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東云夢譚_分節(jié)閱讀_38
書迷正在閱讀:掠奪重生者光環(huán)[快穿]、寸寸銷魂、[快穿]關(guān)于某AI適應(yīng)社會的報告、被戲精鎖定怎么辦、不正常戀愛關(guān)系、新房客、[Alpha]老公是萬人迷、絢爛英豪、愛情事業(yè)雙豐收、我、我我喜歡你你你
他在輪椅上深鞠躬,哭喪著懇求,奧斯卡也再次伏地磕頭,和他齊聲高喊:“お愿いします?。ò萃辛耍保吹絻蓚€大男人痛哭流涕又跪又求,孟想腸慌腹熱扒耳摳腮,如同一只蒼蠅跌進(jìn)情面的粘網(wǎng),拗死拗活掙不開身。遇到這種考驗人情物理的事,就拼誰的臉皮厚誰的心腸硬,他面慈心軟,跟唐僧似的最經(jīng)不起妖精編排,僵持沒多久便被他們用苦rou攻陷立場,再次背向原則邁出一大步。 拍攝定在周日,星期五他還得去山根亮平的畫室貢獻(xiàn)精力,有拍片任務(wù)殿后,當(dāng)天的顛鸞倒鳳難免代入彩排性質(zhì),他緊張慌窘,一共做了兩次,第一次射得太早,第二次又老走神,動不動黃瓜變香蕉,火藥半天拉不上膛,顧翼看他不在狀態(tài),配合著早早收工。孟想十分羞愧,一來覺得他前戲時那么賣力地為自己口、交,自己卻沒讓他爽到,實在很對不住他;二來自己濫竽充數(shù),活兒做得一點不精細(xì),山根亮平卻依然照單付賬,毫不見責(zé),也令他像賺了昧心錢一樣汗顏抱愧。 走出畫室,顧翼見他仍舊魂不守舍,便問:“你是不是在想后天拍戲的事?” 孟想踩到地雷,一個趔趄撞向電線桿,耳根子紅得透亮。 “你都知道了?” “嗯,奧斯卡昨晚就打電話通知我了,說中島桑出了車禍,剩下的床戲你替他演?!?/br> “我、我也是逼上梁山……” “哈哈,謝謝你的逼上梁山,這么一來我也能松口氣了。” 顧翼喜笑顏開,神情和孟想的呈現(xiàn)季節(jié)性反差,春風(fēng)得意道:“我本來還以為要和中島桑拍床戲,雖然奧斯卡保證說會借位,但一想到要跟別的男人赤身裸體擁抱親吻還是很惡心,這下好啦,對手換成你就完全沒問題了,沒準(zhǔn)我還能演得很投入呢。” 變相表白燒化了孟想的腦袋,倒也與他某些小心思不謀而合,之前做功課時看到劇本上標(biāo)注的辣眼床戲,他很不是滋味,大凡男人都有占有欲,親眼目睹過顧翼在床上的妖嬈魅力后,他也不能免俗,好比吃到一盤山珍海味就不愿別人再往碗里伸筷子,所以中島寬能缺席H戲,在他也是喜聞樂見,只不過顧翼不說,他還察覺不到自己有這種想法,也因此于煩亂中更多了一分心虛。 “你倒是放得開,我可沒你心大,在畫室有玻璃遮住還沒那么緊張,要是到了攝影棚,燈光鏡頭一對準(zhǔn),還有那么多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準(zhǔn)得嚇萎。” 顧翼言笑自若調(diào)侃:“不是借位拍嗎,萎了更方便啊,難不成你還想來真的呀?” 他敏銳地逮到把柄,孟想的倉促狡辯顯得很無力。 “我是說我心理萎,沒辦法進(jìn)入狀態(tài)?!?/br> 顧翼故作認(rèn)真地問:“那要怎樣才不萎?要不我們先來預(yù)演一下?!?/br> “你別胡鬧!” “我說正經(jīng)的,拍戲之前導(dǎo)演不是都要跟演員說戲嗎?你現(xiàn)在身兼兩職,更要精益求精啊~” “求你個鬼啊,我這腦袋都成撒尿牛丸了,一擠就爆漿。哎,我當(dāng)初怎么會想到接這個工作,也是一時吃錯藥,給自己籠了個套,傳出去以后還不知道該怎么做人呢?!?/br> 顧翼耐心地等他吐槽,趁他不備,悄悄拉住他的右手,孟想怔住,感覺那只溫軟的手直接摸到自己心上,呼吸頓時錯拍。 “今天我爸爸去仙臺出差了,你到我家住一晚吧,我們可以好好研究拍戲的事。” 這個邀請無疑是司馬昭之心,但正因為心知肚明,更容易牽起遐思,想到剛才在畫室床上他桃腮熏紅秋波吐媚的模樣,孟想的小腹倏地涌起熱流,那沒出息的老二像要雪恥似的,不軋苗頭地硬了。 他狼狽地?fù)弦粨项^,謊稱晚上要打工,當(dāng)即被顧翼戳穿。 “你昨天不是去過了嗎?這個月工作時間都滿點了吧,得等到下個月市場才會給你排工期?!?/br> “哦、哦,我都忘了有這茬了?!?/br> “那今晚就沒別的事啦,去我家吧,我包咸湯圓給你吃,那是杭州有名的家常小吃,你肯定沒吃過?!?/br> “咸湯圓我們成都也有,是豬rou咸菜餡兒的,我也會做?!?/br> “那就換你做給我吃,走吧,先去買菜,我知道有家超市東西又好又便宜,就在我家附近?!?/br> 顧翼半哄半逼地拉他上路,孟想也半推半就從了。后面的事水到渠成,干柴烈火共處一室,圓溜溜的湯圓沒吃成,先像開水里的湯圓一樣在床上熱火朝天地滾了一個爽。這回孟想卸下心理負(fù)擔(dān),表現(xiàn)可圈可點,顧翼被他顛來倒去折騰得骨軟筋酥,完事后嬌弱地癱在他胸前,仍然不肯安分,仰起脖子不停細(xì)細(xì)啄吻他的下巴。孟想抱著這只慵懶迷人的小貓,也是情難自抑,反復(fù)摩挲他的臉頰頸背,輕吻他的嘴唇,腦袋里空空如也,卻很踏實,仿佛誤入桃源的樵夫,流連忘返。 窗外光線已逝,夜的青灰一點點涂滿玻璃,久不注意,乍一看上面竟爬了一層薄霜,狀如一塊薄脆的冰糖。 東京的秋天總是浮光掠影般短暫,可今年秋天很特別,日子沒增沒減,只因發(fā)生了太多出人意表的罕事,成了濃縮的果汁,小小一滴也耐人尋味。他在初秋時分遇到顧翼,從一面之緣發(fā)展到此刻同床共枕的纏綿,無論過程還是回顧都亦真亦幻匪夷所思。他一直極力想要梳理這些雜思亂緒,但始終不得要領(lǐng),此刻顯然更沒可能,懷里的人是一場美麗的橫禍,困住他束縛他,邀他在這個無星無月霜冷露白的夜晚原地沉淪。 第26章 愿望 顧爸爸出差期限不短, 下周才回東京, 有時間差做保,孟想這只上門偷雞的黃鼠狼第二天還能放心大膽在通jian現(xiàn)場逗留, 其實并不是他賴著不走,是顧翼不放人, 早上在被窩里撒嬌撒癡地纏著孟想給他做飯,說以前都沒吃過正宗的四川菜, 昨天去超市買了那么多新鮮食材,放著不弄太可惜,還說:“我知道你們成都男人跟上海男人差不多,從小就要接受家務(wù)培訓(xùn),聽田田說你最拿手的菜是回鍋rou和麻婆豆腐,今天就露一手給我瞧瞧嘛?!?/br> 孟想苦笑:“田田還沒跟我見過面, 你怎么能斷定我是不是真的會做菜?” 顧翼爬在他胸口狡猾地笑:“田田不會對我說謊,除非你先騙她?!?/br> “我可從沒騙過她!” “哈哈, 看你緊張的, 既然都是真話就證明給我看呀,不然我就去跟田田說你是個大話精,吹噓自己廚藝了得,結(jié)果連鍋鏟都拿不穩(wěn)?!?/br> 他一面使激將法, 一面麥芽糖似的粘上來,光溜溜的身子貼緊孟想,拿出跳鋼管舞的本事上下磨蹭,沒幾下便摩擦起火, 轟轟烈烈燒紅整個房間,險些把鋼絲床熔化。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孟想把人睡透實了,不禮尚往來地盡一點舉手之勞的確說不過去,起床洗漱后拴上圍裙cao持起鍋碗瓢盆的勾當(dāng)。 顧翼開心得不得了,積極主動打下手,孟想見他干勁十足,以為是個家事小達(dá)人,便派給他一些打雜的活兒,等他一上手才知道全是誤判。他不會切菜,不會削皮,打出的雞蛋液里有蛋殼碎片,與家里的電飯鍋形同陌路…… “你怎么連鹽巴和味精都分不清啊?!?/br> 當(dāng)顧翼接手的最后一項任務(wù)也宣告失敗后,孟想徹底取締了他的出勤資格,無可奈何地給他制造出的亂局善后,以廚房門為警戒線,禁止這越幫越忙的家伙再靠近。 顧翼站在門邊,歉意地吐吐舌尖,微微低下頭,右手食指放在腦側(cè)卷著頭發(fā)絲,有些羞赧地說:“對不起啊,家務(wù)這塊是我的弱項~” 他的厚臉皮終于也有不靈光的時候,孟想瞧著新奇有趣,揶揄道:“我早看出你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多半是家里的油瓶子倒了都懶得扶一把,還說要包咸湯圓給我吃,就會吹牛皮?!?/br> “嘿嘿,也沒那么糟啦,清潔掃除我還是會做的,就是廚房的事不太在行?!?/br> “哼,還不太在行呢,看你拿菜刀的姿勢就是個百分之一百的生手,肯定是吃現(xiàn)成飯長大的,平時誰給你做飯呀?不會天天下館子吃外賣吧?” 他知道顧翼的父母早年離異,家里缺少主婦,飲食方面不知由誰打理,看這廚房五臟俱全,利用率還蠻高,難不成都是他爸爸內(nèi)外兼顧? 還真是這樣。 顧翼說:“我爸爸要是在家的話都是他煮飯,他可能干了,什么菜都會做,味道比餐廳的還好,炒個蛋炒飯我都能一口氣吃兩大碗。” “那你爸爸還真辛苦啊,工作那么忙還要騰出時間給你做飯,一般人都是用超市便當(dāng)打發(fā)孩子的。” “那是因為我爸爸人特別好,特別有責(zé)任心,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別人都盡職盡責(zé)的,寧可自己吃苦也不虧待人。性格也溫和,我長這么大,每次做錯事他都是耐心跟我講道理,從沒打過我罵過我?!?/br> 提起父親顧翼眉飛色舞,狀態(tài)純?nèi)欢煺?,抒發(fā)著毫無雕飾的依戀。這世上稱職的父親不多,世人對父親的要求也不高,能養(yǎng)家糊口已算合格,真正在保障子女物質(zhì)生活時還能滿足其情感需求的爸爸堪比鳳毛麟角,為此單親家庭的小孩少有跟父親感情融洽的,顧翼稱得上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