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新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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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角禁區(qū)?” 顏駿澤嘴里輕聲念叨著,看著月亮的方位,仔細辨認著東南角在哪兒。 又看了看樹木茂密的一方,這個地方通常向著南方。在經(jīng)過一系列確定了方位后,顏駿澤看見東南方向有一座稍矮一點的建筑。 不過該建筑和城堡的主建筑連接在一起,中間是堅實的圍墻,圍墻上端非常寬闊,可以供兩人并排而行。 如果是在戰(zhàn)爭時期的話,這會兒肯定圍墻上會有三三兩兩的士兵列隊巡邏。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爭,而且即便要防御敵人,防御的對象也不是普通人。 因為這里“關(guān)押”著怪異,要防也只會放著怪異,沒有特殊情況,誰也不會想到人類會對這里面的怪異打主意。 當(dāng)然,也不是說夜月獵魔團沒有想到防范有人入侵,其實城堡外面的防御非常嚴(yán)格,光是身份掃描與登記查詢就有三層。 城堡外圍百分之百覆蓋了磁場掃描,包括人類和怪異在內(nèi),只要出現(xiàn)在磁場掃描的范圍內(nèi),都會產(chǎn)生磁場波動,只要波動異常,立刻就會被磁場監(jiān)控中心發(fā)現(xiàn)并監(jiān)測到。 像顏駿澤這種直接出現(xiàn)在城堡內(nèi)部的情況,夜月獵魔團的人即使敲破自己的腦袋也想象不到。 不光如此,顏駿澤不止直接出現(xiàn)在城堡里,待會兒完成任務(wù)后,還會直接從城堡里消失。 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 來到東南角的建筑物前方后,顏駿澤眼瞳一縮,他發(fā)現(xiàn)有一個獵魔團的人站在這里,就在門前四周來來回回的晃蕩。 這人同樣身穿棕色長袍,沒有戴兜帽,腰間別著一把騎士劍。 因為騎士劍比較長,別在腰間四處走動的話,劍尖幾乎都快要劃到地面。 顏駿澤的身高和這人差不多,他此刻腰間別著的騎士劍也是如此。 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并不是從這里路過,而是專門守在這扇門前的。 怎么辦? 顏駿澤并沒有走過去,而是借著黑暗中的樹蔭遮擋自己大部分身子,悄悄觀察四周是否還有別的路進入眼前的建筑物。 看了半天后,他確認,這里是進入這建筑物唯一正常的入口,要不就除非自己長翅膀,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飛到那連接主建筑的城墻上,然后由那里進入,否則只能從眼前這扇門進去。 沒有辦法,畢竟顏駿澤以前算是有過打入敵后的豐富經(jīng)驗,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棕色長袍,把罩著自己腦袋的兜帽帽檐再往下面拉了拉,確保對方一眼看不到自己的真實容貌。 隨后學(xué)著守門那家伙,右手按在腰間的騎士劍劍柄上,緩步而出,對著那門口走了過去。 正在門口周圍踱步的守門人聽見了腳步聲,微微抬起頭來,暫時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顏駿澤,直到他靠近自己后,這才開口道:“有什么事嗎?” “副團長大人讓我過來,在一樓取件東西?!鳖侐E澤刻意壓低聲音,導(dǎo)致說話聲顯得模糊和沙啞,以掩飾自己或多或少不太純正的歐萊語。 他故意說只在一樓取東西,是說明自己不會上三樓,因為三樓是存放死尸新娘棺木的地方,那個地方是絕對的禁區(qū)。 不是不能上去,而是為了這些普通獵魔人的好,強制禁令他們不要上去,免得橫尸在那里。 那人一時之間果然沒有聽出顏駿澤的口音,只是略微側(cè)頭,表示疑惑:“取東西?什么東西?” 顏駿澤道:“副團長大人的私人物品,上次他進入這里后,不小心遺落在了一樓,今天晚上才想起來?!?/br> 他從盧恩等人的口中聽到了那叫伯克利的家伙在吹牛皮,說是最近才陪同副團長進過這個建筑物,所以說是副團長遺落物品在這里,至少可以讓人多幾分相信。 其實守在外面的人是沒有資格進入禁區(qū)的,這守門人雖然在這里守著,但這門里面他從來就沒有進去過。 就是顏駿澤說副團長把他自己遺落在了里面,這守門人也沒有辦法確認。對于禁區(qū)的守護,平時不管哪個守門人過來,都有些心驚膽顫。 即便讓他們進去,他們也不會進去。 當(dāng)然,就這樣放一個人進去,也是不可能的,這守門人略一遲疑,道:“既然是副團長大人吩咐,你說出今晚的通行令,我會讓你進去。否則,我會直接報告普利特大人?!?/br> 顏駿澤微微嘆氣,他根本不打算一次就能通過這里,所以早就做好了回檔的打算,只是在回檔之前,至少也要多了解相關(guān)信息,便于下次順利通過。 目光往這人衣服左側(cè)看去,這里太過黑暗,看不清楚這家伙長袍上繡的名字是什么。 回檔! 顏駿澤重新從樹蔭下走了出來,走向守門人。 就在這守門人正準(zhǔn)備說話時,顏駿澤故技重施沙啞著嗓音,模糊不清的吃驚說道:“今晚不是盧恩值班嗎?怎么會是你?” 那守門人微微一驚,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今晚本來就是我值班?!?/br> “不對不對?!鳖侐E澤擺了擺手,“我聽副團長大人說過是盧恩,你說你值班?那今晚的通行令是什么?” 守門人緊皺著眉頭,驚疑不定:“我為什么要說?你是誰?到這里干什么?” 回檔! 顏駿澤走出樹蔭,大步往前,速度很快,給人一種很急躁、很莽撞的感覺。 他沒有直接走向那守門人,而是快要接近后,故意往旁邊另一條小道經(jīng)過。 無意間往守門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他一把按住腰間的騎士劍劍柄,做出一種忽然吃了一驚的感覺,對著守門人喝道:“今晚不是盧恩值守這里嗎?有些不對,你是誰?” 那守門人原本看顏駿澤只是路過,哪知對方忽然就停下,還做出拔劍的動作,仿佛隨時就要攻擊過來,把他冷不丁嚇了一跳,趕緊回道:“別、別,我是馬里恩,你看清楚點!今晚值班的本來就是我!” “呸!” 顏駿澤往地上啐了一口,拔出了騎士劍,低聲喝道:“剛才副團長大人才告訴我說是盧恩?!?/br> “真的是我,我剛和克萊德?lián)Q崗?!瘪R里恩急道。 “那今晚的通行令是什么?”顏駿澤問。 “一只知更鳥……馬里恩剛剛說出口,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閉上嘴,疑惑的注視著顏駿澤,問道:“你是誰?” “我是利奧波德。”顏駿澤道。 “不是,你不是利奧波德?!瘪R里恩顯然認識利奧波德,聽口音就知道顏駿澤根本不是,他立刻準(zhǔn)備大叫。 回檔! 這一次回溯的時間并不長,就在十多秒之前。 “真的是我,我剛和克萊德?lián)Q崗?!瘪R里恩明顯很急切的為自己辯解。 顏駿澤沒有再繼續(xù)順勢問他通行令是什么,而是開口道:“一只知更鳥,說出下半句今晚的通行令,否則我不認為副團長大人會騙我!” 話落,他舉起騎士劍,劍身爆出一團紅芒,做出一副隨時都會出手的動作。 而爆出的紅芒也間接證實,自己是屬于獵魔團成員的。 馬里恩嚇了一跳,他發(fā)現(xiàn)對方激增的劍身紅芒,竟然比自己都還要雄厚,那就說明顏駿澤的實力比自己要強。 而且,一聽對方竟然流利的說出了今晚通行令的上半句,他敢確信肯定是副團長大人弄錯了,否則不可能自己接到命令來駐守,又會出現(xiàn)站錯崗的情況。 通常情況下,所有獵魔團的成員都會被臨時分派駐守某個崗位,而駐守這里的崗位,恰恰是每個人都不希望接到的。 不過沒有辦法,還是每個人都會輪崗到這里。 而每一天,關(guān)于禁區(qū)的通行令都會不一樣,需要上一個駐守崗位的人、口頭將口令傳給下一個。 等第二天一到,新的口令又會傳下來,對之前的口令進行更換。 現(xiàn)在來自馬里恩的壓力有兩層,第一層是脾氣暴躁的顏駿澤舉劍快砍下來了,第二層則是顏駿澤似乎有很充足的理由懷疑自己站錯了崗,因為對方脫口就說出了口令的上半句,要考考自己是否是正式站崗的人,那就說明人家是很清楚今晚這個崗位的所有信息的。 再也沒有懷疑,馬里恩有大部分原因是出于自保的立刻說道:“我知道口令,我知道口令,一只知更鳥站在紅月下的圍墻上。” 顏駿澤身上的兇威緩緩收斂,舉起的布滿了紅芒的劍也慢慢收回,那紅芒快速退去。 回檔! 他又一次從樹蔭下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使得只露出嘴巴的面容下,嘴角勾起一個完美弧度。 笑嘻嘻的道:“馬里恩,怎么還你值守這里了?剛才我過來時才看見的不是克萊德嗎?” 馬里恩一愣,一時沒有認出來說話的這人是誰,不過對方不但叫出了他的名字,還叫出了上一個值守者的名字,這一點他倒沒有什么懷疑的。 點了點頭,禮貌的回道:“現(xiàn)在是我值班了,剛剛才從克萊德手上接過來。” “還真不巧?!鳖侐E澤聳了聳肩,“副團長大人上次不是在伯克利的陪同下進入禁區(qū)嗎?他將自己的私人物品遺落在了里面,讓我過來到一樓拿一下?!?/br> “現(xiàn)在嗎?都這么晚了?!瘪R里恩疑惑道。 “就在一樓,只在一樓找找,我可……不敢上去?!鳖侐E澤故意發(fā)出沙啞的自嘲聲。 馬里恩沉默片刻,點頭道:“既然是副團長大人吩咐,你說出今晚的口令,我讓你過去。不過可要當(dāng)心,我就是現(xiàn)在站在這里,都能感覺這扇門的后面涼颼颼的,實在不行的話,你回去告訴副團長大人一聲,就說白天再過來取吧。” “還是算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拜托大人。”話落,顏駿澤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口令,“口令是:一只知更鳥站在紅月下的圍墻上?!?/br> 馬里恩口里嗯了一聲,站在門旁邊,從兜里掏出一把又細又長的鑰匙,插進門上的鎖孔里,扭了半圈后發(fā)出咔噠一聲。 他隨即推開門,趕緊躲到一邊。 從門內(nèi)詭異的卷起一道涼風(fēng),顏駿澤剛好走過去,感覺這涼風(fēng)怎么會從這建筑物里往外吹,極其的反常。 他緊了緊披在外面的長袍衣領(lǐng)。 身旁的馬里恩道:“你就在一樓取東西的話,我暫時不會關(guān)上門,只是把門虛掩過來。你動作快點,拿到副團長大人的物品后,立刻返回,什么都不要管,不要看,更不要往樓上走,樓上可是真正的禁區(qū)?!?/br> “嗯,我明白?!鳖侐E澤點點頭。 顏駿澤低著頭,走上兩個臺階,走進打開的門內(nèi)。 身后的馬里恩趕緊將門虛掩過來,有些心有余悸的盯著門縫處。 耳朵里傳來顏駿澤走進里面的腳步聲,漸漸地再也聽不見。 頓了頓,馬里恩自言自語道:“這家伙到底是誰?瓦爾克?嗯,瓦爾克的嗓音就是沙啞的,但好像他還要胖一點吧。難道這家伙目前減肥成功了?” 話落,目光投向那裂開些微的門縫上,身子沒來由輕輕顫抖了一下,馬里恩趕緊收回了目光。 “肯定是這家伙,減肥成功了,內(nèi)心開始膨脹了,連晚上都敢在禁區(qū)的一樓取物品了?!?/br> 禁區(qū)建筑物的一樓和其他建筑物內(nèi)一樣,都是亮著朦朧的壁燈的。 顏駿澤沿著一樓寬敞的走廊往前方走去,一段距離之后,他回頭看了看進來的門口處。 看樣子門果然是虛掩著的,馬里恩并沒有完全關(guān)過去。 隨即顏駿澤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環(huán)境中,開始大量周圍的事物。 他走在寬大走廊在右邊,左邊則擺放了已經(jīng)損毀的廢棄馬車,車轱轆和車身都是分離開的,車身上還堆放了一些潮濕的稻草。 緊挨著廢棄馬車的是一堆堆壞掉的壁燈,這些壁燈應(yīng)該是被統(tǒng)一更換過,和眼前正在發(fā)亮的壁燈樣式都不一樣。 顏駿澤繼續(xù)往前走,隨即腳步一頓,目光投向前方左側(cè)那一排木柵欄。 這些木柵欄一直延伸到了走廊盡頭,而盡頭那邊似乎就是通往第二層的樓梯。 只是此刻這些柵欄讓顏駿澤忽然產(chǎn)生了心里發(fā)毛的感覺。 柵欄并不是連起來的,而是單獨隔離,隔出了十多個獨立的小隔間。 顏駿澤那發(fā)毛的感覺,正是來自這些看上去空無一物的小隔間。 柵欄隔間內(nèi)的地上都鋪著厚實的雜草,但借助壁燈看不到里面關(guān)押有任何東西,不過這空氣一般的柵欄隔間內(nèi),卻讓顏駿澤忍不住一直心悸。 他雖然在往前走動,目光也在看著前方,但注意力卻全部轉(zhuǎn)移到了每一個路過的柵欄隔間內(nèi),絲毫不敢放松。 就在此時,走廊的盡頭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這女孩背對著顏駿澤,雙手放在胸前,似乎拿著一個什么東西,一動不動站在走廊盡頭。