神秘秘地說:quot;我有一次偷聽到司令官跟小少爺談到選材,才知道原來司令官肯動藤條教訓(xùn)的,一定是最優(yōu)秀最好的。飛豹隊的歷任隊長,沒一個沒挨過司令的藤條的。quot;他滿臉希冀,quot;真希望到十六歲的時候,司令也愿意這麼花心思來教導(dǎo)我。quot; 蘇朝宇簡直目瞪口呆,一時也忘了吃飯,他可看不出江揚有任何對他欣賞的地方,對方簡直是把他當打擊對象麼,每次見面都沒好結(jié)果。 安敏亮晶晶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quot;不過您仍然是最特別的,打得更慘的也有過,可沒見司令給誰特意叫外賣,他連自己的三餐都常常忘記呢。quot; quot;安敏!quot;江揚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斷然地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quot;亂說什麼呢,軍務(wù)的事情,不是你這個小孩子該管的,回去睡覺。quot;亞麻色頭發(fā)的少年只好悻悻地跑走了。 蘇朝宇連忙放下筷子,站起來立正行禮:quot;長官好。quot;當然,這次他吸取教訓(xùn),刻意沒像平時那樣繃緊雙腿,於是疼痛也就沒那麼難忍了。 quot;是打算讓我罰你軍姿麼?這里是我的家,我把你當作我的客人,并不要求你謹守軍隊里的禮儀。但要站就站直站好,我希望你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要有一點偷懶的心思和念頭。quot;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已經(jīng)是聲色俱厲。 quot;是,長官。quot;蘇朝宇連忙站直繃緊雙腿,顧不得傷口疼的死去活來,大聲回答。 quot;好了,自己說,這次是認罰還是認打。quot;江揚說的平平淡淡,好像只是跟蘇朝宇討論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天氣或者八卦,quot;認罰的話一天兩小時軍姿,連站三十天。認打的話一天十下藤杖,也是三十天。quot; 蘇朝宇快要哭出來了,他可憐巴巴地看向江揚,江揚確實也心軟了片刻,面上卻毫不流露出來,只淡定一笑:quot;再告訴你一個規(guī)矩,我讓你選的時候如果你跟我耍賴,結(jié)果就是兩種一起罰,甚至翻了倍一起罰。所以你不用妄想做錯事讓我抓住了還能全身而退。這次饒了你,我數(shù)到三之前告訴我你的選擇,一......quot; quot;報告長官,蘇朝宇認罰。quot;蘇朝宇沒轍,只好大聲回答,他想起那剩余的二百六十下藤杖和自己腫痛的屁股,可不想再挨打了。 quot;很好。quot;江揚點頭,quot;明兒開始你還要還債,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挨打,十分辛苦,所以軍姿從下周一開始罰。這期間你就住在這里,每天晚飯後,我的書房里給你留一個墻角。quot; 蘇朝宇連忙答應(yīng)了,低著頭卻不服氣地扁了扁嘴,江揚自然沒放過他的這個小表情,笑著問:quot;是委屈了還是不服氣了,說吧,橫豎今天怎樣也不能再罰你了。quot; quot;蘇朝宇不敢。只是......quot;蘇朝宇覺得昨天自己還是少年老成的典范,今天絕對被還原成了十歲以下的幼童,說話做事都變得十分幼稚,quot;只是我住在這里,工作在您的眼皮底下,您又是火眼金睛,我......我怕是日日犯錯,天天挨罰,還不完舊的就又欠了新的......quot;自己都覺得越說越委屈了。 江揚笑出聲來,招手讓他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揉著他那頭被剪短了又長出來的頭發(fā)笑道:quot;你倒想得真遠,怕打怕罰就把你的本職做好,我會罰的很重,但決不會故意找你的茬子,嗯?quot; 蘇朝宇嘟嘟囔囔地抗議:quot;欲加之罪,何患無辭?quot; 江揚笑得愈發(fā)開心,一把摟過蘇朝宇,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quot;我的小兵,我怎麼舍得?quot; 蘇朝宇臉一下子羞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江揚站起來要走,卻被他死死拉住衣角,然後江揚聽到一個軟軟地求懇的聲音:quot;長官,我疼。quot; 江揚多年征戰(zhàn)帶兵形成的職業(yè)化的冷漠長城一下午就被蘇朝宇弄得松散了許多,這一句話更好像是挖了個洞出來,冷颼颼的風(fēng)呼呼而過,吹得他心里生疼生疼的。 蘇朝宇見他軟下來抱住自己,輕輕蹭了蹭對方的下巴,帶著nongnong的鼻音哀求道:quot;長官,您能讓我休息兩日再還債麼,真的......好疼......quot; 江揚摟著他,安撫性地拍拍,話卻是斷然拒絕:quot;不行,我知道你疼得厲害,但這早定下的規(guī)矩了,明兒早晨提前半小時到我辦公室里領(lǐng)罰,若是敢遲到,我就拎你出去到球場揍,聽到?jīng)]有?quot; 蘇朝宇不敢再求,只得回答:quot;是,長官。quot;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只有嘆了口氣回來繼續(xù)吃完晚飯,調(diào)好鬧鍾,洗漱了上床,自己小心翼翼地把整個屁股都涂上那種藥膏,那藥的確很好,很快疼痛就輕多了,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被冷汗浸透,因為瘋狂的掙扎而變得皺巴巴的軍服已經(jīng)被洗好烘干熨平送了回來,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那些猙獰的傷已經(jīng)有些消腫,只有原來的一半高,顏色也稍稍淡了些似的,蘇朝宇試了試,略略一碰還是痛的厲害,但正?;顒訂栴}不大。 江揚習(xí)慣早起,半小時前已經(jīng)開著車巡營去了。蘇朝宇洗漱了換好軍服出門,剛走了不到三十米,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認識路。到達基地雖然已經(jīng)整整半年了,但除了第一天和前兩天,他一直被關(guān)在新兵訓(xùn)練處的小院子里,總司令官舍昨天還是第一次過來,當時天已經(jīng)黑了,他又痛得昏昏沈沈的,周圍都是整齊劃一的營房和樹木,叫他怎麼分得清方向?想到江揚對遲到的懲罰,蘇朝宇心里一哆嗦,若是被拎到球場上,當著數(shù)百士兵剝了褲子打屁股,可真是什麼臉都沒有了。他一面想著一面快步往前走,希望能碰到人好問路,卻越走越糊涂,到最後干脆連自己的方位都不確定了。 正著急間,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fù)T诹怂纳磉叀uot;早啊,蘇朝宇中尉?quot;車窗搖下,里面是江揚燦爛的笑臉. 蘇朝宇立刻站直,行了個標準的軍禮:quot;長官早。quot; 江揚看看手表:quot;現(xiàn)在時間是六點五十,我記得我告訴過你,要提前半小時到我辦公室的,疑似你只有十分鍾了,怎麼還這麼悠閑地散步呢?quot; 蘇朝宇十分郁悶,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迷了路,只是紅著臉垂下著頭。 江揚歪頭一笑:quot;要不要坐順風(fēng)車?quot; 蘇朝宇看見里面真皮的柔軟座椅,頗為心動,卻又覺得江揚絕沒這麼好心,大聲回答:quot;謝謝長官!但是......quot; 江揚被蘇朝宇那種又期待又害怕的表情逗得大笑出聲,推開後門:quot;上來吧,仔細看著路,在自己的基地里迷失方向這種事情,說出去讓人笑死。quot; 蘇朝宇終於確定對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懲罰自己,便小心翼翼地上了車坐下,垂著頭卻挺胸拔背,坐姿十分好看。江揚吩咐司機開車,笑瞇瞇看了他半晌,反手從座位後面扯出一個還沒拆封的蓬松棉座墊來丟給蘇朝宇:quot;你運氣好,安敏居然在儲藏室里找到了這個,拿著吧。quot; 蘇朝宇臉一紅,前座的司機和副官程亦涵似乎都沒注意到他的尷尬,他才低聲地說:quot;謝謝長官。quot; 江揚點頭,然後不再理他,只如平常一樣,仰在靠背上閉目養(yǎng)神。 初戰(zhàn)銷金5 江揚、程亦涵和蘇朝宇一同站在電梯口的時候,正值上班高峰期,但是身為最高司令官,江揚卻依舊保持著良好的軍人禮儀和優(yōu)雅,認真地站在隊末一個侍從兵身後。 電梯門打開,各色軍官、士兵魚貫而入,江揚先於蘇朝宇一步踏進去──就在蘇朝宇的左腳踩到梯箱里柔軟漂亮的地毯時,quot;CZquot;兩個大字伴隨著宏亮短促的警告聲響起,quot;超載。quot;電梯工對這個陌生面孔沒有判斷力的行為表示出極大不滿,隨即關(guān)上了門。 蘇朝宇確信,在關(guān)門的一瞬間,江揚臉上浮現(xiàn)出了富有挑戰(zhàn)意義的笑容,并攏伸直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狠狠一劃。 指揮部大樓有50層──這意味著下一班電梯至少要在十分鍾以後才能到達──蘇朝宇抬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六點五十七,離遲到標準時間,還有180秒。 當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用盡全力沖進辦公室的時候,門口的刷卡機器還是把他攔住了。程亦涵走出來將這個撐著墻壁才站穩(wěn)的軍官上下打量了一遍,隨即用淡淡的口吻吩咐:quot;您可以直接去司令辦公室了,遲到總時間為330秒,當然,四舍五入過的。quot; 蘇朝宇想到江揚把半個身子都放進柔軟的皮質(zhì)轉(zhuǎn)椅里,無辜地玩弄著藤條說quot;一秒一下quot;的場景就不由地退了兩步,沒想到辦公室的大門卻已經(jīng)被程亦涵打開,能看見江揚正在整理桌上的早報──天哪,蘇朝宇心想,安敏哪點兒不好,司令官為什麼沒有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